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做個幸福死神
我是如此帶來不幸的存在嗎？我如此懷疑。
冰冷，像是要佔領全身般。所以，打從知道自己將來會成為死神，並居住在死神界的我，是個討厭當死神的死神後補。
但，如此討厭當死神的我，還是在千萬個候補死神裡，收到從死神長寄來的邀請函。
啊，那其是是很不容易的，畢竟死神的數量有固定，除此之外還有一堆麻煩的規定。
「叮！恭喜你，即將擺脫這個世界了，但是在這之前，請務必來死神長室一趟。骨頭、骨頭。」
打開信函，內部發出死神長特有的聲音，右上角還有個扮著鬼臉的大頭照，但別以為祂是個多風趣的人物，因為，那對死神來說是不存在的。
雖然不想要離開這裡，就算極度的討厭，但，總比當個死神好，就算是如此，我還是走到了位於死神界中心的紅樓，同樣的我討厭這棟大樓。
「歡迎啊，不愧是身來長像似人的死神，看是越來越俊美了，猶如一顆甜美的蘋果啊，骨頭。」
死神長坐在房間的中央，正在聽著死神音樂專輯，那是令人聽起來會感到害怕的音樂，音樂裡的女人就像是在發出最後的哀嚎一般，在起伏的旋律裡，若有似無的唱著。
而在他一旁的使魔，紅龍，正用牠那雙飢餓的眼神盯著我瞧，而一旁看似少女般的女性，不停的打著大量的訊息，就算紙張已經在地上聳立起來，她也毫不在乎。
「多謝死神長的提拔，不知為何找我來此。」
「別急，涅爾，在那之前先看個有趣的東西吧，骨頭。」
啪啪！
兩聲骨頭互相敲打的聲響，位於紅龍旁邊拉下了一個投影布幕，並且開始播映。
「我先說，這是對於特別罪犯才會實施的，不代表什麼，也不是想要表明以下的任何一個事項，骨頭。」
在投影布幕上開始出現的是前一個時期最著名的死神，被稱為只要用微笑就能讓人忘卻事間的煩惱，收取魂魄的速度最快，沒有過任何失誤，只是，這樣傳奇的人物消失了。
「死神都有律法，不論是使魔條約、死神條約、人間界條約……，你應該清楚，就連最重的那個也應該有聽說過吧，骨頭。」
在他喚起我腦內回憶的同時，螢幕上微笑的死神，變成了一個非常狼狽且彷彿被嚴刑拷打過的樣子。
死神最大的禁忌乃是愛上人間界的人，如果只有這樣就太小兒科了，真正令死神長嗤之以鼻的是，他企圖讓他所愛的人獲得永生，白話點的講法，他可能殺了無數個前去取魂的死神或天使才會變成那副德性。
這也是我，討厭死神的地方，總之，只要說到死神的，都讓我感到討厭。
「好啦，慘忍的影片結束了，接下來講些輕鬆的話題吧，骨頭。首先，先恭喜你明日就成為正式的死神，紅龍、蕾娜掌聲。」
紅龍呼了一口氣，蕾娜還是很專注的在打著。
「你有想先進入的部份嗎？例如想要先領使魔，或著先領武器，還是想要跟蕾娜去喝杯咖啡呢，骨頭頭。」
這下，蕾娜她真的就有反應了，手上拿著的打字機，就這樣丟在了死神長的臉上，且發出清脆骨頭碎掉的聲音。
「可惜……」
「哎呀，這下讓快睡著的我有點清醒了。」
死神長毫不在乎那些從遮臉的斗篷裡，掉出來的骨頭碎屑，自顧自的開始翻起正前方的黑色大本子。
「涅爾，來簽約吧，左手。」
他翻的那一頁，紫色與鮮紅色的咒印繞成了許多的圖樣，有一種令人詭譎的想法，雖然傳聞說簽在不同的頁面上，所得到的，連未來都不同，但沒有一個死神敢肯定的說。
當左上準備要放上時，已經被咒印強行的吸附上，超越精神能承受的疼痛感就這樣傳了上來，但，與其要說疼痛，最讓人感到不愉快的終究還是附帶的情感，那是陷入絕望的人，才有的傷感。
「嗚，看來你可以當個純度非常高的死神呢，骨頭。」
祂欣賞著我左手臂至胸口的紋路，在我看來就像是巨大羽翼般，咒印灼熱的痛，還沒停止。
「有這種咒印就不用擔心使魔或煩惱要選哪種使魔啦，蕾娜，拿人類的使魔來，骨頭。」
「人類的……」
「是啊，有疑問嗎？那可是最好的呢。」
死神長露出開心的微笑，開始在使魔挑選的袋子上畫上ＡＢＣ三個大字，此時我在想的確不是開不開心的問題，而是我根本不要想人類使魔的問題。
「這裡有三個，挑選其中一個然後在將她給抽出來吧。」
「魔獸類型或動物類的連最爛的黏液類都可以，我真的不要想人類。」
雖然內心裡這麼想著，但還是依照指示將手伸入了寫著Ｂ的袋子裡，不管一切的就抽了出來。
「哇啊！」
很小一隻，金色頭髮，穿著睡衣，一臉我不應該打繞她睡眠的臉，就這樣咬著我的手指頭。
「骨頭，恭喜你，你可能是年度最厲害的死神了，在來就只差武器。連使魔都這麼高級，真好呢，想當初我還只是個死神的時候，抽到了什麼空氣怪的生物，想要找牠都不知道在哪裡，除了某些事情很方便而已，骨頭骨頭。」
我的使魔沒有理會我的存在，自顧自的就這樣躺在我的肩膀上睡著了。
緊接著，死神長沒有讓我有喘息的時間，從抽屜拿出了一個小盒子，看起來又像是要用抽的方式，但這回我錯了，祂只是咚咚地搖晃著，接著有什麼東西掉到了桌面上。
