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斷終末之花與誓約守望者(一)
—破碎大陸與守鑰少女
傳誦詠唱—意識與情感 下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我不明白!我搞不懂!一切不是已經結束了嗎?為什麼還要跟我說這些?
眼睜睜看著劍舞離去的背影,明明有很多話想問他,雙腳卻不聽使喚持續癱軟在地上。
「內心的迷惘……」現在完全不想思考,頓時被爆炸般瞬間的資訊充斥在腦中,不禁舉起手遮住自己的視線使眼前一片漆黑,這感覺就好像籠罩所有事物的真相般。
「為何得到和平後沒有像之前尋求真相的那股衝勁呢……?」睜開雙眼由樹根緩緩的抬頭朝天際望去。
難道一切看似沒事就沒問題了嗎?絕對不是這樣,劍舞想傳達給我的一定是很重要的事,但我必需去尋找才行,是這樣吧。
「雖然嘴巴上說說不思考了,但總是被推一把停不下腳步……」
「咳、咳……」
「肆先生!!」
突然從一方傳來一聲咳嗽聲,吸引我的目光轉向來源,肆先生貌似醒了,得趕快過去才行!
尤娜哈站起朝著肆的方向迅速的跑去。肆摀著左肩上的空虛,有些不適應,聽見樹枝踏斷聲立即抬起頭,尤娜哈在他眼前蹲下。
「前…輩呢?」
「他、他沒事,只是……」
「只是?」
「……」
面對肆先生的提問,我不知道該如何敘述,回憶起劍舞向我說的內容就像只想給我聽,或許不應該給其他人知道,我必需自己去摸索,但……我並沒有夠多的線索、頭緒。
尤娜哈神情困惑,這也讓不明所以的肆皺起眉。
「到底—」
「沒、沒事!只不過……」
『啊啊啊!為什麼我要如此慌張?還講出能讓肆先生揣測的話,現在該怎麼辦?!』尤娜哈冒起冷汗,低著頭,內心製造的尷尬無法直視對方的雙眼。
「前輩不會因為這裡和平了就停下腳步。」
「欸……?」視線緩緩的上移,注視著肆的側臉。
「他如果沒死又知道目標還沒解決,一定趕著去訓練自己、強化武器,畢竟此次戰鬥居然能讓他陷入困境,我想他現在一定很自責……」
自責?為什麼要自責?明明只有他一人不停的付出生命,而其他人面對遺忘者連戰力都算不上,我實在不懂。
「從我第一次見到他,就總是穿梭在最前線,滿身戰痕,沒有情感一般,感覺就像戰鬥專用的人偶一樣……」
「……」
「不過妳的出現讓他有些轉變這不可否認,妳到底有了什麼吸引他注意的地方,再怎麼想妳也只是個人類女性而已。」
肆的臉貼進尤娜哈,瞇著眼瞧了瞧,像是在打量什麼一般。
「我、我也不知道!你怎麼不自己去問他!!」此時尤娜哈被肆的舉動驚嚇到,環抱起自己的胸口,臉略顯紅。
肆驚見尤娜哈的反應馬上縮了回去,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啊……抱歉,嚇到妳了。」
兩人沉默了一段時間,突然又再次傳來數聲咳嗽聲,使兩人視線同時落在同一個目標上。
「伊洛塔大人!!」
「太扯了,這傢伙居然沒死?!」
刻緩緩睜開雙眼,趴在地上的他側臉感受到土壤的潮濕,覺得意外的舒服,眼前的一片綠讓他知道「看來是結束了呢」般,原本以為是天堂的虛構,不過從一側傳來一對男女的聲音,他使勁睜大雙眼,因為照他的印象這兩人應該也死亡了。
「看…來我還不夠堅強啊……居然幻想到這兩人的身影……不過這裡已經是—」
「這裡不是天堂,醒來!」
正當刻更安心的放鬆閉上雙眼享受那感覺時,肆單手從頸部拎起他,突然受到一股重力遭上提所產生的下垂感刺激到胸口的傷口,微風拂過,將即將沉睡的意識拉回現實。
「啊!……痛、痛!!」刻雙手蓋住外漏的傷口,痛覺不斷傳輸到大腦,觸發嘴上不停的大叫。
「快放開伊洛塔大人!!」驚見肆如此的粗魯,纖細的雙手抓在他的手臂喊著。
「這樣醒來了吧,痛個幾分鐘感受一下生命的存在吧。」
肆突然放開使刻跌在地上,隨即翻身直視著天空,一連串的動作像是身體的部位準備被一股力量扯離身體般,四肢不斷使力,在壓抑痛覺般,尤娜哈驚覺不對勁馬上移動到身邊。
「神聖之光啊—治愈!—」
