7
前往她一人所住的公寓前,我帶著伊姆亞先到了商店街的文具行。跑這一趟為的是預防萬一的狀況發生;陷入與小學生幼女削鉛筆機有些難解,但顯得有些甜美的相遇,而後跟闖入房間的老妹發生爭論,所流經的時間究竟具體而言有多少,說真的我並沒有詳實的記下。嗯,並沒有基於敘述者而回顧的打算,只是想要計算出伊姆亞的「電池」含量所能換算的時間長度罷了。
畢竟大量購入鉛筆,還隨身攜帶的高中男生,不用想也知道是很奇怪的景象吧。不,在那之前將身上打工的所得轉為大量的鉛筆,要說我的內心沒有因而淌血也是騙人的;瞞著暮葉也要預約的那份初回限定遊戲,大概要以些微之差泡湯了。你說什麼,全年齡版?請不要說出那個把原先的內容偷工減料,加上稀少到不行的新要素就想騙支持者們第二次付出,同等於換湯不換藥的卑劣手段的代名詞;那種相當於劣等複製品,詐欺師的手段的產物,我從來不買,也從來不曾稀罕!
這篇是張貼在網路上的小說又怎麼樣,能限制我追求身為健全男人的幸福嗎,能讓我為此在邪惡的全年齡板之前下跪嗎!除了那家公司,我心目中的神,當初通往美少女遊戲的鑰匙,別想我認可沒有H部分的遊戲設計,聽著,休想!
……對不起,現在好像不是暢談美少女遊戲的時候。
「哇阿,這些跟人家長得有點像的說。」
雖然很想放任這孩子多用粉紫色的雙眼,親自認識,零距離的接近一切,就算是被他人批評為浪費時間的停留於此,我也是無所謂而且欣然接受的。不盯著她的話,惹出什麼麻煩那還是其次,不是不擔心的意思,而是我就在她的身邊。既然我在伊姆亞的身旁,天大的麻煩都能解決的吧。即便獨自一人的力量不足,鈴鹿、暮葉、亞里莎,連歐洛巴斯都是,任何時候都不可能對倒下的我坐視不管的。
果然,我擔憂的是望著櫥櫃中其他的削鉛筆機,對她而言形同廣義的姊妹(抑或是兄弟?不,性別倒是不重要,她是怎麼看待這些文具的呢,總覺得有點興趣。)的存在,那樣雙眼如同好奇女孩的傢伙忽地消失阿。實在是,討厭自己那樣沒來由準確的預感阿,這次出錯就好了,只要這次出錯就行了。往後實際的問題,怎麼讓伊姆亞成為家人的細節等我暫時不想管,畢竟我自認不是什麼聰明的傢伙;我一直以來,都是用最笨的手法解決一切的。
為此,還真的不能不收任何作為補償的東西呢。想到這邊,那張書架上的簽名專輯就從腦海深處浮現到我的眼前;若非我是她的忠實歌迷,這絕對也會是虧本的買賣吧。哈哈,的確,不忍從那樣的她身上拿取更多,這種自以為是居於高位的憐憫之心,一點都不會受到她感謝的多餘動作,只能說是自作自受。
如鈴鹿所說,跟暮葉遭到魔性的小槌入侵肉體一樣,亞里莎吞噬、殺人的狂化行為也是我的自作自受;每次,都是以互相傷害作為收場。看見我所寫的這些,有個傢伙確實是說這樣的我是個不太好的傢伙,特別作為一個男人而言,傷害對方的行為也不在意的前提下前進,然後期望跟對方有更深的羈絆之類的,這些說真的,我也無法說出哪裡是錯的。
不,他的指正是正確的。
但,我的回答也在這裡。無論是我結識的哪一個女孩子,都沒有你這傢伙想得那麼脆弱不堪;她們的成長幅度跟速度,時常在我回頭的瞬間就遠超我們的想像。當初認為是重傷的傷口,可能連疤痕都不會剩下一點。壓得喘不過氣的重擔,會成為肩負的新的回憶,還有嶄新的力量來源。因擔憂而不踏出任何一步的作風,身為笨蛋我是學不來的。我不可能在還沒碰撞之前,就知道哪邊是那些傢伙的弱點,不是不肯學,而是我辦不到。
既然如此,我也沒有模仿你這傢伙的必要。是阿,我是很過分,這點我不否定;有時候,我是明知道會有那樣的結果,還是要往前的。
遲鈍,以踏出步伐作為基準的我,就用這樣的方式成長下去就行了;有什麼傷口的話,就由雙方來承受。沒有全然的受害者存在,在受傷之時,兩方都是加害者。或許會有人詭辯這是我的想法所致,實際上還是有純然的受害者吧?