「……你看！是棉花糖呢，骨頭。」
「……」
「骨嘻嘻，拿到這樣的武器有開心嗎？好啦，開玩笑的，只是我想吃甜時罷了。」
看著祂抓起桌面上的棉花糖，丟到了漆黑的斗篷裡，我的心情不只感到無奈。
接著祂拿出了與剛才相差不多的盒子，但卻像是鮮血的顏色般，一樣發出咚咚的聲響後，我的武器掉了出來。
是一隻看似普通的雨傘。
「真是難以搞懂的命運啊，不過，這樣也好，沒什麼差。拿去，這是這把雨傘的使用手冊，還有你的專屬披風，雖然沒有負面效果，但也不要太依賴了，還有這是綜合以上的專屬條例及契約，明天起你就是個職業的死神了。」
死神長祂邊碎碎唸著，邊把一章條約遞給了我，還有一箱的死神與人專用條約。
「我餓了。」
路上，我的使魔醒了，並在我的肩膀上跳腳，面對近乎零的使魔，只要花時間培養就會成長到最好的狀態，以人來說就是成年人的高度吧。
不過，人型使魔最麻煩的就是有思考，不能餵食飼料，還會用使魔條約等來控管你，是非常令人頭疼的一種。
「回去再說吧。」
「再說一次，我餓了。」
啊啊，這下怎麼特別的痛。
「……」
「涅爾，我餓了、餓了、餓了，我要吃聖代。」
不行，再這樣下去我的肩膀一定會掉下來的，以她那種破壞性的攻擊。
「死神界沒有聖代這種東西，等明天去人間界再說吧。」
「那我要吸你的血喔。」
「……別。」
雖然吸血是最好的餵食方式，但死神跟人不同，說是吸血，其實是吸取對方身上類似靈魂的東西，簡化來說，非常的痛。
「哇，不管，紅月要生氣了，生氣了喔。」
「不然，我們去吃另一種也是很好吃的東西吧。」
「很好吃？」
聽到這三個字，好像有莫大的吸引力般，紅月馬上安靜了下來，心情像是很好似的。
「結果，你讓我吃這個？」
「對，很貴的說。」
這裡是死神界唯一的一家拉麵店，由於死神幾乎都不會感到飢餓，所以很少有人上門，除了些忙於奔跑人間界，或著帶領魂魄的死神來這裡，給那些已死的人，吃下最後一餐。
但，紅月露出非常不滿的表情，並用她小小的腳踢著，那碗剛上桌的招牌拉麵，並不時發出兇狠的目光。
「兩個聖代。」
「不，我只要一個，巨無霸聖代。」
「……好。」
隨後，她就像是達成目地般，開心的吃著那碗拉麵。我都快忘了，使魔吃的量不是看表面體積，而是在瞬間轉換能量，簡化的說，吃什麼都不重要，只要她能夠吃得開心，就會飽，胃如同黑洞般的存在。
「涅爾，明天開始就要出任務啦，恭喜喔，還有，使魔看起來會是未來的美少女的，真羨慕你」
「噓，那不是使魔，是惡魔。」
咚！
裝有醬油的瓶子砸在我的頭上，發出了聲響，兇手自然就是假裝吃著拉麵，實際上卻再偷笑的紅月。
「總是需要點刺激的。」
咚！這次換麵攤的肯特大叔被胡椒罐丟中，大量的胡椒粉刺激著鼻腔，使得我們兩個人噴嚏打不停。
「你不覺得太刺激了嗎。」
「人就是要趁著年輕享受這些啊，等她老了，不論做什麼都沒有感覺的。」
「肯特！」
一聽到從後面傳來的聲響，肯特立刻縮著頭，像是被什麼事情給嚇到一樣。
「我說的沒錯吧。」
「我可以理解了。」
看著肯特手上拿著一張寫有「老婆真可怕的字條」，這也是他做為死神唯一的弱點吧。
「涅爾。」
「？」
「你才不會當上那個幸福的死神呢。」
「……」
睡著後的紅月說起了夢話，那是在睡前我打開守則後的內容。
１、如果無法讓對方感到幸福就無法收取魂魄。
２、此刻的你，所學的所有負面法術、方法接不能用在對方身上，不能強迫對方並收取魂魄。
３、超過取魂的時間限也沒有關係，但，前提是要在時間內想盡辦法讓對方得到幸福。
祝你當個幸福的死神，骨頭。
看完的紅月，幾乎快要笑到地板上去了，雖然好不容易不在是什麼也不說，不過這樣也並沒有比較好。
但，令我慶幸的還是在看武器使用方法時，紅月已經睡了。
雨傘劍，用途，遮雨，切記，千萬不可將刀拔出，尤其是被冠上幸福死神的人。
該死，那不就是在指我嗎。
死神什麼時後改行做慈善事業啦，不就只是拿著鐮刀將對方的靈魂直接取出，我只想要這樣。
於是，做個幸福的死神，拿著雨傘劍，肩膀上放著一隻愛吃聖代的使魔，這就是屬於我幸福死神的開始。
第一章、仰望夜空
好想離開。
「嗚哇！天氣真好。」
「才不好呢。」
對於想要睡到自然醒，然後再開始思考如何當死神的我來說，早上六點就已經被紅月想要吃早餐的聲音喚醒了。
「一日之計在於晨，這句話不能忘記，早餐是非常重要的。」
紅月嘴裡塞滿著我隨意煮出來的早餐，很沒形象的吃著，而我就像是邊吃邊要睡著了一般，瞇著眼睛盯著電視。
「對了，如果要閱讀任務，請去的時候除了聖代，還要一份綜合鬆餅，不需要的話，你現在就可以去找死神長，接受處罰。」
「紅月，不要拿條約來約束我。」
「死神條例不是對死神用，不然對我用嗎。」
