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掉的蛋無法恢復原狀,但可以成為蛋包飯
「所以妳想說,我與斎賀弟弟夢見的是前世的記憶?」
岩男喝著檸檬汽水,宛如就像是在露天啤酒屋一口氣乾杯的人一樣『卡ー!』的一聲後,把問題丟給我們。
「那個,在這之前『斎賀』指的是撒帝索魯克的姓對吧?」
「什麼,你們還沒有見過面嗎?」
「雖然有見過奏巴了,現在還沒有見過面的只剩下撒帝索魯克了」
雲雀說完,岩男先生『恩ー』的把手臂抱在一起思考。
「我應該把他綁著繩子強行拉來嗎」
我想這麼做岩男先生的手腕才會被綁上名為手銬的繩子。
「你邀過他了嗎?」
面對我的提問,岩男先生大大的點了頭。
「恩恩,因為那傢伙――撒帝索魯克他一直關在房間,也不去國中上課」
我看向坐在一旁的雲雀,偶然跟她對上眼。
奏巴拚了命想隱藏患者的隱私,卻那麼簡單的就被攤在陽光下了。
他的事情,我們真的可以再聽下去嗎?
「話說回來,岩男先生還滿常見到撒帝索魯克呢」
撒帝索魯克在討論房說了「他就在我眼前」。也就是說,岩男先生入侵了他的房間。
「阿ー,我說他關在家裡,不是因為斎賀的弟弟心中抱有什麼陰影,又或者是被人欺負哦」
這很明顯是在說你的個人情報,抱歉了,撒帝索魯克。你哥哥的朋友實在太大嘴巴了。
「那為什麼要當家裡蹲?」
我在心中暗自道歉,另一方面,雲雀向岩男發起質問。
個人隱私到底到哪裡去了。
「說什麼學校一點也不好玩」
說著,岩男先生用吸管喝著檸檬汽水。「斎賀就不說了,他弟——也就是撒帝索魯克的腦袋,比他哥還要聰明阿。就算沒有老師,教科書也能無師自通,所以去學校也沒有任何意義。要配合其他小鬼的腳步讓他覺得很累,索性就乾脆不去學校了。才會把自己關在房間,關在家裡。跟他說話也不會笑,是個很討厭的小鬼」
我腦袋浮現出了「交障」兩字。
就是所謂的交流障礙。
不擅長面對人,在人面前說話會因為極度緊張而什麼也說不出口。
Voicing上也有人在個人檔案裡面寫著『交障」。也有人輕浮的說著『正因為是交障』。不過,撒帝索魯克是因為治療交流障礙而去接受猪野又先生的輔導的嗎?
在名為Voicng的社交軟體上找到我們,並想著要搭起與我們之間的橋樑。但是因為害怕接觸人群,所以才會跟做著相同夢境且值得信賴的猪野又先生商量。
猪野又先生體諒著他對外面世界,想要去接觸人群的勇氣,才會與我們有所接觸,打開了那扇門扉。
要不要走出去,交給撒帝索魯克自己來決定。
別以為父母與金錢都會一直在身旁,跟這個是一樣道理。
猪野又先生既不是他的父母也跟他沒有任何血緣關係。而且還是醫生與患者的關係,這種關係不可能會持續下去。
所以最初在網路上面交談的時候,猪野又先生才沒有插嘴。
為了讓他即便沒有輔助輪也能騎上腳踏車。
獅子會把小孩丟下山谷。正是這個原因。
「就我來說,學校是拿來學習的地方,但不僅僅如此。老實說,我在小學還有國中都不怎麼讀書,還後悔著如果當時有多讀一些書就好了。不過,假設小時候要我只會讀書,那我可忍受不了。
那時候還真是開心呢,能盡量犯蠢,以那些開朗的回憶當作跳板,勇往直前。我認為這一點很重要」
可以為了無意義的事情而吵吵鬧鬧,我想這種事情只能在迎來二十歲以前。
岩男先生說的沒錯,開心的回憶很重要。
「我把這些話說給斎賀弟弟聽,他居然說我一身『大叔臭』。我反過來嗆他說,雖然我腦子沒你靈光,但至少人生經驗很多,所以很早熟」
這文句構造感覺哪裡怪怪的。
「人生經驗,我們在夢與現世,已經體驗過兩次了」
雲雀嚴謹的說著。
「夢裡是夢裡,起床是起床。第一,我們在夢裡是無法自由行動的不是嗎?」
「說的也是」
「人生只有一次哦。痾,妳說我們是夢中人物的轉生是吧? 既然如此,至今你們遇見的人裡,有人想過要把之前的人生在重新過一次的嗎?」
「我想應該是沒有」
我被人殺了,而且他說要再過一次,我腦裡完全沒想過要再重新做一次的事情。
「斎賀弟弟看起來不是很執著於夢裡,我想那種東西是滿足不了他吧。他想以自己視線的高度去試著看世界」
「還真是江戶男兒的發言呢」
秋山先生說著,拿著蛋包飯到岩男先生面前。
在杏仁的美麗形狀上擠上番茄醬。
散發著充滿奶油香氣的正統蛋包飯。
「哦哦! 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 」
「不是看起來很好吃,而是很好吃哦」
秋山先生露出了壞心眼般的微笑。
「撒帝索魯克也能來這裡就好了」
看著秋山先生與岩男先生高興的談話,雲雀低語著。
「外面的世界很恐怖,我也能感同身受」
看著面前的兩人,雲雀溫柔微笑。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露出這樣的表情。
原作者:泣き虫青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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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shibamotomorit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