不好意思,在這方面我可是很強硬的。只有這點,我會強烈的否定你們。
沒有,沒有純然的受害者存在。會這樣認為,只是因為看得不夠。
結論是,我不會改變任何這樣的想法,我所有行動的準則。
「別跑太遠啊,把妳弄丟的話我會很麻煩的。」
「阿,良直主人!把人家抱得高一點,舉得更高一點的說!」
發覺是被我從後環抱而安心,伊姆亞不做任何的掙扎;話說回來,做這樣的要求反而像是自己的女兒一樣了吧,我可沒有能當妳的父親這麼老喔,我也絕對算不上是個好父親;畢竟是個笨蛋,人際處理什麼的也嫌麻煩。
算了,現在的伊姆亞小姐笑得可燦爛的阿。那句台詞是這麼說的吧,想守護那個笑顏,之類的?除去現實考量,我並不討厭不時吐出危險台詞的她,畢竟那是可遇不可求的夢幻屬性;跟抽高太多的詐欺小學生比起來,她反而像是我的妹妹。
妹妹,嗎。也好,就當作是那麼回事好了。就算是那個怪物老妹,我也能誇口身為哥哥這個角色位置,是做得不壞的。
看不到結局的話,就當成妹妹的笑容守護吧。
「好,採買完成差不多該走了喔。」
將老妹嫌棄的水藍色半罩式安全帽替她輕柔的戴上,那張小臉依然是那麼的開懷。也是,我見慣的這些,跟大都市相比無奇而不必贅述的風景,對她來說是初次接觸的新奇之物。一路坐在我背部的伊姆亞還是存在著重量,就算不跟成長過快的案例相比,她仍有著小學生體型相應下甚至較為輕巧的重量,更沒有大型機械的沉重感。不是獵奇的輕如羽毛,或沉如鐵塊這類的過分寫實真是太好了。
否則先不論萌或不萌的終極問題,在那之前如果是後者的話,我的背部就會被她壓斷了吧。前者倒是不會造成什麼具體的問題,但難免我會感到不太舒適。不是會將她看作怪物,我沒那麼膚淺;而是曾經懷中抱過瀕死之人的我,會被迫喚起不好的各種回憶罷了。
(良直少爺,騎車的時候還是注意前方會比較好喔。)
「喔,真難得阿歐洛巴斯。要聽到你開口根本是難得至極的事,比賭氣的老妹跟亞里莎還要難得…等等,喂,前面的!」
前面衝出來的不知道是哪邊的蠢蛋,拜託不要在一個除了黑馬魔神附著的摩托車以外從沒有駕駛經驗跟技術的人面前切進車道阿!說真的,除了歐洛巴斯以外,我沒有任何關於摩托車駕駛的經驗,所以也不是很清楚「真正的摩托車」騎起來會是什麼樣的感觸。不過請各位不必擔心,我還是學了幾手稍有心得的底子的。
至於為何我家的老摩托車會被七十二魔神中的一柱附著,變成跟付喪神無異的狀態,我想還是日後重述那段往事會來得好些。沉默的他,好幾次都是及時援助我一把的好夥伴;要說對這樣的他有什麼不滿的話,大概只找得出一點吧。
「別叫我少爺,叫良直就行了啦。被這樣稱呼,總覺得背後有哪邊在發癢。」
