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口 之六 代價
光線昏暗，幾名男女拎著酒杯，正含笑交談著。雖然在那燈光下，誰也弄不清對方的表情到底有幾分真。
性感美麗的女侍在桌椅間穿梭，不時將空酒杯注滿。明明都倒空了幾瓶酒，卻不見誰有一分醉色。
每個人沉沉的目光都像是在等待著。
終於，一名清秀異常的男侍走入，湊到了一個男人耳邊。
「主人，布魯托到了。」
「喔？終於嗎？這次只可帶一人隨行，他身邊可是羅瀟？」
「不，那個萬用助手此行並未跟來。他帶的是一位『女人』。」
「是嗎……」男人沉思，「把燈光調亮，請他進來。該談正事了。」
「是。」
侍者轉身，而男人推了推倚在身邊的美麗女人。
「去把貨品帶上吧。」
「遵命，大人。」
女人聲音平淡，機器人般面無表情的起身離去。
幾個男人中有人看著她離開。
「呦，格特爾，那女的身材不賴啊！」一個粗嘎的聲音從旁傳來。
看向音源，一個蓄著落腮鬍的大漢讓隨行的小弟點起菸，臉上帶著一種不知名的笑意。
「當然，肯恩。那是我新得的寵物，可花了我不少功夫呢。」
「是下了藥吧？」名為肯恩的大漢笑了，「這種不會要東要西的女人用起來也是別有趣味的。借我玩玩如何？」
「嗯，等我玩膩了，再考慮賤價讓你吧。」
「嘖，一樣小氣呢。」大漢一臉無趣地彈了彈菸灰，將目光轉向打開的門，「唷，布魯托少爺，等很久呢。」
雖然聲音聽起來並不如何真心，但那挺拔的身影走到燈光下時，仍是那種令人如沐春風的和煦笑容。
「不好意思，希望沒耽擱各位太多時間。我父母有事外出了，由我代為參加這次交易。」
這樣的客套話全部都聽膩了，眾人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將目光轉向了布魯托身後的女人……
每個人的眼中都閃過了驚豔，有些更多了一分貪婪。
穠纖合度的完美身段包裹在海藍色的貼身絲料下，長長裙擺的開衩直到若隱若現的大腿中央，冷豔的面孔精緻地上著深藍的妝。那雙幽深的瞳中清清冷冷，海潮似的流光在昏暗的燈下閃動，極度沉靜，也極度搶眼。
那頭色澤奇異的幽藍色頭髮真長。近似墨藍，卻多了一種由高空望入大海似的、令人屏息的神祕。挑起了一縷用鑲了寶石的髮飾挽起一個髻，更增添了一分華貴優雅。
最難得的是那份氣質……高貴冷傲又散漫漠然。
像那種自甘墮落的尊貴女人，光看一眼就能勾起男人們的慾望。對絕大多數的男人們來說，征服這種女人、看著她們在自己身下呻吟，對身心都是極大的快感和滿足。
「哇！好個藍色的美人兒。」肯恩率先發言。像是熊看到蜂蜜一般，眼中毫不掩飾自己對這名藍髮女子的渴望。
「相傳閣下終於找到了伴侶，難不成便是這女人嗎？」格特爾笑笑開口，表情卻是如常，注視著她右耳上閃過的一瞬鮮紅。
那是唯一不合衣飾色調的飾品，也是布魯托無聲中對外宣示的主權。
逕自來到位上，布魯托含笑招了招手，讓藍髮女子側身坐入自己懷中，伸手攬住。
「新得的一隻小貓。你們說，是不是很美？」
女子勾起一抹略帶神秘的笑意，伸手撫上布魯托的頰，向下滑至頸後，親暱地勾住。
肯恩哈哈大笑。
「美啊！怪不得少爺晚到了。」
再度笑笑，布魯托從一旁的女侍手中取過一只酒杯，含了一口酒後，獎勵似地抬起懷中女人的下巴，將酒哺入她口中。
沒人注意到女人的指間抗拒似地微微顫了一下，閉起的眼中藏了不滿。只是再睜開眼時，又只有溫順了。
