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多虧了兩人只站一步之遙。
把劍身合併的盧希艾娜公主,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朝火焰突進!也正如小測所說,靠近小愛蜜莉的這邊,幾乎沒什麼火焰。還好,盧希艾娜公主是能夠聽取進言的明君……亦或是說,容易傻傻聽進話的昏君……
火焰小小收縮了一下。
無預警地釋放出威力!
在盧希艾娜公主的背後,火焰以扇形飛散出去,將所及之物全部染上紅蓮、接著延燒、爆炸!四柱塔‧東柱的外牆,便這樣整個被炸飛!──如果說,盧希艾娜公主那時還站在原地、又或者是亂躲,下場鐵定與外牆一樣。
菲菲芽看的,身體不住發抖。
至於,羅布禮裙都被燒出破洞,整個人凌亂不堪的盧希艾娜公主,倒是副發生在外人身上的事般,隨口道謝:
「真是好險呢,多虧有你,小測。」
【公主才該好好補習,連這點神跡術的常識都沒有嗎?】
「唉呀,當今陛下比起機製劍,更討厭神跡術的樣子。所以說……」
最先主張『君權神授』理論的組織,就是神殿。散布於大陸與島嶼群裡的眾神殿們,也各自有著支持的君主。雖不到連『戴冠』都得趕去神殿進行、但,由神殿提供神跡術師這種人才給國家,已經是數百年以上的傳統了。
話說,話題回到『戴冠』和神殿的關連,要是真的去了神殿『戴冠』……這時又會延伸出『要到哪個神殿去?』的問題,畢竟支持國家的神殿是複數,要是搞個不好,使神殿群們產生了優劣意識,就更糟了。
言歸正傳,神殿的支持重點是『提供人才』。只是在機製劍氾濫的現在,這項傳統是有些被式微。話又說回來,禁止機製劍、又跟神殿處不好的布塔米螢國,好像已半點優勢也不剩。
因此,眼前這個貴族出身的祭手雛,好像真的有那麼一點珍貴。
「──啊?愛娜姊姊閃過了?愛蜜莉的神跡術……」
在用了神跡術之後,有點陷入茫然若失的小愛蜜莉,慢了一拍發現盧希艾娜公主,基本上沒被爆炸給捲入。還好好地站在她的面前。
……又發起脾氣:
「不可能!愛蜜莉的神跡術是無敵的!……焚淨吧!」
不死心的她,以神跡術的祝獻詞為開頭,無視呼吸間隔的規則,把短劍揮向盧希艾娜公主!攻防再度展開!讓合起的芭莉莉抵在地上的盧希艾娜公主,只得趕緊舉劍防禦!
可是這樣一來,又會落得讓小愛蜜莉詠唱成功的下場……
「自虛空中降誕的神火│搖曳│……」
本次是略微不同的神跡術,從不同的詞彙能大略猜出。也能看出,小愛蜜莉並不是埋頭苦幹,啥也沒想就用了神跡術。──記取了上個神跡術被盧希艾娜公主給躲過,她這次會用出怎樣的神跡術?
遺憾,無以見得。
「搖曳│【寒!】歸於圓環│【凍!】以流動之姿│【冰!】│顫、顫抖──」
虛空中誕生的火焰,真的顫抖了起來。
不過最後這神跡術最後的結語,應該是『顫抖降於震聶之人』。她並非是念錯,是發覺到,她正確念完之前,就被『真正的干擾法』給打亂。──小測,正用『一字訣』,打斷了小愛蜜莉的神跡術。
火焰在搖曳後,並沒表現出這神跡術應給它的圓環姿態,便先行消失。這全是剛剛,祝獻詞裡摻雜了太多火焰女神聽起來不太悅耳的字眼,還是精準地搶在祝獻詞的中斷處插入,也無須以音量搶過小愛蜜麗的風采,便能優雅干涉。
這也許,才是真正的『破跡劍』。
小愛蜜莉自豪的技藝之一,儼然被封鎖。使她的焦急,越加劇烈。說是劇烈,『焦急』所推動的殺戮行為,則把所有的精神,都放在了能與闊劍攻防的短劍劍術上。
「愛蜜莉,不會輸!!!」
「不,妳是該安分點了。」
劍術又一次升級,速度達到眼花撩亂的境界。
讓規律,也變成了混亂的一種。她所對盧希艾娜公主所揮出的,是閃耀著比已往還要強烈光輝的『E字斬』,也因出招太快,使得劍的殘影,變的零零碎碎。
面對這有如『最後一擊』的攻擊,盧希艾娜公主會是怎麼應對……
──她也讓她那進化的劍術,與E字斬正面衝突!
