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晚宴
奇斯男爵的晚宴對於留在洛爾的貴族們來說是個十分值得期待的活動。鬱熱的天氣和煩人的協商早已讓大家疲憊不堪，這場宴會是個放鬆身心的好機會。這次宴會出席人數十分地多，伯爵以上的上級貴族就超過了三十人，而有資格出席百人會議的子爵和男爵幾乎全部都來到了這邊，還有許多的騎士想盡辦法得到了參與宴會的資格，想要在宴會中博得貴族小姐們的芳心。
男爵的莊園位在洛爾城的南方，佔地超過一百公頃，就算跟許多侯爵的城堡相比也絲毫不遜色。莊園內的豪宅沒有比「奢華」兩個字更貼切的形容詞了，用魔法點亮的光源立在潔白的大理石柱上照亮了大廳，忙碌的僕役在桌上擺上一道道山珍海味，有著早上才剛從湖裡釣起的鱸魚，也有980年份的陳年佳釀。高挑的天花板和廣闊的佔地，讓大廳裡面就算湧進了超過兩百個人也絲毫不讓人覺得擁擠。
由於家裡的馬車已經被伯爵夫人使用了，伯爵和奧蕾妮亞搭著租賃的馬車抵達莊園門口。一抵達立刻有侍者帶兩人進入了大廳。與兩人一同前來的梅爾茲則立刻被帶到僕人的休息區。在這種大規模的宴會中，幫僕人與車伕準備休息區已經是慣例了。奧蕾妮亞好奇地往架設在莊園草坪上的棚子看了一眼，發現裡面已經站滿了人，似乎也有不少的食物。
「別看了，我們趕快進去吧。」伯爵輕聲催促她，帶著她沿著石磚路前進。
路的盡頭就是奇斯侯爵的宅邸。看到那棟華麗的石造建築物，奧蕾妮亞不由得發出一聲嘆息。
「怎麼了？」
「奇斯男爵很有錢嗎？」
聽到這句話，伯爵往旁邊看了一眼，確定侍者離他們有一段距離後，才小聲地說：「很有錢啊……看他的宅邸就知道了。不過這完全就是暴發戶的裝飾，雖然高級，卻連一丁點品味都沒有。」
「所以奇斯男爵家是在他這一代才變有錢的嗎？他是怎麼發財的呢？」
「奇斯男爵是警備隊的後勤負責人，妳懂得。」
奧蕾妮亞緊緊地抿著嘴唇，過了好幾秒才擠出一句：「所以，我們即將參加的這場宴會，就是來享受男爵的不義之財？」
「我可沒這麼說。不過，他的風評的確很糟糕。」
「可是，軍隊後勤負責人中飽私囊，真的不會有任何問題嗎？」
伯爵思考了一下，嘆了一口氣說道：「印象中，男爵管的應該是洛爾警備隊的後勤，而警備隊的任務其實不是太繁重，所以現在還沒有問題發生。假如他擔任的是前線部隊的後勤負責人，大概就不妙了。」
聊著聊著，他們已經走到了大廳的門口了。站在門口的禮賓人員高聲宣告：「恭迎艾德溫伯爵和伯爵千金！」
站在門口的奇斯男爵立刻熱烈地歡迎兩人。「艾德溫伯爵，您的駕臨對我來說實在是無上的光榮，讓這裡蓬蓽生輝啊！」
然後，他轉向奧蕾妮亞，牽起她的手，輕輕地吻了一下。「伯爵小姐實在是太美麗動人了，讓會場上的其它小姐都相形失色啊！」
「哈哈，您太客氣了。」艾德溫伯爵爽朗地笑著。「後面是沃夫侯爵，你去招呼他吧，我們自己來就行了。」
「那麼，就請您盡情享受這場宴會吧。」男爵露出了諂媚的笑容，匆匆地走回門口準備招呼下一個貴族。看見他走遠了，伯爵轉向奧蕾妮亞，露出了鬆了一口氣的表情說：「接下來我要去找幾個人談一下，妳要去和宴會裡其它小姐聊聊天，還是——」
「父親，我可以跟你一起過去吧？」奧蕾妮亞趕緊說。
「喔，好的，當然沒問題。」伯爵溫柔地看著她。「我就知道妳會這麼想。」
