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有一天……算了,除非斯奈克變成夜族,否則我大概永遠沒有機會給他的頸椎或靜脈來上一口。
還是送他的廁所一隻吸血鬼吧!
我瞪著那隻滑到腳前的手套,不知道該不該撿起來,也很想直接問斯奈克你到底有多討厭我然後再回以同等級的我也不喜歡你……
「蒙特麥斯聖長。」我最後還是好好說道:「您是不是不小心掉了東西?」
我微笑,裝做斯奈克只是發生了點小意外,彎身把他的手套撿起來遞過去。
「您一定是手滑了。」
要是斯奈克不接手套,我撿起的舉動等於接受決鬥……我給你台階下了你他吸血鬼的給我接過去接過去接過去!
斯奈克垂在身旁的手臂動了一下,緩慢抬起來……
「下官薩琪亞.沃勒,第二騎團秘書官。」出列的副官站到斯奈克身前,眼中都是熊熊戰火,光亮得好像上個月第七騎團聖騎士看見戰旗終於被拔,對我行一個決鬥禮,一手背在腰後,一手按劍,解開它的保險。
我控制住差點顫抖的嘴角,同時有人從我手中拿走手套。
「帕諾.丹。教皇殿特殊憲兵。」帕諾隊長自我介紹道,也行一個決鬥禮。
我與斯奈克沉默互視……都朝我丟手套了,為什麼你看起來很鬱悶?
薩琪亞質疑帕諾道:「你無法代表薩普特聖長,你直屬教皇殿。」
她是故意刁難,因為如果帕諾不能作為我的副手,我就必須親自出戰……但斯奈克派了代表,我也必須派一個,然而我目前身邊的人全直屬教皇殿。
「真不幸。」帕諾不甘示弱地回道:「那麼蒙特麥斯聖長只好也親自上場了。」
「決鬥不是這樣進行的。」薩琪亞說。
「你的意思是讓所有人等在這裡,直到我們派人去第七騎團找一個人來?」
「為什麼不呢?現場不就有一個?」薩琪亞指向一個站在牆邊當花瓶的巡防聖騎士,這傢伙跑晚了,被女孩們堵在角落,身上掛著紅通通的第七騎團穗帶。
我早就聞到角落那位我麾下團員的氣味,但我沒想到他的前輩們逃跑竟然沒拉上他……
入團射藝項目滿分,還與我比過一場的安柏萬.那不勒斯,臉上充滿菜鳥的茫然,保持聖騎士雷打不動的姿勢站在牆角,對現場狀況滿頭霧水。
帕諾認得安柏萬,反駁道:「那是個入團不到一個月的新人,你不要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寧願選一個菜鳥?」
「這是決鬥,不是比試,我只在乎維護蒙特麥斯聖長榮譽。」薩琪亞不以為意,背過雙手,挑眉道:「不如我們先出去外頭吧?」並率先走下門口台階。
斯奈克與我對看了一會兒,什麼也沒說,轉身跟隨副官出去。
他們一出去,薩琪亞就被斯奈克拉到一邊,兩人開始竊竊私語。帕諾知道我正在偷聽,沒有做出任何行動,安靜等著。
「你為什麼自作主張?」斯奈克問道。
「聖長,這不是您的意思嗎?」薩琪亞非常訝異。
斯奈克克制住自己別搖頭,抿了抿嘴,說道:「我沒有……」
「什麼?」
「我沒有將手套扔出去,我只是掉了。」
我驚訝得都停了呼吸。等等,你竟然不是故意的?
薩琪亞解釋道:「我在您的身後,我看見……我以為……」當時盡職的副官當時正在幫斯奈克披防雪斗篷,只看見手套從斯奈克手中飛出去,並沒有看到那只是手滑。
斯奈克的表情看起來很想責怪副官,但那表示他必須先責怪自己,於是他又再度抿緊唇。
我說斯奈克,你為什麼不自己穿斗篷呢?
這種事連我都會自己來……咳咳!
「聖長……」安柏萬來到我身邊,不太確定地發聲。他已經聽見薩琪亞的話,似乎想從所有狀況中判斷他是不是得代表我去完成突然發生的決鬥。
「那不勒斯,我看過文件,你後來沒有入選。」我對他問。打從踏進財務院,聞到他的時候,我就很好奇這件事。
「啊,是的……」安柏萬活像霜打的小雞,好像我隨時要把他給吃了,「我通過了文試跟武試,但我是備取……而您給了我推薦信……」
我當時答應安柏萬,無論我們比賽輸贏如何,我會為他寫一封推薦信,我寫的推薦信分量足以讓他進入教廷的大部分職位,因為他在射藝表現上真的非常好。
我本身不是射藝天才(對啦!終魘除了暴力跟後門以外,什麼才能都沒有被賦予),我能做到如今的程度,只是因為我有八百年,但安柏萬還這麼年輕就快要追上我了……
「你是不是把推薦信拿給了湯瑪士?」我問。顯然只有在湯瑪士拿到那封推薦信的狀況下,安柏萬錄取的事情才合乎邏輯。
因為我上任後第七騎團逐漸肅清乾淨(雖然我也不知道是怎麼發生的),不會有收買行為;而湯瑪士一看見是我的推薦信,理解肯定就是立刻收下安柏萬。
「您說過那封推薦信可以用在任何地方……」安柏萬的眼神飄開。
然後你就用在了我的騎團上。
我該說什麼好呢?——你真幸運,因為我的副團長是湯瑪士?