不如同往常一般的治愈,相似的詠唱,但釋放出來的力量使兩人十分驚訝,綠與白的結合,光芒周旋在尤娜哈置在刻傷口上方,雖說是單純療傷,但單體的治愈詠唱所引起周圍一股力量隨同盤旋,肆外露的傷口也漸漸的封起。
「這……」肆十分的驚訝,自己並非被治愈的目標,傷口正在緩緩癒合,一連串的事突然在腦中串起「蕾瓦娜特」、「尤娜哈」、「一切復原」。
強大的能力迅速將刻的胸口復原到原本沒有受傷的外觀:「這傷好像先前就有受過治愈,應該是劍舞先生做的—」
尤娜哈話還沒說完,肆抓著她的肩,兩人的視線對上,兩方都是驚訝的,尤娜哈完全不知道肆為何突如其來的使自己面對他的意思,倒是肆馬上開口:「妳是不是取代蕾瓦娜特了?!」
順時又陷入一陣沉默,三人對於同句話的意涵所感受出的心情不盡相同,一片空白、感傷、難以置信。
數秒後尤娜哈神色轉變,顫抖的雙瞳下滑,注視著緊抓裙邊,嚥了口口水隨後點了個頭。
肆的頭轉向蕾瓦娜特,不禁從口中娓娓道出「也是呢,畢竟三種同時健在」,閉上雙眼,微風與落葉的碰撞聲已經與進來前兩極化,充滿生機,就算眼睛瞎了,核心的感受也會老老實實的傳達給大腦。
「聽你突然這麼說,我才意識到為何我還看的到尤娜哈小姐……」躺在地上的刻也在思考相同的事。
「我……」
兩人的視線移向尤娜哈,只見縮起嬌小的身軀像是展露她不知所措的心情般,他們不再開口,靜靜等待少女的嘴再次吐出話語。
「明明我什麼都不懂,為何留下的是我?就算劍舞先生給我在多的時間也比不及數千年記憶的蕾瓦娜特啊……」
「我無法去取代一個存在,因為我跟她不是相同的……」
「我到底…我現在到底要做些什麼?完全沒有頭緒,只是單純被一份“使命”壓的喘不過氣……」
「大家都好不負責任……雖然這個想法真的……真的是不太應該,不過我現在只想讓自己內心感到一點舒暢……」
隨後上半身迅速的前傾:「真的非常抱歉。」
肆嘆你口氣,轉個身走到刻旁,蹲下後將他扶起,搭在肩上,背對蕾瓦娜特一步步的遠去,對這尤娜哈擦身而過。
在尤娜哈的認知被無視也是正常的,在這個現實的世界就是如此,沒有人能取代自己的痛苦,就算默默的傾聽那又如何?
「沒有人能去分擔我的責任」隨著越龐大,他人的涉及就相反的減少,並不是不願而是不能,大家只能默默的看著我獨自去承受。
真的是有夠…可憐的—
「妳還要呆站在那到什麼時候?」
這聲音是肆先生,我清楚的很但、但是—
「雖然我不太想說,但我還是多管閒事一下,妳要哭到什麼時候……」
欸?不是要讓我自己好好的去尋找的意思嗎?—
「回家了,回到妳熟悉的地方,愛哭鬼。」
尤娜哈內心的堤防阻擋不了洪水般的強壓,雖然努力的忍耐,並沒有哽咽聲傳出,但雙手不停的在臉上劃動著,不停奔跑,揮灑淚水珠滋潤綠草,朝著眼前的兩人跑去。
「為、為什麼剛剛什麼都不說話!!」追上腳步的尤娜哈從後抱住肆,哭聲持續著。
肆看著刻隨後笑了一聲:「就是要妳不要再多說那些我無法理解,啊不,是“無法代替妳”的那些事了。」
「我們不知道要怎麼跟一個十六歲的少女解釋如何去承擔痛苦,但至少能讓妳釋放痛苦,這我認為是最好的。」刻伸出手在尤娜哈的白髮上搓了搓。
兩人的行動像是想讓尤娜哈做同一件事老早就計劃好般。
「但、但是劍舞先生告訴我要取得平衡、破除迷惘之類的話……」
聽見尤娜哈的發言,肆像是忍不住般開始大笑,讓她愣在那。
「抱歉、抱歉,讓我解釋一下。前輩的意思是要讓妳單純做身為尤娜哈認為該做的事罷了,有時前輩講話就是這樣。」
「做我自己該做的……?」
「蕾瓦娜特會選擇將力量轉給妳或許是看上妳這副強大的使命感了。」
尤娜哈低著頭看著自己雙手的掌心,回頭望向蕾瓦娜特,籠罩內心的黑暗如同雲霧般散開,周圍的一切,在自己的堅持下脫離危機化成現在的充滿生命活力的一切,充斥著自己的雙眼。
「我想—」
高舉雙手,仰望天空,內心瞬間回歸到起點一般的感覺。
「我想要讓大家見證完全的歷史。」
這就是我現在最想做的事—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