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古色古香的地方是哪個民俗村？聯合傢俱展？古董拍賣會？而我就這麼不恥的在拍品上？太刺激了吧？
「夫人？夫人妳醒了？」一旁傳來啜泣的哽咽聲。
夫人？叫誰？老娘雖然年屆四十，可我就養了個小白臉，未婚好嗎？
翻身繼續睡，反正大不了買下這張床，對華綃來說她最不缺的就是錢，一個月花在小白臉身上的錢近十萬，這床再怎麼高級也不過百萬。
「夫人，妳醒了就看看奴婢，妳都昏迷五天了。」伴隨泣音而來的是對她衣袖的拉扯。
「吵什麼？讓我再睡一下不成嗎？」華綃沒好氣的坐起身怒看向身旁自稱奴婢的女孩。
「夫人？」第一次讓夫人如此喝斥，女孩怔怔的凝望華綃，而後放聲哭泣。「夫人傷了頭嗎？怎麼這樣兇奴婢？」
「妳才傷了頭！老娘好著呢！」華綃雙足垂落床榻，然後便瞪大了眼。「媽的！老娘是在水裡泡了十天嗎？腫成這樣！」
「夫…夫人妳在說什麼？春兒去請大夫來幫夫人瞧瞧。」春兒豆大的淚直掉，轉身就想走出去。
「等等！妳先扶我去照鏡子。」腿都腫成這樣，那老娘的逆天顏值呢？華綃扶著床柱想起身卻無力的很，只好喚住春兒。
「啊！」慘烈的叫聲讓身旁的春兒嚇得跌坐在地，哭的更厲害了。
「這她媽的是誰？」華綃用力掐自己的雙頰直到她痛的受不了才鬆開，而後很努力的要把額頭上那顆一元硬幣大的痘給抓掉卻痛到飆淚。
「夫人妳到底怎麼了？」
「妳！說！這到底是誰把老娘變成這付模樣的？說我睡五天，我不過才喝完一瓶十八年的威士忌，怎可能睡五天？是誰在我酒裡下藥？」華綃說著轉身便緊緊捉住春兒的手臂，惡狠狠的眼神讓春兒嚇得顫抖不止。
「夫人…沒喝酒啊，夫人那天突然昏迷，春兒都擔心死了。」春兒邊哭邊說，一張小臉滿是淚水鼻涕。
「…去擦乾淨，別叫我夫人，老娘沒嫁人！」華綃不耐的甩開春兒，她感受痛，所以這不是夢，但鏡中又胖又醜的女人絕不可能是自己，她死都不會把自己吃成這鬼樣子。
春兒連忙用帕子把自己的臉擦乾淨站到一旁看著華綃在房中走來走去。
「我手機呢？」華綃停下腳步，此刻她若不報警至少也要通知她的特助，讓他來接自己。
「手雞？手雞是什麼？夫人想吃雞肉嗎？春兒馬上叫廚子做。」
「手機！吃個屁！都肥成這樣了還吃，把我手機給我，不然我一定報警！」華綃又是一陣大吼，時間是她唯一花不起的。
「夫人妳到底怎麼了？妳這樣春兒好怕，春兒叫大夫來瞧瞧好嗎？」春兒不免再次掉淚。
「……這裡是叫？我為什麼在這？」華綃握緊雙拳，就怕自己忍不住呼眼前這小丫頭巴掌。
「這裡是李府，妳去年嫁給李員外，所以妳當然在這。」春兒見華綃似乎想打自己，不得不退一步再說清楚一點。
「去年嫁？」華綃皺緊眉頭，鏡子裡的人不像她，四周環境陌生，此刻眼前的各項情景綜合起來只能說明她的靈魂附在別人身上，而且極可能跟時下年青人都愛看的穿越劇一樣來到古代了。
「妳去把門窗都打開，然後開始把所有我該知道的，甚至我的過去全都仔仔細細的跟我說一次。」華綃深吸了口氣，緩下脾氣慢慢說道。
媽的，這肥婆居然是個郡主，難怪能吃成這樣，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看上美男還能當街強搶，甚至叫他休妻迎娶自己，真是世風日下，最令人不齒的是她還能養男寵，讓丈夫成為全城最大的笑柄，難怪她昏迷五天也沒人來探望。不過就春兒說的，肥婆從不生氣，就算丈夫納妾她也不在乎，甚至連丈夫三個月不見她，她也絲毫不在乎。
「結論就是李員外得罪我了嗎？」強搶而後置之不理，綠帽啥的一直送，真是高招，怎麼我以前的道德感還不夠淪喪？居然不知道這樣報復一個人才是最絕的招數。
「夫人說什麼？」春兒眨眨眼沒想到華綃竟會如此自知，以往春兒都覺得李員外就是命不好才在觀音廟招惹到郡主才落得這般下場。
「沒什麼，幫我梳洗一下，我去外面看看。」華綃實在坐不住，這個叫劉芊芊的女人實在肥得不像樣，頭上那顆痘也噁心，她得想辦法處理掉。「對了，以後我晚上只吃水煮青菜，十點就要睡，不到八點不准叫我。」
「…十點？八點？」
「亥時跟…算了，反正我沒起床，誰都不准醒我。」華綃哪記得啥時辰，她又不是算命的，沒事記什麼天干地支的，現在就是吃清淡、早睡晚起、注意清潔，怎麼她也得先把額上那顆噁心她的痘處理了。
