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水母
塵埃落定，一代梟雄松原塚徹底的死亡，也代表著他的地下帝國隨之瓦解，如果是以前的修零，現在肯定早就開香檳了，但在得知松原塚也不過只是那個男人的棋子後，強大的無力感就讓他全身脫力。
敵人一個又一個的冒出來，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退休？
正當他這麼想的時候，瀞靈廷內的某個人，也想在值得慶祝的新年，搞一點激勵人心的大活動。
技術開發局的腦室內，夜盈正在控制某種機關。
「她什麼時候有這些東西了？」夜盈控制的時候，做為系統中樞的里介也知道夜盈在搞什麼把戲，他驚訝的看著那些資料，「我當初在放生的時候，應該都清理乾淨才對了啊？」
「身為她的導師，把那些東西裝回去是很簡單的喔。」夜盈喜笑顏開的回答里介。
「我能問一下這麼做意義何在嗎？」里介不解的看著他的學生，他從不做沒有意義的事情，儘管他的意義跟普通人之間有某種鴻溝。
「真要說的話，這是預演吧。」夜盈神秘的回答里介，「現在……新年快樂。」
調整完畢，夜盈按下開關。
遠處在流魂街和瀞靈廷的交界處採買年貨的未來，突然感覺到一陣噁心。
「是孕吐嗎？」未來摀著嘴巴，忍受著想要吐出來的噁心感，但隨後噁心感就消失，換來的是強烈的暈眩，她蹲下來忍著暈眩感，就在這時，她發現她的手變透明了。
不，與其說是變透明，不如說是構成九条未來的外殼，不知何時剝落了。
「怎麼回事？」未來惶恐的看著自己的手，她的皮膚就像烈日融雪般迅速的消失，跟著皮膚消失的，還有外層偽裝成死神的靈壓層，將她的本質，虛的靈壓表露無遺。
警報發出，流魂街的居民們惶恐的遠離未來。
「二級警報，二級警報，西流魂街白道門外出現虛反應，請流魂街警察隊立刻前往鎮壓，重複，流魂街警察隊立刻前往摁壓。」
「不是──不是我──」未來趕緊逃離現場。
但她的身體還在持續的變化，虛的靈壓不斷提高，偵測虛的警報也跟著升級，「警報程度升級，通報，警報程度升級為一級警報，虛目前在潤林安徘徊，靈壓等級為亞居卡司，請各番隊席官出面殲滅。」
未來躲在小巷子裡，緊張的抓著頭髮，因為情緒激動的關係，胎兒不斷發出陣痛抗議這母親，「冷靜點……冷靜點……不是說我，不是說我，我的靈壓沒這麼強……」
健司之前就幫她鑑定過了，就算她以虛的形式存在，也不可能超過D級。
她看到了一個小男孩，正用恐懼的眼神看著自己。
她感覺到一陣飢餓感，未來趕緊摀住嘴巴，閉上眼睛不去看對方，但這也讓她的靈壓知感增強了，她能清楚地感覺到周圍有多少靈魂，就像是在吸引她似的閃耀著。
「警報程度升級，通報，警報程度升級為特級警報，靈壓等級提升為瓦史托德，潤林安地區封鎖，通報各隊長殲滅瓦史托德。」
未來絕望的看著自己的手，死神的部分完全消失了，她已經完全變成一隻虛，還是能對屍魂界造成重大危害的大虛。
她對小男孩伸出手，一隻分身瞬間飛到小男孩的臉上，從小男孩的口中鑽入對方的體內，然後破體而出，一隻跟自己長得完全一樣的水母漂在空中，然後回到母體身上。
她感覺得到小孩的脈動，她很飢餓，她需要攝取更多食物，為了孩子。
無限看著被炸開大洞的圓頂議會廳，讚嘆著他們這些大人打起來時沒有分寸的威力，正當他覺得鬆一口氣，可以從臥底的身分離職的時候，流魂街那邊出了大事。
先是三則通報，說流魂街出現瓦史托德大虛，他原本還以為是身邊的格爾吉歐洩漏身分了，但隨後卻被本人否認，「你是在否定我控制靈壓的能力嗎？就算不靠這件斗篷我也能讓自己不被發現好嗎？倒不如說都瓦史托德了，還會被偵測到，真是外行的可以。」
「那是誰啊，屍魂界除了妳之外還有別的虛嗎？」
無限的問題很快得到解答，一隻巨大的水母突然出現在流魂街內，水母的身體不斷釋放出透明的分身，其中一隻分身還朝無限的方向漂過來。
無限警覺的將水母切斷，但即便被切開，那些水母還是充滿活力的在地面爬行。
「這是什麼東西？」無限看著地上蠕動的透明生物，他不敢靠近，而是小心翼翼地用刀再切一次，但不管切的多細，那些東西都能活著，甚至還能互相融合恢復原狀。
原本想要休息的修零立刻趕到無限面前，用傳令神機拍下水母的一部分並傳給技術開發局，過沒多久，夜盈就打電話過來了。
「分析結果如何？」修零焦躁的問，
「很難搞。」雖然是她做的，但夜盈還是勉為其難地假裝自己不知情，「那是一種食虛的高等進化版，虛的本體大小只有細胞這麼大，他們集結起來形成生物，然後分裂出去攝食，雖然個體的進食速度很慢，但只要聚集起來，就能迅速把一個人吃掉，而且吃掉的質量越多，他們就能越快的分裂繁殖，需要在它變成像人這麼大之前搞定，不然就麻煩了。」
