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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Angel Profile 第一章

愛天使亞夜 | 2016-08-20 08:47:24 | 巴幣 0 | 人氣 173


Chapter.1 戰亂的預兆


  主後九九七年十二月,深冬。位於北方的艾爾芬森林(Elfin Forest)正被冰雪覆蓋的時期,位於南方的聖殿此時卻只是飄著小雨的程度,然後時不時打個小雷而已。

  面向北方,圍在聖殿外圍,保護著天使將近千年的,是高達二十五米高的石垛牆。原本是為了抵擋巨人(Titan)而建立的巨大城牆,但自從諸神黃昏過後,將近一千年的時間,再也沒有看見巨人的蹤跡。

  不過,對天使懷有敵意的並不是只有巨人。居住於艾爾芬森林的精靈(Elves)或許還能算是同盟關係,然而在西北方的謬尼爾火山(Mjolnir Mountain)居住的半龍人(Mutant Dragons)就不是相當友善的族群。儘管天使與半龍人還是有著正常貿易往來,但除了貿易外雙方幾乎沒有進一步的外交關係,說不準哪一天忽然打起仗來也不足為奇。

  幸運的是,在這過去的一千年中,半龍人還算安分守己。

  站在二十五米高的城牆上,遼望著北方的風景,算是被派到最前線駐守的士兵(Pawn)唯一的消遣了。城外大片的無屬地在春夏季的時候會開滿花海,不過冬季的現在只有遍地死寂,大概就是往艾爾芬森林的方向看去,多少還能看到一些銀白的景色。

  「啊,無聊……這種鬼天氣,黏答答的真令人不舒服。」

  每天重複一成不變的工作,但又不知道這工作有什麼實際的意義存在。天使是不老不死的種族,幾百年來重複著相同工作的士兵,難免也是會發起牢騷。

  「別抱怨了。我倒覺得這工作輕鬆的很。咱每天就在這裡來回走動,每個月就能領到兩千五百迪爾(Deal)。有比這更好賺的工作嗎?」

  「好賺,好賺……天殺的,在這不毛之地生活,有錢又能怎樣?生活用得到的東西通通由禁城(Limited Hall)提供,然後商店街能買的東西也不出那一千零一樣,一年才放六十天假,在這白領那麼多錢還不是一堆廢紙。」

  「啊、啊哈哈,也是啦……」

  迪爾是天使所使用的貨幣單位,也是亞斯嘉德唯一的紙幣。在聖殿裡購買一個蘋果只要一迪爾,一個勞工階級一天的工資也不過二十迪爾,可以想像每個月無所事事就能進帳兩千五百迪爾還包食宿,這是多麼輕鬆的工作了。

  「嘛,我不管了。過完年後我就要申請退休了。存了幾百年的錢都不花怎麼行,等我錢花完了再回來!」

  「啊,慢走。」

  由於天使具有不老不死的能力,所以也不會有人口老化的問題。基本上像這樣有錢了就回去花,沒錢了就出來賺的例子從沒有少過。反正負責的人也不管,只要士兵們不要闖禍,基本上都相當自由。

  「啊~~好無聊,都沒有人要來送死,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弓術有沒有退步了。」

  「嘛~~嘛~~好說歹說咱們也是全亞斯嘉德最強的軍隊了,軟弱的精靈姑且不說,半龍人現在也整個仰賴跟我們的貿易,怎麼可能隨便就撕破臉?再說,我好不容易從七、八百年前的戰爭裡活下來,我可不想因為莫名其妙的戰鬥而丟了小命。」

  「也是,要是這樣就丟了小命,咱賺的錢豈不都白白捐給禁城了嗎?光想就好痛,痛的像是要死了一樣呢,嗚哇……」

  守城的士兵說著說著,就像是被長距離魔術擊中一樣應聲倒下,還在城牆上留下一攤血跡。

  「哈哈,什麼跟什麼嘛,演得跟真的一樣,還噴血咧……喂,別、別開玩笑喔,這很難笑你快點起來喔!」

  另一名士兵話到一半才驚覺事情不對勁。縱使再怎麼無聊怎麼假裝,面無表情應聲倒地還留下一攤鮮血跟傷口這簡直不可理喻。再說這怎樣都不像是開玩笑,眼前的同僚怎麼看都是死透了。

  「是長距離魔術?從哪來的?」

  士兵自言自語的同時,探頭到城外尋找可疑的來源,然而怎麼看都只有一片荒蕪。

  「該死,得去通知大家才行……」



  「媽的,妳沒打到喔!」

  城外大約四、五百公尺遠的草叢裡,躲著四人組成的小隊。一千年來,敢正面硬上聖殿的,他們算是第一個。

  「嗚,抱歉雪妮雅(Senja)小姐,怎麼辦?」

  距離四人最近的哨塔上有兩名哨兵,其中一名已遭雪妮雅給擊斃,以一種被稱為鎗(Gewehr)的武器。而負責處理另一名哨兵的艾克希絲(Exis)卻失誤了。

  「……我來處理。亞拉絲特(Alastor),再給我一記『閃電』。」

  雪妮雅將鎗口對準探出頭來尋找他們的士兵,不過為了掩蓋攻擊時發出的聲響,必須配合著雷聲的節奏才行。

  「姆……別讓我把魔力浪費在這種地方啊!閃擊術(Lightning Strike)。」

  收到指示的魔術師亞拉絲特,朝著空中的雷雲施展閃擊術,緊接著便打了一道閃電下來,並發出巨大的雷聲。由於雨勢並不大,若造成太大的閃電肯定會引起對面的注意,因此必須小心的控制閃電的大小。雖然閃擊術算是相當有威力的魔術,但因為距離遙遠加上雲量不足,要準確的擊殺目標有相當的難度在,所以此時無法拿來直接攻擊目標。