「喜歡這酒嗎？」他低聲問道，富有磁性的嗓音中滿是溫柔。
女子抬頭看他，溫馴地點了頭，眼中閃動著期待。
貌似滿意地輕撫了撫她的長髮，布魯托直接將手中那杯酒賞了她。
眼中閃現一分寒芒，格特爾出聲打破空氣中的一點溫情曖昧。
「可別太寵你家小寵物呢，不然哪天就騎到你頭上了。」
「好說。該談正事了吧？」
「當然，今天是來做交易的。需要一點能讓你和你家寵物一起開心的藥嗎？」
「不用了，我想以我的能耐還夠把我家小貓餵飽。就別推銷了，來看看貨品吧。」
在場大約沒人會相信他懷中這個女人還是完璧了。
布魯托有些邪惡地笑起來。
事實上，又有哪個美人進了他的懷抱還能完好的離開呢？
靜靜啜著杯中酒，薇恩窩在布魯托懷中，不著痕跡地用眼角餘光打量著四周。
一共八個男人三個女人，各坐在一張沙發上，面對一個舞台圍成半圓。扣掉在場人員的容貌不提，比較值得注意的是，布魯托右手邊空著一張沙發，似乎有什麼人缺席。
整個空間都充斥著一種能令常人不由自主顫慄的危險氣息。雖然也有的像布魯托這般，溫溫的、深藏不露，但她還是本能地對在場的其餘來賓有所警戒。
這些人不簡單……
她捧著酒杯，藉著酒杯上的倒映探查著四周。
她什麼都不該做，這不是自己的任務。
這時，前方舞台的燈突然被調亮。
一個美麗的女人站上舞台，有些平板機械式地開口。
「各位大人們，這次除了原先的貨物外，另有幾件額外的拍賣貨品，先送給各位挑選競標。」
一開始薇恩不以為意，但當第一件「貨品」被推上舞台時，她幾乎是用盡全力才克制住自己沒衝動做出什麼事。
那是個十歲出頭的可愛女孩，一張洋娃娃似的面孔，連身形都還沒發育好。手腳戴著鐐銬，正面色恐懼地站在台上發著抖。
「十一歲，不會武功。尚未經調教，保證還是完璧。三千枚銀幣起價。」
有幾名男人開始競標，薇恩看著台上面色蒼白、羊羔似的女孩，心中湧上憤怒，卻只能垂下眼簾掩飾心中的情緒。
像是感覺到了她的不悅，布魯托把人攬緊了些讓她更加貼近自己，低頭將唇湊到她耳邊。
「知道當初冒的險有多大了嗎？」
薇恩知道他在說什麼。
當初自己為了見剛普朗克與好運姐，故意讓人捉了去，差點被賣給了人口販子。
「我當時自有辦法，你也看過了。但你平常都在幹這勾當？她只是個孩子！」她嘶聲。
「我只是代我父親來走個場而已。」布魯托揚眉，伸手取過侍者放在一旁的兩本名冊隨意翻了起來，「說過了，我不是禽獸。」
女孩最後還是被買去了，布魯托並沒有開口要下她。
薇恩親耳聽到得標的男人對下屬如此說道：『剛那小鬼，回去打理好後送來我房間。』
……一堆人渣！
「你也是個禽獸不如的。」靠在他肩窩，她傳去耳語。
「哼，回去再教訓妳。」伸手捏了下她裸露的白皙大腿，布魯托露出一點邪氣的笑意，「我會讓妳知道，在我懷裡才是最有安全感的。」
「禽獸。」
「放心，即使侵犯於妳，我也會是最溫柔的野獸。」
有些惱怒地瞪了他一眼，薇恩能做的卻真的只有伸手抱緊他……再狠狠偷掐他的腰以示報復。
面對著突然其來的惡作劇，毫無防備的布魯托嘴角一抽，險些失態。
將手中看到一半的名冊扔回一旁的矮桌，他把人從懷中抓出就兇猛地吻上去。
為了避免被外人懷疑，薇恩完全不敢掙扎。而布魯托得寸進尺，也不管大庭廣眾之下又吻得更深，一直到她都快窒息了才放過她。
看著那張嬌豔羞憤的面龐，布魯托悠然一笑，重新將人摟入懷中，低語。
「別給我搞小動作。」