「是。」雖然春兒不明白，但她不過是個奴婢沒資格過問。
媽的，現在又怎麼了？華綃很想抬腿把死巴在她腳邊的男人踹飛，但男人就像抱了必死的決心一般死纏著她。
「郡主妳總算醒了，小的都做好同妳殉情的準備了。」
「缺多少？」
「蛤？」華綃冷漠的態度讓男人愕然，抬首疑惑的望入華綃淡然的雙眼中。
「我問你缺多少…銀子？」以往小白臉撒嬌都是為了錢，眼前這個看來也是個小白臉，這手段真是從古至今都“恆古”不變。
「…三百兩。」男人怔怔回答，才出口就為自己的坦白後悔。
「春兒，給他五百兩，讓他從此刻起消失我眼前，我再也不要見到他。」華綃甩手，而後頭也不回的繼續健走。
春兒訝然的看著華綃的背影，再看向依舊跪在原地的男人，從懷中拿出五百兩銀票丟給男人，這是劉芊芊最寵的男人，如今竟被她用五百兩打發了，而這個男寵也已經是劉芊芊廂院裡最後一個男寵了。
在華綃進入劉芊芊身體三天後，這樣的場景便不斷上演，第一個被趕出去的是撞上健走中的華綃，被嫌醜用五十兩趕走；然後沒兩日又遇見一個嫌“娘”用八十兩趕走；再隔天她用一百兩趕走三個月前綁回來的戲子，嫌他說話不中聽；而昨天她用二百兩趕走投靠她的遠房親戚。
「夫人，妳院子裡…」
「閉嘴！在老娘甩掉這身肉前，誰也別想看我的裸體！」華綃一身汗火氣更大，這具身子連跑步都不行，整身肉震得她想動刀，她可以想像那幾個男人邊做邊在心裡嫌棄卻不得不逢迎賣力的樣子。
「什麼？可夫人妳…」分明還是個處子。春兒不敢說，因為現在的夫人很在乎外貌，若讓知道手上那是朱砂痣，她怕是馬上找個人進房除了那點紅。
「妳去燒水，老娘再走兩圈要泡熱水。」連續幾天下來，華綃目測自己莫約瘦了一公斤，距離她定好的目標還差至少十九公斤。「記得要原本那個木桶，別再給我換了，水也裝到我說的地方，明白了就快去。」
老娘刻好的痕，妳一換就沒人，真是一點也不機靈。華綃邊走邊交代，直到昨天額上那顆痘終於讓她鼓起勇氣處理掉，痛的她想殺人。還好劉芊芊收在廂房的大夫還算厲害，回想那些膿血，華綃又是一陣噁心。
這個劉芊芊到底是會不會照顧自己？大夫都說她再那麼不知節制的吃必定離死不遠，她還每天大魚大肉，甚至養男寵，真是蠢貨，也不想想她才二十歲，錢又多，死了多可惜。
華綃沉思間一抹灰白色的身影站在院門邊冷冷的看著她，昂長的身段令一旁的小廝丫嬛都相形嬌小。
「她這是轉性了？」
「夫人清醒後就像變了個人，春兒被她嚇得不輕。」管家站在李玄瑞側後恭敬開口。
「……隨她。」劉芊芊當初是怎麼對他的，他死都不會忘，而鳳兒又是怎麼會含恨而死，連帶他的岳母也跟著病重臥床至今不能下榻，全拜劉芊芊所賜，還有城中所有人的嘲笑，他定要劉芊芊千百倍奉還。
站在鏡前華銷很滿意自己的毅力，明顯瘦身的模樣讓她將依櫃裡那些華服全重了一批，但這遠不達她的標準，她還要再瘦，只是她可以出府去逛逛這古代的街，順道研究一下市場，她是該發揮長才，在這時代打下一片屬於她的商業天地。
「春兒，走，出府。」華綃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二個月了，她早在第五天就認命，現在她要活下去，活她華綃自己的人生，什麼郡主，根本的廢人，她不屑。
「夫人要出府？那我去請人備車。」春兒也已習慣了這樣的主子，所以她連忙身準備退下。
「不，用走的，我身上的油還太多，怕馬拖不動。」華綃損人從不留情，此刻她看似罵自己實則損的是原主劉芊芊。
「是。」不需再問為什麼，不再感到困惑，更不會質疑，因為華綃不容反對，霸氣的連李玄瑞都比不上。
一出李府華綃便挑高了眉，風景區啊！文物保留管制區，不知物價如何？
「春兒，可帶足銀兩了？」
「帶了。」以往劉芊芊出門不花個幾百兩是不會回府，就不知轉性後的劉芊芊會如何花她身上這一千兩銀。
走了一段路，華綃一分錢也沒花，只是東看西看，連進店舖也依舊沒拿任何東西甚至把上前招呼她的人都揮走。
「這條街是最熱鬧的？」華綃終於摸了個東西，不過那可不是她以往會瞧上眼的東西。
「不是，最熱鬧的街在城西，夫人以往都到城西去，但用走的要走一個多時辰。」春兒誠實回答。「春兒回府為夫人備車？」
