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第三十七章 我不是人類
「你難道不是人類？」王航皺眉道，這個少年一身上下沒有一處與人類相異，除卻那張傷痕累累猙獰可怖的臉龐外，其餘都是正常二十多歲男人的樣子。
少年並沒有回話，只是雙手插胸等待著王航的想法，王航看著少年那雙眼，深邃、清澈，一點情感都沒有表露出來，光從這點就能看出這少年的沉穩。
「莫非你是在幻武大陸形成以前的那種存在，獸類亦或是植物，擁有萬數以上的年齡，靈智極高並轉化成人的存在，早在前一個大陸終結時，世代改變規則更替，妖就已經不存在了。」王航虛空一握，一柄散發霧氣的劍便於掌握之中。
「不錯，我是妖。我不是人類，但我們的靈智早已進化，就算不如人類，也已經不輸給你們，你們能在那種大變動時期活下來，我們就沒有辦法？人類跟我們妖族也就是植物或是幻獸都是平衡的，一直都是。」
「如若一方傾倒，這世界也已經開始瀕臨滅亡，儘管現在人類也將世界破壞的體無完膚了，也仍舊在平衡。」
「而我，就是這一代的萬獸之主、妖中之主，我無名無姓，就只有一個名號，我叫妖主。」妖主冷笑一聲，腰間的灰棍彈出落到二人中間，王航便感覺到自己手中的劍在低鳴，似乎看見了與自己同等的存在。
「一代劍神王航，我知道你是誰，我的記憶傳承中有你的存在，師傅也有跟我說過你，但我要警告你，位面不只選擇了你們人類，也同樣選擇了我們，我要恢復的是這個位面，只要你不要威脅到我的目標，我們就不會成為敵人。」
「我的眼中沒有任何人類，只有我們妖族，也就是幻獸，為了妖的未來，我責無旁貸。」妖主抓過灰棍，抬了起來扛在肩膀上，仰視著王航，在他的眼中此刻的王航，對自己的威脅太小了。
「過去我們人跟妖無法和平共處，此刻你也明白現今的位面已經在崩潰，而你眼中仍舊只有自己的同類嗎？」王航眉頭緊皺，對於妖主的話他很是感冒。
「那你呢？你的眼中有我們嗎？我想也是同樣答案吧。」妖主冷笑道，豪不畏懼的瞪視著王航，身為人類代表的王航、身為妖獸代表的自己，兩者本就只會關心到自己的種族。
「別說的這麼冠冕堂皇，不管是什麼個體、種族都是自私的，尤其人類。」妖主抬起灰棍，扛在肩膀上轉過身就準備走人，臨走前回眸一督，「我們地位相同，所以算我看得起你，我們妖主都是沒有名字的，但我的師父賜予了我一個名字，記住了，我叫孫行天。」
「孫行天，孫！」王航一聽，彷彿得知了什麼回頭一看，妖主已經腳踩一朵白雲瀟灑離去，只留王航一人傻愣在原地，「不可能，那個存在如若真還存在，他將比師傅活得更長！」
「但是，如若真是那就都說得通了，那根棍子、那身衣物、那朵白雲……」王航自言自語道，扶著腦袋滿身是汗，他在不經意間似乎取得了不得了的消息。
王航腦中咀嚼著獲得的資訊，同樣轉身離開找到同伴，並且也迅速離去，這兒的動靜太大會吸引到很多幻獸，以及那些想漁翁得利的傢伙，殊不知高空中，妖主雙手插胸，將灰棍靠在胸膛上。
「原來位面早已預測到了，才會選擇兩個人類之子成為位面之子，原來這位劍神才是真正的位面之子，而那個死在森林旁的男孩，似乎只是替道者。」妖主的身後一個身影漸漸浮出，如果王航看見他會震驚無比，因為唯有精神力達到一定高度，才能凝聚出精神投影。
而真要分類精神力的層次，凡人境、修者境、蔚湖境、通念境、蔚海境，這五大境界唯有到蔚湖境才有辦法凝聚出精神投影，要完整重現出更大更完美的精神投影則要到蔚海境才能夠完成，而更上去的層次，是凡人無法觸之的。
而妖主的精神力顯然已經達到蔚湖境！比王航還高，此刻的王航正是修者境巔峰，突破到蔚湖境還有一大步，但是以他的年紀速度已經算十分之快了。
妖主身後的投影，飄散著一頭白髮面容俊美，身材精實高大，完美身材比例，正是獨孤昊，這個影像是從一名女天使的記憶中得知的，當時妖主的師傅就發現了此子乃是這時代的位面之子，只不過從他死亡的時候就得出了一個結論，他只是個替道者，一個連正位都沒坐上的候補。
「什麼時候天，也會幹這種事情了。」妖主抬起頭瞪視著天空，位面之子的身分過去如此之久，都只有一人這個世代卻是兩人，然而正位仍舊未變，替補的卻只是承受所有災殃，可悲至極的死法。
「你只要在踏前一步，我就滅殺你！我不承認你是妖主，你不夠格！」猛然，充滿威勢的聲音從腦中響起，要知道妖主的精神力已經達到蔚海境，常人無法攻擊，然而卻有人可以逼音入腦，可見此人精神力更強大。
「哈哈哈哈，那是因為我的力量還未回歸，臭馬來吧！今日讓你看看我封起來的樣子。」妖主雙目頓時變的血紅，燦金色的十字印在瞳孔處，鱗片慢慢從十指的位置蔓延而起，菱形帶有網紋的鱗片如黃金製成，一直覆蓋到妖主的手肘處，猙獰的大笑起來，虎牙伸長而又尖銳。
耳環爆開撒出大片黑色覆蓋上全身，化為王航看見的型態，手中長棍一翻捲起無數風雲，龍吟聲從腰帶傳出，令他渾身血液翻湧，氣血奔騰，抬頭長嘯一聲，這一刻他不再有所保留，釋放出自己所有的力量，朝著麒麟又一次衝去，狀若瘋魔。
「我可真不想跟一個瘋子成敵人。」王航自然也聽到了，看見妖主又一次殺上去，淡淡嘆了口氣，此刻他知道現在只能隱忍，妖主的實力高過自己不只一節。
「今日在這紮營吧，明天開始我們必須要極限鍛鍊了，否則我們根本是白來，龍琤你過來下。」王航讓司馬影帶著其他六王去生火紮營，並將龍琤喊過來。
「怎麼了？」龍琤跟著王航來到離眾人有些距離的位置，有些疑惑道。
「那個少年說的對，龍琤你必須要有所抉擇了。你並沒有在半體半靈的修練下取得完美的平衡，而這樣一直下來你成了這個樣子，所以你現在必須要告訴我你要選擇的方向。」
「獨孤昊是個特別的例子，他的體修強悍無比同時幻力跟精神力也沒有落下太多，他是個完全不同的例子，你不能跟著他一樣修練！」王航說道。
「他就算不是幻武師，他有的是那一股傻勁跟倔強，你跟他不一樣！他就算沒了那種天賦，憑藉他的體修也能稱霸許多人，你必須做出選擇。」王航無奈道。
「我一直都知道，我不能成為第二個獨孤昊，無法成為像他的衝鋒者。我對他的無敵嚮往到迷失自己，他是兩者平衡的特別存在，特別到你跟他一樣地位都無法成為第二個他。」
「我會做好決定，明天極限鍛鍊之時，我會擺出態度來。」龍琤的眼神有些落寞，因為此刻他要做的是放棄過去所有努力，以及嚮往的目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