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再次接了守護任務,守護對象卻被惡魔蠱惑多年,逼不得已伊格爾只好使用神力來拯救少女……
17.看見天使的少女
「生命中出現的考驗你可以逃避,但祂希望有一天你能通過。」
葉曉彤的視野一片模糊,漸漸恢復意識……
隱約看見一個人影,直到她將眼睛打開……
眼前是一名金髮男子,他的金髮飄在空中,身上穿著古樸的外國服裝,俊俏的臉龐彷彿不是人間物,簡直就是天使……
葉曉彤看呆了。
伊格爾見她一直望著自己。
「妳看得見我?」
葉曉彤只能愣愣地點頭。
伊格爾為了使她清醒,對她的神智使用了「千片夜羽」的力量。
治好了,卻也讓她產生與天使的連結,沒想到會有這種結果。
惡魔:「你怎麼可以這樣,你做了什麼?」
「怎麼可以現身在人類面前,你有沒有搞錯啊?」
伊格爾不屑道:「你管我,現都現了。」
葉曉彤:「你說什麼?」
伊格爾:「沒什麼,不是跟妳說的,是跟那邊的討厭鬼說話。」
葉曉彤東張西望,沒有見到其他人。
「喔,妳看不見,也罷,看不見那些髒東西對妳比較好。」
惡魔放聲尖叫:「混蛋!」
伊格爾輕輕一笑,沒有理會暴跳如雷的惡魔,葉曉彤看著伊格爾的笑容不由得呆了。
葉曉彤:「你是天使……嗎?」
「這個翅膀……是真的嗎?」
說完她伸手想摸摸看,第一次見到這麼大、這麼潔白的羽翼,葉曉彤不可置信。
伊格爾也不避諱:「是真的,妳可以摸摸看。」
他伸出翅膀,環繞著葉曉彤,曉彤忍不住用手摸,觸手光滑,摸起來好舒服的羽毛。
「這個……不會是道具吧?」
「你是Cosplay玩家嗎……?」
「啊!」
伊格爾將她一把抱起來,伸展羽翼沖天,他覺得解釋再多也沒用,其實人類很容易接受怪力亂神的事情,只要展現神蹟就行了,這樣做最快。
葉曉彤嚇得不輕,大聲尖叫,突然被帶到空中,她緊緊地抱住伊格爾,下腹一陣發酸,再也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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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格爾在房間中環顧,這裡是葉曉彤的房間,但是色調灰灰暗暗,擺設也很精簡,一點都不像是個少女的房間。
剛才在空中將她嚇尿,黃水灑落空中,葉曉彤拼命地喊著要下來,伊格爾非常無奈,他只好帶她從窗戶進了房間。
「我……我要換褲子……」羞澀地吐出這麼一句,葉曉彤找到乾淨衣物衝進浴室處理,留下伊格爾一人在房間。
換好衣服後,葉曉彤緩緩從浴室出來,在陌生男性面前失禁,她還是十分尷尬,但這下也不得不相信伊格爾是天使這件事,畢竟沒有一個人帶著道具翅膀還能飛。
伊格爾為了能跟她好好聊聊,決定帶葉曉彤到外面放鬆心情,經過露天咖啡廳,找了個空位坐下。
他不知道哪裡弄來的衣服,翅膀也看不見了,葉曉彤沒注意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好像一眨眼?此刻她面前是一名穿著體面的金髮帥哥,除了顏值超高,其他與常人無異。
點餐的時候,葉曉彤不會點,由伊格爾幫她包辦了,在人間晃蕩的日子,他已經融入現代社會,反觀葉曉彤,她的生活相當封閉,比他更不像個人類。
服務生將咖啡、餐點上桌後,伊格爾開始與她搭話。
「好吃嗎?」
葉曉彤像是餓了許久一般狼吞虎嚥:「好好吃喔……」
伊格爾:「妳對之前的事情都有印象嗎?」