「不用，我們先去這條街最大的茶館。」要不是老娘還沒減肥成功，這第一站該是酒樓。華綃轉身走出小舖，而後張望了下。
「夫人茶館在這。」春兒領著華綃走向不遠處一座看來還算氣派的茶樓。
華綃一走進去，就看見茶樓竟有說書人，她不理會小二的招呼逕自走往最角落的空桌坐下。
「夫人要點什麼？」小二見華綃衣著華麗，髮上雖首飾不多卻是名貴之物，想著應好生招待。
「一壺茶，一盤梅玉糕，一份薏仁紅豆湯。」華綃沒開口，一旁春兒便為她點好茶點。
「…就這樣？」店小二楞了楞，一時間以為自己聽錯了。
「就這樣。」華綃冷冷開口，而後讓春兒，自己則認真觀察茶樓裡所有人桌面上的茶點。
「春兒，這說書的不錯，他出身哪裡派人調查。」這分明是在說劉芊芊，如此不堪卻人人叫好，看來劉芊芊不得民心。
「是。」春兒心頭一驚，沒想到華綃竟對台上那個中年醜男人有興趣。
「這些點心妳吃一吃，回府。」才不消兩個時辰，華綃已擬好計畫，就待明日走一趟城西便能決定。投資要捉準時機，一旦能出手便不要猶豫。
回到廂院，華綃坐在書房中，要春兒把她的帳本拿來給她。
「不能賣的放右側，能賣的放左側。」這劉芊芊夠揮霍，才短短一年嫁妝都少了三分之一，雖然還是很有錢，但名下舖子硬生生的少了一半，全賞給那些男寵。「媽的，老娘還得想辦法買回來。」
「春兒，去把父王賜我的帳管叫來，然後妳可以去休息了。」華綃早就知道春兒是李玄瑞安排在自己身旁監視自己的人，其他的事她可以不管，但商業機密可不能讓別人知道，華竟誰都可能是間諜。有錢大家賺的前題是我自己先賺夠。
「是。」春兒以為華綃不過是想賣東西，不疑有他的依華綃意思退下。
再次站在茶樓前，華綃滿意的看著裡頭煥然一新的裝潢，掌櫃與華綃交會了眼神便親自領著華綃上二樓雅座。
「夫人是第一次來？要點什麼？」
「把最有名的全上了。」華綃開口，春兒都傻了，華綃終於瘦到她自己滿意的樣子，衣櫃的衣服才再新置了一批，怎麼她又要開始狂吃。
「春兒妳回去把廂院裡所有女人，不論老少全給叫過來。」這年頭女人的口味不知有沒有變？沒有巧克力、沒有咖啡，那抹茶、花果應當沒變吧？
支開春兒，華綃便讓掌櫃將帳本呈上，快速的翻閱了下，再垂眸瞧了眼一樓客人，幾乎全是姑娘和婦人，而說書人也換了，換成了另一個年輕俊逸的生先。
「很好，就這樣繼續，這是我準備好的題材，給先生自己想辦法編出故事來。等等試吃的女人吃完，新品明日便可推出，所以等等記得讓先生先行預告。」華綃將帳冊和懷中她寫下的各類男女情愛故事大綱交給掌櫃便揮退了他。
「那小的先退下了。」
這只是第一步，城西第一街，準備接受我華綃的市場蠶食行銷法吧。
「最近外街好些店舖都換了站主，你去查下。」李玄瑞站在窗台邊，一雙眸子緊凝正要出門的華綃身影，自華綃變化這八個月來，她幾乎可說是變了個人，除了整個人變美變健康外，連思維個性也全都不同，重點是她竟不再擄人入府，甚至拒絕王爺的探望，太不尋常的轉變都讓李玄瑞懷疑當年她到底盤算了些什麼。
「是。」管家作揖退出書房，李玄瑞從不理會劉芊芊，甚至洞房夜也不曾到過她的廂院，如今竟能看著她出神。
「劉芊芊，沉寂了八個月，妳終於又按耐不住往外跑了，這回我定要妳為妳當初犯的錯付出代價。」李玄瑞大掌緊握成拳咬牙低喃。
「郡主，最近員外開始調查咱們新開這些店舖的底細了。」帳管洪升恭敬的朝華綃稟報，他從不知道從小嬌生慣養的郡主竟對商道有如此獨到的見解。
「難道…咱們吃下的這些店舖全是他的？」華綃粉黛微蹙。若真是如此，那便是惡意併吞，違反商業道德。
「並非如此，但城西華街有四成的舖子是員外的。」洪升先搖首而後才說明，一開始他也沒料到華綃的舖十能將貴家名門的女眷吸引來，所以便沒將華街舖子歸李玄瑞一事告知，現在夫妻打對盤，他算幫兇之一，但以往李玄瑞賺劉芊芊的銀子可不手軟，看在他眼底也是心疼自家郡主的。
「嘖！原來是這樣，那就別理他，小心點做事就好，生意好壞各憑本事，反正我與他井水不犯河水。」華綃擺擺手，她可沒那閒功夫去擔心對手的心情，若真的傷不起就找妾室討拍去。
「屬下明白了。」洪升頷首，本以為眼前人會顧及夫妻情誼，看來是他多想了。
「對了，本郡主買舖子都用華綃二字吧？」
「是。」
「那就更沒什麼好擔心，隨他去查。」查不到劉芊芊，就沒法聯想到她頭上。
「還有一事，郡主，王爺夫人對郡主甚是想念，郡主當真不見他們？」洪升對此事一直想不透。