(果然,這一點跟鈴鹿大人很像呢。她也是不喜歡他人對自己使用敬語的人。)
非要做個最初步的介紹的話,歐洛巴斯之所以會降臨於此,全是我的擅作主張。為了對抗當時大肆狩獵夜間活動人群的亞里莎,我選擇實行惡魔召喚的契約。確實,這是最為荒誕的理由跟手法,不過當時的我是根據「以魔物對抗魔物」的方針而行動的,也將歐洛巴斯身為深曉天地間的創造物,擅長平抑世間仇恨的性質計算在內。
當然,這種小鬼發想之下的天真計畫宣告慘敗。
不,搞不好跟我是個嘴拙的笨蛋之間關係比較大。
最後,還是煩請鬼庭組的當家,也就是「鬼姬」鈴鹿出場,才得以徹底解決。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親眼見識到,鈴鹿身上的純粹鬼之血壓倒性的強大。而後,歐洛巴斯也成為了鬼庭組的成員之一。不是以惡魔的身分,也不是被召喚者的位置,他選擇與我結伴一生。
是作為<歐洛巴斯>這樣的個體,而做出的選擇,跟契約無關。
「別忘了阿,你可不是因為契約的關係才留在這裡的。再那麼稱呼我的話,這不是變得我這個外行惡魔召喚者綁住了你嗎?那麼的見外我可不要阿,乾脆讓你回去罷了,回去七十二柱神該在的場所吧。」
(十分抱歉,在下會想辦法修正的。)
「就說不必那麼正式了…哈哈,算了。你就依照自己的步調去做吧。」
(那麼,差不多該停車了。亞里莎大人的公寓就在前面了。)
即便是歷久不衰的排名第一搖滾樂團主唱,身兼美少女偶像,白天的她「只能」窩在家中。而站在這裡的我,必須負上一部分的責任。
先打個手機聯絡一下吧,即便她是不可能原諒我的。
8
「奇怪,是秋庭學長?喔,說起來現在的學長是考生,這時間不在學校也是理所當然;倒不如說,人家不認為學長是能在學校安然自習的性格呢。」
我說,一接起手機就是糗我一頓嗎,害得我有點想真的來擺個學長架子,雖說實質上我一點都不喜歡擺架子這種虛榮的行為,可惡的臭丫頭!跟我所景仰的「艾莉莎」完全是兩個樣子,可以告她詐欺對吧,可以對吧,那邊的經紀公司!
……對不起,我會好好的讓故事繼續下去的。請不要那樣看我。
我跟那些喜愛用訴訟賺取金錢的下流之輩完全不同,請相信我!
「嗯,是我沒錯。」
可惡,對偶像抱持愛慕之心的少年真是悲哀的生物。我是傳說中的腦殘粉絲嗎?
「所以,學長找我有什麼事呢?總不會是來進行無用的賠罪的吧。」
阿阿,就是那個慵懶的嗓音,感覺她可能一面做著用手指纏繞起雙馬尾的一側,然後將秀髮順勢滑下的動作。顯得有些低沉的同時,爆發力十足的成熟氣息會取代有些可愛嗲氣的本來嗓音,沒想到在高唱之外的場合也如此的有魅力!混帳,乾脆要求她在這裡就現場演唱一首算了,這可是我長久以來最想實現的妄想啊!