修零將在大街上肆虐，已經超過一百公尺的水母拍下來，「那這個呢，妳們技術開發局有辦法搞定嗎？」
「請考慮用鬼道炮，把它方圓百里的地方都燒乾淨，這東西麻煩的程度不亞於夜之王細胞，那個地方的整已經沒救了。」
「夜盈。」修零看著水母，以及那些在潤林安地區逃難的人，他難得語氣責備的問著電話另外一頭的人，「這是妳做的嗎？」
「真是令人傷心，我們好歹也是經歷過各種大大小小戰役，一路奮戰過來的戰友，你居然第一時間懷疑的是我嗎？」電話另一頭的夜盈嘴巴上這麼說，但聽她輕快的語氣，修零都能看見她笑的模樣了。
「有沒有其他的解決方法？」修零近乎哀求的問：「妳需要什麼我都會滿足妳，我需要一個最少犧牲的解決管道。」
「最少的犧牲我已經說了，燒掉。」夜盈果決的回答，「為了屍魂界數十億魂魄的安全，燒掉幾十萬個潤林安的人口，這樣不是很划算嗎？」
極為諷刺，修零曾經說過的犧牲論，被夜盈拿來對付自己。
「妳知道我事後會找妳算帳吧？」
「那你也知道除了我之外，你沒有人可以拜託吧？」
修零握著傳令神機的手冒出青筋，傳令神機的螢幕出現裂痕，他的手勁大到快把脆弱的傳令神機的捏碎，但夜盈彷彿是閒他不夠生氣似的補了一句：「我要掛了，我去處理一些私人問題，你最好快點做出決定，要是它再繁殖下去，那就不是鬼道炮能解決的了。」
「有多久時間？」無限問。
「什麼多久？」修零反問，他現在被該不該發動鬼道炮搞得焦頭爛額。
「阻止她，你願意給我多少時間？」無限舉起斬魄刀，解除自己身上的偽裝，變回久違的外表，「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無法收拾殘局，說吧，願意給我多少時間？」
「一個小時。」這是將鬼道炮的功率提高到最大極限所需要花費的時間，這樣的威力只要一發，就能讓潤林安全區幾百萬魂魄和那隻巨大的水母一起燒成灰燼。
「妳要幫忙嗎？」無限問著身旁的格爾吉歐。
「不要，我又不是死神。」格爾吉歐嘟起嘴撇開臉的說。
「那我就先走了，我可能會回不來，到時候妳就自己想辦法離開吧。」無限將憎之寶玉開啟，使斬魄刀上燃燒起火焰，然後用瞬步衝向水母。
看著無限離去的身影，格爾吉歐不甘心的用傳令神機撥通另外一個世界的電話，「是我是我，就說是我了，你有空嗎？我這邊需要幫點忙，就是……那個女人的前男友的忙。」
「撤退，所有席官立刻撤退！」原本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的三菱，對著水母發射箭矢的同時，用天挺空羅要她的部下們離開。
天空漂浮著數之不盡的水母，三菱的箭只一次射下一發，就算控制風力也沒辦法將他們吹開，他們似乎不受到風阻的影響。
「三菱，妳也退後。」瞬步趕到現場的左岸，難得嚴肅地對未婚妻說，「警報升格，現在這邊必須由隊長負責。」
說完後他看向巨大的水母，「不過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或許你可以這麼理解，超大型怪獸。」春薰穿著常服，走到兩人面前，「我今天放假，來買個年貨都會遇到這種事情。」
「前輩有辦法處理嗎？」左岸期待的問。
「很遺憾沒辦法，我的斬魄刀不是那種大範圍攻擊的，桐草或許可以，警報響起之後她通常是第一個趕到現場的啊，人呢？」
「那現在怎麼辦？」左岸擔心的問，「我的斬魄刀也沒辦法對抗那種東西，尤其是很會再生的，就算用卍解應該也一樣，雖然我可以保命，但應該沒辦法順利地打敗對方吧。」
「先疏散人群吧，那東西很會吃，再讓它吃下去，天曉得會變成什麼樣子。」春薰下完指令後，看了一下左岸，「御田，你瞬步很快嗎？」
「大概只輸總隊長吧？」
「很好，那我和真田負責保護群眾，你去鬼道眾，請他們先把這裡封鎖起來，然後通知流魂街警察隊，要他們提供可以避難的場所，與其讓人無所適從的亂跑，還不如集中在安全的地方管裡。」春薰的命令雖然可靠，但出乎左岸意料之外。
「所以我……要跑腿？」
「你不是瞬步很快嗎？快點快點，現在時間不等人。」春薰看著水母，舉起斬魄刀，「卍解，魔幻氣泡。」
無數油質氣泡從春薰的斬魄刀出現，它們迅速的包圍水母，然後將水母燃燒殆盡。
「很好，我的斬魄刀有用。」但春薰製造的氣泡和滿天的水母相比也不過九牛一毛，他看了一下還在發呆的左岸，忍不住催促：「你還在看什麼戲，快去啊。」
聽到前輩的命令後，左岸賭氣的用瞬步離開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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