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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回提要:
大街小巷皆是人,人群關注睹執政。
丹殊持信過界橋,乃道來訪之實情。
大道上擠滿了人。
銕吾踮起腳看不到被前方人潮擋住的大道,依戚的情況也沒太好,只看得到前方壯漢的大頭。
丹殊以身材優勢,為銕吾和依戚開闢了一處空位,雖不在最前方,但已足夠看到即將抵達此地的執政。
經由居民七嘴八舌的討論,使三人知曉:執政一行人將一同經過大道,接受眾人的擁戴,途中不做停留,直接過橋。
為了把握難得的時刻,眾人煞費苦心卡位,希望等會看到的是執政的臉,而非誰的大頭。
銕吾因身旁越來越擠而悶熱難耐,就像待在盆地內,雖然晉城真是盆地;依戚因汗臭味不快、陽光太強不適,尤其她察覺附近有奇怪的視線。
丹殊調整姿勢,宣示三人的範圍,阻遏附近居民的推擠或趁推擠行不軌的舉動。
銕吾以為入城時看到的人潮就夠多了,始知不能與現在相比,好奇地問:「這麼多人,人都到這裡了嗎?」
「應該沒有。」丹殊回應。
「哇!晉城人這麼多。」銕吾再度驚嘆。
銕吾的眼神覷向附近的妙齡少女,她們掩嘴說話,神情愉悅,散發女性特有的嬌媚,他不禁多看了幾眼。
「好多女孩子。」依戚平穩道出觀察。
「嗯……」銕吾僵硬點了頭,希望不要被依戚發現他在偷看那些少女。
丹殊關注大道的情形,將要在執政來時立刻通知兩人。
銕吾空閒的右手瞬間多了什麼,他納悶舉起,微溫的厚餅就握在手中,他想也不想就啃起餅來。
「來了!執政大人來了!」
約略此時,最前方的女人發出興奮的聲音,使三人知道執政的隊伍過來了。
「……嗯?」
銕吾本不解少女們為何雀躍,但看到執政一行人,立即領會了。
如果最前方的是引路者,中間受到嚴密保護的就是兩位重要人員。一名年約三十歲,身著藍色長袍,不算特別高䠷但儀態端莊,散發嚴正的氣質,自然觸動恭敬之情;另一名與執政年齡接近,穿著黑色袍裝,身高突出於眾人,連丹殊都望塵莫及,他神情肅穆也有氣勢。兩位並排而立,一時看不出誰才是執政。
「執政穿著藍色長袍。」丹殊提醒。
「喔……」銕吾呆愣點了頭。
執政渾身散發高貴而難以親近的氣氛,英俊的容顏仍能吸引少女們的目光,何況他的「執政」身分本就有令人沉醉的理由。
依戚折了一塊厚餅,有感而發:「他跟大人的感覺有點像呢。」
「怎了?他是妳喜歡的類型?」銕吾趕緊保護厚餅。
依戚想也不想就說:「怎麼可能。」
「否決得這麼快啊……」銕吾本想逗弄依戚,但其從容吃餅未見羞澀,再提就顯得沒風度了。
丹殊未曾見過顓頊,僅能從執政的神態觀察一二,陷入了沉思之中。
「吾覺得壓力很大。」潛伏的檮杌發表想法。
「壓力?為啥?」銕吾沒想到檮杌會對此事有興趣,正想詢問原因時,檮杌就潛了下去。
他納悶歸納悶,但手中又多了一片厚餅,心滿意足繼續吃。
丹殊朝檮杌潛入的位置看了一眼,隨即又將目光放回執政一行人上。
執政一行人已與三人相距不遠,他們朝兩邊看去,給予溫和的微笑,並揮手示意,展現親民的形象。
在親衛隊的分隔下,居民無法和執政握到手,爭先揮手,希望讓執政注意到他們。
執政朝三人那邊看了過去--目光可能放在銕吾手中的餅,因為沒人會在執政面前飲食;可能放在依戚疑惑的神情,因為她和一般少女癡迷的反應不同;也可能放在丹殊身上,因為他特別高大俊偉;也可能執政僅是行機械式反應。
明明執政的眼神未必有深刻的意義,銕吾仍能感受一股壓力--他意會在執政面前吃餅是不敬的行為,含在口中的餅特別難吞嚥下去。
依戚正在比較執政和顓頊之間的相似原因,純粹疑惑的神情,可見她沒受執政散發的壓力影響。
丹殊始終不語,靜觀執政一行人走過。
執政一閃興味的眼神,可比白駒過隙,幾乎讓人看不清;即使一瞥瞧見了,也不知從何而來。
執政一行人逐漸遠離銕吾等人的視線。居民除了就地解散,還有依依不捨一路追隨,瞬間大道空曠不少。
銕吾喘口氣,迅速吃完厚餅,心臟跳得頗快。
「……你是悶壞了嗎?」依戚對銕吾莫名脹紅的臉色有些在意。
「檮杌說得對,壓力好大啊。」銕吾趕緊拿起水袋飲水。