「哈哈,那怎麼可能。我是專程來聽艾莉莎只專屬我一人的現場演唱會的,就在妳獨自一個少女居住的公寓小房間裡,為學長兼頭號粉絲的我獻上無價的曲目,開場是有著濃烈夏日風情的比基尼配吉他獨奏搖滾,接著是零距離的展開……」
「給我滾回去,這個變態。」
健康青少年的健全慾望,夏天即將到來卻無法得以化為現實的怨念,那股高昂而絲毫不輸給搖滾樂的熱度,被艾莉莎大人凜然的回答強硬的降到冰點以下,我有如站在嚴寒的雪原中央,內心則是不停淌著被冰椎刺穿的血。
「不,想也知道剛才是開玩笑的…請原諒小的有點下流的玩笑,艾莉莎大人。請讓我上去,就算是讓您用穿著靴子的玉足踐踏作為條件,我也毫無怨言!」
沒辦法。就算現在的她是白晝的倉上亞里莎,本質怎麼說也是我深愛的偶像,半年前的冬天不幸化為吸血鬼,只能在夜間演唱的艾莉莎。還有很重要的事我要再次在這裡聲明,我絕對不是個M(受虐狂),但我認為哪怕是被艾莉莎大人踩踏在腳底之下,都是一種身為死忠粉絲的獎勵!當然,我不否定只穿襪子的美腳,甚至是裸露的玉足對我而言會顯得更加誘人,如果能舔個、聞個幾下的話鐵定是禁忌的天堂滋味,不過這是身為足襪控的領域,跟M混帳們的渴望,那種徹底毀壞男子漢一詞的那種東西沒有直接的關係!
嗯,你說想像畫面中的艾莉莎大人似乎用看著垃圾或是癡漢之類的眼神,以由上往下的角度瞪視我,這是一種我身為M的證據?真是笨阿,執行這項腳踩福利的女孩子如果是一臉弱氣或困擾,那麼反而少了一種味道,身為核心的味道阿!應該是一臉強勢的氣息,不由得腳下的我們反抗的力與美總合而成的畫面才對!
我是足襪控我坦然,但我絕對不是個M!很重要所以要在這裡說兩次!那邊的傢伙們,小說男主角曝露性癖是理所當然的,把那種眼神給我收回去,很沒有禮貌知道嗎!知道的話就現在給我坦白你的性癖跟罪狀,該是細數的時候了!
「秋庭學長,這是對女孩子的性騷擾喔。」
她用姓氏稱呼我了,完全把我當成一個陌生無關的學長了,語氣絕對是在露出職業的微笑!該死,分明知道這是她慣用的毒舌伎倆,為何我還是感覺自己又受到了致命一擊!這是什麼預先下咒的機關嗎,是一種對我的催眠嗎?不管怎麼說,我是真的為此感到傷心。
艾莉莎大人討厭我的話,秋庭良直這個人還有什麼繼續活在世上的價值!
倉上亞里莎不原諒我,說真的怎樣都好。唯有艾莉莎大人是我最重視的女神阿!
「請饒了我,要發動什麼惡毒話語的精神攻擊,真的是請便。只有今天,我會收回名為變態的紳士的驕傲,請求到妳答應讓我上樓為止!請不要假裝不認識我!」
「阿,這樣啊。那麼學長請耐心等待回電,我先通報警察喔。這真是不得了呢…學長的噁心程度終於從童貞紳士的臨界點畢業,變成犯罪者的味道了。不,果然還是叫上憲兵好了?學長的等級不低呢,作為一個噁心的變態應該以軍事級規模看待會比較保險喔?」
糟糕,這不是完全被對方玩弄在股掌之間!分明對方還沒有認真攻擊,我就輸了嗎?是我太過於期待任何的特殊PLAY(玩法),或根本是受到腦殘粉絲的本能驅使嗎?糟糕,實在是太糟糕了!旁邊站著水藍色雙馬尾,穿著整套夢幻歌德羅莉塔服裝的小學生幼女,怎麼看都會往最糟糕的方向,也就是傳說「終於對現實出手的阿宅」發展,然後真的被帶入鐵柵欄的裡側阿!
