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活是無聊的。阿白是個高中生,想要尋樂子。他有兩個死黨。一個叫阿毛、一個叫阿來。阿毛嘴巴不饒人。阿來嘴笨,但觀察入微。他們從小長大。一起找樂子。合稱「白毛來」---找甚麼樂子呢?年輕人,不是暴力,就是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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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之梅》第一章(上):現代少年與戒嚴時期的文藝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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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下):拜鄭成功會(未發布)第二章(上):軍統與第五課(未發布)第二章(下):帝都毀滅(未發布)第三章:父與女(未發布)終章:紅樓、再見紅樓(未發布)
我是阿白。我跟阿毛和阿來是好兄弟。最愛打架和打炮。
國小,我們開始打架,尤其打國中生。有次,六個國小生圍毆兩個國中生。其中一個矮胖的國中生攻擊我。拿起書包砸向我,阿來把我推開。才知道,書包裡放了磚頭,就像流星錘般凶狠。不幸,我被推開,閃過攻擊,阿來的腳卻被砸到。
真是夠朋友。幹!
我一怒之下,抄起磚頭砸向矮胖國中生,砸得他頭破血流。他的同夥也投降。兩人的屁眼塞了磚頭。爽。
「阿來,替你報仇了。我不欠你了。」
「屁,6000塊勒?阿白,你他媽搞大高中學姊的肚子,還是我出錢讓你墮胎。」阿來扭了扭脖子。
「早說別省保險套的錢嘛。看,學姊有你的種了。」阿毛拍了我肩。
我伸了舌頭,相視而笑。畢竟,我們是一起打架,一起打炮的好朋友
---用同個保險套打炮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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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解釋一下,為什麼用同個保險套。共用保險套有兩個理由。一是感情好,二是節省零用錢。我們一天的零用錢不到50元。三個人湊一湊還買不到一包岡本。有時,兩天不吃飯,就是為了打炮。國小生嘛!窮。國小生活嘛!不是打架就是做愛。我們感情好,好到共用一個保險套。他射完了換我戴。我射完了換他戴。
我們的國小,幹她媽得天獨厚。附近有一個高中。有很多打扮過的大姊姊,穿得又短、穿著絲襪、走路活像走秀,露出事業線。身體騷,又愛打炮。但她們只跟附近高中和國中聯誼。聯誼結束,就到公園做愛。常看得我們眼紅。
幹,上高中了還在公園打炮,房錢也不是這樣省吧?
連房錢都省的傢伙,憑甚麼做愛啊啊啊啊。
有次,經過公園,又有姊姊跟其他男人做愛。呻吟聲弄得我們受不了。但此時,窮到連打手槍的衛生紙都買不起。火大。居然有人可以打砲,還打給我看?幹,令人怒腦。
我、阿毛、阿來。三人抓著那男的就是一頓揍,最後撒尿在他臉上。
都破壞姊姊做愛的興致了,但架也打了,能怎樣?
正準備離去,那姊姊卻抓住我的衣角。
我回頭一望,豐滿的事業線一覽無遺。
我臉紅了。
「那個……小弟弟,到姊姊家,好嗎?姊姊喜歡健壯的男孩……三個……也可以唷。」
不知為何,我們三個被陌生的姊姊邀請了。邀請到家裡做愛。幹,很爽,但我們現在連買衛生紙的錢都沒有,更別說買套子。怕得病。令人扼腕。
姐姐彷彿猜出我們的心事,從包包拿出一件事物。
--極薄岡本,但只剩下一片。
「拜託了……小弟弟,到姊姊家,好嗎?姊姊喜歡做愛,這是姊姊一生的請求!難道,你們討厭姊姊嗎?嫌姊姊是公車,髒嗎?……姊姊,姊姊只是喜歡做愛而已。你們男生,不也喜歡打手槍嗎!看著大奶露腿的女生,露出淫蕩不能自我的樣子。姊姊……姊姊只是喜歡酥酥麻麻的感覺而已。吶,來姊姊家嘛……」