葉曉彤:「以前的事情我有印象,可是……越到後來,好像昏昏沈沈地,也不知道日子怎麼過的,尤其是這幾年,就像行屍走肉一樣,有時候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怎麼躺上床、怎麼回到家,怎麼開始工作、怎麼會在學校……」
「記憶剩下一些片段……」
在與葉曉彤交談期間,伊格爾不停地觀察她,葉曉彤長相普通,並不特別漂亮,因為長年不快樂,陰鬱,臉色顯得更加暗沈,甚至一看上去就覺得能觸霉頭。
伊格爾:「妳放心,那些悲傷的事情都是因為惡魔作祟,既然我來了,我就不會再讓妳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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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曉彤聽聞,抬起頭來,像是感受到什麼似的,眼神帶著光芒,在她的人生中,從未像此刻一樣擁有過盼望。
這次把葉曉彤從惡魔手中弄清醒後,伊格爾發現她的眼睛挺漂亮,漆黑如墨的瞳孔中,似有星河發光,在眼睛中可以看見類似「希望」的光芒,那是一種神采,難以形容,也不知道是自己灌入的神力導致,還是原本就如此。
「她還帶著希望……」
「你們這些老頭子……真夠狠的……」
伊格爾盯著葉曉彤暗罵長老院,葉曉彤很少接受他人目光,不由得低下頭,顯得侷促。
「還有親人嗎?」
「好像有爺爺奶奶……在鄉下……」
「父母呢?」
「好像很小的時候就死了……沒有他們的印象……」
「走,帶妳去看爺爺奶奶。」
雖然沒有憑據,伊格爾打從心底認為這女孩原本命不該如此,是長老院為了整自己,才將她弄成這樣的,可以說她可憐悲慘的人生都是為了他而設計,伊格爾沒有辦法接受,他想看更多的證據。
伊格爾將葉曉彤帶到巷子,張開了翅膀,葉曉彤見狀問:
「這樣大家不會發現嗎?」
伊格爾:「只要我不願意的話,誰也看不見。」
他將葉曉彤抱起,膝後方和背被伊格爾手抱著,又貼得這麼近,這一切讓葉曉彤不知所措,心中小鹿亂撞。
伊格爾:「我會飛慢一點,妳別害怕。」
葉曉彤:「嗯。」
伊格爾起飛,雖然沒有上次那麼快,但是葉曉彤還是緊緊地摟住了他的脖子。
伊格爾控制了飛行速度,吹來的風很怡人舒適,過程中葉曉彤僅敢往下看兩次,便懼高不敢再看。
飛往鄉下的路途很快就到,在葉暁彤的指認下,爺爺奶奶居住的房子出現在視線內,伊格爾降落在院子前。
小屋院落,看起來非常儉樸,但是天空陰沈,就如同葉曉彤此刻心情,她沒有準備好,但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心裡悶悶的。
葉暁彤按按門鈴,發現門鈴已壞,看起來沒有打算要修復的樣子。
她躊躇不決,渴望獲得親情,又膽小害怕。
多按了幾次門鈴,看看伊格爾,有些退縮了。
伊格爾對她鼓勵示意,她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喊:「有人在嗎?」
屋內沒有回應。葉暁彤拍拍門繼續喊:「有人在嗎?」
喊了幾聲,葉暁彤似乎盡了義務,對伊格爾說:「好像沒人在……還是我們改天再來吧……」
「誰啊?」正當這麼說的時候,屋內傳來了老人家的聲音,聽上去是年長男性。
對方走了過來,打開門。
「爺爺,是我,我是彤彤……」葉暁彤開心地喊著自己的小名。
爺爺正好打開門,看見葉暁彤,他先是吃了一驚,表情很訝異。