就某種意義來說是這樣，但是，使魔條約不知道為什麼，幾乎都只有好處，壞處都會算在死神身上，尤其對於會思考及會說話的使魔來說，條約就像是百寶庫一樣，只要用對地方。
帶我飛翔好嗎？
深山裡，此時是台灣的冬季，碰上了下雪，雖然只是很段暫的，但還是讓我覺得很難受。
紅月則像是沒有感覺般，在我的肩膀上的口袋裡露出了半個頭，雪像是奶油般幾乎將她的頭髮遮蓋，但她只是直視著目的地。
「還有一公里，越過這小山頭以後就會看見了。」
「呼，沒有任何代價的死神長袍，幾乎就只是外套罷了。」
「別抱怨，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使用物，給我走。」
愛璐的腳刺進了我的肉裡，那一瞬間的疼痛感使得我忘記寒冷。
雖然我有想過，不要用人血當代價，或著用自己的靈魂，還是用體力的疲勞感。但，那些都會等價換到些好用的能力，例如隱身、變身、強化，怎樣都會比看與用都普通的外袍好太多了。
當我看見了山丘以後的景色時，所有的勞累感都消失，填滿眼眶及心底的是令人讚嘆的景色。
而聳立在其中的古堡，呈現一種完全不對比的詭異感，廳附近的居民講，這是前不久才突然出現的古堡，半夜會傳來奇異的聲響。
「涅爾，裡面有惡魔、屍骸、猛獸，所以，你要死之前，請用力的把我丟出去，我可不想留在那種地方。」
「紅月，這樣會吃不到聖代跟鬆餅喔。」
「嗯，那換個說法，拼死都要給我活下去。」
紅月一說又狠狠地踩了我一腳，之後哼著惡魔的搖籃曲，心情很好似的。
來了。
咿
在大門被打開來的瞬間，帶著兔耳的女僕對著我們鞠躬。
而在她身後的景物，彷彿就像是一種偽裝。
「歡迎光臨，主人在裡面等，請跟我來。」
行為舉止都與正常人沒有兩樣，但，某個地方開始讓我覺得奇怪。
「紅月……」
還沒說出口就被踩了一腳，只見她從口袋裡回過頭來瞪了我一眼。
「遲鈍、笨蛋。」
「什麼啊。」
紅月看我還是不能理解的樣子，嘆了一口氣候，就沒再理我。
「死神嗎？來找的對象是我嗎？哈哈，惡魔會有壽命這點，我可不相信呢。」
「來喝杯咖啡。」
又被踩了。
「哈哈，這裡只有鮮血、鮮血、還是鮮血喔，如果死神也會喝鮮血的話，我倒是可以請僕人們獻上最好的呢。」
從剛開始，在遠處被稱為主人的惡魔，我一直沒有看清他的樣貌，不過紅月踩我的次數變多，像是要我說少一點話一樣。
「你要的咖啡。」
這次是貓耳的女僕，遞上的咖啡是用人的頭骨，看起來有點詭異，卻與這棟房子的氣氛巧妙的結合。
「不知道這咖啡合你的胃口嗎？還是你有偏向喝較酸或較苦的咖啡，還是喜歡帶點鮮血味道的。如果，你還是堅持要找活人的話，等等就可以去了，但小心她會咬人喔。」
「別擔心，我很常被咬的。」
「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
結果，我還是沒有碰到那杯咖啡，應該說，只要伸手就會被踩，所以我假裝拿起來，卻是往看不見的地方倒掉了。
暗藍色的長廊，搖曳的紅色燭光，讓我覺得我仍然被監視著，就像我在那個房間裡，看到黃銅色的雙同一樣，它像是想品嘗我的鮮血般，盯著我。
「往上走，到底就會看到了，我有事，先離開。」
「好。」
我目送著掛著貓尾的女僕走離，還是很奇怪，這裡有東西讓我反感，卻說不出來。
「快走，笨蛋。」
紅月又狠狠的踩了下去，總覺得我快要找到這個長袍的唯一優點了，不怕破洞。
踢踏，踢踏。
螺旋的階梯，發出清脆的聲響，踩在上面，彷彿就像是在彈奏著什麼旋律一般，直到聲音的停止，我站在一個小門前。
咿
門被輕易的打開，裡面的光線滲透到了我的腳前，雙眼因為還不習慣明亮，而刺痛著。
「死神是吧？我等好久了。」
「等我？」
我的目光逐漸移至說話的少女身上，她正做在一堆書的上方，藍色卷髮幾乎遮蓋住整個人，卻無法遮蓋她美麗的身材。
令人訝異的，是她居然有翅膀，還不是一般大，是非常大。
「果然，人不能操弄死亡，想藉著死亡得到什麼，根本是妄想，不過現在的我確實做到了。
我，可以獲得死前的願望吧。」
「等一下，我都還沒有自我介紹呢。」
「不需要，反正，只要是死神就好，不要是惡魔那類的。」
對了，是契約或代價，以那個主人的想法應該是鮮血，渴求死亡且能預見死神的少女，青春與血液還有悲傷，都足以吸引上等的惡魔。
不過，應該不是契約，因為只要下了契約，靈魂就算是墮落的，死後是成為惡魔的食物，那不是死神會去干涉的。
「但你應該知道我的名子吧？總有名冊那些，古書上說，你們是不會亂殺人的，那是身為神的驕傲嗎？還是因為亂殺會被降為惡魔呢？」
我想想，應該叫做語晴，天才少女，危險人物。
語晴一邊思考著，一邊開始拿起放在書堆上的蛋糕，應該是巧克力蛋糕吧，這點讓紅月有了反應。
「聖代……」
「聖代沒有，蛋糕到是很多，不在意就過來吃吧。」
「嗚……」
就算紅月發出的聲音很小，還是被語晴給注意到，且在她拿出一整個很漂亮的巧克力蛋糕的同時，我的使魔就被收買了。
