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暫時獲得了貝兒的妥協後，依格爾打算執行一個大膽的計畫，然而珞瑀仍然在人世間受苦……
33.夜
夜空漆黑，城市喧囂。在城市失去白日的活力後，燈火點亮延續著人們的不滿足。
包廂的門打開，裡面的男人已坐定一排，小姐們熱情地向客人招呼，迅速切入他們中間的坐位，這批客人比較含蓄，她們熟練地點歌、將燈一關，開起情境燈光。
音樂一下，強烈的節奏襲來，場子就熱，幾個歡呼聲助興，珞瑀隨著兩三個姊妹跳入舞池，盡情扭動撩人身軀。
她們不需要太多厲害的舞蹈動作，只要在昏暗的燈光下搔首弄姿，搭配幾下電眼，客人就會看得開心。
場面還是有點膽怯，珞瑀強迫自己振作，用更加大膽的作風來掩飾內心的恐懼，她順勢到其中一個看得順眼的客人身邊，展現女性S曲線的誘惑，甚至跨坐到他身上跳舞、極盡挑逗，姊妹們也都是這麼做，珞瑀覺得自己不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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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口喝酒、深夜狂吐，珞瑀毫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常常將自己折磨得很慘。
「小羽，剛來的時候看不出來妳酒膽這麼好。」
珞瑀扶著門把從廁所出來，有些搖晃，在門口的A姐不冷不熱地說著。
「吐成這樣，妳還行嗎？不要勉強啊。」
「我……我可以，A姐謝謝……」
仗著年輕有本錢，珞瑀想在這裡站穩腳步，必須強迫自己適應這裡的節奏。
因為敢喝、敢玩，身材火辣，珞瑀很快走紅，也招來不少忌妒眼紅。
「別吐到客人身上了。」A姐瞥了一眼，轉身就走。
雖然年輕，自小看人臉色的珞瑀，對察言觀色這回事駕輕就熟，稍微學習一下就能應對得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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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裡？你在哪裡？」
「不是說好永遠和我在一起嗎？」
「不是說好會找到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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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這個夢，珞瑀睜開眼睛，坐起來在窗台旁點起一根菸，迷濛的雙眼看向窗外，又是夜晚的霓虹與高樓黑影。
旁邊的鼾聲停止了，枕邊的人翻身詢問：「怎麼了，小羽？」男人的手撫摸珞瑀光滑的背部肌膚。
「沒什麼，大野狼，快點睡吧。」
珞瑀笑著把男人的手溫柔地放回，像他的小情人一樣，貼心拉上棉被。
其實珞瑀習慣白天睡覺，陪睡只是假象，但這是包過夜的恩客，當然要用心招呼，男人心滿意足地睡去。
看多了所謂的董仔、大哥，對於男人，珞瑀已心如死灰，會來這種地方的，不管原本是什麼人，很快就會露出本性。但她的交際手段越來越熟練，變得事故、能夠保護自己。
這些男人們口口聲聲說愛她，珞瑀從不當回事，因為一離去就可能會不見蹤影。回頭只是因為他們需要，那就各取所需，拿錢來換。
對人、對事、對生活，漸漸麻木，提不起興趣。有時候一整天下來珞瑀不知道怎麼過的。在舞池中有點微薰的狀態晃動自己，才感到自己活著。
珞瑀眼神死寂，吸吐著香菸，看著夜空中的明月。
也曾經不止一次鼓足勇氣，試圖振作起來脫離這樣的日子，但是接連發生的莫名倒楣事件，像是出門面試就被汽車濺到髒水、定好的鬧鐘卻故障了、計程車被撞導致受傷等等……各種各樣倒楣讓她一次一次希望破滅，再也不想跨出去了。
她依靠這種方式謀生、安頓下來，喪失了尋找別種生活方式的勇氣。
害怕脫離自己好不容易爭取到的「擅長」來過活，能駕馭這些野獸，雖然很危險，但這是唯一感到安心的方式。
偶爾，她會憶起在夢中那個深愛她的人。每一次在夢中很美滿，卻只是讓醒來時更加地失落，珞瑀越來越少做夢，也不想知道他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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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的光線有點刺眼，伊格爾睜開眼睛，剛才不小心睡著。
夢裡好像有人看著他，從很遙遠的地方，他想不清楚細節，只是夢醒後依稀殘留這種感覺。