正當葉暁彤以為爺爺會請她進屋的時候,爺爺突然破口大罵:
「妳到這裡來幹什麼!」
「滾回去!」爺爺激動的手指揮揚,指著門外的方向。
葉暁彤愣住了。
爺爺眉頭深鎖著,皺紋更深了,是她印象中的爺爺樣貌,在他的眉間老是有一道橫紋,看起來很凶。
「妳還有臉到這裡來?」
葉暁彤:「爺爺……怎麼了……我、我只是……」
「我們被妳害得還不夠慘嗎?」
「妳還想要怎麼樣?」
「我不想看到妳,給我滾!」
說完爺爺就要關門,葉暁彤此時不知道哪生出來的勇氣,推上去檔門。
葉暁彤:「爺爺!爺爺!」
「我只是想來看看你們……!為什麼不讓我進去?」
爺爺:「妳滾!妳這個掃把星!」
爺爺激動地關門,門縫上葉暁彤的手指還在那裡,他仍然狠狠大力關上。
「啊!」
伊格爾眼明手快,立刻將葉暁彤的手扳開。
「碰!」
葉暁彤差點被夾斷手指,一陣後怕,但更多的是傷心,想不到爺爺如此狠心,她腦中一片混亂,淚水在眶裡打轉,視線變得模糊。
她又繼續拍門,嗚咽道:「爺爺,爺爺!為什麼不讓我進去,我做錯了什麼?」
葉暁彤的淚水再也止不住,從下睫滴滴落下,滑落臉頰。
葉暁彤:「我只是想看看你跟奶奶……奶奶呢?」
葉暁彤嘴巴唸出才突然想起,小時候最疼愛她的便是奶奶。
「爺爺……」
爺爺突然打開門,讓趴在門板上的葉暁彤一陣踉蹌。只見爺爺手裡抓著一根雞毛撢子倒握。
「妳還敢提她!」
爺爺眼中似有雙目噴火,提起雞毛撢子就往葉暁彤身上抽。事發突然,伊格爾也來不及出手阻擋,好幾下抽在葉暁彤身上,火辣地疼,葉暁彤用手擋,手就被抽。
葉暁彤慘叫,哭著躲避,爺爺還追打出來,伊格爾見到他的身邊有一隻惡魔不停地笑著低語,刺激爺爺的神經,而他的守護天使在一旁勸說是一點效果也沒有,爺爺的理智線已經繃斷了。
伊格爾手一抬,一陣風吹起,夾帶著幾粒沙吹進爺爺眼睛,爺爺吃痛,不得不閉起眼睛伸手擋風,停止追打。
但是眼淚很快將沙子沖掉,他氣憤得雙目圓睜。
「就是妳給她害死的!妳還敢提!」爺爺沒再過來,拿著雞毛撢子伸長指著葉暁彤,豎直尾端的藤條直發抖。
「就是妳給她害死的。」這幾個字,如燒紅的烙鐵突然印在葉曉彤的腦門,強烈地衝擊她的神經。
葉曉彤睜大雙眼,眼淚不停滑落,記憶都想起來了。
這記憶道如傷痕,就像被烙鐵燙出的疤,永遠都不會消失,只是被葉曉彤忽略不去看罷了。但關鍵字一啟動的瞬間,記憶就潰堤,如洪水一般湧入。
在強褓中的時候,葉曉彤就不幸父母雙亡,由爺奶帶大,可是爺爺並不覺得她很可憐,從此疼愛有加。
相反的,而是認為這孩子帶來厄運,剋死了兒子媳婦。
也許是痛失兒子和媳婦無法接受,從小到大,爺爺稍有不如意就會打罵葉曉彤出氣,毫無憐愛,她多辯解只會遭來更多的挨打,葉曉彤變得不愛說話;倒是奶奶見她可憐,還會稍加維護她,但是在爺爺多年的洗腦下,奶奶也變得迷信。
然而這個世界上唯一疼愛葉曉彤的奶奶,也在某日早晨出門運動、買菜的時候遭遇橫禍,被酒駕者開車撞死。
爺爺將這一切理所當然地怪罪到葉曉彤頭上,悲痛之餘,在一個大雨天將她趕了出去,就像今天一樣,又打又抽、又哭又叫。
葉曉彤的眼淚匯聚在下巴,滴落地面,而肩頭又落下了新的眼淚,天空的眼淚。
一點、一點地沾溼她身上的衣物。
雨來得又急又快,彷彿說好了一般,在葉曉彤恢復神智的這一天,被趕出家門的場景再度重演。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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