「不見，若讓他們看見我瘦了，指不定要提刀殺了李玄瑞，我可不想白擔了個寡婦的頭銜。」瘦太多，若教劉芊芊爸媽看見，怕是要以為李玄瑞虐待她。
「痾…這確實可能。」洪升思索了會，認同頷首。
「那就先瞞著。」老娘怕是比劉芊芊她媽年紀大，要老娘叫她媽，那老娘不就虧大了。華綃翻了翻帳冊，她手上的店舖終於比嫁人時多了惜銀子還沒補回來。
「夫人，員外他請妳到他書房。」春兒的嗓音自門外響起，華銷愕然，她沒想到自己才不顧夫妻情份，這李玄瑞便要見自己。
現世報？來的如此快？那要不我絕一點，先去認個爹，讓我老爹砍死這男人一了百了。華綃起身輕嘆。
「他怎不繼續當我是死的？這時想到我是想讓我愧疚？」華綃繞過洪升走出書房喃喃自語的話聽在洪升耳裡忽覺好笑，卻捂唇不敢笑。
跟著春兒穿過迴廊走入一間讓華綃感覺沉穩的書房，淡淡檀香讓華綃暗吸了口氣。對了薰香，這生意我還沒做。
「老爺，夫人來了。」春兒恭敬福身而後退出李玄瑞書房留下兩人獨處。
老爺？怎地不裝了？還是她壓根忘了要掩飾？華綃暗笑
「找我有事？」
「我聽聞郡主又拒絕王爺和王妃的探視。」李玄瑞看著華綃的目光帶仇恨讓華綃很是無奈。
「是。」華綃逕自走向一旁坐下，李玄瑞那麼高，不論她站著還是坐著他都是俯視，那她何必委屈自己。「怎麼？我不是讓人回稟了？父王還來為難你？」
「為人子女，妳難道不能體諒？」王府不來人我如何與妳和離？李玄瑞冷言。
「嘖！我何性子父王很清楚，他早該習慣。」小伙子，虧你生得俊俏好身材，這腦子也要好一點，跟老娘鬥？你再多吃點飯吧。華綃輕蔑一笑。「倒是你，你對我了解多少？」
「…不了解。」李玄瑞別開臉，明擺著他不想了解。
「哈！也是，誰想了解逼死自己夫人，又強嫁自己的人。」不想了解敵人，那你已經敗了。華綃掩唇一笑，她不信一個不到三十歲的男人能被仇人這麼激還沒任何反應。
「妳！…郡主倒是有自知之明。」李玄瑞猛然拍桌卻在瞧見華綃臉上笑意後驚覺自己上當。
「中途忍住，還算不錯，繼續保持。」華綃起身。「若無他事，我回去了。」
咬牙看著華綃消失在門邊，李玄瑞再冷靜不了，華綃離去前的眼神是對他的輕視，更帶了濃濃的嘲弄。
「來人，讓春兒繼續監視好夫人。」李玄瑞怒火中燒。
「郡主，員外他似乎雇了殺手。」洪升小聲回稟，春兒是李玄瑞的人，上回劉芊芊昏迷定與她脫不了關係，此刻春兒就在門外，他得防著。
「無妨，知道了便能防著，至於他放在身邊的這個正好用來氣死他…不，不能氣死，我不想白擔了寡婦的名頭，穢氣，所以他最多中風臥床就好。」華綃懶懶笑道，她早防著，所以讓洪升為自己準備了三隊暗衛，身份高貴還是有好處，畢竟特權不是有錢就能買到。
「對了，李玄瑞他前妻娘家是做啥的？」華綃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何劉芊芊分明不愛他卻要強搶他，甚至逼死他的妻子，實在不合理。且劉芊芊後來再帶回李府的男寵皆無妻室，李玄瑞就像個特例。
「林鳳兒？」人都死快一年了，洪升實在不懂為何華綃會提及她。
「那次昏迷我忘了很多事，你再派人調查一次我昏迷的原因，事隔多月，相信下慣的人已放下警惕，應該能查到過去查不到的。」華綃原本以為劉芊芊患有糖尿病、高血糖昏，後來發現劉芊芊並未患有糖尿病，身上也無外傷，那她昏迷甚至死亡的可能性只剩一個，那就是中毒，李瑞是個精明的生意人，若劉芊芊死在李府，他不可能脫了關係，王爺不踩平李府才怪，除非李玄瑞想和劉芊芊同歸於盡，但這生意賠太大，他不可能選這麼一條魚死網破的絕路。
「再把從前服侍我的人從王府找兩個忠心、做事俐索的來，就說是父王母后因我避不見面派來照顧我的。」華綃行事縝密的讓洪升拜服，他其實也懷疑那次劉芊芊的昏迷是中毒，但大夫診不出何毒只能當成生病調理。
「屬下立即去辦。」
「對了，洪升，你還有沒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喚住轉身要離開書房的洪升，華綃美眸流轉詭譎，看得洪升心頭一驚又困惑。
「屬下沒有其他事稟報。」
「那你去吧。」看著洪升離去的背影，華綃唇角微揚，直到瞧不見了才自懷中拿出一枚她熬夜精心特製的小香包，這迷情玫瑰香就看小春兒上不上勾了。