「……會嗎?」依戚不解。
「你們不覺得嗎?」銕吾越來越難以想像居民們為何是「愛戴」而非「敬畏」執政。
「他又沒看你,你緊張什麼?」依戚呵呵笑著。
「話雖這麼說……」銕吾正想辯駁,猛然想起:「等等,妳怎麼確定的?」
依戚插起腰,平穩論述:「上位者都一樣,早就學會用眼神騙人了,讓在場所有人以為他在看自己。」
「喔……所以他其實沒看任何人?」銕吾回想執政的雙眸,還是覺得被看到了。
「也未必啦。」依戚搖了頭。
銕吾摸著頭,不滿抱怨:「那妳怎麼確定不是看我啊?」
「我只知道他剛才有看到我們這邊,但詳細看了什麼我哪知道。」依戚攤了手。
「才剛覺得妳說的有點道理,又變得沒理了。」銕吾嘆了一大口氣。
遲遲未語的丹殊對此發表評語:「依戚說的沒錯,銕吾的直覺也是正確。」
「……啥?」
「嗯?」
銕吾和依戚都看向丹殊,如貓的好奇心使他們欲知詳情。
丹殊沒有回答他們的疑惑,而是說:「我的朋友業已返城,可以拜訪了。」
分隔線
丹殊帶領兩人走到第一座橋前,即是依戚遭遇屏障的位置。
依戚伸手觸摸沒有感受任何阻礙,不解地問:「……白天沒有屏障嗎?」
「屏障一直都在,只是晚間的監控比較敏感。」丹殊解釋。
丹殊走過橋,依戚隨後過橋,喃喃著:「原來還有這種機制。」
「啥?」銕吾不懂過橋有何困難,輕輕鬆鬆過了橋。
經丹殊的帶路,依戚得以看到之前看不清的基地區域。此處主要分成左右兩區,各自占領大片空地。
右邊有醒目的觀星臺,其旁有座巍巍的主房舍,前方植有修長的兩列樹木,後方則是平坦的綠地,安置了眾多的陶罐;左邊則是與文命家規格接近的房舍群。兩區皆以特製柵欄包圍,並種有各色花卉。
柵欄看似平常,但依戚輕易感受到異常,警戒地說:「柵欄上有寫咒術。」
「……啥咒術?」銕吾疑惑地問。
「防護咒一類的,很常見的手段。」依戚說。
「……檮杌不會被發現吧?」銕吾擔憂地問。
「這種防護咒防不住他,但遇到仙人或學習仙術的人類就難說了。」依戚無法就外觀評估區域人員的水準。
「這裡是巫者集團的區域。」丹殊道。
「巫者集團?」銕吾僅聽懂後面兩個字。
「執政新設的組織,與工坊並列晉城雙璧。」丹殊說明。
銕吾走到這裡,仍沒看到工坊的景象,順道詢問:「對了,工坊在哪啊?」
「工坊在宮殿區內,還要再過一座橋。」丹殊指向正前方,銕吾順勢探頭還沒看到橋的樣貌,可見其遙遠。
「不能先去工坊嗎?」銕吾自知這話失禮,但他真的想先去拜訪那裡。
丹殊搖了頭,「那邊需要陶唐國君的許可。」
「……那這裡不用?」銕吾迷糊了。
依戚倒是聽懂了,問道:「丹殊,你的朋友是巫者嗎?」
丹殊取出懷內的信件,將其交給依戚;依戚順手打開,內文僅有簡短的一句話:
「丹殊,歡迎蒞臨。姚重華。」
銕吾湊頭去看,即使看不懂字也知道:「啥?就這樣?」
依戚摸出以竹木刻成信件的玄機,笑著說:「信上有咒術,原來是因為這封信才過得去。」她一度以為是白天沒有開啟屏障。
「妳現在才發現嗎?」丹殊略顯疑惑。
「很隱藏的術法,施術者的仙術造詣十分出色。」依戚將信件交還給丹殊。
信件懸在半空,銕吾立即奪信,搶著問:「等等,上面寫啥啊?」
「一個叫姚重華的人歡迎丹殊到晉城。」依戚現在才知道銕吾不識字。
「姚重華?三個字?」銕吾沒聽過這種名字結構。
「姚是姓,有身分地位的人就有姓。」依戚解釋。
「喔……」銕吾聽過這個理論,但第一次聽到有姓的人。
丹殊向左行,到巫者的房舍區。這裡沒有門,隨時開放給返家的巫者;庭院沒有守護者,但有嚴格的保密和防衛咒術,不如表面所見和平靜謐。
銕吾不懂咒術自然沒發覺,依戚通曉咒術,對其目前不發動也沒感覺到異常,兩人一派輕鬆的姿態使丹殊神情凝重。
丹殊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兩人,嚴肅地說:「有件事我要先跟你們說。」
「好。」銕吾和依戚都輕快點了頭。
「執政,就是我所說的朋友。」丹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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