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墨西哥的路途很長。
雖然有機車可以騎,但是從美國東岸騎到南部是很遙遠的路途,或許不要跟著喬瑟夫一起行動是正確的選擇。
但是在途中,矮子傳訊息要自己看好喬瑟夫,他們有其他事情要準備。
出於無奈,辣妹只好繼續跟著喬瑟夫,因為喬瑟夫的那台機車速度上跟跨越地形的能力都比重騎兵遜色許多,所以這段旅程比自己預計的時間還要更長。
往好處想,之前矮子在這個世界當中,把一座超大的城堡給拆了,一樣有『火燒厝』替身的自己也可以把那當作超方便的移動根據地。
騎了好一陣子,已經徹底遠離都市的喧囂了,現在已經騎到了靠近墨西哥的沙漠地帶。
「好熱啊,這種烈日對皮膚很不好呢。」
辣妹稍微停下車子,然後抹去汗水。
「稍微補充水分吧,我們已經離那些德國人的基地越來越近了。」
喬瑟夫拿起水壺喝著,在他巨大的手掌下水壺顯得很小。
「以防你們沒注意到,從剛才開始就有個人在跟著你們。」
「AI,你是說那個很怪異的紅色方布嗎?我注意到了。」
「我也覺得那塊布很古怪呢,無線電另一頭的人是怎麼察覺異狀的?難道聽從無線電傳過去的雜音就能判斷了嗎?」
喬瑟夫做了讚嘆,因為很麻煩,所以辣妹先前跟喬瑟夫解釋過。舊AI從手機發出的聲音不過是在跟自己通無線電的某人,雖然他問了『範圍這麼廣嗎?』還有『這是我聽過音質最好的無線電』等問題,不過他沒有起太多疑心。
「差不多吧,這傢伙還在空曠的沙漠中打算以自己的雙腳追上騎機車的你們。」
「我們要全速奔馳甩掉他嗎?」
「不,讓我們繼續在這他聽的到我們談話的距離聊天然後慢慢騎車。」
喬瑟夫做出了誇張的『還用你說?』的表情。
「瞧不起我也要有個限度啊!」
另一塊布突然從天而降,一個納粹的軍官潛身於其後。
「是你的潛行技巧太差了!」
喬瑟夫用好幾拳灌注波紋的拳頭擊打布匹,但是全都打空了,那個納粹軍官用著很奇異的動作在空中閃躲攻擊,只用一根手指隔著布撐著喬瑟夫的手上。
而喬瑟夫突然將手抽離,人整個往後仰翻。
他起身後甩了甩剛才去碰那塊布的手。
「這是怎麼搞的,我的手像是觸電一樣,但是又感覺燙的不行......」
而納粹軍官撿起布來,像是西班牙鬥牛士一樣甩了甩。
「就像是你得意的波紋,是嗎?最近我們德意志帝國也得到了波紋的技術!雖然僅是皮毛而已,但我們是特種部隊!每天都在嚴加的訓練自己,所以比你這整天只會喝茶的英國人能用的波紋還要厲害呀喬瑟夫●喬斯達!」
「需要幫忙嗎?」
辣妹開始聚集起黑光病毒的外殼裝備。
「不了,他是針對我來的。」
喬瑟夫脫下外套,拉上護目鏡擺好戰鬥的架式。
「想要隻身且空手對抗我?太狂妄了!」
納粹軍官甩了下布,接著他的身影消失了,接著那塊布已很不自然的方式朝著喬瑟夫飛去。
喬瑟夫見狀,立刻往布的方向踢了一腳沙子,沙子因為波紋的影響,所以濺起來後以直線飛行的方式沾到布上。
「你的眼睛在看哪裡啊!」
那個納粹軍官又從空中出現了,手裡捉著另一塊布,在降下的途中,他抽出了一條緞帶,接著那條緞帶很神奇的化成了匕首。
「你會表演布絨魔術我也會哪。」
