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想要永遠和她在一起,所以開始追尋永恆。
不會磨損、不會消亡、真正意義的永存,不過顯然就跟神靈說的一樣,沒有生命,就沒有死亡,成為一個不死者或許正是一個優秀的答案。
而且死亡騎士那如雪一樣晶瑩的銀髮,散發著冰光的湛藍雙眼,還有白皙地肌膚,或許成為一名死亡騎士並非一件壞事,強大而美麗,正中以諾的好球帶,不過前提是保有自己的意識。
她可不想像那位王子一樣,向愛人舉起屠刀。
畢竟那個神靈感覺並非善神……
哪怕祂自稱神恩。
以諾不敢確定自己所做會得到神靈怎樣的反應,不過既然祂曾有提出過這個想法,那麼她也必須為之後如果真的被變成死靈後做點保險。
像是,毀掉統御之盔?
「妳再說一次妳的要求,人類。」
一個粗曠的聲音打破了以諾的思緒,似乎是因為她的走神有些不滿,坐在火爐前的矮人瞪大了那不怎麼大的眼睛。
「很抱歉,我是說希望您可以幫忙製作一件,能夠吸收靈魂且讓自己能保有意識的裝備。」並不介意對方的態度,畢竟是自己有錯在先,以諾只是再一次向這矮人工匠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雖然這個要求似乎才是引起他不滿的原因。
「這可不是件好東西。」
「只要能吸收死者的靈魂便可,不一定要……」
「不一定要是把武器把人捅死後吸收?這跟把人殺了在吸收並沒有區別,人類。」吹鬍子瞪眼,矮人生氣地拍了下他身旁的石台,那黝黑的手臂上,是鍛冶所練就的肌肉,看起來並不好惹,至少對於一般人來說會是如此,「你們人類總是喜歡……」
「挑戰禁忌?」
但顯然,以諾並不會被這僅有自己一般身高的矮人嚇著。
「對,禁忌。你不是第一個聽說庵來自艾澤拉斯,就來委託庵鍛造跟那詛咒之劍差不多東西的人類。」矮人放在石台上的右手沒有移開,而是用那粗短的手指敲打著石台的桌面,發出『叩叩叩』的聲音。
「但也不是第一個完成委託的。」
在這山城凱嚴暗巷區的鍛造店,以諾自然是早已收集好足夠的情報才來的,包含之前交易的客戶,還有……
「對,因為這該死的麥酒。」
停下敲擊,矮人把抓起了桌上的杯子,新鮮的泡沫隨著豪飲沾上了矮人那亂糟糟的鬍子,或許這也是為什麼他們矮人的毛髮總是揪成一團的原因。
這桶麥酒自然是以諾專程去逐日星盤買來的,那裡是眾多鍛造師聚集的城邦,理所當然的會有發展良好的麥酒產業,而眼前這個矮人鍛造師,自然也曾經是北門鍛造師的一員,至於現在不是的原因。
「但是人類,妳也知道的,庵的摯愛親朋、手足兄弟可都是死在那把被詛咒的符文劍下。」講到這,矮人那是一個悲憤難忍地用沒拿麥酒的那隻手,重重地敲了兩下胸膛,就好像是再說這是一件多麼刻骨銘心的仇恨。
「得加錢。」
「呵,成交。」
看著那演的似乎真有這麼回事的矮人,以諾只是輕聲一笑,拿出一布袋,放到了矮人的手上。
毫不意外的結果,本就因為接下了非法的委託而被共同體驅逐,最終委身於暗巷區的鍛造大師,哪怕是受人唾棄,也不會放過訂單,以諾從來沒有想過會被拒絕的可能。
「這是訂金。」
「好,庵這就來試試,不過妳也知道,這種裝備的材料,一般庵這種小店是沒有的。」翻開錢袋,數了數裡面的金額,不多,但他知道完成一定能獲得更多,而且對他來說,這並不難,唯一麻煩的只有材料。
「那是自然。」
以諾只是低頭,瞇起雙眼看著這一點也不憨厚老實的矮人。
「只要你做得出來,材料儘管說。」
作為一個鍛造大師,以諾自然是相信對方的能力,畢竟是從官方商店出走的,製作一個綠品等級的飾品並沒有太大的困難,而且傳聞說這名矮人雖然貪小便宜,但卻不曾做出棄單或捐款的行為。
更何況,這不過是一筆小小的交易而已。
「哈,你可真是明理人。」
裂開一口大黃牙,矮人晃著粗壯的身體走向一旁的書架,可以看到那雜亂不堪的架子上,隱約露出了許多像是設計圖一樣的紙張。
他在尋找過去的靈感,這類裝備並非這位鍛造大師第一次製作,甚至如果有錢有材料,霜之哀O、埃O諾斯之刃、血O他都能給你做出來。
「庵找到了!」
以諾站在這裡並沒有多久,架子那就傳來了矮人低沉的歡呼聲。
天知道他是怎麼在那雜亂的地方掏出這一張破舊不堪的設計圖,不過以諾依舊靠了過去,站在矮人的身後,用她難得的身高優勢觀望著設計圖上的內容。
那是一顆還有無數複雜零件與符文的……球?
