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嫣心想,余文皓看起來人還挺好,讓他照顧一下詩涵說不定會擦出什麼火花呢。她笑笑地和剩下的男人開始閒聊。
如同剛剛所說,叫做「老王」的男人長得很老實,只是嘴唇上活動一天長出的鬍渣讓許嫣有點沒辦法接受。她接過老王遞過來的紅酒杯。
「你們怎麼會約這次出來?」
「也沒有特別計劃啦。」老王搔搔臉頰,他說:「這艘遊艇上星期才整修好。原本是余文皓全家要一起出航的。不過他說他爸媽突然有事。我知道了就叫他讓我住一晚。大型遊艇耶!我這輩子耶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上來。在群組裡面炫耀的時候林詩涵就問還能不能加一。所以囉。」老王攤手。「我們現在就在這裡啦。」
「是、是。」許嫣笑兩聲應和,她轉頭環顧一圈,她說:「不過群組是什麼群組?剛剛你說你和詩涵是在補習班認識的?」
「對啊,轉學考的補習班。妳都不知道那時候……」
老王又要開始抱怨,許嫣打斷他:「轉學考補習班?詩涵是補習班助教嗎?」
「不是啊,是同學,怎麼這麼問?」
「我記得詩涵跟我同年啊。她考過轉學考嗎?」
「欸,說到轉系,她真的是我們那班的傳奇人物。」老王說到興頭上,又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他說:「那時候一進來就說要轉到現在的系上。我看她原本的學校也不錯,問她為什麼要轉學。她說她遇見一個很可愛的女生,一見鐘情了。我那時候聽到差點吐血。」
「後來放榜,轉學是轉學成功,但不是她原本目標的那個系。本來以為她要放棄了,不過她居然又花了一年時間轉系。就為了一個人,妳說扯不扯?」老王說著感嘆一聲,雙手在空氣中摸著不存在的形體。「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距離太近,沒有那種模模糊糊的夢幻想像。後來就沒有聽她再提起那個女生了。」
「原來詩涵也有憧憬過別人呀,不知道對象是那位學姊呢?」
想到當年憧憬著成熟女性的小女生現在已經在求男朋友了,真是時光匆匆呀。許嫣在心裡細細感嘆。
陪老王喝了一下酒,許嫣覺得有點不勝酒力便早早告辭。她回房間的時候,詩涵已經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許嫣仔細看一下,發現詩涵不只卸好妝,澡也洗好了。她簡單地沖澡後,在詩涵身邊睡下。
隔天早上,許嫣睡了個好覺,她伸了伸懶腰。找遍了行李,都沒有找到自己的手機,許嫣心裡有些困惑,看了看牆上的時鐘,現在是早上八點三十六分。等到許嫣盥洗完、畫好妝時,她的肚子已經咕嚕咕嚕叫了。
走出房間,室內沙龍沒有人,甲板上也沒有,許嫣走到廚房,發現詩涵和老王正在準備早餐。許嫣一眼看過去,有吐司,荷包蛋,還有培根,是簡單的西式早餐。「等一下讓詩涵做個炒蛋吧。」許嫣在心裡默默盤算。
「妳醒了啊?睡得還好嗎?」老王和許嫣搭話。「遊艇就是讚!對吧?」
「哈哈,就是呀。不過,余文皓呢?」
許嫣左看右看,都沒有看到余文皓。老王說:「我不知道,可能還在睡吧?」
「他還沒醒嗎?」
「對呀。」詩涵湊過來,露出神秘的微笑。她說:「我們要吃飯了,不然,妳去叫他一下?」
「嗯,可以啊。」
許嫣感覺詩涵好像話中有話。不過她沒有多想,向老王問了遊艇主臥室的位置後,就去敲余文皓的門。不過余文皓遲遲沒有回應,許嫣轉動門把,發現門沒有鎖。她說著:「我進去囉。」就開門進房。
房間裡最先映入許嫣眼簾的是窄管的牛仔褲──余文皓裸著上身,趴在床上,脖子不知道被什麼划得亂七八糟,血濺得到處都是。
許嫣放聲尖叫。
詩涵和老王從廚房趕過來,看到房間裡的情況,詩涵一臉陰沉,老王則是嚇得跌坐在地。
「報警……應該要先報警。」
老王連滾帶爬衝出房間。詩涵抱著嚇傻了的許嫣安撫她。不久老王跑回來,他說:「妳們身上有手機嗎?」
詩涵摸摸自己的口袋,顯露出驚慌表情。「對耶。不過你的手機呢?你剛剛不是還在看食譜嗎?」
「可是不見了啊!」
「船上又沒有其他人,是不是你忘記放在哪裡了?」
「不然。」許嫣的聲音顫抖著:「我們到港口找其他人求救?」
「好,我這就去開船。」
老王說完就要動身。但詩涵叫住他。
「等一下。」詩涵把許嫣護在身後,她說:「你真的很可疑。早上的時候明明沒有開過船還硬要把船開出海。現在又說手機不見。你老實說,是不是想要把事情嫁禍給我們?」
「嫁禍什麼?我只是想開開看船而已,怎麼突然就跟殺人有關係?」
「不然還會是誰殺的?」
老王不說話,但緩緩地把頭轉向許嫣。
許嫣因為老王的視線亂了方寸,她說:「為什麼我要做這種事?」
「我昨天第一次認識妳,我怎麼知道妳會不會殺人?」
「不要在胡說八道了!」詩涵前進一步,說:「嫣仔,我們應該要先把他綁起來再求救。免得他又做出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