  「砰!擊殺確認。其他目標呢?」

  雪妮雅在雷聲的掩護之下,利用鎗將另一名哨兵也擊斃。這種利用火藥的威力來進行遠距離攻擊的武器最大的缺點,就是發射時會產生劇烈的噪音。

  「暫時沒問題,隔壁哨塔還沒注意到目標的狀況。」

  拿著望遠鏡監視著對面的榭莉卡(Serika)報告著狀況道。

  「我說過多少次了,任務中要用任務代號!那個叫目標,不叫哨塔。」

  雪妮雅抱怨道。

  「是,目標還沒注意到哨塔的狀況。」

  「嘖……算了,該移動了。」

  嘗試入侵聖殿的四人小隊,藉由身上披著以牧草編織成的偽裝服來掩飾行動。其中負責帶頭指揮的是攜帶著「鎗」的雪妮雅,同時另一名同樣攜帶著「鎗」的則是負責長距離支援的艾克希絲。另外的兩位,則是配帶著與體型不符的焰紋大劍(Flamberg Schwert)的女魔術師亞拉絲特,以及配戴日本刀(Katana)的觀測手榭莉卡。當然在他們的腰間也都還配有被稱為短鎗(Pistole)的備用武器。雖然看起來是個很莫名其妙的組合,但反過來說也是同時具有全距離作戰能力與魔術支援的戰鬥小隊。而且此時他們正在嘗試入侵一千年來也沒人敢招惹的聖殿。

  「亞拉絲特,妳確實知道那個叫雪露西亞(Selucia)的住哪吧?」

  小隊一面前進著的同時,保險起見,雪妮雅再一次向亞拉絲特確定任務目標。

  「八百年前的那個我還記得啦,不過她是不是還住在那我就無法確定了。」

  亞拉絲特回答道。

  「什麼!竟然八百年了嗎?天殺的你們怎麼不早講!」

  回憶起在開作戰會議的時候,從頭到尾都沒人提到「八百年」這件事。

  「放心啦,天使很懶的,他們才不會沒事一天到晚在那改建房子。裡面的狀況一定跟八百年前差不多啦。」

  「呿,虧妳這麼有自信。」

  「拜託,我可是元天使出身的。嘛,不提這了,現在天使什麼的只是敵人罷了。」

  「是,是,逼哩逼哩老太婆。」

  超過八百歲的亞拉絲特,在雪妮雅等人的眼裡看起來確實是老太婆等級的年齡了。不過拖不老不死的肉體的福,即使這等年紀,身體依舊保持年輕靈敏。

  亞拉絲特忍著青筋,靜靜地隨著雪妮雅的腳步前進。

  「是說,雪露西亞是精靈吧,看她的那對長耳。」

  艾克希絲說道。雖然只是亞拉絲特憑著印象畫出來的簡略畫像,但有著長耳朵特徵的直覺就是精靈了。

  「是啊,怎麼了嗎?」

  亞拉絲特並沒有停下腳步,亦沒有回首是瞻,僅是淡淡地回應道。

  「只是,如果要找精靈的話,為什麼是來聖殿,而不是去艾爾芬森林呢?」

  理所當然的疑問。聖殿是天使的地盤,而精靈主要集中居住的地方是艾爾芬森林。

  「沒什麼,直覺罷了。也是有一些理由啦,雪露西亞對精靈而言也算是罪人,以精靈的個性來說,大概不會讓她回去住。」

  「哇喔,犯罪者!我們找她幹嘛啊?」

  「唔,作戰會議的時候妳都沒有認真聽!」

  亞拉絲特說著的同時,用拳頭敲了一下艾克希絲的腦袋。

  「任務目標是救出被天使俘虜的兩名公主『露希妃雅(Lucifer)』跟『席爾梅雅(Silmer)』二人,而雪露西亞則是我們目前掌握的線索。」

  「咦?公、公主?」

  「前陛下的女兒,陛下的兩位妹妹。儘管各位可能都不認識就是了。」

  在場的除了亞拉絲特以外,年齡都不到四百歲。對於五百年前就失蹤的公主一無所知也是正常的。然而這並不影響任務的進行,為了陛下未來的戰略布局,救出公主是勢在必行的。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來到聖堂城牆的第十四哨塔的跟前。

  「十四號哨塔,就是這裡了。這座哨塔的背面剛好是中央大道,中央大道盡頭處的房子就是摩多爾(Mordoel)的官邸,雪露西亞是摩多爾的秘書兼情婦,沒意外的話她應該會在那裏。」

  亞拉絲特撫摸著石造的垛牆,這個令她十分懷念的石造建築。為了這面牆發生了許多事情,雖然都是陳年往事,但對亞拉絲特而言卻也是無法割捨的回憶。

  「這位置選得真好,不只離主要目標近,而且凸出的建築剛好成了絕佳的掩護,還不用怕被其他目標看見。亞拉絲特,閃電。」

  雪妮雅說著的同時,拿起短鎗瞄準著哨塔塔頂。短鎗前端系著一個倒鉤,倒鉤下方則是三十米長的麻繩,配合著雷聲的同時,雪妮雅以短鎗將繩索拋射上去,確定勾住哨塔邊緣的護欄後,開始沿著繩索一步一步爬上哨塔。