「這樣就沒有阻礙了，來簽約，滿足我的要求後，這個靈魂你要拿走就拿走吧。」
「不我不能。」
「什麼？」
「我說我做不到。」
語晴很驚訝的看著我，然後開始狂笑，笑了好一陣子以後，終於回復似的。
「因為條約嗎？」
「算是吧。」
如果她知道有關於死神的一切，除了規範、真相、還有些細碎的事情外，應該都查的到。
而且，重點是我是帶來幸福的死神，真的照她所做的，我想她也不會因此幸福的，畢竟能拿死來換取的願望，對死神來說都像詛咒般。能滿足她的願望，卻不會帶來幸福，也不會因為這樣而將過去失去的填滿。
但，最重要的是得先做好，首先
「我們可以先離開這裡嗎？我的使魔得了一種不吃聖代就會變醜的症狀，所以我得要趕快帶她去吃聖代才行。」
「噗，可以是可以，那也要樓下的惡魔同意啦。」
拿紅月來當藉口，根本是個錯誤，我好像感受到她投射過來的憤怒了，一陣寒顫，別恨我啊。
「噗，你這樣不像個死神喔。」
「別提了。」
拿三袋的血來換取一個少女的自由，感覺非常不值得，而且這讓我雙腳發軟、臉色發白的走出大門。
「不過，我到是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呢，死神的血是淡藍色，看起來很迷幻。」
「那不能算血液，而且雖然對死神的傷害不大，但在這個世界使用上會有非常極端的變化，拿了三袋血的惡魔，想當魔王都不是問題了，雖然他應該只是拿來花一個悠閒的下午，好好品嘗。」
沒錯的話是貪食的惡魔，但還是讓我覺得有很多地方很詭異，卻又說不上來。
況且，在我離開以後，那座城堡就因為失去本來的目的而消失了，回到原本的森林。
此時，我把我的武器為一的用途拿用了，幫人撐傘。
「等等。」
才走沒有多久，少女就忽然跑出我的黑傘，直立在雪花紛飛的世界裡。
淡藍色的長髮，白色的洋裝，恰巧與景色融合在一起。
如果是被一般人看見，那應該會有足以愛上語晴的動機吧，可惜我是死神，感情對我來說是陌生而且遙遠的。
「呼……」
少女不知道幾時開始哈氣，並且好像很喜歡下雪般。
露出微笑。
而紅月此時好像還在巧克力蛋糕的世界裡，完全沒有發表任何怨言，如同來的時候，只將半個頭露出口袋來。
「走吧，會感冒喔。」
「嗯。」
長袍披在語晴身上時感受到她細微的顫抖，在黑傘蓋過雪白的天空時，她才停止凝視。
「死神長，開始了喔，周末黃金節目。」
「我不是要看那個啦。」
死神長對著正轉到周末黃金節目的部下發出抱怨，螢幕就這樣跳回了原本的畫面，雪地裡正有兩個人在走著。
「你看，就算有這樣的死神，也不錯對吧？骨頭。」
「感覺起來就像惡作劇一樣。」
「骨頭？」
「不，死神長做的都是對的，很有趣啊。」
「這才對，骨頭。」
就當死神長享受著自己的同時，發出了一陣破碎聲，這使得祂不得不抬起頭，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死神長，你這個月的玩樂費、飲食費、雜費……都已經破表，接下來的一周內你就喝著自己的鮮血過活吧。」
「不，別這麼殘忍啊，骨頭。雖然那樣不會死，但身為死神長不能享受就是一種生不如死的待遇了。」
「反正你又沒有活著過。」
「嘶。」
紅龍吐了一口氣，彷彿也在跟蕾娜一同嘲笑著死神長，這讓死神長感到非常的為難。
蕾娜又從口袋裡拿出一疊紙張，並且很重的放在死神長的桌上。
「如果，你能在我計算完之前將該簽的文章都簽好，我也許會請你吃麵包喔。」
「拉麵。」
「麵包。」
「拉麵。」
「飼料。」
「……」
部下很認真的看著這兩個人的對話，最後當然又是死神長慘敗了，開始不停止的簽起文件。
而螢幕已經轉成黑暗，開始播放的是由電子琴彈奏的惡魔搖籃曲。
「這裡？」
「嗯。」
抬頭望著這間幾乎都快要倒塌的大樓，這是女孩住的地方嗎？真讓人懷疑。
「雖然代價是很大的，你看，不只是這裡，全身都是喔，你想要看的話也可以看，如果死神會有色慾的話。」
語晴將被遮蓋在衣服裡的手臂露出，上面都是些雜亂的印記，深深的烙印在白皙的膚色裡，就像在白紙上隨性的創作一般。
她，是可以為了見到死神，而不擇手段去讓自己接近瀕死的女性。
要死，很容易，要見到死神也是，但那樣許的願望只會是眼睛看到的。不過要在像是得到癌症那樣只剩兩三個月，才能見到死神的狀態，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她想利用剩餘的時間，去做些什麼呢？想到這點讓我既害怕又不得不去想。
「雖然我從開始就有所準備了，但沒有想到，書上說的，遠不如實際去做的，尤其是那些較低階的亡魂、鬼怪，沒幾次就跑出來了，真的很討厭呢。最讓我訝異的是見過銀狼的那天，不過那時候我已經滿是惡魔印記，牠只是呼了一口氣就走了。」