薇恩真的鬱悶了，又不能當場發作，只能委屈地在他懷中窩好，伸手乖乖抱住他以擋住其餘賓客好奇探視的目光。
面頰蹭著他的胸膛，鼻尖又嗅到那種沐浴乳的乾淨香氣，混雜著一絲古龍水的味道。有點迷惑，有點蠱惑人心。
驚覺自己的心跳有些不穩，她連忙鬆手，取了剛放下的酒杯一口一口喝起來，並將注意力轉開。
又有幾件「貨品」被場上的買家買去。從頭到尾，布魯托沒開口購買過任何一件。大致將兩本名冊都確認過後，只是眼神漠然地看著，有時低頭和薇恩說話。
場上有個男人一直打量著她，眼中滿是不懷好意的慾望。這讓薇恩十分不悅，卻只能努力無視掉。
收拾好情緒淡淡地注視著台上的買賣，薇恩的眼卻突然瞪大了。
「十二歲，未經調教，保證還是個雛兒。受過基礎教育，聰明，身體柔軟度佳。四千銀幣起價。」
認真地看著台上的拍賣品好一會兒，薇恩抬手勾住布魯托的頸子，湊到他耳邊。
「能送我個禮物嗎？或者你願意先借我點錢？」
「借錢？免談。妳只能拿代價來換，或者說服我。」布魯托輕笑，手撫上她裸露的肩，在那滑膩的觸感流連。
「代價……好。」只考慮了一下，薇恩便咬牙答應下來。
「嗯？不問交易內容？」
「問了也沒用。」
「好。夠乾脆。想要什麼？」
「要『她』。」
小嘴一努，薇恩示意了下台上的女孩。
很精緻的面孔，身形纖瘦。面對自己的命運，只是帶著漠然如死水的眼神。最特別的是，她有著一頭和薇恩相似的、深藍色的髮！
其他有幾名賓客似乎也很中意，紛紛出聲競價。連那名覬覦著薇恩美色的男人，都暫時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
靜靜打量了一下台上的女孩，布魯托低笑了聲。
「成，之後她就是妳的了。」
台上的那名女子正報著現下的最高金額。
「肯恩大人出五千八百銀幣，有人有更高的價位嗎？」
「五千九百！」
「好的，這裡歐列德夫人出價五千九百銀幣！」
肯恩不甘示弱跟上，「六千！」
「恩，六千銀幣，請問還有人願意出更高的價碼嗎？」
整個空間安靜了一下。
六千銀幣已經不是小數目了。肯恩目光中帶著得意，撇了一眼布魯托懷中的薇恩。
就在那女人準備宣布成交時，布魯托輕巧的半舉起手。
「這裡，一萬。」
全場靜默。
薇恩看著那張淡然的臉整個傻了，連台上主持的女人眼中都閃過一抹不可思議。
「好、好的。這裡布魯托少爺出價一萬銀幣。請問有人要喊更高的籌碼嗎？」
憤恨地咬了咬牙，肯恩再度跟上。
「一萬一千！」
「兩萬。」
神色淡然，布魯托取過薇恩手中的杯子，抿了口酒。
「三萬！」
肯恩吼出來。
頓了頓，布魯托緩緩抬頭看他，眼中閃現寒芒的同時露出一抹邪異的笑。
「我在懷疑。您真的願意花三萬買這小女孩嗎？」
「我願意又如何？」肯恩一句硬撐不想給比下去，背上卻冒出冷汗。
「肯恩兄，這兒交易是有規矩的。您的三萬銀幣打算付現還是先賒帳呢？」布魯托和煦地說著，眼中刺人的寒芒更盛，「賒帳大約是行不通的。要付現……卻不知道你此行是不是有如此大筆的現金呢？還有一整個勢力要顧，如此奢侈似乎不是好選擇呢。」
「我、我……」肯恩整張臉都脹紅了，握緊拳頭狠狠瞪著他，「你一定要壞我事就是了，小少爺。買個小女孩回去難道是想玩養成嗎？你的女人還在身上等著榨乾你呢！」
「嗯，買來了要做什麼是我家的事。就算開幾個後宮又如何？我這小貓咪平常正缺個伴兒，帶一個回去剛好……小的沒試過，說不定玩起來不錯呢。」