「春兒！」華綃理了理衣裳，她要看戲主演就該美麗。
「夫人。」自書房門外走入，春兒福了福身，一張白淨的小臉溫順恭謙。
「這香包幫我丟了，我當初是鼻子過敏嗎？怎麼選這味道？」嫌棄的把香包丟給香兒，華綃轉身走出書房，而這間新書房是她用以前男寵的廂房改的，仿李玄瑞書房裝潢，她還記得春兒第一次踏入時震驚的模樣，讓華綃確信春兒定不僅僅只是一個服侍她的貼身婢女，她必然是李玄瑞很重要的手下，甚至可能是情婦。
「夫人要把這香包丟了？」春兒瞪大了眼，那香包不僅香氣迷人，繡樣更是精緻連觸感都極好，可見價值極高，但華綃卻視如垃圾，分明不識貨，春兒底心不禁懷疑華綃又回到當初的揮霍。
「丟了，不喜愛的東西再小也佔地。」華綃頭也不回的走出書房直接回了廂房，她得先睡，晚上才有精神看戲。
「郡主，屬下帶回來的這兩人是王爺派來侍候郡主的。」洪升領著一中年婦人與一個少女走入華綃書房，而華綃坐在案桌前，一旁李玄瑞正一臉怒意的站在一旁，在李玄瑞身旁的是啜泣不已的春兒。
「…我王是覺得我過得不好嗎？還是想安插眼線？」華綃沒好氣的開口，出口的話卻像是說給李玄瑞聽的。
「這…王爺只是關心郡主，郡主別多慮。」早已學會配合華綃說話，洪升彎著腰不敢起身，而兩個侍女也連忙跪下。
「跪什麼？我的貼身丫嬛爬上了我夫君的床，我都沒讓她跪，妳們兩個還不起來。」華綃無所謂的端起杯喝了口茶，不將李玄瑞怒火滿溢的雙眼和春兒的哭泣看在眼底，一句話說的輕巧。
「劉芊芊妳別太過份！」李玄瑞大吼。
「過份？敢情夫君一早帶著春兒硬把還在睡的我叫醒，然後指責我對春兒下藥，我都沒問夫君為何春兒會去找夫君？夫君怎麼就沒把持住？昨夜我讓春兒侍候就寢時她還好好的，在我這她可沒吃沒喝，反而是我喝了她給的安神茶，也是她脫了我的衣服，我怎麼下藥？是我被她下藥吧？」相對於李玄瑞的激動，華綃只是冷冷開口，一旁洪升聞言立即狠狠瞪向春兒，就像她犯了不該犯的錯。
「春兒，郡主待妳不薄，妳怎能如此忘恩負義？」洪升不顧李玄瑞在場大聲怒斥春兒，護主之情令華綃在心間狂笑。
這洪升愈來愈得我心了，連套招都不用就能配合的如此天依無縫，不虧是王府裡最年輕有為的管事。
「洪管事，別激動，也别兇她，不想飛上枝頭，而且我也沒氣她，我只是覺得怎麼自己就像個罪人，連睡個覺都要被污衊。」華綃放下杯子懶懶開口，就像今天不論爬上李玄瑞的床她都不在乎。
「郡主！」洪升眉頭皺緊而後像是無力的重重嘆息。
「沒聾。」果真戲精。華綃打了個哈欠。「夫君就算覺得自己被算計，也請看在我的面子上給春兒一個名份，別委屈了她。」
「不可理喻！」李玄瑞甩袖而去。
「等等，如今春兒是你的人，給她個院落，別再讓她侍候別人，保不定經過昨夜她肚子裡已經懷上了你的孩子。」華綃連忙開口攔住李玄瑞，南器的就像如果李玄瑞不給春兒名份一點也不關她的事，她幫著爭取過了。
「如妳所願！」咬牙開口，李玄瑞氣得脹紅了面色。
「春兒還不快謝過老爺。對了，既然父王也給了我兩個人，夫君就不用再派人來伺候，人多嘴雜，我嫌吵更嫌麻煩。」華綃無奈開口，就像洪升帶回來那兩個對她來說根本就是多了一個麻煩。
「隨妳！」李玄瑞怒氣騰騰的離開，一旁春兒無措的不知該跟上去還是留下。
「洪管事，給春兒五百兩，算是我給她添嫁妝。」華綃懶懶起身，邊說邊打哈欠的走出書房往廂房走去。「我去補個眠，有事沒事都別來吵我。」
華綃一關廂房的門，洪升便再次惡狠狠的瞪春兒，自懷中拿出五百兩銀票丟在春兒身上，而後不屑的啐了一句。「養不熟的白眼狼。」
「洪管事…我沒有…我真…」春兒還想說什麼卻讓兩個新來的侍女一左一右架出了書房。
「安靜，別吵我家郡主睡覺。」年長的婦人開口，一臉鄙視看得春兒眼淚直掉。
「宛姑姑別兇她，郡主是讓她從我們院中嫁出去不是趕出去，別讓旁人誤解郡主善妒。」年輕的女侍輕聲開口，溫柔的嗓音如春風。
「若依，妳這麼說是要姑姑也幫她置辦一件嫁衣？」
「宛姑姑別說笑了，當然是若依去，宛姑姑領她去收拾行李吧，我去去就回。」若依說著小跑步而去。
「走吧，回妳的房收拾東西，我跟若依還得整理自己的行李呢。」知宛一改鄙夷臉色，就像為了華綃的臉面她什麼都能忍。「有嫁衣還得有嫁妝，若依這丫頭也不知會不會犯糊塗忘了採蓭…算了，妳先回去收拾，我去找一下洪管事，看看郡主庫裡有沒有什麼能給妳當嫁妝的。」