  「唉,如果有翅膀就不用這麼累了……真是怨恨命運。」

  亞拉絲特抱怨道。

  「亞拉絲特小姐曾經有過翅膀嗎?」

  艾克希絲也知道亞拉絲特是元天使,不過現在亞拉絲特背上並沒有翅膀,於是如此問道。

  「怎麼可能?別再提翅膀的事了,越想越生氣。」

  「好了好了,聊天先暫停。到了城內隨時都會有遭遇戰的可能,隨時保持警戒。」

  率先爬上哨塔的雪妮雅,回頭將還在努力的夥伴們一一拉上來的同時,也不忘要說教一番。

  「克洛斯,克洛斯你在嗎?」

  城牆上連結哨塔的階梯傳來了陌生的聲音,合理推斷是其他哨兵。

  雪妮雅作了收聲手勢,接著讓隊員們躲在哨塔的陰暗處。腳步聲逐漸靠近,似乎正在往哨塔的方向走來。

  「喂,你又睡著了嗎?該換班了。希爾德妳也念念克洛斯,每次夜哨都睡覺……」

  雪妮雅作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接著榭莉卡點了個頭,將手掌架在刀柄上預備。

  「克洛……嗚!」

  前往查哨的天使踏進哨塔的瞬間,蓄勢待發的榭莉卡從陰影中潛入天使的背面,摀住天使的嘴後迅速的以日本刀劃開對方的喉嚨。隨著頸動脈的斷裂,大量的鮮血宣洩而出,雖不會立即致命,但斷氣是遲早的事。聲帶被破壞的前提下,這名倒楣的天使不只無法放聲呼救,亦無法詠唱魔術,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榭莉卡陰冷的表情並等待著死亡。

  榭莉卡將臨死的天使拖進哨塔內部藏匿,保險起見又朝著眉心刺了一刀。接著雪妮雅探頭出去巡視階梯的狀況,確定沒有其他哨兵接近後,才繼續指揮部隊行動。

  「克洛斯與希爾德,兩個還沒取得授階就犧牲的天使,要不是他們太年輕,就是平常太鬼混才會落得這個下場……」

  看著哨塔裡的另外兩具屍體,這是方才讓雪妮雅處理掉的一男一女。如果在以前,亞拉絲特還會為他們默哀,不過現在亞拉絲特對他們倆只剩下遺憾,只怪他們跟錯了主子。

  「他們看來要換哨了,真是麻煩的時間點。亞拉絲特,我們該如何前往目標地點?」

  雪妮雅一面暸望著城內的景色,一面說道。

  「我看看……有了,前方十字路口最底端的那個,有大型庭院的水藍色建築就是摩多爾的宅邸,雪露西亞的房間應該在四樓,不過具體位置我忘了。」

  亞拉絲特回答道。畢竟在「那件事」之後,已經有七、八百年沒回來這了。

  「嗯,看來距離不算太遠。是說,路上完全沒有行人也沒有守衛,難道有暗哨?」

  「放心,天使沒這麼勤勞。再說,將近一千年沒人敢來挑釁天使,妳覺得天使會有在城內放巡邏隊的必要嗎?街上沒人也是因為『戒律』的關係,戒律是絕對的,所以日出前是不會有人出來的,這點大可放心。」

  「日出嗎?那大概還有兩個小時左右。」

  「差不多,不過走過去也要半小時左右,其實時間非常緊湊。啊,還有,庭院的正門跟官邸的大門都有兩名守衛,如果要避開守衛可以從下水道進去,只是……」

  亞拉絲特話到中途便停了下來。

  「怎麼了?可以避開敵人當然是最好,如果沒有特殊理由當然是走下水道。」

  「唔……沒、沒問題,我來帶路。」

  雖然亞拉絲特稍微露出了難色,不過可以避開戰鬥的話還是最好的。總之硬著頭皮也得上了。



  此一同時,摩多爾的官邸,中央大浴場。

  「真是不好意思,打擾大人您這麼長時間。」

  「哪裡,能成為『殿下』的助力,是在下的榮幸。」

  對話的聲音迴盪在半夜的浴場裡,可以容納數十人的巨大浴池,如今僅為兩人所獨享。一位留著茉綠色長髮、水藍色瞳孔、擁有一對純白色羽翼的年輕天使,以及一位留著白色短髮,頂著尖耳,擁有一身小麥色皮膚的精靈。

  「快別叫我殿下了,我不過就是個騎士(Knight),還是不久前才受封的,在這之前我也不過是個士兵罷了。」

  「呵呵,殿下的實力,成為戰姬(Queen)也不為過吧?」

  「主教(Bishop)大人過獎了。戰姬什麼的,我可高攀不起啊。再說晉升的話,也得先過戰爵(Rook)這關,而且論資歷,我還只能排在大人的後面呢。」

  天使的軍階系統,一切都從最基本的士兵開始。在戰場上立下戰功,或者服役經過一定年限後參加升階考試合格者,則再依照專長可以簡單分成擅長物理戰鬥的「騎士」,以及擅長魔術支援的「主教」。兩者在地位上是相同的,並且在一些事物上也能擁有發言權,然而由於魔術專長的人才較少,所以主教待遇上會稍優於騎士,但也因為主教人數少,因此聲音也顯得比騎士要小。