我們答應了。畢竟,那高中姊姊眼神就像求我們幹她。做為國小模範生,不忍拒絕。只好收下一片岡本,陪著她回家,三男共一片岡本,與一女大戰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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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你理解為何共用保險套了。因為窮又不想染性病。這就是堅持戴套的理由。
至於為何堅持,源自幼年的陰影。
國小看了很多電影。其中一部,描述清朝的慈禧太后的淫亂生活。但在慈禧淫亂之前,是個貞潔女子。不過慈禧的皇帝丈夫卻很淫亂。皇帝上很多,上到有性病,全身長紫瘡。
有一幕,我印象很深。皇帝全身發癢。抓啊,抓啊,抓著潰爛的皮膚,抓到死掉。
從那時候,我就知道打炮要戴套,否則就會全身長瘡。
因此,我們一直共用保險套。射完了換他戴。他射完了換我戴。
本以為,這樣的好日子,會持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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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直用同個保險套。直到高中。阿毛有意見了。
「等等,我們三個的雞雞,沾到彼此的精液了嗎?不是更髒嘛!」
阿毛提出疑問。他最多意見。雖然是事實。
「有甚麼關係?頂多你的雞雞沾到我跟阿來的精液。我的雞雞頂多沾到你跟阿來的。阿來的雞雞頂多沾到你跟我的。這多固定,多安全?」不巧,我也喜歡說出事實。
「說得也是……不對,我的雞雞為什麼要沾上別人的精液?不,絕~對~不~要~。」
「那,反過來戴?」阿來提出解決方案。
「說得也是……不對,保險套外層還是沾著你們的精液吧?妹若懷孕了,6000元算我還算你們兩個的?」
三人不歡而散。從此之後,我們就沒在一起做愛,共用保險套了。
麻煩死了。好想做愛啊!但要嘛沒錢,要嘛性病,要嘛懷孕。真麻煩。
做愛,怎麼這麼麻煩?
某天,我收到阿來的簡訊,邀我和阿毛聚聚。也不說理由,神秘兮兮。真讓人不舒服。
「我想到瘋狂爽爽做愛的好辦法惹!跟鬼做愛吧,這樣就沒有得病和懷孕問題惹。」
我和阿毛相視無言……
幹,這麼好的方法,怎麼以前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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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們三個小屁孩,跑到西門紅樓玩碟仙。
至於西門紅樓是阿毛推薦的。
「紅樓以前是亂葬崗欸。幹,『玩』碟仙肯定刺激。」
沒錯,「玩」碟仙。不只是通靈,擺個紙板子,擺個碟子,騷擾死者安寧而已。是要跟碟仙「性交」。
「你想想,亂葬崗女鬼多。那意味著能挑的多。倘若女鬼當中有些少女,那鮑肯定緊了。不用花錢買套。很爽!無套中出欸。不用怕懷孕和性病!」
越聽越不對勁。起初,我真認為是好主意,畢竟女鬼不會懷孕……但靈魂沒肉體吧?別說「爽」了,怎麼「玩」也是問題。難不成,幹幽靈當作幹空氣?像玩VR女友,手搖擺晃動,還得自備天嘎,或者用阿毛或阿來的屁股打手槍嗎?
算了,聊著聊著。西門紅樓到了,一切見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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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著冰炫風,享受舌尖的OREO巧克力碎片。我和兩個死黨,跑到西門紅樓。
入夜了,西門紅樓附近人越來越少。說也奇怪。台北市終年悶熱。儘管入冬,卻不寒冷。台北市的居民沒有換季可言,尤其一堆女生穿著熱褲,露出大腿--哪怕5度、15度、35度都這麼穿。
難道大腿皮膚失去散熱功能?健康雜誌提倡「多流汗」,但想起班上的女生,動不動喊熱,要吹冷氣,30度吹冷氣、20度吹冷氣、15度也吹。
「女鬼不怕冷。穿得更騷。」阿來講著講著,褲襠蓋起帳棚。
「別現在勃起。幹。嚇走蘿莉女鬼怎麼辦。」阿毛嗆著,但也勃起了。
說得也是。女鬼不怕冷,說不定穿得更暴露。說到女鬼。最近看了《夏之嵐》。一部2009年的動畫。導演是新房昭之。講一個叫做小夜子的女鬼能穿越時空,回到二戰時期的日本,解救本來應該死掉的人。但得由一個廢材男主角行動才能穿越。那個女鬼有大和撫子風,穿著和服、長髮飄逸,如果能跟小夜子這種女鬼做愛也不錯……