「缺個伴？那也成。把你女人留下，台上這個我就不和你爭還替你付錢。誰像你這沒興趣就將人丟一邊？要伴保證她從此不缺。」
「這你得問問她了。小貓咪，想跟他還跟我？」
這種輕浮的口吻簡直要教人吐血。更扯的是，薇恩真的從布魯托身上起了身。
踩著輕緩的步伐，眼角透著魅惑，她妖嬈地走向肯恩。那柔軟的身段和姣好的容貌，幾乎要人看癡。
在極近的距離，薇恩俯身湊近大漢，倏地手一翻，就是一把銀飛刀抵在對方頸動脈上，銳利的刀鋒有些刺痛了他。
再多的遐想都會被真實的痛感戳破。薇恩偏了偏頭，一雙無機質寶石似的眼眸看著滿臉震驚的肯恩，悄悄對刀多下了些力道的同時，漾開一個美艷至極的絕色笑容。
但光是如此，也夠讓人感受到美人笑容下濃濃的嘲諷與不屑了。
肯恩的臉已經脹成了紫色，卻不敢輕舉妄動。
全場靜默了五秒有，布魯托大笑了起來。
「不好意思啊肯恩兄，這隻小貓我還沒調教好，爪子還太銳利了些。」
說著，他起身走到薇恩身後直接將人打橫抱起，回到位子上，順手取走薇恩手上的刀。
薇恩一臉不滿地張了張嘴，伸手想去搶，卻被布魯托攔著。
「乖一點，別鬧。」
惱怒地哼了聲，薇恩狠狠瞪了肯恩一眼，嬌俏微弱的聲音像是想抱怨又似是在撒嬌，令人聽了骨子都酥一半。
「可他對我心懷不軌！」
「那妳也不能拿刀對著人家。」布魯托的語調不容置喙。
薇恩不開心地嘟了嘴，雙手抱胸賭氣，倒也安分了。
布魯托安撫似地又塞了杯酒給她。
看著這一幕，格特爾也忍不住發笑，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這兩人。
「小少爺，你這女人可有趣的很吶。」
「得了吧，可別打她主意。這小貓剛從野外收進來，可兇得緊。」
「喔？需要幫忙調教嗎？」
「免了。這種事還是要自己來才會貼心，你說是吧？」
「說得好啊。」格特爾撫掌大笑，「交易的確是該有規矩。看起來，肯恩想放棄競標？」
肯恩哼了聲，鐵青了臉不說話。
「也好。這女孩兒……既然你喜歡，兩萬銀幣付現，就給了你如何？」
「成交。」布魯托乾脆地答應。
交易繼續，但薇恩始終沒再抬頭看上舞台一眼，只是自顧自地喝酒，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嗯，時間也差不多了。多維妮，整理一下吧。把貨品打理好交給買家。」
「遵命，大人。」
舞台的燈光熄滅，那名喚多維妮的女子也隨之沒入黑暗中。
含笑拎了拎酒杯，格特爾環視了圈在場所有人。
「好的。各位吃些東西吧，正事辦完了。布魯托、肯恩，還來點酒嗎？」
「抱歉，我家小貓有些累，今日可能不能奉陪了。」
在注意到薇恩已經喝了過多了酒品後，布魯托一笑，婉拒了晚餐的邀約。
看了下他懷中半昏睡的美麗女人，格特爾了然地眨了眨眼。
「這也算調教的一環啊，回去不妨洗個鴛鴦浴？」
「真是不錯的選擇。不好意思，先失陪了。」
直接將人抱起，布魯托向新買得的女孩揚了揚下巴示意她跟上，便轉身走出大門離去。
望著三人的背影，肯恩狠狠噴了口菸，低聲，「格特爾，我討厭那傢伙。」
「冷靜點。」垂下眼眸，又緩緩抬起，「別說跟錢過不去，現在也還不是時候。」
船身搖晃著，半醉的薇恩睜開眼，瞪著仍抱著自己的布魯托。
「……怎麼了？」
被瞪得有些莫名其妙，布魯托低頭看她。
「你到底是誰？」薇恩突然如此問道，口氣近乎固執。
「嗯？喝茫了？我是布魯托啊。」
她卻開口冷笑出聲。