李府出大事，李府夫人為爬上丈夫床的丫嬛置辦嫁衣，還從庫裡拿了兩件價值不菲的物件給她當嫁妝，這郡主的氣量能撐船。街頭傳到街尾，再由這東街傳到西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春兒披嫁依帶嫁妝被送到李玄瑞府邊另一處廂院，還給了兩個丫嬛伺候，最後一個知道的是補眠到中午的華綃。
「怎麼才拿兩件？她好歹也將李玄瑞氣的快中風，這可是大功，洪管事你再補兩對過去，湊成六才大吉啊。」華綃喝著若依泡的茶，對他們三個人的表現很是滿意。
「郡主別急，其他兩對不如等三日回門再給。」知宛端來一小碟糕點放在華綃身旁的小几上，她身為王府掌事多年的姑姑，三日回門可是大事，春兒算是從華綃院裡嫁出，若三日後她沒回這而到另處去，那可就又有好戲。她回這也只會讓華綃的好名聲再次傳遍城中各處，不論如何對華綃都只有好處。
「知宛真是聰慧，那妳們應該知道我被下藥昏迷一事吧？」華綃放下杯子拿了塊糕咬了一口，她廂院總算沒有眼線，說話無需避諱。「很多事我給忘了，妳們把我從小到大重要事給我說一遍。」
媽的，難怪我手上這紅疹都不消，敢情這劉芊芊居然還是個處女，那她養那堆男寵是養啥意思的？我家小白臉都知道一星期最少要做功課三次，重點是這劉芊芊居然和林鳳兒情同姊妹，敢情這是什麼狗血劇情？
劉芊芊和李玄瑞在觀音廟相是林鳳兒的安排，那問題來了，為何劉芊芊強搶李玄瑞，林鳳兒卻要自盡？她和劉芊芊又做了什麼約定？林鳳兒的母親為何氣到中風？這問題一個接一個，我又不是偵探，搞啥要我穿越了解謎？能不管嗎？
「安排一下，我要去林府。」華綃雖然不爽，但她既然知道了就該走一趟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好歹也是兩個年輕姑娘的生命。
「郡主要進林府不易，李員外將郡主視為逼死林小姐的仇人，連林夫人都是郡主氣病的，所以郡主還是先通知林府，看有何方法能避過李員外的眼線。」洪升沉思，李玄瑞在林鳳兒死後鬧騰的可不少，正因他的鬧騰才讓劉芊芊惡名遠播，連皇上都被驚動，若非王爺壓下，劉芊芊怕是要為林鳳兒入獄。
「怎麼？我堂堂一個郡主要去林府還要李玄瑞同意？」華綃挑眉，她可沒那麼軟柿子。
「郡主，若依表姊就在林府，是林夫人一眾丫嬛之一，不如讓我去找表姊安排一下？」若依為華綃再添上一杯茶，溫柔開口。
「…不用，我換上丫嬛的衣服隨妳一同去找妳表姊。」出奇方能致勝，若刻意安排怕是有心人也排好戲了。
「那若依妳和郡主快去，趁著今日春兒一事鬧了李員外心亂，不會有人注意到郡主這邊。」知宛說著便走出華綃廂房，再回來手上已經多了一套丫嬛的衣裳。
「正如我意，若依拿好銀票提籃，丫嬛出府總該幹活。」華綃滿意的朝知宛笑道。
不進林府無事，一進林府就像林府又死了個小姐一樣，只是小姐姓劉。
華綃坐在林夫人床榻邊，看著一個跟自己未穿越前年歲相當的大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起不了身只能躺著叫罵。
「那個死沒良心的李玄瑞，天殺的混蛋，放任妾室打掉鳳兒肚子裡的孩子，還說什麼孩子總會有的，鳳兒那傻孩子才會叫妳這傻孩子去試他，沒想到男人根本試不得，李玄瑞那狗男人居然對鳳兒說妳是郡主，不能委屈妳，所以要鳳兒讓出正妻的位置，鳳兒不相信她這麼狠，才想問清楚卻被他推撞在柱上，頭破血流，這畜牲居然不給請大夫，要不是鳳兒早有準備，讓暗衛躲在屋頂偷看偷聽，我怕是要被李玄瑞永遠瞞在鼓裡，到死也不知道我家鳳兒死得多委屈，還要聽信了他誤會妳這丫頭。」林夫人哭的幾乎要岔氣。「他根本就是魔鬼，不僅害死了我可憐的鳳兒，還讓人把妳說得那般不堪，要不是老爺被他用生意脅迫，我就算是讓人用抬的，也要上李府為我可憐的鳳兒討公道。」
將林夫人的話聽完，華綃直覺這劇情發展果真狗血到極點。所以劉芊芊莫非也是遭了李玄瑞毒手？雖然人心隔肚皮，不過李玄瑞的生意手法可沒這麼狠，這古代也沒什麼保險受益人為詐領保險金而害命，更何況李玄瑞根本不缺錢。
「姨娘放心，我雖記不得許多事，但總歸會為鳳兒討公道，怎麼說我也是個郡主。」華綃今日的訊息量太大，她得好好消化思索一番。