「「阿白,幹你娘!你褲子破了。」」兩人齊聲大叫。
望著我的30CM。才在嘲笑他們勃起,我也勃起。尷尬了。
還好夜深人靜,沒人叫警察。畢竟,西門警察局就在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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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準備「玩」碟仙了。
擺著紙盤,擺上碟子。三隻手指抵著紙盤。
「「碟仙碟仙,你在嗎?」」
「幹,動了。」
碟子動了。有股力量牽引我的手指,指向「是」。有鬼在,嗯。也可能是阿毛阿來故弄玄虛。也可能是真的。啊,女鬼快來。有小夜子一半萌就好。
「碟仙,請問你是男是女?」
突然間,碟子迅速的移動,眼花撩亂。
「「老…娘…是…男…的…」
老娘是男的。
「幹,都自稱老娘,那會是男生嗎?肯定是個傲嬌啦。」阿毛吐槽著。
「換我換我,我問個問題。碟仙碟仙,請問你戴眼鏡穿絲襪嗎?」
良久,碟子都沒動。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我們三人都傻了眼。碟子忽然狂動,忽上忽下,飛到天空,消失。
碟子消失之前,它指了四個字。
「「關…你…屁…事…」」
幹,我的脊椎一陣發寒。30CM縮到5CM不到。就在此時,阿毛和阿來互相掐著對方的脖子。我抓住兩人以分開之,但兩人用力甚猛,用力到想勒死對方。難道激怒碟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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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不妙!聽說,玩碟仙容易中邪。
對,中邪。念出腦中想到的所有咒語。
「阿彌陀佛!臨兵鬥者皆陣烈在前!沒用。轟媽妳妹妹轟!比黃昏還要昏暗的東西……不對,波若波羅蜜!幹你娘,也不對……」怎麼念都不太對!咒文還混了龍破斬?在現實世界沒用吧。這世界沒有金色魔王,沒力量可借!
十萬火急之際,一陣紫光閃出,包住阿毛和阿來。只見兩人原本怒目相視,轉為無神,最後癱軟在地。
只見紅樓頂上,有一女子飄然而立,服裝充斥民國風味。烏黑的秀髮綁成兩條雙辮直落,紮了白色緞帶。穿著旗袍,粉色絲綢掛在雙肩像層絲向大腿開叉。腿的肌膚有層白霜,是絲襪的反光。
好美。
「啊,冬天到了。該醒了。這是第六十個冬天吧?喂,小朋友,你比表弟更不長眼。別碰『碟仙』。而且還在西門紅樓玩。這裡有很多妖魔鬼怪,脾氣比我更糟。喂,有在聽嗎?別小看西門紅樓。」
說完,她不發一語。抬頭。高跟鞋踩在西門紅樓。飄在天空。天邊是月,但幾朵梅花落下,隨風飄蕩。降到我面前。
果真是女鬼。我呆了。跟小夜子一樣萌。
「小朋友,你看起來老實多了。比另外兩個老實。好吧,姑且一試!是說,你對穿越時空有興趣嗎?」
「欸?」
「陪我回到60年前戒嚴時期吧!我有件事情一直想完成,無奈都遇不到能量對的人。我想答謝一個調查局探員---說來話長。他火化我的屍體。唉,我的屍體啊,日夜被男人們強姦,強姦到發爛長蛆,不堪『使用』。多虧他不嫌噁心,幫我火化。我想當面謝謝他。」
「嗯,不討厭。話說陪妳穿越可以幹妳嗎?」
我勃起了。小梅看到下半身的帳篷,搖了搖頭,踹了一下。高衩裙擺那條腿伸得兇狠,下半身頓時沒了知覺。
「射了?讓你冷靜點。即使是青樓尋歡,尋芳客也該先報上名來吧?……算了,小朋友,恐怕你毛都沒長齊,要你懂規矩可能很難。叫我小梅吧。」
這是我與一隻戒嚴時期的幽靈。女幽靈,小梅的初遇。
幹,痛死了。
「《冬之梅》第一章(上):現代少年與戒嚴時期的文藝幽靈」(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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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草民(nobuusa) 閱讀愛好者,尤好「粗鄙之語」與「王司徒」,現居於台北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