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裡?
這被黑暗包圍的地方、這無法分辨日夜的地方。
這是哪裡?
這充滿兵器的的方,這毫無生氣的地方。
※
有著俏麗的黑色短髮的女孩趴在床上滑著手機,
她翻了好幾頁都沒看到幾個使她感興趣或覺得好玩的委託,最後她點選分類『調查/搜查』
「嗯……」又翻了幾頁後她轉了個半圈以大字躺在床上頭。
又翻了兩三頁她已經快翻到底頁了。
翻呀翻呀翻……
最後倒數幾項的委託無意間吸引了她的注意、女孩點了進去看委託內容。
「搜查…巴啦叭啦……地球巴啦啦…」這委託使她停下戳手機無數下的手指改盯著螢幕瞧。
她盯著這無人認領的冷僻搜查委託許久,
這不是去搜查墮落之森那樣危險的五星任務,只是個簡單的一般搜查罷了。
可能是因為報酬不高又耗時使這委託乏人問經,又更何況地點是地球呢?
「嗯?地球?」地點是地球?地球地球地球……?
……免費地球來回順風車?
不知道是否把〝搜查任務〞錯當成〝觀光旅遊〞,她接下了這任務後很順手的把手邊其它任務
委託取消。
一個躍身,她頂著一頭亂髮跳下床榻,滿心歡喜的拿出一疊紙張和蠟筆畫具在地上開始畫起募集隊員的宣傳單……
※
自我醒來後到現在,時間到底流逝了多少?
在這裡面的我無法確定。
正確來說,我不必像“人類”那樣睡覺或有著什麼其它生理需求,只要吸收“能量”及可供我像人類那樣活動。
所以說“我醒來”又有些奇怪。
……我“啟動”後?
不、這感覺更不對勁了。
我是一把槍,但我有著自我意識。
這很奇怪吧?但這就是我,而我也接受了這點。
我是一把槍,曾經有人使用過我──我的主人。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當時我做了什麼?
…我不確定。
每當我試著用零碎有限的記憶去拼湊有關“那個人”的事情,
我只記得──他死了。
為什麼?我不記得了。
想到這裡總讓我有種胸口被鈍物狠狠重擊的感覺,我想這就是難過吧?
我甚至不確定我是為了什麼原因如此悲傷。
是自責嗎?因為身為武器卻沒善盡到保護主人的職責。
還是因為自己連自己前主人的事情都記不起來而為自己感到可悲?
連前主人的長相,個性都想不起來,連“那個人”是怎麼死的都想不起來,甚至可以說是完全沒有印象。
若是可以、真希望能想起“那個人”呢。
……除了令我不解的不只是“那個人”,還有“我”自己本身。
若我是武器、只是武器……
那我的設計除了攻擊、戰鬥和保護主人之需外不應該包含“思考”才是。
既然、我不只單單是個“武器”,那麼之前的我、現在的我又是什麼?
……我、是誰?
※
女孩還高舉著一疊剛完成的傳單,上頭圖文並茂、若不仔細看還以為這單單只是小孩的蠟筆塗鴨呢。
這蠟筆繪製的傳單可說是花了她整夜時間畫的,她好似完成了什麼曠世鉅作、從她眼神可看出她滿滿的得意。
「完成!那麼接下來就是……」
只見她把傳單放到一旁地上、把滿地的蠟筆畫具收回盒子後開始集中精神……
不到幾秒、她兩手間開始出現了霧……她以雙手捧著霧,待霧達到一定的量後開始揉捏這團霧好替它塑形。
之後她重複了好幾次這動作,又過了一陣子、霧好似被她賜予了生命,一隻隻的兔子霧偶在她身邊活蹦亂跳,這下她可有了一窩的兔子大軍可以幫她發送傳單募集搜查隊員了!
※
我又睡著了嗎?
自從身處在這、有意識後,我無時不在思考。
這是哪裡?我是誰?為什麼我不記得了、關於自己的事情也好,前一個主人的事,還有我的記憶。
思考著思考著…有時我會不小心睡著,我估計是能量不足所導致。
每當睡著,我會做夢。
這些夢有種……我說不出的熟悉。
這些零星的、如同拼圖般的夢境我會盡可能的記下來,儘管身邊沒有紙筆。
這些夢就像是線索,有時我會夢到身邊有幾個穿著軍裝的男子、我們一起訓練、生活、互相勉
勵和打鬧、一起上戰場、最後……死亡。
……軍人、我生前的線索之一。
※
「我看看…包包、水壺、項鏈、小黃兔和小企鵝……」提早到達集合地點的滴蹲在地上檢查行囊,順便等兔子們帶來這次勘查任務的夥伴。
其他人陸續到達集合地點,不約而同的是他們手上都拿著蠟筆繪製的傳單以及前方有著為他們帶路的調皮小兔子。
「嘿咻~」眼看人員陸續到齊,女孩背起黑色的雙肩後背包站起。
明亮的陽光使人張不開雙眼,她用右手稍稍遮住對夜貓子來說相當刺眼的朝陽、好看清楚還有一段距離的飛行船。
嗯…火火女一隻、火精靈一隻?火精靈的同伴一隻……
火火女和火精靈幾乎是同時追著兔子而來、兩人相見後還來了一個大飛撲和一個大大的擁抱。
少年一隻、盔甲大叔一隻……
儘管單位錯誤這點被其他人糾正了好幾次,但她還是依然故我的把人用『一隻』當作單位。
她待在一旁默數和觀察。
既然我們有超酷的火系和盔甲大叔,或許我們可以取一個超酷的隊名?
「…嗯?」好像看到了什麼有點眼熟?