「哼，布魯托？我知道他。比爾吉沃特兩大龍頭剛普朗克與好運姐之子，槍術極佳，殘忍果斷，喜用俘虜當槍靶，處置叛徒從不吝於各式酷刑。道地的比爾吉沃特血脈，有『冥王的獵鷹』這個稱號……」
布魯托聽著他背書似地說著，表情突然有點冷淡。
「這些話，都從哪聽到的？妳都知道了？」
薇恩沒有理他，只是伸手揪住他的領子。
「你不是他，你到底是誰？一個誘惑人心的魔鬼，在我身邊想幹什麼？」
其實布魯托也知道她只是去蒐集過資料，也知道自己在外的評價如何。但他比自己想像中還在意這件事。
他想對她好，只對她好。也許沒有其他女人能像她這樣令他心動了。每一個不服輸的表情、每一個笑容每一個倔強，她都深深吸引著他。
他想得到這個女人，想佔有。
自己在外做了什麼事自己清楚，都是必要的利益或是威嚇。他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就是……
有些不想讓她知道。
見對方不回，薇恩的表情有些厭惡。重重推了他一下，卻反而險些從他懷中跌落，被他用手快速拉了回來。
沒想到薇恩被這樣強硬的動作刺激到，神色憤恨地抬手想打他。
心裡湧上一點怒意。
很想、很想叫她閉嘴；很想要她安分些留在自己懷中；很想讓她忘掉那些多餘的資料。
布魯托抓住她的手，直接強硬地將自己的唇貼上她的。
感覺到薇恩一下子僵住了，雖然顫抖著卻不特別抗拒，他鬆開她的手改扣住她後腦勺令她更加貼近自己，用舌尖撬開她的牙關探入。
她口中帶著水果酒的甜香，布魯托恣意地搜刮著，找到她的舌交纏。
這時，微微晃動的船隻停了下來，船艙外傳來聲音，「少爺，到了。」
布魯托慢慢結束這個吻，處罰似地在薇恩下唇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乖，別以為喝醉就能對我放肆。」
薇恩看著他，像在看一個熟人，又像是從未認識。闔上眼，眼角卻滑下一滴淚。
「母親……」
「……唉。」布魯托嘆了口氣。
喝醉的人最大。
抱起老實許多的她，布魯托下了船，吩咐下屬看好新帶回的小女孩後，直接將人帶回自己臥房。
女人，他第一次覺得難以處理。
床上，薇恩神色煩躁地坐著，伸手扯下頭上的繁複飾品，不小心拉到頭髮便生氣地垂了下枕頭。
臉色無奈，布魯托快走兩步上前阻止她摧殘她的頭皮和他的枕頭，輕巧地將那些貴得能讓平民眼珠子掉出來的飾品取下，在一旁的矮桌上排好。
薇恩冷冷地看著他，眼神清晰，看起來倒是清醒許多。
「布魯托？」
他再一次在心裡嘆氣。
「是。醒了嗎？一下子喝這麼多，頭會不會痛？」
對於他的問句，薇恩並沒有多加理會。
「我要洗澡。」
「妳確定妳這樣不會溺斃在浴室？」
「少跟我囉嗦。」
「好好好，妳開心就好。」聽她那冰冷的語調，布魯托很直接就投降了，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看著走向浴室的薇恩手向後撩起了一頭長髮，他滿是無奈的心顫了一下。
那赤著腳仍穿著裙裝的背影，隨著抬手的動作使原本就苗條的腰線更加纖細修長，看起來既純潔又妖嬈，妖精似地帶著一種誘惑。讓人，很想抱她。
直到門隔開了兩個空間，他才垂下眼眸，將目光轉向一旁的文件。
那是他回宅前讓下屬蒐集整理好，由僕人送上的資料。
除了各大勢力的動向外，還有今夜買賣的交易品背景。當然，其中也包括了自己「送」給薇恩的那名小女孩。
