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 登錄學名Human rana 拉娜,生於W維主世界,M紀2775年6月29日,卒於W維主世界,M紀2785年1月1日,年九。已被世界系統刪除。)
(不明玩家 登錄學名 不明?,生於W維主世界,M紀2775年7月4日,卒於W維主世界,M紀2785年1月1日,年九。世界系統嘗試處理重生。)
好黑。好冷。
四周黑壓壓的,漂浮著許多半透明的雜訊碎片。這裡是死者的世界嗎?生物死亡後會變成一堆雜訊,然後消失到一個大家都不知道的地方。會不會就是這裡呢?
啊,對了,拉娜被玩家的弓箭射死了,為了替她復仇,我不顧實力差距,生氣地撲向玩家想掐死他,結果當然也被他殺了。墨鏡在我跳起來的那一刻掉了下來,在場眾人都看到我的白眼睛,身為災厄代表的Herobrine居然出現在祭典上……
我突然覺得好對不起爸爸,我記得眾人既吃驚又嫌惡地吐出我的名字,他們肯定氣炸了,祭司和村長也會處罰爸爸。
喔,不對,玩家應該已經佔領村莊了,說不定會限制祭司跟村長的行為。我果然會招來不幸,如果我沒來參加迎日節,說不定就不會發生這種悲劇了。
玩家真可惡,如果我可以重生,我一定要打敗所有的玩家,不論何時何地。但身為村民的我,即使再怎麼努力鍛鍊,也比不上天生擁有強大力量的玩家。
如果可以重生,我想要擁有無限重生的能力,這樣一來玩家就拿我沒輒了。除此之外,最好還像玩家一樣可以發明各式各樣的工具,好應付玩家的奇怪武器。
只憑我一個人的力量還無法與玩家長期戰鬥,有怪物幫忙的話肯定會輕鬆很多。如果可以,我希望能理解怪物的語言,這樣一來或許能說服他們攻擊玩家。
如果可以,我想要像怪物Enderman一樣能瞬間移動,以神出鬼沒的方式嚇死玩家;傳說中Enderman可以影響人類的心靈,哪怕是和他對視一眼都會使人每天晚上做惡夢。普通怪物學只有說這是個傳聞,沒有說它是假的,假如傳聞是真的,那麼我要成為玩家的惡夢,在夢裡殺死他們。
我要殺死所有的玩家,不論何時何地。
可惜我已經死了,講這些也沒用……咦?
一堆雜訊在我眼前慢慢聚集成一雙手的形狀,不只如此,又有一堆雜訊在下方形成身體、雙腳……
難道說……我的頭也……!
由雜訊組成的手有點透明,散發著光點。我親眼看到那雙不可思議的手居然按照當下意識朝自己的視野中靠近,接著我感覺到一陣起伏──
是我的臉!
我全身上下都圍繞著光點,和周圍黯淡的雜訊比起來,我看起來應該是個閃亮的人形。
一切的一切看起來是多麼的不真實,然而夢境也好、真實也好,我只想趕快離開這個又黑又冷的地方。我驅使自己的身體移動,試著找尋除了雜訊以外任何不尋常的東西。空間中的雜訊分佈得很均勻,無法判斷方向,只好朝著某個地方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
走了好久,仍然一片漆黑,不過溫度似乎有上升了點,雜訊碎片也顫動起來,我甚至感覺到隱約有股熱源,便往熱源的方向移動過去。說也奇怪,走沒一陣子,雜訊居然開始微微發光,而且順著我走的方向漂流。我加快速度,只見雜訊越來越密,漂流的速度越來越快,而且周遭已經有點熱了。
我逐漸被那些漂流的雜訊超越,現在它們簡直像小鳥,一眨眼就飛過去了,有的還直接穿過我的身體,怪的是我卻毫髮無傷。它們變得閃閃發亮,放出淡紫色的光芒。我趕緊跟上它們,這裡的溫度讓我想到亞宿塔夏天的陽光。
我跑進一片淡紫光芒中,雜訊擠得到處都是,而奇蹟似的一幕讓我差點睜不開眼睛──
我的頭上懸著一個巨大的、發出刺眼白光的正立方體,雜訊們似乎被它所吸引,先是靠近它,接著繞它轉圈圈,然後掉到它的上面,化成一團白光與它合而為一。
好亮、好熱。
不知道為什麼,我直覺這個立方體是離開黑暗的出口。反正都已經死了,現在的人形狀態八成是一種幻象,大不了就是變成一團光……
想到這兒,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跑向立方體。我的視野陷入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渾身發燙,好像自己也燃燒起來,可是居然一點也不痛。我聽到細碎的聲響,那是我從來沒有聽過的聲音,不屬於主世界的聲音。
那一瞬間,一幅空島的圖像出現在腦海中央。那是一個淺黃色的大島,上面插了好多黑色石柱,石柱頂端還有粉紫色的火焰。
跟怪物學課本裡對於傳說中的平行世界──末路之地,或稱終界──的描述一模一樣。
沒有任何專家學者去過末路之地,只能根據玩家們的口述想像出它的樣子。順帶一提,末路之地是Enderman的家鄉,但Enderman實在太神秘了,因此有關它的資訊實在少之又少。
為什麼會突然想到末路之地呢?