  身為精靈,卻成為天使的軍人,這得回溯到近千年前的歷史了。

  「怎會呢?不需要其他主教輔佐,僅憑數克拉的魔力石就能施展閃電風暴(Lightning Storm)的,全聖殿大概就非殿下莫屬了。」

  閃電風暴,號稱能夠一發摧毀一旅士兵或防禦工事、建築的大規模魔術,因此又被稱為戰略級魔術,是電擊系魔術的極致。當然要施展這樣的魔術需要消費大量魔力,因此多名魔術師合力施展是普遍的情況,但藉由道具來彌補,僅由一人獨力施展的情況下在理論上亦是可行的。

  而當施術者是以武技掛帥的「騎士」而非魔術掛帥的「主教」時,這意義就更不凡了。騎士與主教往上晉升的話就是戰爵與戰姬了。戰爵十分要求戰技但不要求魔術能力,反觀戰姬對戰技、魔術兩方面都有所要求,難度相當高,當然權力與地位也是更上一層樓。但也因此,主教往往是魔術師系士兵的終點,而戰士系士兵則除了騎士以外,還可以再往上爬到戰爵的位置。

  而如同這般,兼具戰略級魔術攻擊能力的騎士,是成為戰姬的強力候補。

  「這都是托大人的福所賜,若不是主教大人的指點,我可能連最基礎的雷箭術(Lightning Arrow)都無法掌握。」

  雷箭術是電擊系魔術的最基礎魔術,跟其他類型的基礎魔術一樣,是最容易掌握的簡單魔術之一。

  「呵呵,我只是幫殿下做個引路人而已,實際上還是殿下自己的努力換來的。我帶過的學生很多,要像殿下一樣融會貫通的卻相當罕見……不,應該說只有殿下一人才是。」

  擅長魔術與弓術的精靈,在天使的軍隊中擔任教官的情形曾經相當普遍。儘管經過長時間的發展,現在還在役的精靈已經十分罕見了。

  「……」

  「那這樣吧,客套話就到此為止,露希妃莉雅(Luciferiel)。但同樣的,我不是什麼大人,如果要叫,就叫我雪露西亞姊姊吧。」



  陰暗的下水道裡,散發著各式各樣腐敗的惡臭。整個聖殿裡的廢水,幾乎都會流經此處,而且未經任何處理。這意味著食物殘渣以及清潔劑等容易腐化的物質就會毫無保留地堆積在此處。儘管定期都會派人清理,但也只能讓臭味維持在還能接受的程度,但實際聞道依然是會令人感到厭惡與不適。

  儘管下水道裡沒有一盞燈,但對天生具有夜視能力的入侵者而言,依然能夠藉由物體表面自行輻射的紅外光來辨識方向。雖然在陰暗之中視野範圍仍會縮短,但敵人是沒有夜視能力的天使,若遭遇到天使的巡邏兵,肯定會在接觸之前先一步發現對方的照明設備。

  在人造建築中,牧草編織成的偽裝服已經失去了偽裝的作用,反而還會因為摩擦發出噪音,因此一群人早已將偽裝服捨棄在入侵時的哨塔之下。

  沿著下水道的兩岸,避開從各個民宅中流出的汙水,亞拉絲特小心翼翼地領著隊伍前進。

  「還有多遠啊?」

  艾克希絲小聲地問道。雖然是用很微弱的氣音問道,但在幽靜的密閉空間下還是顯得相當響亮。

  「還有得走呢。」

  帶頭得亞拉絲特無情地說道。

  「可是從進來下水道開始,我們就不斷地在拐彎,不是直線道就能抵達宅邸嗎?」

  「畢竟,這些管線得經過各個住宅收集廢水,會彎曲蜿蜒也是無可厚非的。總之相信我,我會負責帶路到目標地點的。」

  「唉——」

  艾克希絲露出了點疑惑的表情,似乎不是那麼相信亞拉絲特。

  「好了,到此為止。都已經下到這裡來了,我們只能繼續前進。亞拉絲特,繼續帶路。」

  雪妮雅下令道。

  「是說,露希妃雅跟席爾梅雅是怎樣的人啊?有點好奇。」

  才剛結束一個話題,艾克希絲又開啟了另一個對話。

  「老實說,我也不太明白……」

  從收到的作戰命令,以及作戰會議中提供的情報來看,這兩位是現任陛下雷姆利斯(Remlis)的妹妹,前陛下撒旦的女兒,因此對他們而言,兩位的身分毫無疑問的就是公主。然而在五百年前的戰鬥中,前陛下被天使所殺,居城被夷為平地,失去了大量的同胞,許多重要人物也一一遭俘或處刑。雷姆利斯是當時的倖存者,而亞拉絲特則正巧因為正在執行另外的任務而生還,不過兩位公主在出生之時亞拉絲特便長期不在的關係,使得亞拉絲特對兩位公主的理解也不多。

  「……但兩位公主都擁有對我們而言十分罕見的翅膀,具有飛行能力的兩位公主,是十分重要的戰力。」

  「是這樣啊……不過既然是陛下的家人,就算沒有這些特殊能力,也值得我們來救了吧!」

  「這次任務還有另外一層面的意義,就是驗證『鎗』的實戰效果。嘛,雖然我在『下面』的時候早已親眼見證過無數次了,不過在這裡不拿點證明出來,要要求陛下花大筆經費生產新裝備並重新訓練士兵是不可能的吧?」