沒有所害怕，就像是已經習慣一般，如果不是遇到稍早之前的主人，她也許不只是強迫被惡魔利用或遭到詛咒，這麼簡單的事情而以。
不過令我敬佩的還是她堅強的心靈，畢竟只要遇上一次惡魔，且被惡魔利用，身上就會留下被神拋棄的印記，指著死後不能上天堂，而且想法也會有所改變。
但語晴，只是直視著自己的目標，為了見到死神，忍著只要有絲毫偏差就會變得不在是人的痛苦，直到這一天。
「啊，對了，你的房間是在這裡，我的房間就在上面，客廳從這裡前禁左轉，沒有電視，想要看書的話我到是有很多。」
「嗯。」
沒有注意她說了什麼，我只是邊凝視著這些看是空蕩的房間，思考著該如何讓它變得更好。
「你……」
沒有預警的，她直貼上我的臉，瞇著眼睛，好像在猜我在想什麼。
一個轉身，露出微笑。
「不需要喔，太多東西的話，我會倦怠的。能夠這樣聽著風吹進大樓裡，發出高低不同的聲響，雖然比不上大自然的蟲鳴鳥叫，但這才是城市裡的另一番風味呢。」
她突然奔跑，然後消失在我的眼前，在我還來不急反應的時候，從我後面跑了出來。
「哇！有被嚇到嗎？」
「沒有。」
「不好玩。」
嘟著嘴，吐了個舌頭，但這卻讓我覺得比起剛認識來說，輕鬆了很多。
「哇，復活。」
紅月終於有了反應，至從吃了巨無霸聖代後，紅月露出一臉幸福的表情，然後就此睡在口袋裡。
而現在的她就像是剛充飽的電池般，好奇的張望四周。
「涅爾，晚餐。」
得到的答案還是脫離不了食物，不過如過居住在這裡，要烹調符合紅月口味的佳餚應該不太容易。
「拿。」
「這是什麼？」
「豬排便當。」
「比聖代好吃嗎？」
「當然。」
事後，想當然的是被抱怨了一番，而且又被踩了幾腳，肩膀幾乎都快要有掉下來的感觸了。
「感覺你們關係真好呢。」
此時紅月正樓下，吃著我從便利商店買回來的冰淇淋，而我正在著語晴想給我看的夜景。
「假的吧。」
「噗，未來你就會懂得了。」
語晴正做在大樓頂端的長椅上，眺望著月光與台北的夜景，一邊踢著雙腳，好似在思考著什麼一般。
「你是為了什麼當上死神的？當死神好玩嗎？死神界是個怎樣的地方呢？」
「不好玩，而且還很寒冷，況且我是睜開眼就是死神了，是個剛出任務的死神。」
「是嗎？我以為會像書上那樣，都是些看起來黑漆漆，令人感到恐懼的呢。」
她伸出了手，在觸摸著我的臉的時候，像是在感覺著我的溫度一樣。
「死神跟人一樣，不過我們幾乎都是單一職業，只是做法有所不同，但這些都早已經被決定好的了。」
「那，你是怎麼樣的死神呢。」
當她將頭突然靠在我的額頭上時，我錯以為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這不能說，不過哪天我有空去妳的墓前獻花時，會告訴妳的。」
「這樣啊，其實，我沒有太多的想法呢。」
語晴離開了長椅，輕輕的旋轉了一圈，然後轉身面對我。
「我只是覺得，曾經的我什麼都沒擁有過，雖然現在很希望看見除了台北以外的地方，那應該是要更寬廣，更遼闊的地方，就像是書裡一樣。」
「那妳只要離開這裡就好啦。」
「不行，因為我在等。」
「等？」
「是啊，在等待。」
「那就不要等了，去尋找如何？」
「也不行。」
然後，語晴就將她的食指輕輕地放在了我的唇上，就像是要我不要再追問下去了一般。
印著月光的側臉，當時她轉身離開時充滿感傷的側臉，至此一直烙印在我的回憶裡。
「嘶」
紅龍發出了低吼，並且踢著腳邊的肉塊，這個舉動讓死神長皺了眉頭。
「你該節制食慾，尤其是要壓抑自己的血液，在過去你們可以遨翔在人間界，並且啃食著人類，但現在的時代不行，而且我也不希望你絕種呢，最近犯罪的人變少了，你就先忍著吧，等有了再讓你享受一番，骨頭。」
祂的左手從長袍裡伸出，那是一隻看起來乾癟的人手，拍了拍紅龍的頭以後，順手搔弄了一下，紅龍就這樣很享受似的，被玩弄在指尖。
「部下，我的部下呢？骨頭。」
一片寧靜。
「該死，我都忘記我把我的部下拿去餵龍了，骨頭。又該去人間界尋找墮落的人，要不是有討厭的條約，本來可以去找惡魔的。」
死神長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那有如一旁紅龍的腳一般，深紅色且佈滿了鱗片，並且抓了抓自己的下巴。
抱怨歸抱怨，還是將一旁架在骨架上的鐮刀拿起，隨性揮舞著。
「啊，真羨慕那些拿著新武器的死神，看來我真的老了，連揮個鐮刀都氣喘吁吁，骨頭頭頭。」
在步入黑暗的同時，房間瞬間空蕩，什麼也沒有留下。
「唉，那個老骨頭。」
不，還是有個人存在著，那是蕾娜，雖然沒有一如往常的計算著什麼，卻在翻閱一大疊的文件。
「雖然可以幫地獄清理出些空間，不過如果紅龍在這樣吃下去，哪天地獄空了是想開放觀光團嗎……」
退件、退件、退件。
一個個巨大的印章就這樣蓋了上去，發出沉重的聲響。