他牽起她的手穿過了人群。奧蕾妮亞秀麗的外表和潔白禮服下苗條的身段，理所當然地吸引了許多騎士的視線，他們的視線在她美麗的臉龐和裸露出來的白晰肩膀上游移不定。一路上有好幾個騎士想要來邀請奧蕾妮亞共舞，不過一看見走在她身旁的伯爵後立刻就打消了向她搭話的念頭了。
「我看起來有這麼可怕嗎？」伯爵輕鬆地開著玩笑。奧蕾妮亞也一邊笑著一邊回答：「這樣也好，我就不用花時間拒絕他們了。」
「其實偶爾跳個舞也不錯，我和妳的母親也是在舞會中認識的——不過，我想妳大概比較好奇我們要聊什麼吧。」
奧蕾妮亞點了點頭。一直以來，她對於舞會、宴會這些東西並不是很感興趣，這次的宴會也只是想在洛爾多留一下的藉口而已。假如有機會聽到伯爵要聊些什麼，又能避開沒興趣的舞會，自然是再好也不過。
他們穿過了跳舞的人群、經過了忙著大快朵頤的貴族們旁邊，來到了會場的角落，跟其它地方相比，這裡的氣氛明顯比較低沈。幾個貴族坐在桌邊，看起來神情十分嚴肅。
「唉呀，這不是艾德溫伯爵嗎？要不要來這邊坐阿。今天的食物真的不錯喔。」一個身軀肥胖的貴族對著伯爵起手，與他懶洋洋的動作相反地，他的聲音充滿了精神。伯爵點了點頭，在那張桌子坐下。
「承蒙您的邀請，西格利爾瓦公爵。」
「別客氣啊。這位就是你家的千金嗎？真是與傳聞一樣的漂亮呢。」
「是啊，不愧是艾莎的女兒。」坐在旁邊的另一個貴族開口，他看起來比西格利爾瓦公爵更老一些，不過臉孔卻給奧蕾妮亞精明強悍的感覺。
「哪裡，您過獎了，莫西亞公爵。」
莫西亞公爵一邊打量著奧蕾妮亞一邊問：「尊夫人近來可好？有出席這次宴會嗎？」
「內人身體很好，不過因為洛爾的天氣實在太熱了，兩天前已經回去北方了。」
「我倒覺得很習慣，這跟尼姆的溫度差不了多少。」公爵哈哈大笑。然後，他語氣一轉，嚴肅地說：「不過，她沒出席對我們的討論來說是個好消息。」
「的確如此。」伯爵在他們對面坐下，點了點頭。「我從來沒對內人討論過這些事情，請放心。」
「那麼，令千金——」
「我不會對媽媽說的。」奧蕾妮亞突然開口，讓兩位公爵都嚇了一跳。「我瞭解杜諾門公爵在這件事情上的立場，所以我絕對不會多說一個字的。」
莫西亞公爵驚異地看著她，過了好幾秒才開口，但臉上仍掩不住訝異的表情。「沒想到妳這麼清楚狀況呢。」
「小女一直以來都對這些事情特別地好奇，讓各位見怪了。」伯爵冷靜地回答。「那麼，讓我們進入正題吧。」
「拗的，拗的。」西格利爾瓦一邊吃著牛排一邊說，雖然這是極為粗魯無禮的行為，不過跟他同桌的這幾個人似乎都已經很習慣他這樣隨性的舉動。他吞下一口牛排後清了清喉嚨說：「我覺得現在的狀況很不妙，我們應該沒辦法拉到足夠支持的人數。」
「我也這麼覺得。」伯爵沮喪地開口。「在這三天我盡力遊說每個還沒定下主意的人，問題是他們似乎都還是猶豫不決。」
「怎麼樣的猶豫不決？是不知道該不該讓戰爭繼續下去，還不知道該不該通過加稅的議案？」
「大部分都是針對前者在猶豫。不管是誰都一口回決了讓貴族加稅的提議。」伯爵有些喪氣地回答。
「說實話，我也不想同意。」西格利爾瓦陰沈地說。「雖然不到承受不起的程度，但是這樣的稅金還是會讓人很不悅。」
「假如我們都不以身作則的話，那麼誰會願意付稅金呢？要把戰爭進行下去，這是必然的代價。」莫西亞公爵試圖勸說，不過西格利爾瓦的態度也是十分地強硬。「我打從心底認為不應該把戰爭進行下去，我也不想花錢支持這場愚蠢的戰爭。」
「這麼說道是沒錯……我也贊同要結束戰爭的。但是，現在的狀況也不是說停就能停的。放棄進攻後的確可以慢慢降低軍費，但是不可能一下子就恢復到正常水準。」
