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老傭兵那邊四人當中,有一個年輕人率先皺起了眉頭:「跟他們對打毫無意義,雖然競技場中不能使用法印體功、但這三個小夥子一看就連大師級行者都不到,體魄肯定不行,跟他們打沒什麼練習效果,我先自己去單練吧。」
說完直接拾起大劍,轉身找對手苦修去了,絲毫不給老傭兵面子。
「這人魄力倒好,不肯欺負弱小,看來無論在哪個世界,高手多半都不是小人。」樂維的心裡這樣想著。
那位敢以新人之姿嗆老傭兵的年輕人叫做路道雪,他之所以有這個底氣,是因為他是有目標的人。
艾斯米競技場有著政治勢力干涉,因此不會去塑造個人英雄或明星,但這阻止不了狂熱的民眾,為了疏導,戰士們報名後會得到一個編號,場方會依編號來排列單兵作戰的實力,此稱為「黑槍榜」。
老傭兵年輕的時候也曾經榜上有名只是敬陪末座,三屆兵王金鳴槍飛燕曾經就上過第一。
而這位轉身就去修行,不願意分心的路道雪,他的人生目標就是黑槍榜第一,每次來到競技場熱身完就是苦修苦修再苦修,若不是隊長要求夥伴之間必須要有默契,根本也不想和其他人一起訓練。
路道雪在傭兵團裏面也不怕被排擠,道理也很簡單,傭兵過得是刀口舐血的日子,誰出團實力強,誰就受尊重。
不過他的夥伴可就沒有這麼寬闊的心胸了。
在這夥傭兵團內有一段下流豔聞經常被反覆流傳著,傳說金鳴槍飛燕曾經公然表白說自己想上一次雪傭兵團團長米殘雪,甚至某次同團出任務之後要求的酬勞竟是團長的貼身衣物。
後來米殘雪曾和飛燕對決,結果飛燕輸了,被迫在所有人面前上一頭母豬,他窘迫的紅著臉頂了那頭豬幾下就跑了。
事實如何已經不重要,無論這傳說背後的真相是什麼,有人曾經說過要上自己老大這種事情,想想就不爽,是以老傭兵等人看到飛燕在練兵,才會想要教訓教訓他們,老傭兵自己打不贏飛燕,難道小弟還打不贏谷樂維嗎?
被路道雪一殺面子,老傭兵無語了,可是餘下新人中,有一名叫鍾雪黃的男子,每天都默默地堅持意淫團長,在他想像中,已經無數次與團長的各路追求者交手,並且在勝利後踩著那些高手的臉抱得美人歸。
意淫歸意淫,叫他真的去挑戰飛燕那是絕不可能,但若能殺幾個飛燕的手下,這機會怎可錯失,當即便叫道:
「真是廢物,頭子不敢跟老大打,手下不敢跟我們打,這三屆兵王這麼廢,簡直讓競技場....咳咳咳。」
飛燕成名已久,場上不讓用靈氣,場邊還不能讓他施展嗎?
聽到這話,當下一個眼神瞪過去,鍾雪黃胸口有如被束帶勒住,倒退三步紅著臉不斷咳嗽。
老傭兵上前一步截斷靈氣:「金兄,你不想打就算了嘛,我也是看你家三個手下,我家三個新人,剛好可以對練對練,何必對小朋友動怒。」
飛燕不屑地嘖了一聲:「對練,哼,你有種就跟我對練啊!」
「有何不可呢?」老傭兵呵呵一笑:「不如我們就先讓小朋友們對練,練完之後,你我再打上一場如何?」
這話一堵,飛燕有點難下臺階了,老傭兵卻是打定主意,無論先上後上,反正一上場就投降。
鍾雪黃三人也早已擋在出口附近,準備對方若夾著尾巴逃走,多少講上兩句。
谷樂維看向兩位夥伴:「你們呢,想跟外人對練一下嗎?」
沙持明的體魄雖然未臻上層,但是只要給他一匹馬就無所畏懼,自然無所謂;彈謹風就不行了,身為沒落貴族,卑躬屈膝求生存求習慣了,被說個兩句不痛不癢。
飛燕出聲提醒道:「小樂,競技場雖然相對其他地方安全,但還是有很多手段可以殺人的。」
老傭兵卻也跟著說話了:「這位小兄弟看起來有骨氣多了,這競技場對練,是有對賭臺可以下注的,如果你們怕輸,不如我就下點注給你們當作獎勵如何?」
「哼,就憑你這老窮鬼可以出得起什麼好注。」飛燕道。
「我出三枚金幣作押,如何?」老傭兵說。
他這一說,飛燕、彈謹風、包含最苦瓜臉的沙持明都是笑了起來。
鍾雪黃怒道:「有什麼好笑的!」
自從融合了元金之血,樂維複製其他東西的速度變慢,複製金屬物品速度卻快上許多,右手抓著一枚金幣,舉起左手一掌打開、金幣就噹噹噹噹掉了滿地。
他笑道:「金幣我們卻不是很缺的,不過老伯如果可以提供一些法印或體功的秘術,那我就賭了。」
「什麼!?」
谷樂維不知道,老傭兵卻以為他是覬覦了雪傭兵團的體功:飲雪秘術而來,這部體功雖然不算上層,卻有其出采之處,就算是五大商會也都會感興趣,何況平民。
「飲雪是我傭兵團不傳之密,少年你不要作夢了。」
沒想到一個小小要求,竟引得對方勃然大怒,樂維不禁好奇心大作:「如果只是借我看一眼呢?」
這個要求就有點訛詐之嫌了,畢竟解讀超能過目不忘,看一眼就等於偷上了。
老傭兵還在沉吟,鍾雪黃急著在他耳邊輕聲:「旗老,他們三人兩個學徒行者一個凡人,我們還有不贏的理由嗎?再加上你看那少年一定是鄉下來的有錢子弟,趁機撈筆錢,何樂而不為?」
鍾雪黃之所以認為樂維是外來者,是因為旗老並沒有認出他來。
老傭兵因為年紀關係,修為無法再寸進,於是便兼任老僕,在大城市裡,老僕都會有一個情報網,每天清晨要去更新城裡來了哪些要注意的人,以免自家子弟在外面白目得罪錯人,既然旗老敢挑戰樂維,說明他的身分根本無足輕重,不值得老僕們忌憚。
原本樂維只是在猶豫要不要打而已,結果飛燕告訴了他飲雪秘術的獨到之處,反而強化了他想和雪傭兵團打上一場的心思,也是掏出了二十枚金幣,對注一睹飲雪秘術。
雙方在備戰區準備時,彈謹風忐忑地問道:「少主,你真的覺得我們贏得了啊?」
他沒忘記樂維一手瘋狂大法印,但....競技場內不允許靈氣技術啊!
「我覺得可以。」樂維笑了笑:「前幾天在狼煙書院裡,看過兩本兵書,剛剛回憶一下,我們可以來個最簡單的三人陣。」
這場戰鬥,對他而言有利無害。
就不說己方下的賭注是金幣吧,打輸了也是一次極好的作戰經驗,對方視己若仇,肯定全力以赴。
彈謹風訕訕地看向沙持明:「那沙呢,你有信心嗎?」
「勝負八二開吧,不過我有十成信心毫髮無傷地退出競技場。」
他本來就是沙家家主特地養育的天才,又有馳馬優勢,一句話堵得彈謹風白眼翻了兩翻。
「哈哈哈,謹風不用擔心,我有七成把握可以贏。」
樂維笑了笑,立起了手中那把漆黑的騎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