「嘿咻。」
紅月在我的肩膀上，大大的生了個懶腰，露出一臉還沒睡飽的臉，盯著我瞧。
「涅爾，你在想什麼？」
「台北為什麼比看上去的還要寂寞。」
「寂寞？噗，你是死神，給我記住了。」
紅月就這樣一腳踩下，讓我本來開始有的倦意都消失了，但在我心裡面那揮之不去的想法是什麼。
「但，我也不能做一個讓人幸福的死神吧，我又不了解幸福是什麼。」
「笨蛋，雖然你是沒有感情的，但是你還是有腦的吧，給我用力的想，不然我就當你是無腦的死神，哼哼。」
「好好，我知道了，別衝動。」
就某方面來說我得要制止她，不然萬一她不是對著我的肩膀，而是對著我的頭，那可能真的就會留下一個腳印了。
「做為不讓你變成笨蛋的我來說，現在想要去吃冰，現在、立刻、馬上。」
但，此時的我都不知道這其實是有目地的，在我親身去了解的時候，已經無法後悔了。
那是當我站在擺滿雜誌的層架前，開始懷疑著愛路為什麼不買冰吃。
「放我下去。」
「好。」
店員正在注視著我，雖然他看不到使魔，但我的舉動會讓人起疑也不奇怪。
「呵呵呵……」
他開始露出詭異的笑容，這點讓我毛骨悚然，所以我決定暫時不去理會他。
「笨蛋，在看哪裡。」
手，紅月因為我一個沒理會她，開始對著離她最近的手掌踩了下去。
「沒有，只是不習慣人間界的空氣。」
「算了，拿去，這本還有這本，以及這本。」
她將「十分鐘做點心」、「輕鬆做小吃」等，除了做點心食物的雜誌外，還有些看起來像是愛情小說的東西放到了我的手裡。
「您好，是要購買這些嗎？如果以後還有需要，可以直接來後面，我會親自為您服務喔。」
拿著這一疊的書跟雜誌就夠讓我的雙手發抖了，何況是聽到店員說的這句話之後，更讓我覺得哪裡怪怪的。
「謝謝光臨，我會等你喔。」
沒有理會他，我內心想著下次在也不要來這家便利商店，他讓我想起死神長的樣子。
何況，紅月也沒有讓我擁有休息的機會，這句話，馬上就被證實了。
「這些你給我今天看完，而那些給我把配方跟步驟記好，太陽出來照在你那充滿了死神味的身上的同時，我希望你都能理解了。」
「我知道了。」
「很好，那到時我期待你是有腦袋的。」
當她說完話，就拋下了我鑽進雨晴為她準備的棉被中。
「看來這幾天都不得好眠了。」
拿起了手中的幾本書，開始思考著該從哪本下手。
最後，我決定從簡單易懂的小說開始，再來深入比較不好懂得的料理雜誌。
「早安啊，死神是不用睡眠的嗎？」
「喔，早上啦？也不是不用睡眠，只是怕睡醒以後，會發現自己腦袋上多了一個很深的腳印。」
露出了一個生硬的笑容，語晴則是笑著將裝著吐司蛋的盤子推到了我面前，並且好奇著望著我身邊堆到小腿膝蓋高的書。
「死神也會有想做新好男人的一天嗎？可我對愛夫便當可是沒有興趣的喔。」
「不是這樣的。」
一瞬間，這幾個小時累積起來的東西，就像是被瓦解了一般。
被受打擊嗎？對，差不多就是那樣了。
「當然，你是要做給紅月吃，那我會保密的，要讓我也吃到一份，這樣的交易很划算吧。」
「感覺自己不管選哪個都會吃虧。」
「噗，這就要看你決定了，這棟大樓的地下室裡有著很多器具，想要的話一一搬上來都可以。」
「地下室？」
「啊啊，就是走到外面，然後在順著牆壁往後走，看到一個有點破損的樓梯下去就是了，裡面很久沒有開啟過了，請小心一點。」
「騙人啊。」
當我講出這一句話的時候，已經步入地下室一段時間了，那時我才知道人間界的倉庫原來拿來這麼用的。
「嗚哇！你帶我來這種地方，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是妳硬要來的。」
「藉口。」
「……」
在我還沒回應紅月的話之前，就因為沒看清前方的物品，而讓自己險些摔倒。
「好像走到底了。」
「那種事情我不管，這裡除了灰塵、灰塵、還是灰塵，我懷疑會在一分鐘後變成一個黴菌。」
「忍忍，先確定是否有我要的東西……」
「不行，忍無可忍。」
我看見了什麼，在不得不將紅月帶出去之前，有樣物品在黑暗中閃耀著。
「現在可是在複習，怎麼可以想其他的東西。」
「等等，那本我還沒記起來，還有小說怎麼可以考為什麼男主角要這麼做，我又不是男主角，我怎麼會懂。」
離開地下室後，紅月開始一連串的魔鬼訓練，逞罰是踩手，因為這樣她才能一邊躺著吃冰，一邊問她想問的問題，答錯就往前一踩。
非常的痛。
十分鐘就已經覺得我的手就快變成肉醬，那樣可怕的感覺。
「你要知道，感情在食物之中，還有在廚師裡都是一向非常重要的因素，飽含著愛情、激情、快樂等的感情就會變成一道幸福的料理，但如果都是悲傷、難過、苦痛等就會嘗起來非常令人難過，也有因為憤怒而做的料理，就現在要做出幸福料理的你來說，愛情是非常重要的因素，沒有體會過哪能告訴別人幸福是什麼……