「李玄瑞連妳也不放過，芊芊，妳乖乖聽姨娘的話，千萬要小心他，如果可以就派人殺了他，讓這個禽獸也死於非命！」林夫人激動的握住華綃的手，眼神透著殺意。
自林府回到李府後，華綃叫來洪升，畢竟他算是陪劉芊芊在李府最久的人。
「郡主是問李玄瑞在商場上是否會用下作手段？」洪升有些不解。「郡主這幾個月與員外暗鬥，應知若要說起暗招手段，怕是我們使得比他多了去了。」
「確實如此。若依，妳有空便再去尋妳表姊探一探。」華綃坐在書房中沉思，既然林府認為生意比女兒重要，那只、幫襯一把，等林府不需再仰仗李府，屆時就看林府會不會來李府討公道。
「是。」若依福身準備退出書房。
「等等！」若依才退三步，華綃便似想起什麼似的喚住了她。「哈！果真狗血。」
「郡主？」三個人你瞧我我瞧你，被華綃這突來的一句話弄得發楞。
「知宛，妳們一到李府就認出我了？」
「呵…郡主說笑了，郡主就像變了個人，若非洪管事提點，我們怎認得出…來？」知宛愈說眼睛瞪的愈大。
「是啊，那林夫人可是一眼就認出郡主了。」若依連忙再走回華綃面前。
「好算計，連親生女兒都算進去了。」華綃佩服的拍手。「不過…這林夫人是鳳兒的生母嗎？」
「當然不是，她是妾室扶正的，聽說她也有個女兒，只是不知生得何模樣？」知宛搖首。
「查，所有的事都查清楚，連她那個沒人見過的女兒也一併查了。」華綃冷冷一笑。
「我立即派人潛入林府。」洪升立即走出書房。
「洪升，等等再回來，我還有事。」
「是。」回身作揖，洪升抬首就見華綃看他的眼神又帶了些許的邪氣，讓他背脊升起一陣涼意。
「知宛，妳回王府，請父王幫我打點林府的生意，別讓林府受制於李府。」華綃手指在案桌上輕敲，朱唇噙著笑意。「若依，妳也安排個機靈一點的丫嬛到林府，讓她給林夫人送去補藥，順帶跟林老爺的其他妾室打聽打聽。」
「是。」兩人福身退出書房，而華綃則是半側臥在窗邊太妃椅上小憩。
老娘多方下手，我就看妳們一個個的怎麼防？
叩…
「郡主。」洪升回到書房就見華綃隻手撐首側臥閉目，本想離去但華綃方才說她還有事，若他真離開了，華綃怕是不會輕易放過他。
「過來，我有事找你。」華綃緩緩睜開雙眸，媚態萬千的讓洪升不禁嚥了嚥。
「郡主有何吩咐？」洪升站至華綃面前恭敬開口。
「洪管事，你這鬍子礙了我的眼，剔了。」華綃坐起身伸手拉扯了下洪升那不長也不短的鬍子一下嫌棄開口。
「痾…郡主就為此事。」洪升怔然眨眼。
「還有…」纖手輕移捉住洪升衣領將他拉向自己，就這麼直接吻上他。「嘖，我討厭鬍子。」
瞪大了眼洪升隻手捂唇想退卻被華綃拉著衣領，不敢動作太大怕華綃因自己而摔倒。
「剔了，我給你三天。」
「媽的！老娘火了，他們一個個的是看劉…老娘好欺負嗎？」華綃先是將手中杯子摔了出去再用力拍桌，這樣失控的表現讓書房中站在她面前的三人垂首不敢多吭一聲。
「春兒本就是鳳兒安排給李玄瑞的通房丫嬛，早就是李玄瑞的人，林鳳兒的孩子是林夫人親生女兒林凰姝下藥滑掉的，而林凰姝就是李玄瑞的妾。可惡的是春兒竟聯合林凰姝謀劃林鳳兒求助老娘，讓老娘平白揹了個大黑鍋，李玄瑞還敢扮深情不洞房，真是反了，老娘如果忍的下去才有鬼！老娘要發作，老娘跟這些畜牲拚了！」華綃受不了自己被當猴耍。「先去會會林凰姝。」
華綃換上華服，簪上最名貴的髮飾，刻意妝點的容顏與自己原身一樣美，然後要知宛到庫房尋了個名貴的玉鐲，帶著六個丫嬛浩浩蕩蕩朝林凰姝廂院而去。
原本坐在廂院廳中喝茶的林凰姝震驚的看著華綃一行人走了進來，華綃耀眼的美麗讓她忌妒的鐵青了面色卻又不得不扯開笑容迎向華綃。
「夫人今日怎得空來我這？」除了劉芊芊進門當日林凰姝到李府前廳向她敬了杯茶外，她再也沒去見過劉芊芊，但關於劉芊芊的一切流言卻沒少聽，她還加了些油添了些醋再傳出去，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母豬是真能變貂嬋。
「給她，然後把春兒也叫來。」下頷一抬，華綃逕自坐上主位，銳不可擋的氣勢讓人不得不順從她，連林凰姝也自心間升起一陣畏然。
接過侍女遞來的茶，華綃輕吹後喝了口便嫌棄的放下。「人入不了眼，連這茶也入不了口。」
林凰姝握緊拳咬牙忍受華綃對自己的冷言譏諷，鐵青的臉上笑容斂去。
