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決賽、第一次的線下會議
八月十五日。
對日本而言是終戰的日子。
我們活著的期間,就會迎來第二次世界大戰一百週年紀念日吧。
我們不知道戰爭的悲慘。有人說這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但告訴我們戰爭殘酷的不是學校的教科書,而是動畫或是漫畫。
在虛構作品裡描寫的戰爭與大量虐殺。生命的可貴,比起紀錄片,二次元還比較能投入感情。
甲子園在這之後就是重頭戲了。
每當超級棒球少年出現,日本高中棒球聯盟就要為此改一次規則。
步道上經常看到頭朝天的蟬從樹上掉下來。
還活著的不曉得是不是想再次嘗試拍打翅膀,翅膀在地面上不停敲打,宛如就像是老鼠煙火一樣,手忙腳亂的轉來轉去。
老實說,比起蟑螂,我對在地面上轉來轉去,瀕臨死亡的蟬還比較不拿手。我幫這種現象取了個名字叫「蟬的最後」。*(與準決賽的日文發音一樣)
不知道在土裡過了幾年,好不容易從地底爬出來,結果一個禮拜後又掉落地面。
以前常聽到有人說牠們很可憐。
在前往諾伊瑟媞斯的途中,連續兩隻快要壽終正寢的蟬,不由自主地飛了起來。
下午兩點,打開店裡的門後,身為沙曼達的岩男先生,以及身穿黑色POLO襯衫,加上細長牛仔褲的帥哥正在吃著蛋包飯。
「哦哦! 小塩是第三個到的嗎 !」
岩男先生那一如往常的大嗓門。
今天是全白的T恤,胸前用毛筆寫著「活著的價值」。
到底是從哪裡入手這種T恤的阿?
岩男先生的對面坐著的應該是「Say1223」,也就是歐蕾克吧。
「初次見面,我是做著賽巴斯夢境的塩入薫」
「我才是,請多多指教。我是做著歐蕾克夢境的御雲聖」
說著,他的手放下湯匙,伸出手作勢想跟我握手。
那是十分美麗的手。
「為什麼暱稱要叫做『Say』呢?」
「雖然感覺是念作『HIJIRI』,但卻是一個漢字讀作『TAKASHI」。不會讀的人很多,所以高中時代就被取了『Sei』的小名」
「為什麼是你這傢伙在解釋阿」
「我沒說錯不就好了嗎」
說著,岩男吃了一口蛋包飯。
「你錯了。我從小學就被稱作『SEI』」
「這我還是第一次聽到」
口中還殘留著蛋包飯的岩男先生說著。
「薰,歡迎光臨」
從廚房裡面,總是看起來很忙的秋山先生探出頭來。
「我現在就拿冷水過去。是跟之前一樣的檸檬汽水嗎?」
「可以拜託你嗎?」
「OK,可以哦」
秋山先生再次回到廚房。
不曉得有沒有我能幫上忙的事情。
阿月十五日,在今天各個企業好像也在放暑假,所以我們就決定集合至今《十二燭台》的成員。
並沒有什麼特定的話題,今天是我人生第一次的線下會議。
其實,諾伊瑟媞斯今天原本也因為盂蘭盆節休息,但秋山先生特別將場地借給我們,料理也包含在裡面。
其夫人――諾伊瑟媞斯的掃墓已經在十三日結束的樣子。
我在坐下前,門鈴響了。
首先進到店內的是,穿著水藍色短袖襯衫還有長褲的猪野又先生以及看起來年紀比我小一點的少年。從灰色風帽外套中看得見他蒼白的手腕。
「哦! 終於來了嗎 弟弟 !」
他聽見岩男先生的聲音後,瞬間躲到猪野又先生的背後。
「在害羞什麼啦?」
「……你這傢伙,不喝酒也總是那麼興奮嗎?」
他從猪野又先生的背後露出臉說著。
面對他的問題,御雲先生說話了。
「這傢伙基本上都是這樣哦。明明稍微穩重一點不就會有女朋友了不是嗎?」
「破壞我初戀的前輩,有資格這樣說嗎 ?!」
「是你自己擅自在破壞而已吧」
「那個,請問是沙曼達先生與歐蕾克先生對吧?」
猪野又向兩位發出提問。
「是的 ! 我已經跟斎賀弟弟見過了」
岩男投以微笑,而斎賀則是別過頭。
「我就說了,我不叫斎賀弟弟,我叫斎賀渉夢」
「你的名字怎麼好像在外面走路一樣阿 !」*渉夢音同日文走路
「又不是這個意思」
聽著兩人的對話,猪野又先生笑了出來。