還有還有，這些食譜不是要你記好玩的，先是重量部份，這些調味料或原料的多寡，會影響吃起來還有嘗起來的感覺，步驟則會引想個食材在不同時間被料理後的變化……」
從這裡就看得出來，除了吃，紅月對食物也是很講究的一點。
為了這一點，所以我的手，就犧牲了。
不過，這些都沒有讓我很去在意，一直到很晚，紅月終於忍不住睡意，躺在沙發上睡著的同時，我回到了地下室，開始更加仔細的觀察。
最後，我不但握住了早上所看見的物品，也找到了很多有關於語晴的過去。
爬出地下室後，帶著滿滿器具的我，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原來，死神與人也沒有太大的差異。」
拍手聲，響起。
「原來你們還是做得到的啊，這樣就快往下一個任務前進吧，骨頭。」
這是死神長的影像紀錄檔，好像早就已經預知道我們會完成任務般地，在銀幕裡做出奇怪的動作。
「拿。」
接著，不等我們有喘息的空間，蕾娜直接遞給了一疊有關下一個等待幸福，不，是等待著被死亡迎接的少女。
「你這個連抵抗都慵懶的死神，沒用。」
結束交魂後，做在拉麵店的我，正聽著已經長到洋娃娃般大小的紅月抱怨著，會隨著任務長大的這點，是很好，但對我來說反而是種壞處。
那是在於，我的肩膀會更明確的體會到她踩我的痛。
「我，只是很想要忘去之前那一段。」
「傷感？」
「等等，別，我只是有點不捨罷了。」
「不捨？」
這，感覺說什麼都會越扯越不對的對話，讓我有點後悔了，但在結實的感受到她用力的踩我一下的同時，之前只有一個蘋果大小的她所踩的那幾百下，都沒有這一下來的痛。
「嗚哇！我錯了，我沒有情感，也沒有傷感，只是覺得妳吃聖代的時候很好看，對，只是那樣子而以，明天出任務，我再請妳吃吧。」
「漂亮。」
我感受到肯特大叔看著我比起大拇指，並且投射出憐憫的眼神。
對於這點，紅月也只獲得到一點感動似的。
「哼，虛偽。」
但，我還是在當天紅月沒有注意的時候，將藏在口袋裡的髮飾拿出來看了一下，死神雖然不會有感情，但，那時聽卻實到心跳的我，想到就一陣冷顫。
瓦斯、水電、器具，好了都準備齊全，再來就是料理的部份。
但，一切都沒有我想的那麼容易。
就從最簡單的煎蛋開始，總共失敗五百六十二顆，被踩被踢了近千次之後。
「完成了。」
單面煎，半熟的太陽蛋。
灑上一點胡椒粉，配上兩條培根，正想要享受成功的喜悅，不到一秒，紅月就把我漂亮的太陽及兩到晚霞給吃掉了。
「生為死神就應該要以高級料理為容才是，煎過了太陽蛋、水波蛋、荷包蛋、兩面煎全熟蛋……你就感到滿足了嗎？可恥。給我努力到做出一個價值千元的套餐為止。」
對，就只是這樣。
直得一提的，法式套餐的定義來說，從開胃菜到最後的甜點飲料約為十種，每道都是為了讓客人充滿著味覺與視覺的享受，這般這般的。
這也只是烹調的部份，還有什麼戀愛講座、甜點製作的奇怪名詞。
「花了一天才學會烤餅乾，初次烤的時候還烤成焦炭，真是太沒用了。」
這是在學習如何烘培餅乾時，紅月看到我的餅乾露出嫌惡的表情，那比煎個蛋來說，難上太多了。
但本以為最簡單的戀愛講座，這只要仿照著小說上的情節，背誦出來就可以安全過關的我，面臨著死神一生中最大的失敗。
「你不會是以為我沒看過這本小說吧，太可笑了，給我在去看上十遍，直到能夠清楚的表達出男女雙方的情感為止。」
一本價值兩百元的小說就這樣飛到了我的臉上，在它成功的與我的臉頰做出強烈撞擊的同時，我始終都在思考著，這麼小的紅月，哪裡來的力氣。
嗯，我的假設，紅月天生就是擁有這種神力的人。
衝擊結束，紅月將頭髮往後一撥，輕鬆的開始吃起了聖代。
「你們乾脆就那樣去私奔好了。」
這是某時候我看著紅月，一臉幸福吃著聖代時，不切實際的想法，畢竟聖代是不會有雙腳，也不會逃跑的。
「感覺每天晚上的你們都很有趣似的。」
在一個禮拜後的傍晚，夕陽將語晴的臉頰照耀著紅通通，就像是被烤箱烘烤成赤色的雞腿一般。
我始終都沒有對她說，我們現在在做的事情，每天都是等到少女睡了，才開始練習，白天跟著語晴走遍台北的各大書局，一窩就是一整天。
「我的世界就好像已經停滯了，但我的心依舊可望著在世界的天空之下，奔跑著。所以，我只能夠閱讀，拼命的閱讀，像是把閱讀當作精神上的糧食一般，少了那些書所帶來的歡笑、淚水、感動、恐懼……我，彷彿就不能在感受到世界的美麗一般。」
這是她偶然對我提起的，在說完以後露出的是非常難以形容的表情。
「語晴，停在那裡不要動。」
「喔？」
條件已經齊全了，紅月正在樓下幫我準備最後的擺盤，及場地的佈置，當然代價是一年份的聖代。
我拿出藏在外袍內襯口帶裡的髮飾拿出，輕輕的夾在語晴右側的頭髮上，對，就跟那張已經斑白的照片一樣，這才是最初的她。
「妳因為渴望著小說裡的世界，因為追求著那看不見的真實，妳用妳雙手抹去的現實，導致成現在一無所有的妳，我都懂了。」
