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中心裡面並分不出日夜,從早到晚都閃爍著無數遊戲機台的絢爛燈光,銀白色的頭髮與白皙無比的肌膚在絢爛的燈光照射下顯得像是映上了一層斑斕的迷彩一般。
走在布蘭琪身前的枋一邊保持著笑容一邊帶著布蘭琪走到了音樂魔方的旁邊,響亮的樂聲隨即傳入了兩人的耳中。
枋在那時就像是在享受著音樂一般的保持著一副看似幸福的笑容,但布蘭琪的神情依舊冰冷無比且沒有任何變化,顯然與遊戲中心所帶來的氛圍格格不入。
「來玩玩看這個吧?我請你玩。」
枋迅速的轉過身子面帶笑容的對著布蘭琪如此說到並在同時輕輕地用手靠向了沒有人在遊玩的其中一台音樂魔方的黑色面板,看似輕鬆自在的動作之中沒有任何一絲的負面情緒表露出來。
但是布蘭琪就像是看穿了那樣的一層面具般的直盯著枋的眼瞳,同時間卻又不說任何一句話,使得現狀顯得無比的尷尬。
「不知道怎麼玩的話也有新手教學喔?」
可是枋就像是感覺不到那副尷尬般的繼續說了下去並在同時踏著輕快的步伐退到了音樂魔方的機台前並輕輕的敲了幾下按鍵,彷彿在暗示著音樂魔方的遊玩方法一般。
「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
然而布蘭琪也像是根本不在乎枋所說或所做的行為一樣開口如此反問到,冰冷無比的神態像是對遊戲中心內的一切都絲毫不感任何興趣一般,比幾個月前的立花看起來更加沒有感性。
「因為想讓妳開心的笑一會,就這麼簡單而已喔?」
枋在看著布蘭琪的那副冰冷神態時稍稍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情,因為言也曾經露出過那樣的神情,那種宛如內心都已經徹底結成冰封一般神態。
時間差不多就是言在知道自己的父母去世的一段時間,儘管枋不是很想刻意去回想,但自己似乎也是在那個時候開始學習不要哭泣的,也正因為如此現在經常擺在臉上的大多都是笑容。
因為笑容有著一種特別的魔力,能夠讓別人也跟著開心起來,讓人從悲傷中走出來,是一種幸福的神情。
「開心?那有什麼意義?」
可是布蘭琪依舊對於枋的笑容絲毫不領情,反而像是刻意的刁鑽一般的再次反問,但布蘭琪本人並沒有想要刻意刁鑽的意思......是的,真要說的話布蘭琪確實不懂開心有什麼意義,因為那似乎不是一件生存下去必須的條件,所以布蘭琪不認為那有什麼意義。
「人的生活可不能缺少開心,那會使眼見的一切變得多采多姿。」
儘管布蘭琪的回問像是在刁鑽一樣,但是枋卻沒有為此失去耐心與笑容,她僅僅是繼續保持著笑容做著回應。
因為枋是非常清楚的,快樂確實會讓生活變得多采多姿,那比起膽小怕生什麼都不敢接近來的要絢爛,眼睛所見的一切都會染上一層名為歡樂的色彩。
雖然這份開心並不是自己給予自己的,而是自己從別人身上得到的,而那個人現在看上去也非常的幸福,似乎不再需要自己的存在......不如說對那個人懷有特別感情的自己是最不能存在於那個人身邊的。
只不過眼前的這名少女就像是曾經所看見的那個人一樣,心底的深處仍就會希望她能夠笑出來,就算那僅是為了滿足自己也一樣。
「我倒覺得眼前的光就已經夠繁華了。」
布蘭琪一邊撇了周遭一眼一邊稍稍的瞇起眼睛,就像是在反映著周遭的光有多的刺眼一般,儘管那只是一個稍微誇張一些的表現,但卻也反映了布蘭琪確實不是很適合這裡。