喬瑟夫將外套翻向正面,想如法炮製阻擋自己的身體。
「你那外套根本就擋不住你碩大的身體!」
匕首刺穿了布跟外套,不過甚麼都沒有命中。
喬瑟夫把外套的兩個袖子往不同的方向拉扯,然後灌注波紋。
那把刀子就這樣被卡住了,即使納粹軍官想要將其抽出來,但波紋造成的高熱迫使他很快就放手了。
「這樣子就結束了!」
喬瑟夫在對方沒有匕首後,便接連使用快拳想毆打他。
「你在打哪裡啊?」
當喬瑟夫意識到的時候,那軍官居然用一根手指頂在自己的頭頂上倒立著。
「不是吧?那我剛才打的是?」
喬瑟夫把外套跟布匹掀開,他剛才打的是仙人掌,導致出拳的右手現在十分地劇痛。
「你再回去練個二十年吧!」
納粹軍官抓住喬瑟夫的頭,然後翻身用膝擊喬瑟夫的臉部。
他自然不可能挨的住對頭部的攻擊,這打在身體的其他部位也是重擊了。
「怎樣?被納粹鬼打倒的感想如何?」
納粹軍官得意地一腳踩在倒地的喬瑟夫臉上。
「我......我......」
「嗯?你有說話嗎?」
「我就是因為見你身手比我矯健太多,所以才乾脆躺在地上避難的!」
剛才喬瑟夫揍過的仙人掌變得異常腫脹,當納粹軍官瞇起眼睛想要看清楚時,那株仙人掌突然爆開了。
「你以為我會就這樣中招嗎?我也知道了波紋的特性我怎麼可能會被這種伎倆給傷到!」
納粹軍官想仿效喬瑟夫趴到地上閃避,但就在這時候沙地突然隆起,把他抬起來,他的臉部還是接到了噴發的仙人掌刺。
「嗚呼哈啊啊啊!好痛啊!」
納粹軍官忍住想打滾以減緩痛苦的衝動,想要將藏在袖中的,綁著布的鋼絲拉起來,以把另一塊布拉過來。
但他發現到,那個莫名把自己頂上去的沙子內就是自己想要拉過來的另一塊布。
接著喬瑟夫灌輸波紋,布像是捲壽司捲一樣把納粹軍官捲起來了。
「你那無聊的把戲我一開始就看出是像風箏一樣讓把鋼絲的布迎著風吹了!」
剛才的戰鬥,喬瑟夫刻意用波紋附著的沙子定住那塊布好讓納粹軍官察覺不到他偷偷地在外套下抽著鋼絲,將布抽到保持著被沙子掩蓋的狀態下慢慢地被拉過來。
「好熱啊!布好熱!陽光好熱!波紋也好熱!」
納粹軍官不停的叫喊著,舌頭吐了出來也不停地流著眼淚。
「你剛才說了我的名字對吧?而且你也說你是納粹的人,現在快告訴我史彼特瓦根爺爺在哪裡!」
「好,我說!我說!快幫我拔針跟消毒!還有脫離這張熱毯!」
見戰鬥結束,辣妹慢慢地走過來。
「很精采的戰鬥呢......不過這傢伙叫到我在原地都聽得到,他真的是特種部隊的人嗎?」
「可能他受的疼痛比臉被飛膝撞還要更痛吧?說起來,妳有帶繩子之類的東西嗎?我想把他綁好,以免他等等又追上來干擾我們。」
「用他剛剛的鋼絲再綁個幾圈不就好了?他看起來沒辦法自己脫離這條布。」
「說的也是。」
英國這邊,雖然對喬斯達夫婦有點不好意思。但是為了掩護擅自先出發的辣妹跟喬瑟夫,他們喝了好幾壺茶,還有把自己訴說著是好幾十年前的傳奇人物聊了很多天。
僅管組隊系統有可以進行心靈交流的念話功能,但是要連續捏造四個小時以上的故事仍是非常困難的。
尤其中間兩個老人家就已經多少察覺到甚麼了,只是他們很給面子的繼續聽這些講了自己也不相信的幻想。