「夫妻被仇殺，小孩當商品賣給格特爾？那小鬼都十二歲了還敢留活口也是很令人佩服的啊。到底是哪個沒大腦的傢伙，竟然能活到現在……也算另類強悍了。」
要知道，雖然機率很小，但要是那小孩有天熬出頭了，肯定想盡辦法回頭宰了那些殺親仇人。
所以大部分人，都會選擇幹盡殺絕，永除後患。
看看也沒有其他可以利用的資訊，他隨手將資料扔回書桌上，起身脫去上衣並解開髮帶……
「喂，我的衣服在哪兒？」
幾分意外地偏頭看去，薇恩身上只包著一條白浴巾，雙手抱胸站在浴室門口用一種桀驁不馴的眼神瞪著他。
那有些水氣的肌膚泛著一層珠光，看得他一時間身體都有些燥熱起來。
這女人，平常連自己靠她近些都知道低頭避他目光，這會兒喝了酒連這樣站在他眼前都不介意啦？
該死，他還是個正常的男人啊！
直接拉下髮帶扔到一旁，布魯托走到薇恩面前，伸手勾起她下巴，幽暗的目光毫無顧忌地投向那雙藏滿情緒的美眸。
「找衣服？這樣就很好了，何必找？」
「禽獸。」薇恩冷冷地回到，語調卻聽不太出真實心情。
「我從沒說過自己是聖人。看妳這樣，我真正擔一次這個名又有何防？」
「我為什麼要依你？」
布魯托聽了差點笑出來。這女人，以為自己還有選擇？現在這情況他若想強要了她，甚至不用花力氣去脫她衣服。
「因為……代價。那個孩子妳若反悔不要了，我可以退回去，好拿回我的錢。」他傾身靠近她耳邊，惡魔似地低語，「兩萬毒蛇銀幣，不知道是不是能換妳一夜呢？」
原本勾在薇恩下巴的手不痕跡地滑過她的肩膀，撫上光潔的後背。在那之上，有著極淡、不仔細看根本不會發現的傷疤痕跡。他用略顯粗糙的指腹輕輕摩挲，像是在提醒她究竟虧欠了他多少恩情。
她眼睛閉了一下，又睜開，並沒有拒絕。
這整場看起來似乎就是場交易，看不清的卻不是交易的公平而是人心。
「我沒經驗。」
「我會教妳。」
「是……嗎……」
她鬆手讓身上最後的遮蔽物滑落至地，伸手環上他的頸子，乾脆地走入對方懷中。
將人抱起直接放倒在柔軟的床榻，布魯托傾身壓上。
薇恩垂下視線，任由對方舔吻她的頸子，曲起她的雙腿，卻是想起了一件無關緊要的童年往事。
「玄穹曾說，會有很多人排隊想娶我……」她呢喃。
布魯托頓了一下，心中頓時湧上一種難以言喻的不悅。
「看著我。別想其他男人。」
「……我美嗎？」輕輕眨了眨眼，她終於將目光聚焦在身前的男人身上。
「很美。美得讓人……想佔有。」
纏綿的吻落下、交纏。
這一夜，薇恩從少女蛻變成女人。
藍兒碎碎唸：
好的
祝單身讀者11/11光棍節快樂(?
結果我發了這麼一篇不應景的閃光(?)文
最近發生了很多事，不太好解釋。但我覺得我也不用過今天這個節日了
不用男朋友
我的隊友，就是最棒的同伴了
所以我決定
今天
有伴的隊友
不 准 打ＬＯＬ ！
XDDDD
開玩笑的
情人節我才會這樣(?
很多人大概都是：喔 誰管啊
LOL是小三((三小、尛
這樣
XD
好啦 有點不知道自己在幹嘛了
這篇趕得很辛苦
自己生日快到了，想說送自己做生日禮物(?
就 希望大家喜歡這次文章
我們下周再會
((忙到快死了……Q Q
喔喔話說，圖片是自己畫的
布魯托
好看嗎0.0??
其實他身體不該這麼乾淨的，但我捨不得留疤痕~~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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