  雪妮雅補充說明道。

  雪妮雅是透過亞斯神族所留下的「女武神程式(Valkyrie Program)」給復活的英靈,藉由系統的輔助獲得全新的肉體外,還可以保留生前所有的知識經驗。原本身為人類的雪妮雅,在人類的戰爭中早已見證過無數次的鎗戰,如今帶領這次行動,主要就是重現人類的作戰方式之有效性,進而達成改寫戰場規則的目的。

  唯一的變數是,人類戰爭並沒有滿天飛的魔術。雪妮雅本身也想知道,究竟鎗與魔術的對決是哪一方會勝出呢?

  走著走著,亞拉絲特停下了腳步。

  「就這裡了,連接著宅邸大浴場的排水道。這裡曾經是革命軍潛入聖殿集結的路徑,沒想到天使們竟然如此毫無防備。」

  亞拉絲特指著前方流出少量溫水的大型排水孔,其孔徑大約還能容納一個人,也難怪這裡會被入侵了。

  「這裡連接著大浴場的話,這麼大的出入口,難道不怕下水道裡的臭味傳到屋子裡嗎?」

  艾克希絲問道。

  「不會的。這裡有可以不斷產生風的裝置,只要一直把氣流往外吹,臭味自然就進不去啦!」

  亞拉絲特插著腰說道。確實如同亞拉絲特所言,只要靠近排水口,就能感覺到些許的氣流,而且還帶著些許香氣,多少舒緩了些下水道那令人不適的味道。

  「總之先進去再說吧。」

  敵人的建築怎樣都好,只要不妨礙任務就隨便。雪妮雅在這樣的邏輯下,帶領著小隊繼續前進。

  「呃……」

  「齁,又怎麼了?別浪費時間啊。」

  亞拉絲特忽然洞口停了下來。這個孔洞容納一個人是夠,但是背上那把兩米長的大劍就顯得十分礙事。亞拉絲特要嘛就得壓低姿勢,不然就得將劍拿下來用手提的方式攜帶,否則無法繼續前進。

  「哎……早跟妳說過是秘密任務不要帶大劍了,現在出問題了吧?」

  「嗚……劍是武人的第二生命,哪能說不帶就不帶!」

  好不容易到了任務地點面前,豈能容許在這受到阻礙。儘管不願意,亞拉絲特也只能暫時將劍放下,進入排水口。



  「不過其實,我有點迷惘。」

  露希妃莉雅從浴池中站起身來,一路走到大型落地窗旁,隔著玻璃眺望著室內庭裡的草木——那些在她閒暇之餘,細心照料的植物。

  「不斷地精進、不斷地獲得更高的階級與特權……靠著庶民的稅金所供養,所以我們才能好整以暇地練習武術;然而就算習得百般武藝,在這和平的時代裡又能夠做到什麼呢?還不如跟伊甸園的園丁一起耕作,跟麵包店的師傅一起揉麵團,跟五金行的老闆一起修理日用品,跟充能站的老師一起為魔力電池充能等等……」

  露希妃莉雅繼續說著。支持整個聖殿運作,靠的是各行各業的專家,跟他們比起來,感覺到自己簡直一無是處。

  「其實,我嚮往著雪露西亞姊姊的故鄉的生活方式。與自然共舞,為了生存而學射、練劍、以及掌握魔術,但又不會過度貪心地予取予求,安居樂業。在外敵入侵時也能上下一心,為族人的安危盡一份力……雖然農耕跟圈養大大確保了生活必需品的生產,甚至還能夠與他族貿易換取其他如魔力石等貴重物,但是越是這樣。反而越覺得自己的生活沒有目標……」

  然而,事與願違。

  與精靈相比,天使的生活分工相當細,也因此在生產面上相當有效率。然而因為術業有專攻的關係,加上天使本身不老不死的特性,反倒使得這些重要生產技術難以傳承。各個職業均被築起高聳的門檻,這使得年輕的天使們,以及來自精靈血統的新住民,在生活上只剩下從事勞役服務與加入軍隊兩條路。

  「嗯……妳說的對。」

  雪露西亞則繼續泡在浴池裡說道。

  「不過精靈並不是那麼的崇尚自然。相反的,精靈就是因為靠自給自足無法壯大,在巨人的陰影下才會跟天使結盟的。但也因為這樣的戰略,才造成像露希妃莉雅這樣備受爭議的存在。」

  雪露西亞口中所謂的「爭議」,指的正是血統的部分。擁有羽翼的天使,與沒有羽翼的精靈混血的結果,就是會產生像露希妃莉雅這種羽翼數量減少以及毛色不純的子嗣。像露希妃莉雅這樣只有一對羽翼的天使,在貴族眼中都是血統不夠純正的象徵。