就如花瓣綻放。四片劍身分別在左右畫出了上下四道軌跡,輕易地把E字斬的三道橫砍給抵消。剩下的,E字的中樞直斬,則由芭莉莉娜花蕊的中間直劍,用橫斬迎擊。其名為『H字斬』,卻只用了一劍到底的動作,真的是只有多重劍身的武器,才有辦法辦到。
清脆砍飛的聲響,從她們之間響起。
月牙般的銀光,在這聲響後,畫出個弧線,自『四柱塔‧東柱』外牆的破洞,掉了出去。
小愛蜜莉也同樣跪倒在地。──失去了武器的她,輕易地喪失了戰意。
只是……
在這劍術停止的短暫間隔、讓人喘口氣的短暫時段,『H字斬』的後續卻是沒有結束,不,是不願意結束。即使是理解到對手沒了反抗的餘力,動作仍是沒有停歇。無法理解是有意或是無意,但能知道的,是盧希艾娜公主,想要痛下殺手!
揮完的芭莉莉重新合併成四分之三闊劍(還有四分之一又插回了天花板上),盧希艾娜公主再次將劍高舉了過頭!
「公主殿下,快住手!」
一個飛撲,本是要攔腰撞上。可惜,是跛腳而力氣不夠?飛撲只抱住了腳踝。──難得大吼大叫的,是菲菲芽。她的選擇,對她來說是自認正確的決定。要是她的公主殿下跨過了那個門檻,她覺得就沒救了。無奈,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盧希艾娜公主早已經……
可喜可賀的是,盧希艾娜公主真的是進入了無心狀態,才會擺出這等架勢。只見她眼睛一眨,恢復了些許神智,認清了目前的情況。──跪著的小愛蜜莉垂著頭,已經符合她所說過的『束手就擒,可免妳不死』的條件。於是,把沾染到的銀屑給俐落甩掉,盧希艾娜公主一個甩劍,將她的愛劍給插進了地板。宣言:
「刺客,一切都結束了。」
著實讓菲菲芽鬆了口氣。
對於這句話,小愛蜜莉是身體一震,低喃:
「……小愛蜜莉,輸了。」
能先暫時質疑她是那種『拿著劍就會性情大變』的恐怖類型。瞧她那副跪在那邊,快哭出來的樣子。不過,要說哭,這邊已經有個先哭起來放、還不打算停下來的例子。
戰鬥結束的現在,總算能──
「公、公主殿下。小的,承蒙您相救……」
「不用說些文謅謅的話啦,菲菲芽。……妳看起來好慘。」
「嗚呼!……那、那,公、公主殿下,您終於回來了。」
「還是很文謅謅呀。──嗯,我回來了。菲菲芽。」
「公、公主殿下!人、人家好怕呀!!!」
哇哇大哭起來的菲菲芽,以飛撲,緊抱著盧希艾娜的腰際。──完全罔顧了君臣間的禮儀規範。說是這樣說,要是上位者沒有在意的話,其實也能把這些抱持王室尊嚴的法令當廢紙丟了。
她摸著菲菲芽的頭,激揚的情緒也是同樣久久無法平復。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