「別想剽竊矮人鍛造大師的崇高技術,人類。」看見以諾靠近,矮人不滿且警惕地趴在設計圖上,用那黝黑的身軀阻擋她的視線。
「切。」
以諾只是悻悻然地擺擺手,她又不是鍛造師,只是好奇而已。
倒退幾步,站回門口,看著再次放鬆下來,重新觀察起設計圖的矮人,以諾只是雙手環抱在胸前,無奈地等待。
幸好,矮人沒有讓她等太久。
「好了,庵想好了。」
重新收起設計圖,矮人拍了拍手,從桌上拿起一本厚厚地古書,書套由厚重而老舊的書皮包覆,看材質應該是某種硬皮的生物。
「現在有個難題,人類。」走到以諾面前,矮人迅速地翻開了書上的一頁,這自然且迅捷的動作,是只有完全熟背書上內容的人,才能做到的動作,「為了承載靈魂,這個裝備需要一個富有生命力的物體來確保靈魂不會消散,像是一些樹木、或是活體的野獸,而在蘊含生命的素材中,最適合的材料就是生命微粒。」
「生命微粒?」
「就是生命能量的結晶,人類你聽說過莉芙海姆嗎?」
指著書本上,一張畫有華麗雄鹿的圖鑑,矮人有些可惜地說道:「莉芙海姆的辰砂是澤妮雅斯生命能量的結晶,可以說是最高級的生命微粒……不過如果能夠獲得澤妮雅斯的鹿角……」
「澤妮雅斯的角你就別想了,那個存在根本不是我們能夠抗衡的。」
看了看圖鑑上的內容,以諾無語地瞪了眼矮人。
澤妮雅斯,又稱永恆生命之樹,是掌管著生命的神獸;而莉芙海姆,則是澤妮雅斯所展開的領域,又被世人稱作「為生命指引道路的森林」與「帶來新生的湖泊」。
據說莉芙海姆正位於西門外圍的深山,但是再過去卻沒有什麼目擊的,直到去年十月,一名金髮的騎士與身穿華麗洋裝的劍士,向領主府更新了該地區的內容紀錄。
署名的共同體是……
「渡鴉之眼……原來找到莉芙海姆的就是妳啊!那就好辦了。」看著以諾奇怪的表情,矮人這才恍然大悟。
「那麼除了辰沙外,還需要一個作為吸收靈魂的核心。」
「像是?」
「死亡精靈的燈火,妳有聽過嗎?」
翻到圖鑑的另一頁,矮人再次指向了上面,一個披著灰褐色長袍,提著一盞行燈的模糊圖畫。
「沒有。」
「人類可真是孤陋寡聞。」
嘲諷地哼了聲,矮人只是盡可能地抬高拿著書本的左手,拍了拍書面,讓這個高了他快半個身體的人能夠看清自己的無知,「這是一種生活在墓園的元素生物,反正你就到附近的墓地等看看就好了。」
聽到這話,以諾微微皺起了眉頭。
墓地?一個人?
別開玩笑了,她可最討厭那些殭屍、幽靈、鬼魂之類的東西了,要她一個人去墓地等這什麼死亡精靈?
「……好。」
一咬牙,以諾再仔細看了看書上的情報。
為了她跟小柒的幸福,區區一個墓地算什麼,就算要她拿鏟子把這些屍體都挖出來……算了,如果可以還是不要。
「就這樣?」
「不然妳以為?」不耐煩的翻了下白眼,看以諾已經打直腰部不再附身查看書本後,矮人也隨即放下了手,將書合起夾在腋下,並抬起另一隻手,手掌揮了揮下了逐客令。
「快去吧人類,如果拖到年假,可是要加錢的。」
「矮人也過新年?」
「庵們矮人從不放過任何可以大口喝酒的機會。」當以諾走到店外,那老舊的店門也「碰!」的一聲關上,四散地灰塵讓以諾不適地空揮鼻子前方的空氣。
那麼接下來……
就是要去墓園了吧?可惡……
好想找柒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