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嫣湊近無所事事的老王,說:「嘿,怎麼全部人在忙,就你這麼閒呀?」
「還說我呢。」老王完全不甘示弱,他說:「妳不也才剛醒嗎?再說,有一句話叫『能者多勞』。我這個蛋也不會煎、肉也不會切的小廢廢,就在一旁等兩位大廚端上美味的餐點就好啦。」
許嫣被老王無賴式的論理逗笑了,她說:「有道理,那我也來當個小廢廢好啦。你在看什麼?這麼好看?」
「啊,有一隻海豹拿著八爪章魚甩一個人巴掌。」
「不是吧?別騙我!」
「真的啊,不然妳看?」
許嫣接過老王的手機,上面播著一部影片,是一個人在海上滑獨木舟。如同老王所說,那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惹到了一隻海豹。海豹叼著一隻半人高的大章魚甩到那人臉上。
「這不是動畫?」
「不是吧?哪有動畫做得這麼細?」
「哇,那他要和女朋友解釋紅印子怎麼來的有得解釋了。」
「不用擔心,」老王在空中做出了呼巴掌的動作,「他女朋友會幫他補上另外一邊的紅印子。」
許嫣和老王接著又在社群軟體上看了幾個無厘頭影片。兩人笑成一團。詩涵走過來,似乎不覺得哪裡好笑,她的聲音很冷淡。她說:「你們兩個已經很要好啦?準備吃飯了,擺一下碗盤。」
「詩涵,妳可以幫我炒蛋嗎?」這時候許嫣才想到自己不敢吃半熟荷包蛋。
「我知道妳不敢吃生蛋黃,已經幫妳煎全熟了。如果還是想吃炒蛋,鍋子在那裡,自己去煎。」
「好,謝謝妳。」
許嫣對於詩涵的冷漠態度感到有些詫異。不過她不怎麼放在心上,畢竟詩涵三天兩頭就會因為不知名的原因鬧脾氣。
吃完早餐之後,四個人在船尾釣魚。昨天晚上都悶在船艙裡,眼前廣闊的海洋讓許嫣感到很平靜,溫暖的陽光也悠哉地讓人昏昏欲睡。突然余文皓開口了。
「喂,你們有看到老王嗎?」
「怎麼了?」許嫣眨眨眼睛,左右看了一下,確實老王不在他的位置上。她說:「不是去上廁所嗎?」
「也有可能,不過他去得有點久,都快半小時了。」
「會不會跑回房間睡覺了?」
「那可不行!」詩涵插話,她說:「我們都在努力爭取中午加菜,他怎麼可以一個人偷懶!嫣仔妳去叫他。」
「欸?我嗎?」
詩涵發出打趣的微笑。她說:「不然還有誰適合呀?」
「嗯,好吧。」
許嫣沒有聽出詩涵話語裡的調侃。她向余文皓問了房間位置,就去敲老王的門,不過老王遲遲沒有回應,許嫣轉動門把,門沒有鎖。她說著「你在房間裡嗎?」開門進去。
房間裡最先映入許嫣眼簾的是長滿腳毛的腳──老王穿著海灘褲,大字型地躺在床上,脖子不知道被什麼划得亂七八糟,血濺得到處都是。
許嫣放聲尖叫。
詩涵和余文皓從甲板趕過來,看到房間裡的情況,詩涵一臉陰沉,余文皓則是嚇得靠到了牆上。
「報警……應該要先報警。」
余文皓衝出房間。詩涵抱著嚇傻了的許嫣安撫她。不久余文皓跑回來,他說:「妳們身上有手機嗎?」
詩涵摸摸自己的口袋,才露出驚慌表情。「對耶。不過你的手機呢?你剛剛不是還在回訊息嗎?」
「可是不見了啊!」
「船上又沒有其他人,是不是你忘記放在哪裡了?」
「不然。」許嫣的聲音顫抖著:「我們到港口找其他人求救?」
「好,我去開船。」
余文皓說完就要動身。但詩涵叫住他。
「等一下。」詩涵把許嫣護在身後,她說:「你真的很可疑。剛剛說要釣魚,把船開到海中央。然後現在又說手機不見。你老實說,你到底要對我們做什麼?為什麼要說這種謊?」
「我沒有說謊啊。不,不對。妳才奇怪。」余文皓指著詩涵:「妳剛剛也去上廁所上了很久,是妳殺了老王吧?」
面對突如其來的指控,許嫣亂了方寸,她說:「為什麼詩涵要做這種事?」
「我又不是她,我怎麼知道她為什麼要殺人?」
「不要在胡說八道了!」詩涵前進一步,說:「嫣仔,他只是想把事情都推給我們。我們應該要先把他綁起來,再求救。免得他又傷害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