外面傳來吆喝和混亂聲，伊格爾就是因為這樣才被吵醒。
自從伊格爾說他要安靜思考，已經三天過去，除了找到幾樣法寶試圖打開黑金牢籠，貝兒和眾惡魔們全心全意地將他奉為主人侍奉、照顧，安靜不打擾，這裡一直都很平靜，出現這樣的騷亂很不尋常。
伊格爾探頭張望，雖然在黑夜中，惡魔們黑色的身軀團團圍住了什麼事物，他還是看見了。
在惡魔的包圍圈中出現一道綠色光點，在空中閃閃發亮，永恆的夜晚之地出現亮光，還是非常明顯，貝兒走到最前面，綠光的頂端穿出一把金屬劍刃，這景象貝兒再熟悉不過了，她使用惡魔之匕的時候也會像這樣劃破空間。
劍刃往下一切，綠色光點變成一條裂隙，所有人都取出自己的武器。
從裂隙中竄出一名天使，做為開路先鋒，頭戴戰盔，手持盾牌衝入場中，金髮飄逸張開翅膀，手中持握聖劍閃爍綠色光芒，英氣凜然。
陷入包圍並沒有讓她害怕，神力灌注下，盾牌和全身鎧甲閃耀著聖芒，手中聖劍雷光聚集，霹啪作響，做好了戰鬥準備。
她向後方一喊：「潔妮絲，別出來！」
想不到語音未落，裂隙中又鑽出一人，褐色長髮和雪白長杉，一臉呆萌，正是潔妮絲。
「嘖！」
金髮天使舉劍還能做出扶額動作，雖然放下了頭盔面罩，伊格爾還是能看見雅歌懊惱的表情。
潔妮絲出來也被如此場面嚇了一跳，在劍拔弩張的雙方打起來之前，伊格爾朝她們大喊：
「住手，是自己人！」
這一喊讓所有人都看了聲音的方向，在小丘頂有一個黑色鐵籠，月光照耀，十分醒目，她們立刻見到了還待在黑金鐵牢中的伊格爾。
「伊格爾！」
倆天使露出熱切期盼的眼神，雅歌翻開面罩，欣喜若狂，伊格爾示意貝兒將她們接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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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兒走上來的步伐顯得不情願，腮幫鼓起，嘟嘴說：「你女朋友們來找你了！」
潔妮絲開心地喊著：「伊格爾，終於找到你了！」
貝兒哼一聲，摟住伊格爾手臂，立刻讓兩女震驚。
雅歌：「妳這個妖女，還不快點放開他！」
伊格爾：「妳們誤會了，這個不是貝兒鎖的……」
經過一番（修羅場）解釋，兩女終於明白是貝兒將伊格爾救出，而且雅歌也仔細檢查了這個黑金鐵牢，確實是天使王城的物品，且不說這鐵牢，就連當時在大殿銬上的手銬也還在，堅不可摧，惡魔們至今也沒有找到辦法將它打開。
潔妮絲沒管這麼多，激動地拉著他一手。
「他們說你勾結惡魔，背叛王城，到處搜尋你的下落，說是挖地三尺都要把你找出來。」
雅歌：「長老院還同意絕的提議，請求座天使出動。」
伊格爾：「為了我，絕無所不用其極，他請了哪位座天使？」
說到座天使雅歌一臉擔憂。
「全部。」
座天使是十二名在天使族中曾獲得極高戰功的天使，被派往十二星座駐守，屬於一種榮譽職缺、編制外的頂級戰力，是連長老院都難以調遣的世外高人，平常根本見不到他們，這次居然全體出動。
伊格爾：「抓一個逃犯，未免大費周章。」
雅歌：「他當然不是以此為理由，他說你勾結惡魔，取得了能夠顛覆王城的武器，天使族危在旦夕，才讓座天使們全都答應。」
「上一次讓天使軍團覆滅的武器也被賴在你頭上了，說是跟你有關。」
「哈。」
伊格爾怒極反笑，座天使出動對整個計畫的破壞力，很可能會讓計畫胎死腹中。
潔妮絲：「我們是透過預知的能力才知道你在這裡。」
雅歌：「為了比其他人更快找到你，我去將先袓的聖劍了請出來，聖劍能劃破空間，帶我們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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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兒冷哼一聲。
「用袓輩的劍切開空間有什麼了不起？我可是九死一生盜來惡魔之匕，穿越了重重空間才找到達令，妳們動作也太慢了，達令要是等妳們，早就死了。」
潔妮絲：「妳為什麼救他？」
雅歌：「妳到底有什麼目的？」
貝兒：「因為我愛他。」
潔妮絲＆雅歌：「什麼？」
伊格爾：「先別說這個，妳們來的正好，我有事情需要妳們去做。」
雅歌：「伊格爾你在說什麼，還有，為什麼要跟惡魔合作？」
伊格爾：「大長老的敗壞已經到了危急時刻，如果再不阻止他，妳們也會......」
看著雅歌和潔妮絲兩人一臉無知，想到無翼之塔內發生的情形，伊格爾就感到無比憤怒。
他眼神變狠，心中抱定主意：「無翼之塔，一定要毀掉。」
潔妮絲：「你到底要做什麼？」
伊格爾將無翼之塔的所見所聞，變成已經是簡化過的兒童版本說出來，兩女還是聽得膽戰心驚，潔妮絲塢嘴不可置信，雅歌眉頭深鎖。
貝兒眼神睥睨：「那裏比達令說得還要噁心多了，他是怕妳們這些小女孩受不了，那個傢伙不只折磨別的靈魂，還傷害達令的靈魂。」
伊格爾一路講述，講到貝兒進去救他，兩女聽得很是欽佩，一起看向了貝兒。