安柏萬對帕諾隊長問道:「我沒有帶武器,我能借您的杖嗎?」
「你入團不到一個月,基礎都還沒學完吧?」帕諾隊長不贊同的目光冷得就像我的黑霧,朝這個聖騎士菜鳥傾注所有看傻瓜的眼神。
我疑惑地問道:「菜鳥,你的前輩怎麼會容許你頂著這個鳥窩上街站崗?」然後按住想說話的安柏萬,把他推給帕諾隊長。「盥洗室,十分鐘。」
帕諾隊長順手把安柏萬再推給貝里,用深沉的眼神凝視他,貝里只好不甘心地把安柏萬強行拖走,一臉「隊長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也想看決鬥啊」地進去了。
我踩過財務院樓梯,站到斯奈克和薩琪亞面前。
眾神在下,斯奈克,我討厭你。
我對副官用從容的語氣開口說道:「沃勒秘書官,既然你只在乎蒙特麥斯聖長的榮譽,不在乎對手是誰,那麼想必也能接受我親自下場?」
我給她一記滿分微笑(圍觀女孩發出尖叫),並第一次希望我的容貌殺傷力足夠威猛,「……你不會連我也嫌棄吧?」
可惜薩琪亞只是恍神跟心跳加快一會兒就醒了。
她望向斯奈克,斯奈克沉默地點頭,死氣沉沉地看著空氣一語不發。
他這臭毛病是哪裡學來的啊?
薩琪亞站到空曠的石磚道上。
「當然不會,我接受所有對手。就在這塊空地可以嗎?」
「好的。——帕諾!」我回頭招手。
護衛隊長匆匆下來,靠近我等待吩咐。
「你當裁判好嗎?」
「沒問題,聖長,可是……」他湊近過來,壓低聲音說道:「對所有人來說,聖騎士的您只擅長射藝,現場也只有杖和劍。」
他的眼神就像在說,你確定你要自己來?沒有弓箭的你能幹嘛?
薩琪亞已經按劍站就位在等我。
我也壓低聲音,「劍給我。一個護衛去幫安柏萬,他不把盤髮給我束好不准從裡面出來。還有回去以後,是誰負責盤髮訓練課程的,把他給我叫來。」
帕諾交出真劍,有點同情地看向薩琪亞,好像她已經被終魘吃掉。
薩琪亞的起手劍式很基礎,是一般人運動消遣都會使的那套。
聖騎士執劍本來就是執騎士精神的成分,除了第一騎團的劍術專精(就像我騎團的弓箭專精),大部分聖騎士的劍術通常都不會好到哪裡去。
薩琪亞大概覺得比劍很公平,因為跟我比箭沒人贏得了,而比杖對聖騎士來說很無聊(大家會的都一樣,例行訓練也打膩了),很難判定何時點到為止。
我拿好帕諾的劍,按照基礎訓練的記憶找到劍身平衡。
「薩普特聖長看起來好像不太會耶……」有女孩說。
亂講,我基礎訓練明明滿分過關!
而且每個動作現在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帕諾站在中央,把決鬥規則宣布一遍,包含「點到為止」、「地磚為界」、「只可用劍」,揮臂一聲「開始!」立刻退開。
我站好所有劍術教練都挑不出錯的起手式,開始等薩琪亞出招(因為我只會閃跟拆招,如果要進攻,我擔心我一個沒忍住化成黑霧)。
薩琪亞一聲「失禮了」率先出劍。
兩劍相交發出聲響,我挪動腳步準備——
嗯?
說到點到為止,這是代表我得用劍弄破薩琪亞的衣服,還是挑掉她的鈕扣?
不,等等等等……如果我那麼做,我的名聲會毀得更徹底。
還是我可以用劍劃傷她?或刺一個小小的血窟窿?
還是不行!我身為終魘只殺不傷,關於人體方面只看過急救手冊,我根本不知道朝哪裡下手才會造成無所謂的小傷……
那麼我到底該怎麼跟她點到為止?
抓住她握劍的手給她一記過肩摔?
不,那就不是比劍了……
教練當初為什麼沒有教決鬥比劍該怎麼贏!
然後阿貝爾第三季的後記跟心得完全出不來
我快被高溫折磨死了
家裡最近水管又出問題
沖個冷水澡都沒辦法
連看劇腦袋都一片空白
也許等到冬天回來或插座冷氣裝好
我再從頭總校幾次,第三季才可以完成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