就在我疑惑時,白光不知怎麼的黯淡下來,連同溫度也下降了。一股熱能注滿全身,同時眼前的景象開始傾斜,發出如同手指刮黑板的慘叫。我來不及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只能眼睜睜看著世界攪成一團白色和淡紫色的螺旋花紋,噪音被拉成一條細絲,消失在螺旋中心。
緊接著,螺旋周邊冒出一塊又一塊的黑色區域,像毛毛蟲一般啃食掉所有色彩,直到世界再度回到黑暗。
又變冷了。
為什麼?我明明已經死了,居然還一直碰到莫名其妙的事,難道死人的世界都這麼奇怪嗎?
忽然,身體被一股力量往下拉,而我完全無法抵抗。我覺得自己正在接近另一個熱源,可是不像剛才那個又亮又燙的立方體。黑暗中,我的臉「咚」一聲重重貼上某個炙熱、有點鬆軟的固體表面,同時詭異的暗紅色光線也溜進黑壓壓的視野。
我又飄到哪裡去了?
過了好久,暗紅色的畫面始終沒有變化。就在我以為事情終於告一段落,一條紅色細線穿過暗紅色,然後逐漸變成弦月的形狀。仔細一看,紅色當中還有著黃黃的、會發光的東西,好像是螢光石的結晶……
咦?
紅色瞬間膨脹開來,這下所有模糊的景物都變清晰了。我位在一個用暗紅色地獄岩組成的巨大洞窟內,洞窟的天花板長了一根又一根螢光石晶體柱子,岩漿從洞窟的角落湧出,甚至從天花板的裂縫流下來──錯不了,這是傳說中的另一個平行世界──地獄──的景象。
普通怪物學對於地獄的描述也幾乎出自玩家的探險經歷。這世上恐怕只有玩家有能力在不同的世界之間旅行吧。
原來我剛才是閉著眼睛的……不對!我閉著眼睛?
我想伸出手,結果只動得了左手,右手被身體壓住了──看來我似乎是躺在地上。令我吃驚的是,眼中的左手不再是一個發光的形體,而是貨真價實的皮膚色。我連忙撐起身體,沒想到身上還穿著生前的服裝,一件衣服也沒有少。
我復活了,而且是在地獄重生。
但現在的我根本沒有復仇的打算──我不能生活在地獄啊!課本說地獄只有一種叫地獄疣的植物和少量蘑菇,但是它們都不能生吃,何況地獄還有許多長相比主世界可怕N倍的怪物……我看來看去,結果只看到遠方的一群殭屍豬人和背後十幾步一個巨大的黑曜岩框框,框框中間有一層紫色不明液體。
這個黑曜岩框框是門嗎?那層紫色液體到底是什麼?
「村長,我說過,玩家不會在一個地方長期居留,除非該處是他的家或基地。我應了你的要求,我可沒有食言啊。」
「各位,很遺憾,你們的村長背叛了這個村莊,你們的信仰無法帶來庇佑。從現在開始,亞宿塔將成為我玩家的基地,這裡的一切由我掌管!」
是玩家的聲音!從那個黑曜岩框框裡傳出來的!
我聽見村民們的哭喊,頓時,一股能量從頭到腳流竄全身,這是過去不曾有過的經驗。我的腳毫不猶豫抬高,快速接近的紫色液體中映出了村莊祭壇的影子和可恨的玩家背影。
還有拉娜死亡前的微笑。
撞上紫色液體後一眨眼的時間,亞宿塔再度映入眼簾。我站在玩家背後,血淋淋的鐵劍還在他的右手上,但有一把鑽石鎬半外露出他的背包,那是我現在唯一可能搆得到的武器。
沒有疑惑,沒有恐懼,只有灌破心臟的怒火。我一躍而起。
「去死!」
嗨,大家好,這裡是之夜驗收開天窗人一兌。
本篇仍然以Herobrine作為主述者,因此用字遣詞沒有做太多修飾。寫起來的確輕鬆不少,就是擔心會不會影響到文風......
老實說這次的插畫只是一張原子筆草稿,本來想要再畫一張精緻的正稿,但是身為之夜大一劇負責人真的
覺得自己快被通勤時間榨乾了。
最近為了寫一份免疫治療的報告而把<工作細胞>看完了,不得不說敝人可以為了這部作品重讀高三的選修生物啊啊啊啊啊啊!!!!期待今年暑假的動畫化,希望到時動漫瘋有上架。
以上,敝人要回去修劇本、錄音和處理戲服了。喔,對,還有下星期的果樹學期中。阿可提尼蒂雅.黛莉西歐沙、季季芙思.啾啾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