  「不會,姊姊不要道歉。不如說,若不是女王陛下的戰略,我大概也不會出生。說到底,艾爾芬森林也算是我的故鄉吧?」

  「別想太多。我們只要盡好守護聖殿的本份,不要愧對庶民們的稅金就夠了。想要改變什麼的話,不先做好準備的話是不行的吧……連續水箭!」

  「魔力護盾(Magical Barrier)!」

  雪露西亞說著,就冷不防地朝著排水口施展連續水箭。浴場內的洗澡水立刻匯聚成箭矢狀,朝著排水口的方向射去。而同一時刻,從排水口入侵的艾克希絲也張開了防禦用的魔力護盾將來襲的水箭彈開。在魔力護盾的掩護下,其他人也順利地從排水口入侵,成為四對二的情況。

  「不許動!」

  隨後進入浴場的雪妮雅拿著短鎗指向雪露西亞,不過對於從沒見過短鎗的雪露西亞而言完全沒有震懾力。雪露西亞繼續對著艾克希絲發射水箭,浴場裡有源源不絕的水份供應,艾克希絲張開的護盾已經到了極限。

  「砰!」

  「嗚啊!」

  在魔力護盾破碎的瞬間,亞拉絲特冷不防地從雪妮雅背後朝著雪露西亞開了一鎗,轉瞬間就在雪露西亞的左大腿開了個小孔。

  從短鎗拋出的金屬空殼掉落到石製的地面,發出清脆的碰撞聲的同時,雪露西亞也因為鎗傷而倒入浴池中,濺起了大量的水花。

  「雪露西亞姊姊!嗚哇!」

  在落地窗旁的露希妃莉雅,見到雪露西亞倒下的同時大喊了一聲。然而,偷偷地匯聚魔力的舉動被識破的同時,來自亞拉絲特的電擊毫不留情地透過浴場中的洗澡水侵襲著她濕漉漉的身體。

  「妳、妳白痴啊!這下全宅邸的人都知道我們來了!」

  亞拉絲特在一瞬間就壓制了兩個敵人,然而換來的卻是雪妮雅的非難。在室內開鎗的代價,就是巨大的爆炸音會迅速傳播,這下等於是在向敵人宣告自己的存在。

  「我說,人類那一套怎樣先不說,妳把鎗口指向沒看過短鎗的精靈是有什麼用啦!」

  亞拉絲特說著的同時,帥氣的撥了一下背上的長髮。因為浴場裡蒸氣的關係,逐漸變得濕潤的長髮讓亞拉絲特顯得有點不快,口氣也變得激動起來。

  「那也用不著開鎗,妳怎麼不像對付那個有翅膀的一樣電暈她就好?」

  對雪妮雅而言,能夠不開鎗就控制現場的話當然是最佳的選擇。在這充滿水氣的浴場內,電擊魔術或許比鎗擊更為有效。

  「啊,好啦!電暈重要目標然後把她帶回去拷問可能比要有效吧?天啊,人家提供我們情報,我們卻如此傷害她,這樣的事情我才不做!」

  「重要目標?她就是雪露西亞?」

  簡直就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本來還想說要在宅邸內逐層搜尋,沒想到正巧碰上了入浴中的雪露西亞。

  「是啊,不然你以為哪個精靈這麼神通廣大可以住在將軍官邸裡?啊,也對,以摩多爾那下流的個性,從奴隸裡面抓幾個女精靈來當玩具也不是不可能。」

  「喔,妳說妳不傷害目標,然而妳已經在她大腿上開個洞了妳。下次行動前再多考慮一下。」

  「唉?啊啊!真的唉!天啊!」

  在雪妮雅的指責下,亞拉絲特抱著頭後悔道。

  「好了,該辦正事了。精靈,妳就是雪露西亞吧?」

  「嗚……找我有什麼事?」

  雪露西亞摀著受傷的大腿並設法抑制流血。在見識過短鎗的威力之後,加上露希妃莉雅暈厥中的現在,雪露西亞也不敢輕舉妄動。

  「抱歉對妳動粗了,我代表雷姆利斯陛下向您抱歉,同時感謝妳提供情報。」

  雪妮雅鎗口指著雪露西亞的同時向她說道。既然都已經開了一鎗了,也沒差再多開幾鎗了,因此這不單純只是虛張聲勢,若有任何可疑的舉動,雪妮雅是會開鎗的。

  「雷姆利斯派來的啊,真了不起,竟然可以猜到情報源。那麼,你們來這邊的目的,大概就是『露希妃雅』跟『席爾梅雅』了吧?」

  雪露西亞也知道雪妮雅是來真的,所以也沒有反擊的意圖,只是按著傷口回應道。

  「唉唉,這下好說話了。是的,那麼能告訴我們她們的下落嗎?」

  既然雪露西亞也知道雪妮雅的意圖,那麼談判就簡單了許多。

  「好吧。」

  雪露西亞回應的同時,伸手指了暈厥中的露希妃莉雅。

  「她就是『露希妃雅』。至於『席爾梅雅』,很遺憾的,她不在這宅邸裡。」

  「別賣關子。」

  「她在加百列(Gabriel)的官邸裡,不過比起鬼混的摩多爾,加百列的官邸守備森嚴得多,而且,就算沒有護衛兵,加百列也有單挑整個旅的實力,你們行蹤被發現的現在,先撤退才是上策。」

  雪露西亞說道。加百列是從巨人的時代開始就十分活躍的天使,抑是極為少數得「戰姬」之一,即使沒有直接見過面,光是聽亞拉絲特平常對她的描述,雪妮雅也能感受到那種敵強我弱的無力感。