不,還有一個辦法能將計就計。這傢伙好歹也是女高中生,對可愛的存在沒有任何的抵抗能力;嗯,關於亞里莎小姐對可愛定義的寬廣,我們就先不討論了。等等你們隨我上樓之後,就會見識到這一點,儘管放心。
「我說妳啊,要對我有多少成見我管不著。就當作被我騙,把窗簾拉開一條縫隙往下看怎麼樣?旁邊真的有個長得很可愛的傢伙在喔。」
縱然貴為真祖之血的末裔,亞里莎也是後天形成的吸血鬼,簡單來說就是混血種最優秀的一類;公然的在陽光下活動那還是辦不到的事,但只是隔著窗戶跟簾子的話,那麼多少在她可以承受的範疇內。至於她的意願如何,我無法得知。
只能祈禱這邊的誘餌有效了嗎。
「拉開之後會看到什麼,全裸待機口中喘息不止的學長嗎?那個人家沒興趣。」
「才不是!這個也是那個也是,妳們這些女孩子到底是怎麼看待我的?即便我對艾莉莎的愛情是熾熱而不會輸給對女友的程度,妄想跟男人健全的行為也從來沒少過,也不會做出那種馬上就會被帶回警局盤問,引起大麻煩的超脫常識的變態行為!真是,別逼我用妳新年參拜的『那句話』當成脅迫的籌碼阿!」
正確來說不是一句,而是一大段、整串的話語才是。究竟是趁著酒意吐露,還是在酒醉的狀況下不慎說出的,我想探討了也沒有太大意義。首先,我在那之後跟暮葉就成為了一對戀人;再者,那純粹只代表著不同的距離罷了。身為男人,我沒必要理會那段距離的長短吧。
不過,當成臨時脅迫用的籌碼倒是不錯。別怪我卑劣,要就怪自身的不謹慎吧。
「不要,只有那個不要!不是說好了,請良直學長為了艾莉莎把那時的事情忘掉的嗎!為什麼還記得那麼清楚,學長這個笨蛋!」
「妳問為什麼…我天生就是不擅長說謊的性格阿。怎麼,看來妳的記性不太好啊。」
那一端的她絕對被我弄得又羞又憤吧,從窗簾間竄出的小小臉蛋上的熱氣就能得知。玩弄她的成分大概只有兩成,其他八成真的是回憶喚起的瞬間就出口了。很快的,她的雙眼像是貓受到驚嚇一樣的望向像是在騎馬玩耍一樣,在歐洛巴斯表面爬上爬下的伊姆亞,緊盯著不放。不得不說活潑歸活潑,設計者把她弄得挺有禮貌的,不會插入我跟老妹,甚至是亞里莎的對話間。
「反…反正學長趕快帶著那個人偶一樣的小女生上來吧,在樓下站久了也不太好吧?太陽也蠻大的,學長帶著一個小女孩又像個死宅。」
「竟然敢說我是死宅……好膽子。就算是事實也不能隨便這樣出口,還有我以身為阿宅為傲!聽到嗎?切,掛掉了嗎。真是沒禮貌。」
明知道盯著手機螢幕也不能改變什麼,我還是有股火氣。
無奈的短嘆了口氣,我對那位歡笑不斷的活潑女孩伸出了手。
「來吧。上面的姊姊雖然嘴巴有點毒,卻是不輸給我的雜學家喔,也是個可以信任的溫柔好人喔。把事情都跟她說,絕對沒問題的。」
她以稚嫩的左手,回握了我只有在這時顯得有點大,以男人來說很纖細的右掌。
「嗯,樓上的姊姊是良直主人的另一個情人嗎?」
「嗚喔喔喔喔喔!」
我真佩服我自己,只有發出無意義的怪叫跟做出差點跌倒的姿勢,而沒有因為她久違的爆炸性發言而在他人的公寓底下瀕臨崩潰的邊緣。看來我的耐性上升了。固執、毒辣、滿身是刺的可愛小惡魔阿,我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