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洛特的建議是沒錯的。
哈梅爾即使已經不再是首都,但是來來往往的人還是非常多,僅僅只是在這郊區小村也能看見來自四方的旅人,奇異的服飾,未知的語言,基本上可以說是構成這個地區不可或缺的光景,一條街一個市集,體現了許多風貌。
艾伯特與海恩本來是打算在中心車站下車跟住宿,不過聽聞了艾洛特的分析,最後便決定於第一車站這兒落腳,若是在大城區附近頻繁走豆,怕以海恩的身分被發現後會招來許多麻煩,即便這裡不是班德王國也一樣,謹慎至上。
不過這兒的環境其實也挺好的,不勝枚舉的花兒簇擁著規畫整齊的小村,哈梅爾因為是破碎的地形,因此以一個破碎區塊為一個特色發展貿易,而這一片區域正是以蔬果花卉為重心的區域,到哪裡都能看見鮮美的蔬果。
他們這次下榻的選擇有別於以往的旅館,而是更能貼近周遭生活的民宿,民訴的老闆娘很熱情,帶他們到達面海的小房舍時還順便替他們煮了一鍋蛤蜊金針湯,味道很清爽,能嚐出食物的鮮甜滋味。
「終於到啦!哈梅爾!」艾伯特一道房間就把東西隨便一扔,打開窗戶一陣亂吼亂叫。
「在車站早叫了,你延遲太久啦。」海恩也是隨便把東西扔著就往床上撲去放鬆,來到陌生的地方難免有些緊張,特別是艾洛特還給他忠告的現在「還好這附近沒別人,不然肯定有人認為你是神經病。」
「哈哈,就你說的,人太多不好意思啊。」艾伯特看著窗外的花海與藍海格外的舒心。
「休息一下子我們就出去走走,順便打聽打聽路況。」海恩輕輕一笑,翻了個身小憩。
從艾伯特他們所在的花園區到中心區莫約要一個小時多的車程,足見哈梅爾占地的廣闊性了,而他們要找的人住在中心區旁的東區,從市民的口中推論應該不用走太遠,只是因為那地方巷弄很多,可能要多留意路線。
「末班車是晚上九點半,時間感覺還挺充足的……等等,你想去哪裡!」海恩正在看班車表和路線圖的時候注意到艾伯特往旁邊走了,於是伸手扯住對方的領子「我們的方向是另一邊,不是那那邊。」
「我是看到那邊好像有表演。」艾伯特指了指稍遠處車站出口聚集的一群人,時不時地有歡呼與掌聲從那而傳過來。
「應該是街頭藝人,薩奇利城並不流行,不過在這貿易盛行的地方很常見,有時候在路邊也會有各式各樣的演出。」海恩瞥了一眼就大致上明白了「班德王國也有許多街頭藝人,表演的好還會被邀請到王宮去呢。」
「真厲害,回頭有時間我們再來看?」
「好,不過他們不一定在同一個地方。」
在中心車站沒有待多久,艾伯特就被海恩拖著往東邊去,一踏入了東區就能感覺到與中心區不同的氣氛,這裡沒有那麼熱鬧,繁多的小巷透著寧靜的氛圍,沿路上看見的大多是書店與古董店之類的,文藝氣息頗為濃厚的區域。
在這樣的氣氛渲染下,艾伯特不免也收斂了自己說話的聲音,雖然依然是看到新奇的東西就激動的心情。
沿著主要幹道繞了一陣子轉入巷弄,在一處靜僻的角落總算是找到了地址,那是一間掛著小招牌的古玩店,跟安潔莉娜娜堅不細看就會被忽略的小店有得一拚,四周一樣沒有甚麼店家,完全不會認錯。
推開了門,門鈴清脆的搖響,叮鈴叮鈴——一名女僕從眾多的雜物架中快速走出,黑白配色的女僕裝和黑絲襪高跟鞋,一眼就明白她的職業,然而令人在意的是她銀髮上的犄角,不屬於人類的氣息和記號。
「歡迎光臨喵本堂,有什麼想找的物品嗎?」女僕微微欠身並且詢問著。
艾伯特看了看海恩,發現對方非常有興致的盯著女僕看。
「原來你喜歡女僕啊?真意外。」
「不是啦,是……」
「我們想找一位名為梅羅爾傑德的人。」艾伯特不給他解釋的時間馬上接著表明來意「我們手上有些殄文的殘本,想過來討論指教。」
女僕注視著他們好一會兒才帶領他們往屋裡走,穿過一道簾子看見了一群貓咪,以及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的男人,陽光斜落在室內散發出溫馨的氣氛,當那群貓發現了外來人,立刻就咚咚咚的鑽進角落的箱子堆裡。
女僕上前推了推男人,但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動數次不見成效,女僕轉身往旁邊的箱子堆抱出一隻白肥貓,將牠放到男人的睡臉面前,緊接著就是一陣慘叫。
「啊!瑪羅娜!」
「主人,有客人來了,請克制點。」
「……你們好,讓你們見笑了,我是梅羅爾傑德,你們有什麼事嗎?」男人推了推眼鏡讓自己看起來正經些,而女僕則是安靜的抱著貓咪不說話。
「我是艾洛特,他是海恩,我們來這裡是想請教關於殄文的事情。」艾伯特忍著笑回應,男人臉上紅紅的貓爪印看上去有些滑稽。
「我明白了,安潔莉娜有給我捎信,跟我來吧,我的收藏是放在地下室。」梅羅爾傑德起身往外走,在走出貓屋的時候又下了一道命令「瑪羅娜去準備晚餐,今晚要好好招待客人。」
「冷凍庫的琉璃肉能夠用嗎?還有酒窖的巴蒂茲布蘭妮。」瑪羅娜一聽這命令馬上回問幾句,語氣中透露著些許興奮。
「用吧。」
地下室空間不大,但是收拾的很乾淨,空氣沒有預想中的濕悶,反而隱隱有股檸檬的味道,一張桌椅和一個書櫃擺放在左手邊幾步外,光源是來自壁面鑲嵌的螢光石,牆角有幾片石板擱置,一眼看上去似乎也是殄文的樣子。
「這裡是我研究水書的地方,大多數的石板因為攜帶不易,多是存放在各處銀行,這裡的都是抄本跟拓本。」作為主人的梅羅爾傑德簡單的解釋一下,同時從架上取一張紙攤開給他們看,那是一塊石板的拓本。
「你認識安潔莉娜?」艾伯特一邊觀察環境一邊問。
「她沒說嗎?我是他的徒弟。」梅羅爾傑德訝異的開口。
「徒弟!安潔莉娜有收徒弟?他從來沒提過啊!」艾伯特的反應跟對方一樣,認識十年了,安潔莉娜完全沒有說過她收過徒弟的事情「所以你也是皮影魔?」
「是啊,不過瑪羅娜是魅魔。」梅羅爾傑得露出了笑容「這裡差不多就這樣了,我們先上去聊,這裡的資料吃飯後我會讓瑪羅娜搬上來,到時候我們在一起研究,這兒的空間太小,己三個大男人挺彆扭的。」
梅羅爾傑德說完就推的兩個人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