  「呿!艾克希絲,準備耳飾!榭莉卡,妳負責『公主殿下』,亞拉絲特,雪露西亞的處置交給妳了。完成後跟我撤退,艾克希絲負責殿後,了解嗎?」

  即使不願意,撤退也是唯一的選擇。雖然留下了遺憾,至少回收了露希妃莉雅與雪露西亞,也算是有所戰果。

  「吶,紫毛,給我一點時間療傷的話,我自己就可以移動,這樣就不會造成你們戰力的負擔,同時我的魔術可以協助你們撤退,如何?」

  由於雪妮雅頂著紫色短髮,於是讓雪露西亞這麼稱呼她道。

  「目的是什麼?」

  雪露西亞提出的要求對於雪妮雅一行人而言並沒有什麼損失,雖然會拖一點時間,但考慮到多出來的亞拉絲特跟雪露西亞的戰力,這點交易相當划算。

  面對雪妮雅的質問,雪露西亞先是看了露希妃莉雅一眼。

  「跟天使有仇的,可不是只有惡魔!」

  面對雪露西亞的回應,雪妮雅沒有多做回應,只是點了個頭。

  雪妮雅說著的同時,將艾克希絲準備的羽毛耳飾戴上耳際,同時間榭莉卡也完成對露希妃莉雅的綑綁作業,同時也戴好了耳飾,並也為露希妃莉雅繫上一個。亞拉絲特、雪露西亞與艾克希絲也同樣戴上了耳飾,這是撤退的必要準備。

  撤退用的羽毛耳飾,是在亞斯神族遺跡中發現的古物。這個被稱為「召回耳飾(Accessories of Recall)」的白色羽毛,可以讓配戴者瞬間移動至女武神程式的所在地。原本是作為回收英靈靈魂的道具所使用,如今被雪妮雅一行人用作快速撤退的捷徑。

  說是瞬間移動,其實也只是以魔力進行高速的移動罷了,因此必須在空曠且魔力不受遮蔽的地方使用。

  撤退可以選擇的路線有兩條:一條是循著原路,經由下水道回到哨塔即可啟動耳飾;另一條則是沿著走廊一路突破至庭院再進行撤離。

  不過,若露希妃莉雅無法自行行動,需要人員攙扶的情況下,將無法穿過狹窄的排水口。不,就算露希妃莉雅醒了過來,也絕對會進行抵抗,結果這條路依然行不通。

  所以只剩下一條路能走了。

  「小隊,跟著我!我們要走了。」

  「發生什麼事了?嗚哇!」

  準備完成的同時,警衛也突破了浴場的大門。雪妮雅朝著警衛的頭部開鎗,子彈輕易地穿過警衛頭上那以鎖鏈編織的頭盔,在門外的更衣間留下大攤血跡。

  「直接突破到前院去。不要落後了,知到了嗎?」

  雪妮雅對小隊下達完指示後,便帶頭衝出了浴場。趁著支援的衛兵還沒集結的當下,能多快抵達撤離點就多快抵達。

  「砰!」「砰砰!」

  鎗聲四起,一一擊退來襲的警衛。狹長的走廊不利於手持長槍的警衛的行動,加上昏暗的環境令雪妮雅等人有視覺上的優勢,再加上武器射程占了上風,唯一的問題是倒下的警衛會擋住撤退的路線。

  「火球術!」

  雪露西亞利用火球術的爆炸力炸開宅邸的隔間,開出一條捷徑。

  「天殺的,小心點!」

  走在最前頭的雪妮雅差點被捲入爆炸中而抱怨道。

  「不要抱怨,我們現在是分秒必爭吧!請相信精靈的魔術。」

  雪露西亞對自己的魔術操控十分有自信地說道。

  穿過被火球炸開的薄木板隔間,緊接著是宅邸的正門,只要穿過正門,就能抵達前院了。

  「就要到了,撐住!」

  雪妮雅一面向小隊打氣,一面衝往正門的方向,待小隊重新集結,便使力將大門打開……

  等在大門對面的,使已經完成集結的警備隊。部隊集結的速度之快,超越了雪露西亞的想像。

  兩排長槍兵將通往正門的道路擋得水洩不通,此時從屋內追出來的警衛兵也已經抵達,雪妮雅等人陷入了腹背受敵的情況。

  「小隊,聽我指令!三!」

  雪妮雅大喊道,一面往前院前進,筆直地朝著前方的長槍兵衝鋒。

  「二!」

  見到入侵者們絲毫沒有投降的跡象,阻擋的長槍兵們將拒馬放下並架好長槍,以防止被入侵者強行闖越。

  「一!」

  雪妮雅倒數著的同時,將手指輕觸耳際。此時,建築物內的警備兵也追了出來。

  「現在!」

  號令的同時,包括露希妃莉雅在內,六人的身上開始包圍著白光,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畫作一道光束往天上衝去,隨後消失在現場,留下面面相覷的士兵們。