十一點,他們終於覺得時間夠晚而入睡了,雖然已經很睏了,但是沒有太多時間可以浪費了,要是不離開的話隔天早上恐怕又要進行第二輪的童話故事撰寫。
三人換回自己原本的衣服還有整理行囊跟補給物,準備要離開喬斯達大廈,然後也前往墨西哥。
「說起來,究極生物的卡茲看起來挺難應付的,他不知道被強化後還能不能被火山噴發衝到外太空。」
「別擔心哪,矮子。我們現在的戰力可以輕鬆地應付那些只有一種特殊能力跟再生能力遠輸給我們的吸血鬼。」
「要是事情這麼順利就好了。」
「是妳顧慮太多了。」
安瑟說完後,打了個很大的哈欠。
「安瑟,妳想睡啦?」
「嗯......明明就沒有做甚麼,可是覺得特別的累。」
「今天已經腦力激盪了好一陣子,想休息.....就休息吧。」
希維也稍微抹去打哈欠後蓄積在眼角的眼淚。
「......你們兩個都去『火燒厝』裡休息吧,我來負責夜間趕路就好了。」
七音華在附近的牆壁開啟了上一次被燒毀的喬斯達宅的空間。
「妳不休息嗎?不對,不讓菲兒出來像上次一樣扛著牆壁就好了嗎?」
「雖然她可以定型了,不過還是沒辦法做激烈的運動,我到定點以後再設置新的出入口就好......而且老實說,你們幾個都比我還要慢上太多了。」
「好、好......勞煩妳了,不體貼的小小姐。」
希維稍微拉著眼睛已經快要閉上的安瑟進到火燒厝空間裡。
而七音華稍微看了下窗外,即使是30年代的紐約,入夜了看起來仍燈火通明。
「又要離開了嗎?」
老喬納森的倒影出現在窗戶的映射上,跟預料不同的是,他是帶著和藹的笑容在看著自己的。
「嗯......你孫子似乎意圖跟我朋友幽會,所以我要出發去連同他偷跑掉的部分一起打他屁股。」
「這樣啊......」
喬納森也靠過來,看了看夜景。
「跟瓦根說的一樣哪,我現在確實是只有一條手臂的老人了,連管教好自己的孫子可能都沒有餘力了,只能交給你們了。」
「......喬納森先生,如果生命能再來一次的話,你會後悔淌這渾水讓你失去手臂嗎?」
不知道為什麼,七音華很想要問現在的喬納森●喬瑟夫這個問題。
「老實說,我的青春確實是發生了很多憾事,如果可以重來,我回想要挽回它們,尤其是迪奧。」
「呃?甚麼?」
七音華訝異地轉頭面向喬納森。
「也難怪妳會那麼驚訝,在迪奧變成吸血鬼後,我才從我父親那理解他的生平是如此地坎坷,要是有可以重來的機會我會想要改變他的想法......」
「但......喬治●喬斯達已經給予迪奧很多了,包括他在那之前從沒有過的父愛,我不認為再來一次他會有任何變化。」
尤其你們還沒有血緣聯繫。
原本想要繼續接著這話的,但是喉嚨突然變得乾澀,肺部的空氣宛如突然消失一般,沒有辦法把這句話說出來。
「或許真的是那樣吧,但我相信迪奧是身處於極端的環境所以才變成那樣的,隨著年紀增長,就越來越不能說服自己大學時期跟迪奧的兄弟情是他全然的演技。」
「那要是,他仍是採取恩將仇報的作為呢?」
「那麼,恐怕我會再把他打醒一次吧。」
老喬納森說到這裡時,便笑了出來。
「人生是如此苦澀的嗎?」
「苦澀的東西咀嚼久了也會回甘的。」
七音華聽了後,也無奈地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