雖然如此，對著曾經勢不兩立的惡魔，實在無法將佩服或者道謝說出口，而且她一口一個達令地叫著，令人非常不爽。
貝兒則看向月亮。
「哼。」
此時遠處傳來一陣騷亂，吸引了幾人的注意。
惡魔侍者跑了過來：「有天使從妖界的黃泉夜森闖進來了，幾個姊妹們已經在前面打起來！」
雅歌和潔妮絲立刻就想去調停，卻被伊格爾阻止。
「現在妳們不能出現在這裡，否則會一起坐實天使勾結惡魔的毀謗，會被定罪的。」
潔妮絲：「我們沒辦法把你丟在這裡不管，如果出去和大家解釋，他們會……」潔妮絲越說越心虛。
雅歌：「他們不會聽的。」
伊格爾：「惡魔與天使的關係、可能跟我們以前想的不同。」
「如果上帝存在，我的存在符合他的旨意，那麼我現在的想做的也是。」
「雅歌，妳還相信上帝嗎？妳想要救果蝸吧？讓納倫天使一族榮耀，改變整個天使界。」
雅歌點點頭。
伊格爾：「長老院必須剷除。」
雅歌和潔妮絲同感震驚，兩人一齊睜大雙眼。
伊格爾卻堅定又冷酷，說著擬定好的計畫。
「雅歌，我需要妳盡快回去查清楚一些事。」
「殺掉絕，不，不只是他，整個腐敗的長老院都必須拔除。」
「長老院已經成為絕的工具，只要這個機構存在一天，不只是天使，就連人類我們也沒辦法保護。」
伊格爾又想起曉彤，緊要關頭，牙一咬，暫時斷了這份相思。
「我已經想好了，要處理掉長老院，必須藉助外力。」
「貝兒，聯絡新任魔王，跟他說想建功立威是吧，我能提供一個機會。」
雅歌憋不住了：「伊格爾，你想做什麼？為什麼要聯絡魔王？」
伊格爾眼神冷峻：「如果他不答應。」
「告訴他，是想殺害同胞的天使邀約。」
此話一出，連同貝兒在內三人都不淡定了。
雅歌：「伊格爾！」
伊格爾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
他決定以伊格爾的身份最後一次，慢慢地說。
「雅歌，我會幫助妳、幫助天使，讓天使一族更好，在那之前，有必要的犧牲。」
雅歌感覺大事不妙，顫抖起來。
貝兒稍微思考了一下，很快答應：「我明白了，我會去見他。」
伊格爾看向貝兒，畢竟是被流放者，而且還偷盜過寶物，以她的身份要見到魔王並且傳達自己的意思，顯有困難，但是他沒有別人可以仰仗。
貝兒似乎知道他所煩惱的事，報以淡淡一笑：「只要是達令的心願，我一定幫你完成。♥」說完她不再問其他問題，飄然而去。
雅歌：「你到底要犧牲什麼？伊格爾，真的要和惡魔聯手，你不怕顛覆整個天使界嗎？」
「這個是最好的辦法。」
「你這樣跟藐視生命的絕有什麼不一樣？」
「是，也許我跟他一樣！」
伊格爾的眼神變得炙熱真切。
「但是妳不同。」
「妳一定能讓天使一族過得更好，對吧？」
「這些罪我來擔，事成之後妳就是天使族的女王。」
「我把一切的希望都寄託在妳身上。」
伊格爾站了起來，雙手緊握成拳：「決定毀滅同族，過去的伊格爾已經死了。」
「從今以後，我以夜的名稱來行動，而妳……我會叫妳刀。」
「開闢一條新的道路吧，雅歌。」
「我不再守護長老院的正義，我們創造新的律法，並且捍衛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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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向兩女說明完她們該做的事情，雅歌感到腳步一虛，差點站不穩。
潔妮絲滿臉擔憂，仍下定決心說：「我相信你。」
雅歌看了看潔妮絲，連預知天使都這麼相信，自己理所當然要相信，何況是伊格爾，不，他現在說他叫做夜。
還是從前那個伊格爾嗎？雅歌苦笑看著夜。
雖然現在夜還在牢籠中，但他就站在丘上，像是眼前什麼牢籠、什麼阻礙都沒有地眺望遠方，望向天使王城。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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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特別聲明，縮圖及圖片、照片、影音皆不為本人創作，僅示意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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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進展到33章，故事線也差不多都在收尾階段。
你們期待看到怎樣的結局呢？先說好，結局可能無法令所有人滿意。
這一篇的量比較多，上一篇就比較少，在故事量的分配平衡我做得不是很好，尤其是後面幾章。
創作內容
神之介入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