「好吧，你應該比我更瞭解前線的狀況。」西格利爾瓦鬱悶地說。「那麼，艾德溫你又是怎麼想的？」
「我覺得貴族應該要加一點稅金了。」伯爵思考了一下後給出了這個答案。「過去以來我們的稅率一直都很低，或許不需要一次拉到跟平民一樣，但是整個徵收的方式應該要改……例如，讓領地民眾的稅收徵收方法與王國直屬區域的徵收制度一致。」
聽到這句話，西格利爾瓦哈哈大笑，連莫西亞公爵也跟著笑了起來。
「伯爵啊，你想的太美了，這絕對不可能的啊。把領民的稅金拔掉，比要貴族繳納兩成的稅金更可怕。你千萬別把這句話說出去，否則沒人會想繼續跟你談事情的。」
「的確如此。雖然一個國家有兩種完全不同的稅金徵收規則的確很詭異，但是你這樣的想法等於是要完全改變貴族的權力來源，這不可能爭取到更多的支持的。」
「恩，好吧……」聽到兩人都反對這個意見，伯爵不得不收回自己的想法。假如連思想最為開明的兩人都不支持這樣的看法，那麼就更不可能說服其他人了。
沒想到，奧蕾妮亞卻突然在這時開口了。
「也就是說，雖然對現狀不滿，認知到問題的存在，但卻又不願意做出能徹底解決問題的根本性改革，就連最開明的兩位大人也是這樣呢。」
奧蕾妮亞這句辛辣無比的發言讓伯爵心跳幾乎要停止了。他慌忙開口：「奧蕾妮亞，妳不要亂說——」
「等等。」
西格利爾瓦放下了餐具，直直地盯著奧蕾妮亞。
「公爵，請息怒，小女——」
「你先別講話，艾德溫。」西格利爾瓦打斷他。清了清喉嚨後，他對著奧蕾妮亞問道：「改革貴族領民的的稅收方法的確會從根本上改變我國貴族制度。妳認為，這樣的改革對於我們的國家是必要的嗎？」
伯爵的視線緊張的在兩人身上游移。奧蕾妮亞似乎也被西格利爾瓦意外認真的態度和突如其來的問題嚇到了，她的嘴巴張開又闔起了好幾次，才勉強地說：「我……我想……這樣應該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方法。」
西格利爾瓦點了點頭，他並未發火，而是露出了有點同情的笑容看著她。「要說根本，令尊的意見的確是很根本，但是這種程度已經不叫做改革了。所謂的改革其實就是一種妥協，是在大多數的人都能勉強接受的情況下得到的結果。而要讓一方絕對不能接受的條件通過，需要的不是改革，而是革命啊。」
「公爵的意思是這個條件不通過革命無法達成嗎？」
「的確如此。」這次開口的是莫西亞公爵。「我相信在貴族中還是有極為少數的人——像是令尊——具有這樣的理想，不過這個理想不會被大多數的人接受。就算這樣的方向對國家是好的，但是過程中引起的衝突說不定足夠毀滅這個國家了。」
奧蕾妮亞有些勉強地點了點頭。她可以理解兩位公爵想要表達的意思，而她剛剛發言時的確沒有考慮過這樣的改革帶來的反動。
就在這時，奇斯男爵和一名侍者走到了他們的餐桌旁，暫時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各位，這是鄙人以前收藏的920年紅酒，希望各位不要嫌棄，讓我們乾一杯吧。」
「唉呀，這不是亨洛爾二世陛下在世的時候的佳釀嗎？這實在是不敢當啊。」西格利爾瓦嘴上說著客氣話，手卻自然而然地接過了侍者端來的酒杯。
「讓我們為閣下乾一杯吧。」伯爵輕輕舉起酒杯。男爵臉上堆滿了笑容，一邊謙虛地說：「不敢不敢，讓我為諸位的健康乾一杯吧。」
四人舉起酒杯，一飲而盡。侍者立刻幫他們裝滿第二杯酒。
「這杯酒就為國王陛下乾杯吧，祝國王陛下身體健康。」莫西亞公爵舉起了酒杯，其他人也跟著喝下去。