「……」
她沒有說話，在看著我遞給她的鏡子，也許看見了過去那個單純著的自己。
曾經，她與一般人沒有差異，只是某天她深深發現了，擁有著幸福的家庭，好的成績，不需要憂慮的生活，不是她所想要的。
從小說裡最後所尋找到的地方，卻是一去不復返的地獄。
惡魔契約。
對世界的絕望、悲傷、難過及可以拋棄一切的她來說，這點不難做到，尤其是十六歲少女的鮮血，那對惡魔來說就像上好的極品一般。
世界照她的意思改變了，不過那也只是針對她的人生，當她張開眼，看見變樣的生活，當她親眼見證了失去一切的那一天起，一切都無法回頭。
不過，我只是個死神，與這些相差太遠了，就算可以確切的知道，也無法有所感覺。
「現在，說出你的願望吧。」
「等等，涅爾，你有一件事情想錯了喔。」
當她抬起頭來，露出微笑的瞬間，我好像稍稍能體會寂寞是怎樣的感覺了。
「那裡面的只是一部份而已，但，能夠為我做到這樣，就某些方面我也很滿足了，我的願望是，你陪著我吃完最後的晚餐。」
契約成立，在達到對方幸福條件的同時，以實現做為最後的期限，在那之前持有契約的人不會死亡、也不會被任何契約所束縛。
「妳變漂亮了呢。」
坐在語晴的面前，我不知道她所想要看見的會是怎樣的我，一切都會變成她最想要，及她最渴望的樣子。
但，說出她變亮的這點，是沒有錯的，因為少了惡魔印記的語晴，穿著著連身裙，猶如童話一般。
「為您上水果沙拉了，請拿取左方的叉子食用。」
紅月擺出一副早就準備好的表情，穿著服務生的制服，送上了水果沙拉，走著的也是已經準備好的路線。
不過，我們始終都沒有在說上一句話，她只是凝視著我，一直到淚水打在優格醬上，然後，我開始默默的餵著她。
一口一口，非常慢的，放入她口中。
放入、咀嚼、吞嚥，看似簡單的三個步驟，對我來說就像是非常緩慢的撥放一般。
我不知道，在達成願望時，心情也會有相同的感變，這是為了要讓自己表現出來的舉動，由心發出嗎？這點目前我還不懂，我只明白心很痛，像是被劇烈拉扯一般，隨時都會瓦解似的，支撐我的，依舊是渴望著她能得到幸福，這麼簡單的理由嗎？
紅月也只是非常安靜的看著我們吃完第一道，然後在順序的上菜，過程中沒有發出任何聲響，最厲害的還是香檳酒開瓶吧，那完全熟練的開瓶技巧，使得我跟語晴就這樣沉浸在她所想的最後的晚餐裡。
直到結束。
「謝謝你，如果我的人生裡也有像你一樣的人物，我也許就不會有今天了也說不定。」
滴答，雨打在我的傘上面，至今會變成這樣子來使用它，我也覺得很合乎常理了。
站在傘下的語晴，抬頭俯視著我，迎面而來的風，將她藍色的頭髮吹起。
啊，如果配上那一次站在雪裡的她，就好像會讓一個人在二度愛上她的那種感覺，可是，我是個死神。
踢踏。
留下一抹淺笑，語晴跑出了我的傘外，化為無數的亮點，消逝。
「你該不會以為她會露出翅膀飛翔吧，已經只剩死神契約的她，是不可能的喔。」
一邊拾起髮飾的我，小心翼翼的將它藏在口袋裡，並轉身面對紅月。
「妳為什麼也變了。」
「笨蛋，我是使魔，隨著任務成長理所當然的吧。」
「可是……」
會一瞬間從蘋果高長到洋娃娃般的大小，這也太離所當然了一點。
「別可是了，任務完成，而且因為你我可是穿了快要六個小時的制服，說了快要四個小時標準流程的對話。」
「好，夠了，等一下就代你去吃聖代，吃到怕為止吧。」
「嗚呼。」
做出一個跳躍的紅月，開心的手足舞蹈著。
在這個的同時，我腳底下所踩踏著的大樓，也瞬間倒塌，就像是失去最後珍視它的人一樣，它也失去了原有的堅強。
我也許，只是被她給配合了也說不定，語晴到最後所擁有的，我現在還是不能夠理解。
「謝謝你，我很幸福。」
這是在她消逝之前，開口對我說的話，雖然我從沒有告訴她，我是個幸福的死神。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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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聊- 雖然我本身不是從小說開始寫，不過在開始嘗試小說的時候是從輕小入門
從現在來看的話幾乎是沒有什麼設定，寫的時候也不會刻意控制修改，就是想到什麼寫什麼
不管什麼樣的類型，幾乎都是後宮，女主都會跟男主主動互動的神奇劇情 X
嘛，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其實我也忘了，可能是因為這樣比較有趣吧，還有那時候的方向大致是朝著這個核心去寫
創作內容
死神的問候、仰望星空 (舊作發表)
遠星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