「夫人。」春兒如今穿著華服，看著也美了幾分，卻仍遠遠不及華綃。
「妳們兩個都知道我為何入李府吧？」華綃看著眼前兩名心虛卻故作鎮定的兩人，語氣漸冷。「知道很好，那妳們可以滾出李府了。」
「什麼？」驚愕抬首，林凰姝沒想到再見面華綃就要把她趕出李府。
「去把老爺叫來。」華綃絲毫不理會兩人的錯愕，給知宛一個眼神，知宛便退了出去。
「夫人想趕我們出去至少也得給個理由，否則如何服眾？」林凰姝怒極大喝。
「若依，掌嘴。」華綃眼神極冷，淡然一聲令下，兩名侍女便一左一右的架住林凰姝，而若依也向前絲毫不客氣的揮了兩下巴結。
「這兩巴掌是讓妳知道尊卑有別，妳沒資格如此與我講話。」華綃唇角微揚冷笑道。「而趕妳們出李府的原因當然是妳們謀害當家主母，林鳳兒以及我。」
「胡…胡說，妳別污衊我們！」林凰兒眼神流轉，對春兒拉扯她衣袖全然不理。
「污衊？哈！妳以為老娘沒證據會來這？」華綃傲然的斜睨兩人。
「這又是在鬧什麼？」李玄瑞被知宛請到林凰姝的廂院，還沒踏入院廳就見林凰姝和春兒一個被架住，一個在旁哭泣。
「鬧？還有得鬧，李玄瑞，你區區個商賈，跟本郡主說話最好還是別太有傲氣。」華綃冷笑開口，高高在上的態度就像李玄瑞之於她不過是翻掌能殺之人。
「若依把東西給她們看。」若依將林鳳兒的遺書呈到三人面前，順道也將林鳳兒小廚房裡丫嬛的畫押罪狀也一起呈上。
林凰姝和春兒兩人蒼白了面色直接虛軟跪地，而李玄瑞則是面色凝重拳頭緊握。
「夫人…」
「叫我郡主。」華綃不給春兒爬向自己，原本劉芊芊嫁李玄瑞就是為了林鳳兒，現在看來林鳳兒死的冤還賠上了劉芊芊，而她的穿越莫約是因兩人的怨氣太深而致。
「妳…妳們…」李玄瑞對華綃的強硬和地上兩人的陰狠不能接受。「不，鳳兒是妳逼死的！」
「李玄瑞，妳就是個寵妾滅妻的混帳！可憐鳳兒雙十年華便香消玉殞，還被灌下紅花流掉孩子。」華綃冷冷一笑，對眼前自以為是的男人除了不屑還是不屑。「還有，若不是鳳兒哀求我測試你，你以為我會嫁給你這王八？還被毒昏五天，記不得從前的事？」
華綃向前重重一巴掌甩在李玄瑞臉上，在他驚愕不已時抬腳往他小腿骨狠狠一踢，痛得李玄瑞單膝跪地。「你可曾過鳳兒她為何流產？你被林府拒絕會面又可曾派人去查？那個林夫人根本沒中風，鳳兒根本就是你逼死的！」
「妳…妳胡說…胡說！」李玄瑞搖首，他從沒懷疑過林府。
「鳳兒的親娘早死了，現在的林夫人是你這個寵妾林凰姝的親娘，而春兒這個叛主的賤骨頭、養不熟的白眼狼，她根本不滿足只身為通房，她和林凰姝一起密謀害死了鳳兒，還把鳳兒的屍體弄得像自縊，你說你蠢不蠢？死了才割的腕和活著自己割的腕，傷口能一樣嗎？」華綃的話句句扎心，說得李玄瑞紅了眼眶。
「原來是我…是我害死了鳳兒。」李玄瑞雙膝落地不敢相信自己害死了自己最愛的女人。
「放心，你的寵妾知道你深愛她姊姊，正準備送你去陪鳳兒。」華綃說著把兩張藥單丟在李玄瑞面前。「這是你的藥單，補身的，而另一張是你的藥渣，多了幾味藥，你好生斟酌品味吧。」
李玄瑞身後的管家立即拾起，叫身旁丫嬛去請來府醫，這一環又一環的陰謀陽謀竟是三個人女人的算計。
「今天本郡主便要以當家主母的身份把這兩個惡毒的女人發賣到邊疆充做軍妓再修書一封給父王，讓他把林府他查到的證據交給林老爺，順便讓他幫林夫人一把，她想裝殘，這樣實在太累，幹脆讓她不用再裝，直接殘了。」華綃語氣極為平靜，李玄瑞沉溺在悲傷中沒反對，而林凰姝和春兒兩人不斷向他求救他也不理，被四名下人硬是拖了出去。
塵埃落定，華綃休了李玄瑞，也搬出了李府，但華綃也不回王府，如今這條街一半以上的店舖全是她的，她買下一座不大也不小的宅院，每個月給王爺王妃送去一人兩千兩銀當零花，若依和知宛跟二，原本跟她一同在李府的大夫也跟著她，至於那個陪她最久的管事洪升呢？
「洪升，老娘就看上你了，你以為留了鬍子老娘就瞧不出你俊俏的臉蛋和不到三十的年歲嗎？」
廂房中被迫剔了鬍子的洪升背抵著門卻怎麼也無法打開門，而華綃如同鎖定獵物般的笑著走向他直到兩人貼著身她才壂足在洪升頰面輕吻了下。「今天老娘要你從了老娘。」
～ 完 ～
創作內容
金．玉．顏
數日月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