  「在我的官邸裡吵吵鬧鬧的是什麼情況?警衛的幹什麼去了!報告狀況!」

  拂曉之際,更多的守備軍已經集結在宅邸外圍。一位光頭的天使飛翔在半空中俯視著這群部隊並下達命令,不過雪妮雅一行人早已不知去向。

  「是!四名入侵者從大浴場潛入,並且俘虜了露希妃莉雅與雪露西亞,然而入侵者在被追到此處的時候卻隨著光芒消失了。」

  在長官的命令下,一名士兵將現場的狀況一一報告出來。

  「消失了?說不定是匿蹤術(Stealth)之類的魔術,魔力的追蹤呢?」

  「可以確認到往天上去了,但之後完全無法追蹤。」

  「呿,像個老鼠一樣會跑啊……你說,入侵者從大浴場入侵?詳細被害呢?」

  「報告,浴場內有發生小規模戰鬥的痕跡,浴場前的更衣間有四名警衛殉職,死因為頭部遭受不明物體貫穿。更衣間中發現其中兩個相鄰的置物櫃中放有女性私人服飾,以及刺劍(Rapier)一柄,疑似雪露西亞與露希妃莉雅所遺留下來的。」

  另一名士兵站了出來報告道。報告完的同時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

  「入侵者在一樓走廊造成許多破壞,同時與在一樓站哨的衛兵發生遭遇戰,一樓的警衛兵不含更衣間內的共計五死一重傷。入侵者的行動路線從大浴場出來後便直直往大廳的方向前進,中央走廊的隔間遭魔術破壞,可以認為入侵者十分了解宅邸結構,才會在最近的地方開出一條捷徑。」

  「這樣喔,兩個小女生大半夜不睡覺跑去洗澡,然後好死不死入侵者從澡堂入侵,沒有多做其他行動,就如此順理成章地從大門直接撤退,這就是說,打從一開始入侵者的目標就是他們兩個。」

  「是的,除此之外無法做其他推測了!」

  「但也太巧了。被擄走的那兩個,魔術似乎都不錯,但卻沒有太大規模的抵抗,這說明了他們也是共犯囉?」

  「無、無法確定……」

  「夠了,就這麼認定了。露希妃莉雅跟雪露西亞兩人以叛逃罪通緝,生死不論賞金一律一百萬迪爾。」

  追捕行動在光頭天使的命令下結案,失蹤的雪露西亞與露希妃莉雅被以叛逃的名義視為罪犯通緝,如此一來,聖殿便不是遭到外人入侵,而是內部出現叛徒而造成被害。即是,天使能繼續維持著全亞斯嘉德最強、千年不落不受外敵攻擊的名號了。

  這意味著,露希妃莉雅與雪露西亞已經徹底被天使所捨棄了。
<第一章‧戰亂的預兆 To be continued>


可以公開的設定:

士兵
ポーン
Pawn

 天使的部隊基本編制,最基礎的戰鬥人員。由於員額廣大,具有各式各樣特殊能力的人才亦不在少數。但在升階之前不論專長為何一律稱為士兵。

騎士
ナイト
Knight

 天使的部隊編制之一,被認可為具有強大戰力的戰鬥人員,並在一部份事務上具有相對薄弱的發言權。
 騎士依照專長又分為劍騎士、弓騎士與槍騎士,為員額僅次於士兵的階級。

主教
ビショップ
Bishop

 天使的部隊編製之一,被認可為具有強大戰力的戰鬥人員,與騎士同級,因此同樣對於部分事務具有相對薄弱的發言權。
 主教與主攻物理戰鬥的騎士相反,編制為以擅長魔術的人員為中心,在戰場上主要擔任火力或後勤支援等種種任務。在性質上,由於不是只靠物理的鍛鍊方式就能升階的關係,所以主教的人數相對於騎士而言要少得多。

戰爵
ルーク
Rook

 天使的部隊編制之一,地位凌駕於主教、騎士的人員,在戰場上主要擔任指揮官階級。具有戰爵身分的人對於政務上就具有舉足輕重的發言權。
 獲得戰爵階級的員額相當少數,同時也能獲得非常多的特權。要晉升至戰爵除了要通過嚴格的測試外,通常也需要有相當程度的戰功輔佐才有機會。但在出現缺額時,偶爾會有讓「雖未立下戰功,但能力出眾」的人員以「準戰爵」的身分獲得部分戰爵特權的特例。
 戰爵不要求魔術的能力,但十分注重物理戰鬥能力,因此在晉升的編制上對於主教階級而言相對不利。主教階級原本就較騎士階級為少也是理由之一。

戰姬
クイーン
Queen

 天使的部隊編制之一,極為少數的菁英高手,地位凌駕於戰爵之上。
 獲得戰姬階級的基本要求是物理戰鬥與魔術都必須精通,因此是極為困難的。特別是魔術的極限會受到天生體質的限制,儘管天使具有不老不死的能力,也不代表人人都有機會成為戰姬。
 與戰爵不同的是,戰姬是由至高神耶和華直接特許的階級,所以沒有員額限制,也沒有「準戰姬」這回事。但戰姬雖擁有高於戰爵的特權,天使的貴族們也未必能夠認可,加上戰姬人數稀少,實質上對於政治的影響力相對小得許多。
 戰姬階級的字義為「王的側近」,也就是至高神耶和華直接受命的人員,因此並不限於女性。


後記:

跟上一次更新隔了將近半年,
結果寫出來的不是第二章而是第一章整個重寫,
真是不好意思。

重寫的理由是,
為了平衡各章節間的字數。
原本的第一章著重於推動劇情,
沒有為世界觀做出太多著墨,
對角色的刻畫也偏少,
結果第二章寫到一半就發現資訊量遠超過第一章的程度,
所以為了平衡,
就回頭把第一章原本省略掉的部分都一一補上。

應該這次就定案了吧。



歸宅本部 / 巧克歐蕾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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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瓦爾哈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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