「那麼各位，我就先失陪了。」奇斯男爵向他們鞠了個躬，轉身去招呼其它客人了。
「真是難得的佳釀啊。」西格利爾瓦一邊品嚐著剩下的酒一邊大呼過癮。「奇斯男爵竟然能找到這麼好的酒，真是厲害啊。」
「奇斯的名聲有多糟糕你又不是不知道。」莫西亞公爵無奈地搖了搖頭。「算了，在這場合我們就不說主人的壞話，回到剛剛的話題吧。」
「喔，剛剛談到小姐提到的改革吧。基本上，以我們的立場也不太可能推動這樣的改革。假如國王陛下能夠在少數貴族的支持下強力推行的話或許還勉強有機會，但是要期待懦……呃，這樣的陛下實在太不切實際。我們還是把方向轉到讓大家同意停止戰爭吧。」
莫西亞公爵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氣呼呼地說道：「這件事情最好笑的地方就是極力主戰的都是北方的貴族。我很清楚尼姆這邊的狀況，尼姆附近的幾個貴族都已經表明不想要繼續打下去了，北方的貴族還高興的搖旗吶喊。」
「我和西格利爾瓦公爵也都是北方人啊。」伯爵苦笑著說。「不過，我不否認你說的話就是了。」
「北方的貴族——甚至連洛爾附近的也一樣——無法理解我們這裡到底打得多辛苦、我們的騎士團到底付出的多大的犧牲。因為戰爭而村莊被燒、領地被攻擊我們可以接受，反正這本來就是國界的風險，問題是每次出兵攻擊對方就要徵召我們的士兵、後勤補給也給我們帶來沈重的負擔，真希望那群滿嘴空話的傢伙來這邊待一個——咳、咳。」
「好了好了，現在抱怨這些也無濟於事。」西格利爾瓦拍了拍差點被紅酒嗆到的莫西亞，一邊轉換話題。「我們該做的是抓緊剩下這三天，趕快說服其他人同意停戰。我這幾天是有拉攏了幾個跟我關係比較密切的伯爵啦，而我相信宰相大概私底下也有在運作。艾德溫，有其他人在運作這件事情嗎？」
「就我所知，森格和雷米伯爵對這件事情也算是熱心，但不到積極的程度。其它的話……光是能消極的贊同我們就該謝天謝地了。」
「我倒是知道金斯利將軍對這場戰爭也有些意見。」
莫西亞公爵突然說出的這句話讓另外兩人都瞪大了眼睛，只有奧蕾妮亞一臉疑惑，沒有進入狀況。
「金斯利將軍也有意見？這真的是新消息啊。」西格利爾瓦吃驚地看著莫西亞。「假如我們把這風聲放出去，會不會——」
「千萬不行。」莫西亞緊張地說。「金斯利將軍只是在跟我喝酒的時候隨口提及，我們可不能把這消息拿來宣傳。」
伯爵遺憾的嘆了口氣。「假如他能夠公開表示這樣的意見，我想會對其他人造成很大的影響，畢竟他可是這場戰爭不可或缺的人物啊。」
奧蕾妮亞終於忍不注了，她輕輕了拉了拉伯爵的袖子。
「爸爸，金斯利將軍是誰呢？」她小聲地問。
「是東方兵團的總司令。妳知道東方兵團吧？」
奧蕾妮亞恍然大悟，點了點頭。
在貝魯西亞王國中，貴族擁有私人的警備隊，每個城市也有城市警備隊，而王國中最精銳的部隊則是部屬在東方與北方邊境的部隊——東方兵團與北方兵團。伯爵口中的金斯利將軍就是東方兵團的總司令，在前任總司令雷頓將軍退休後接下總司令一職，至今已經有十五年了，與艾基里歐的戰事主要也是由東方兵團負責進行。雖然前前後後換過好幾次元帥，不過金斯利將軍一直在最前線指揮著戰爭，可以說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這次戰爭的狀況了。
「金斯利將軍是因為什麼原因而反對這次戰爭的？」