「交到朋友比什麼都好」
「雖然我還沒有要跟他變朋友的意思」
「我們已經是一起喝酒的伙伴了不是嗎 !」
「我喝的是可樂啦」
「如果只是要一起喝酒的話,出了社會之後一堆機會讓你喝個飽哦」
不管是御雲先生還是斎賀都對岩男先生挺毒蛇的。
門鈴再次響起。
大家就像是約好的一樣將視線轉向店門口。
進來的是穿著綠色連身裙以及白色開襟衫,與之前一樣戴著草帽的雲雀。
「該不會我是最後到的?」
「太慢了,主辦人」
我輕輕的嘲諷後,雲雀嘟起嘴巴。
「要女孩子配合時間準備是很辛苦的ー。這種男人是不會受歡迎的哦」
「對阿對阿 !」
「講的好像你這傢伙又有女朋友一樣?」
岩男先生的附和,被御雲先生吐了槽。
沒錯,今天提出線下會議的人是雲雀。
大家年齡都很分散,有的是學生,有的是社會人士。我想大家能聚集在一起的機會應該很少,所以就選在終戰的今天,在王妃的店裡集合。
雲雀將行李放在適當的地方後,向在廚房的秋山先生搭話,開始準備擺上飯菜。
我很自然地就幫忙了起來。
平常分成三桌的桌子併成一桌,把椅子排好。
桌上放著秋山先生所準備的輕食及飲料。
總覺得好像是在慶祝些什麼。
料理擺在一起,大家坐在位置上,各自把飲料拿在手中。
因為雲雀說要她喊乾杯會害羞,不知道為什麼岩男先生自告奮勇的伸出手說「我來!」。
「那要開始囉! 大家準備好了沒!」
「……總覺得好像體育課一樣」
渉夢故意輕聲細語的說著。
那句話讓還圍著圍裙的秋山先生忍不住笑了出來。
「那邊! 安靜點!」
真的就像小學的老師一樣。
岩男先生就像是要整理心情一樣,乾咳了一下。
「今天呢,總之就是這樣。複雜的事情先放著,先為再會而乾杯!」
「「乾杯!!」」
大家把手中的玻璃杯舉起。
通過網路上相遇的六人。
秋山先生的位置上放著夫人的照片,加上眞智子夫人就是七個人了。
居然有那麼多夢見相同世界的人聚集在一起。
這還比較像是在「夢」裡才會發生的事情。
乾杯告一段落後,各自自我介紹。
御雲先生的工作是系統工程師,進入公司才半年左右而已。雖然沒有加班到很晚過,據說那裡的前輩經常做著會換日期的工作。
渉夢雖然很討厭自我介紹,但還是紅著臉,一邊把自己的名字說出來。
自我介紹就這樣告一段落,之後就是不分身分的暢所欲言。
明明沒有添加酒精,岩男先生情緒顯示表宛如無法測量一樣。
我突然想到,同學會的聚會是不是也會是這種氣氛。
下午六點,食物與飲料也吃得差不多之後,就這樣散會了。
原本是想要出自己的那一份,結果在工作的兩人已經把那大部分的錢都付好了,未成年的我們只能在桌前鞠躬以示謝意。
岩男先生雖然已經過了二十歲了,因為還是學生就跟我們一樣相同待遇。
大家一起吵鬧,之後收拾,向秋山先生致謝,離開了諾伊瑟媞斯。
「之後還會找到新的夥伴嗎?」
「聚集了那麼多人,就不想去找剩下的人了嗎?」
「不過要是再多一些人,就得去找更大的場地了呢」
岩男先生不經意的一句話,猪野又先生笑著回答。「或許也有日本人以外的人也說不定」
如果是日本人片假名能通,但如果是海外,拼寫與文字都會跟著改變。
就算在網路上海外也能交流,但語言之壁可是既高又厚。
大家一起搭上往新宿的總武線電車,在停車的車站分別。
我們約好還有話想說就在討論房說吧。
所以那天夜裡,從渉夢那裡直接收到訊息讓我稍微有點驚訝。
原作者:泣き虫青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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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shibamotomorit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