當她把視線拉回去看向盔甲大叔後她更確定了。
哦、我的天啊。或許這時該說:『我的天啊,我的白夜啊。』
還好白夜沒在一旁喝清酒,否則祂一定把喝的清酒噴出來並且巴自己的腦袋。
這世界可真小,對吧?還真是一再的給她遇到這大叔。
上上次遇到是在競技場?
不得不說讓鬥志昂揚的…男性?變成光之美少女之類的真的很好玩,但同時她也見識到讓人不敢恭維的惡趣味。
再來上次就是盔甲大叔的辦公室了吧?自競技場一同惡整別人後她拿到大叔的推薦信函,之後犯無聊的她裝成大叔的樣子進去巡了巡……嗯、這說來話長。
上次貌似聽到大叔叫…『瑞克』來著?
當女孩盯著人家瞧並回憶『過往雲煙』,瑞克也注意到了女孩。
兩人對上了眼,當瑞克邁開步伐走向女孩而女孩也想溜之大吉時停在不遠處的飛行船傳出了段人聲廣播......
『請冒險者上船集合--我們即將出發。再重複一次、我們即將出發---』
相信大家都聽到了,這同時也給了女孩開溜的最佳理由。
「欸、等---」他正準備搭話。
「滴什麼也沒聽到---」而她也腳底抹油跑向飛行船。
於是冒險就從這段追逐展開……
※
為了不讓能量做不必要的浪費,我一直保持『槍』的模樣。
雖模樣是槍,但我還是能看得到四遭、也能感覺的到四遭。
我在這…不知是被遺忘在這還是被丟棄在這。
前方的薄膜不知是為了保護我還是困住我。
從裡面隱約能看到外面有個平台,若是能碰到平台,並操作它或許我就能出去了吧?
只是我無法離開這,從這裡面。
※
「嗯?你們想聽後續的故事──?」女孩故意拖長著音,成功釣起窩在床上的小貓們的好奇心。
小動物們眨著閃亮亮好奇的大眼睛女孩滿足了虛榮心,於是她繼續說著未完待續的床邊故事……
「之後……他們來到地球的沙漠,那裡有一道這~~麼大的超大巨門───」女孩誇張的在空中畫了個大圈圈,並放出霧讓小動物聽故事更是生動。
※
「哇喔───」女孩以手遮住那刺眼得讓人張不開雙眼的陽光,巨大的門檔在面前,她甚至要後退好幾步才能將大門全收入眼裡一次看清。
或許這是巨人的窩,所以這裡的門才如此巨大。 ……起碼女孩是這麼想的。
起初她教小企鵝和小黃兔如何推門,也試過跟著小動物們從沙漠往下挖。
想當然最後迎來失敗的結果。
火辣的太陽高掛天空,到後來她和小動物們熱得發昏,蹲在一旁看其他人試著開門或找著機關或任何有關這道巨門的線索。
許多徒勞無功的嘗試磨掉了她的耐心,不知其他人也是否如此挫折。
「沙羅曼達…」
「?」她沒聽清楚突然響起的男聲,正當她抬起頭看過去……
「轟──!」一陣火焰往門噴去。
她直眨眼看著眼前的巨門被火焰燒出個洞。就在剛才,大門被火精靈-沙羅曼達的火焰燒出了一個洞。
「嘿咻、走瞜~」女孩抱起兩隻小動物,趁瑞克和火精靈的同伴爭論時從洞跳了進去。
「不然你有更有效率的方法嗎?」男子理直氣壯的說。
「但…欸、等等!」瑞克像經驗豐富的老母雞擔心無知亂闖的小雞一樣,停下跟對方的爭辯,轉身追上女孩。
※
越往深處走越是黑暗,原本令人討厭的陽光在此時是讓人如此的想念。
「嗯……」女孩把藏在衣服裡的項鍊掏了出來,項鍊發出綠色的光芒、照明女孩的四周。
有了光源後,女孩在這裡頭亂亂跑、亂亂叫,這舉動還引起一連串的模仿潮。
先是回音、小企鵝和小黃兔,再來是火火女和火精靈,然後再來是回音。
原先的安靜瞬間被這群人的吵鬧不知道被趕去哪裡,幸好這只是個簡單的探查任務。
真的、謝天謝地。
「小心點,不要跌到了。」男子向亂跑的那群叮嚀道,他留在附近進行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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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訓練有素的軍人老母雞瑞克則是馬上追上了亂跑的女孩,
「我想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我為上次的事情道歉……等等、別爬直昇機。」
「嗚啊、可是……」女孩被拎回地上,為此深深的覺得可惜,真的。
「很髒。」瑞克皺眉,對於這些軍事武器他看到膩的不能再膩,完全不能理解女孩的好奇。再說放在這裡的東西不知道被放置多久,上頭滿是灰塵、對此他露出了嫌惡的眼神。
「……」女孩不滿的鼓著臉頰,在心理替盔甲大叔貼上老母雞的標籤。
但沒多久她又被其他東西吸引目光,並且付諸行動向前跑去。
瑞克聳肩,嘆了口氣,隨後也追了上去。
女孩利用偷跑的優勢、跑到底,然後一把打開眼前的門,以免被盔甲大叔老母雞瑞克追上。
「卡機───」生鏽的鐵門發出了聲響,其他人或許習慣了她胡來的步調,沒多久也展開翅膀、邁開步伐跟上。
※
跟一開始的大門和廣大的軍火庫來比,這門的大小真是難得的正常。
相比來說裡面的房間小了不少,但還算寬敞。
女孩開心的衝進房間,「第一名──!」她不顧四周狀況的往前衝,很快她就撞上了。
「嗚啊……」她一屁股跌到地上,還來不及顧及懷裡的小企鵝和小黃兔得擔心,她抬起腦袋看向自己撞上的。
「這是…?」
-to be continued...
四月到六月請假所累積的文債還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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