面對伯爵的問題，莫西亞公爵思考了一下才說：「金斯利將軍似乎是認為這次的戰爭目標過於不明確。在最初幾年由菲利普公爵領導的軍事行動大多集中攻擊敵人的軍事要地，但是在由列特侯爵接任元帥後，進攻的目標越來越不明確，軍隊調度也出現問題。據說金斯利將軍曾多次向他抗議，但是侯爵並沒有接納他的意見。」
「那麼，你自己的感覺是什麼？你的騎士團應該也常常參與進攻計畫吧？」
「和將軍差不多。列特侯爵認為應該集中兵力攻擊對方的城市，但我實在不能同意這樣的作戰方略。對方攻不下尼姆，我們自然也攻不下他們的城市，那根本是讓士兵白白浪費生命。可惜侯爵不接納我的意見。」
「那麼，把這樣的消息放出去吧，雖然這大概會讓列特侯爵很不高興，不過……」
「公爵，這樣不好吧。」伯爵皺著眉頭說。「這樣弄得我們好像在抹黑列特侯爵一樣……」
接下來，三人間又進行了許多討論，卻沒有任何突破性的發展。他們這一桌彷彿陷入了愁雲慘霧，沒有人有心情享用面前的美味佳餚。最後，發現已經無法有任何進展後，伯爵就起身離開了座位，對兩位公爵說道：「不好意思，我失陪了。我來利用宴會的機會嘗試著說服幾個人吧。」
這樣算是一天之內兩次更新嗎？我怎麼這麼勤勉？
這一篇《夜宴》和上一篇的《酒館老闆與監獄看守》其實是相對的，從貴族們的對談來看待這件事情。在這一篇故事中，除了幾個公爵之外，還有一些會在日後的故事中扮演重要地位的人物，這就請大家慢慢期待囉。
其實改革就是個妥協的過程，在兩方都能接受的狀況下求取妥協。但是這世界上多的是找不到妥協點的事情，這也是無可奈何的。由於立場不一樣，對某一方來不痛不癢的事情，對另外一群人可能是要命的。所以我們才可以聽到「老闆都會自律」、「一個便當不夠你可以吃兩個」這種發言，因為很多時候一方的痛苦完全無法被另外一方所認識。
所以靠著溫和改革能做到的事情不多，靠著強硬的新政能完成的事情多一些，而更多的改變則是在激烈的抗議甚至革命中完成。至於事情會走到什麼地步，就要看兩方的溫度差到底有多大、態度有多強硬了。到底如何做出決議？人類至今仍在摸索最好的決議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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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集資訊
奇斯男爵舉辦了奢華的宴會。在宴會之中，艾德溫伯爵和同樣反對加稅的西格利爾瓦、莫西亞兩位公爵一同討論如何拉攏支持。
人物動向
奧蕾妮亞：認為貴族們就算是開明派也不願意接受根本的改革，所以現狀是無法改變的。
西格利爾瓦公爵：反對無益的戰爭，面對奧蕾妮亞諷刺貴族不願意犧牲權益的說法，表示要貴族接受這麼劇烈的改革是不切實際的，唯有透過革命才可能達成。
莫西亞公爵：認為戰爭無法立刻結束，對貴族加稅是個勉強可以接受的解決方法。
艾德溫伯爵：嘗試拉攏幾個貴族但是都失敗了，認為貴族應該接受加稅，現今的稅制實在有很大的缺陷。
奇斯男爵：宴會主人，洛爾警備隊的後勤負責人，據艾德溫伯爵的說法，他利用這個職位發了筆橫財。
金斯利將軍：東方兵團總司令，反對與艾基里歐的戰爭繼續下去，他認為現在領軍的列特侯爵戰略目標太不明確。
創作內容
《橫越世界的門》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