「繁華的定義不同吧?一種是腦袋覺得繁華,一種是發自內心的覺得繁華,那是不一樣的喔。」
枋一邊說著一邊瞄了一眼從自己的傷旁走來準備要打音樂魔方的人,隨後在說完的同時朝著布蘭琪的方向踏了兩步並牽起身材嬌小的布蘭琪的右手。
這時準備要遊玩音樂魔方的人多看了還穿著制服的枋與布蘭琪兩人,因為就時間來看這不是一個學生該出現在這裡的時間。
「無法理解。」
布蘭琪注意到他人的是視線時並沒有多在意什麼,因為當下她最在意的是被枋牽起的右手,布蘭琪並不能理解枋牽起自己的手有何用意,儘管能夠從枋的手掌中感覺到一股相當溫暖的溫度,但那又有什麼意義?不就是單純體溫比較高而已嗎?至少布蘭琪當下是這麼想的。
「不過真的不想玩也沒關係,總之我們去吃一些好吃的晚餐吧?不用擔心錢的問題,我會負責出的。」
枋依舊保持著笑容對布蘭琪如此說到後便朝遊戲中心的門口走去,手被牽著的布蘭琪隨後也跟著踏出了步伐跟了上去,只不過布蘭琪在同時間深思了一會自己究竟在做什麼,似乎是在做些貌似沒有什麼意義的事情。
可是從手掌傳來的溫暖卻讓人有一點不想放開,明明只是單純體溫比較高罷了......為此布蘭琪在被枋牽著走出遊戲中心的時候將視線撇向了地面,因為她有些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該做什麼才好。
如果枋僅僅是帶有敵意或強迫性的要求自己做些什麼互許能夠直接發動攻擊,可是枋看上去似乎不是那麼一回事......那或許不該發動攻擊?
沉淪在這些想法中的布蘭琪與顧著牽引布蘭琪的枋都沒有注意到從不遠處見到他們兩人的言與立花。
「枋!」
那個瞬間言開口叫住了枋,有些慌忙的聲音就像是在告訴著周遭的人言有多麼在乎枋一般,但是枋不僅沒有理會言反而更加緊實的抓住布蘭琪的手掌並朝著接到的另一邊跑去。
「妳不理會她嗎?」
布蘭琪注意到枋的步伐加快的瞬間便跟著加快了步伐,因為她並不想跌倒,但卻又不想一把甩開這雙有些溫暖的手。
同時間布蘭琪也對於枋面對自己與言強烈的反應差別有所遲疑,雖然也不是什麼真的會讓她的內心有任何影響的事情,只不過那確實不像是一個說出那些有關於開心的想法的人會做出的行動。
因為那就像是在逃避一樣。
「因為現在不想被抓回去,就只是這樣而已喔?」
那時枋一邊低聲的笑出了聲音一邊繼續牽著布蘭琪奔跑於街道上,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一般的態度看在布蘭琪眼裡就是個謊言,只不過布蘭琪不想在乎那麼多,為此跟著沉默了下來並默默的跟著枋的步伐跑著。
同時間言愣在原地看著在人群裡消失的枋,因為一直以來枋幾乎都不會像這樣躲著自己,只不過言仍然有依稀的看到枋正牽著布蘭琪的右手,那副看上去相當友好的樣子讓言輕聲的嘆了口氣並轉過身子拍了一下立花的肩膀。
「我們回去吧,看起來她們相處得很不錯,那我們也不必多插手了。」
言在那時露出了一副平淡的笑容,因為她坦然的接受枋能夠尋找到其他的朋友,並認為枋現在大概不想被打擾吧,一方面言也覺得自己給枋添了很多麻煩,既然枋不想被打擾那麼自己也不該多去干涉些什麼。
「......」
同時間立花沉默著點了點頭,複雜的情感不經在心中流轉了起來,反過來問了自己一句。
真的這樣就好了嗎?只有兩個人走到最後就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