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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P

鏡花水夢-第二章

作者:薩利 魚翅│2016-04-30 21:08:11│巴幣:8│人氣:154
第二章  回溯


夜幕低垂,萬籟有聲,我靜靜躺在舖在磁磚地上的墊被闔上雙眼,回想搬出家裡後的記憶。

課業、社團、打工;認識看起來很懶散,實際上做事很有效率的空;以及與「她」分手…。似乎是在那之後,一切都不再順利,每天的心情也都是如此低落,再也沒有打從心底的開心過。她的離開帶走了希望,只留下回憶,想到這裡,又不禁嘆了口氣。

「失去的要到何時才能回到手中?」明知道不會有答案,我還是問了自己這個愚昧的問題。

或許哪天奇蹟會發生,又或許我將會持續沉淪下去。但日子還是要過,也不能因為自己的心情而影響到他人,因此我不得不隱藏自己,將自己的情緒掩蓋,並戴上一層讓人無法猜透內心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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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

枕在柔軟的床墊,蓬鬆、輕盈卻飽暖的蠶絲被包裹著一個嬌小的身子,水汪汪的琥珀色雙眸直盯著窗外被雲霧繚繞的月色。

「不是叫我在隔壁房打地鋪嗎?怎麼睡前又叫我來睡他房間,還說什麼床睡太久想睡幾天地板,老哥那白痴到底在想些什麼?」琉璃翻過了身,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回翻身了,但睡意卻不曉得躲到了哪個角落,使得她久久無法入眠。

再次注意到房內的書桌,琉璃爬下了床,走到桌前端詳著每一張相片。觀景臺吹著風的合照;黃昏河畔的相擁;生日驚喜的感動淚水……,每個相框都封存著兄長與那個人的回憶與笑靨。

「哥哥變了…他以前不會那麼陰沉的。」琉璃看著相片,眼眶再次濕潤,「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只希望哥哥可以恢復成原本的樣子。」

雲霧漸濃,遮蔽了皎潔的月光。晦暗的天空落下一絲絲的細線,在這城市的街道間交織成冷冽的冬季夜雨,望著窗外從天而降的哀愁,那個回憶在琉璃腦海中再次被喚起─

那年,她13歲,和今天一樣的冬季夜雨,因為成績的不理想與父母親吵架,一氣之下奪門而出。父母親仍在氣頭上,不願低頭,因此即使她在冬天的夜裡跑出家門,他們也無動於衷。

她的兄長,16歲,不顧父母親的怒氣,執意出門去尋找自己的妹妹。

她在夜裡漫無目的地狂奔,穿越不曉得多少個路口,在一間屋舍前被臺階絆倒,粗糙的碎石劃破了她的膝蓋,臺階的落差亦使她腳踝扭傷。她痛得落淚,淋著雨,身著單薄的長袖校服,濕、冷、痛,她沒有力氣移動,只能癱坐在臺階上,任雨水在身上拍打。

她的兄長撐著傘,在街頭巷尾找尋她的身影,每個角落、每個巷弄都不肯放過,時間愈來愈晚,兄長的內心也愈發焦急。午夜十二點,他在路旁發現了她,奔向前去,用傘替她擋住冰冷的雨水,脫下外套,讓她披上以免她失溫。

兄長看見她膝蓋上的傷痕,也發現她腫脹的腳踝,不發一語,只是背對她蹲下身子,示意她爬上自己的背。

她默默搭上兄長的肩膀,趴臥在他的背上,讓他背著她一步一步走回他們的家。

一路上,他們沒說話,他沒有責怪自己的妹妹不懂得照顧自己,就這樣跑出家門;她也沒有問自己的兄長為何會冒著被牽連的風險,仍要出門尋找自己。唯一的聲響,只有雨點打落在傘面、以及兄長的鞋子踏在水坑的聲音。

到了家門口,燈熄了,父母睡了,兄長將她背進客廳,搬出醫藥箱,親自為她上藥、包紮,接著將她抱進她的房間,替她蓋上棉被,給了她一個溫暖的微笑後走出她的房門。

那個平時少根筋、講話不經大腦、愚蠢沒有極限、總是搞砸事情的白痴兄長,卻讓她今晚如此安心,儘管沒有說話,她仍感受到兄長對她的關切。

「白痴老哥…那時候真的很謝謝你…」琉璃放下手中的相框,躺回床上,鑽入被窩,那年的回憶使得在眼眶打轉已久的淚珠終於潰堤,「能不能變回以前開朗的你?就算你再怎麼偽裝,我還是看得出來的…誰叫我們是家人呢…」

淚珠不斷將眼前的一切暈散,棉被內傳出的啜泣聲也逐漸減小,躲藏已久的睡意終於願意出現,給了琉璃一個深深的擁抱,並將她捧入夢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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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滴答……,雨點打在窗戶上的聲響將快要睡著的我拍醒,「下雨了……?」

「恩,下雨了。和『那時』的天氣一樣對吧?」

「!」發現房間有另一個人的存在,殘餘的睡意瞬間揮發,我從地上彈起,兩眼怒視前方,「是你。」

「對,是我。」人影從陰暗處走出,那獨特的髮色及鮮明的黃色大衣使我更加確定「他」就是之前的那個人。「這是第三次見面,之後只會逐漸頻繁。」

「你到底是誰?你怎麼會出現在這?你想幹什麼?」雙眼聚焦在他的臉上。第一次見到他,胸口那刀的灼熱感;第二次在夢中,靈魂被抽離的無力與絕望都再次從記憶中被挖出。前兩次見面的經驗警告著我要提防眼前的人,但此時我意識到有件更重要的事,「琉璃!」

我下意識往門的方向轉去。冷光乍現,一把匕首從我眼前五公分不到的距離穿過,直直釘入旁邊的牆中。

「輕輕的一丟,沒嚇著你吧?」男子隨手拉了一張椅子,翹著腿坐下,雙手環抱於胸前,「你應該知道,那刀是故意射歪的。」

輕輕……?整個刀鋒完全嵌入牆面了,那可是水泥牆啊!

「她不會有事,」男子從大衣內側抽出另一把短刀在手中把玩,「我是來找你的。」

「先回答我的問題。」儘管方才那刀讓我冷汗直流,我仍故作鎮定要求他給我答覆。

「別急,我說過會回答你的,在這裡_也就是你的世界。」

「你……」聽聞這句話,我心中的疑問又更添一層,「最好給我一個足以說服我的解釋。」

「口氣怎麼這麼不友善呢?和前幾次見面完全不同啊。」收起短刀,男子走到窗前看著雨水一滴滴落下,「平衡被破壞了,世界正在脫序。」

「我不懂你在講什麼東西,先回答我的問題。」

「真是個急性子,」男子走到我面前,伸出戴著白色手套的手表示善意,「鮮紅恩典‧傑克─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你。」

「怎麼盡說一些莫名其妙的鬼話?」我看著傑克,眉頭深鎖道。

「夢境裡的感覺變得如此真實、許多人久睡不醒、我出現在這裡。你不覺得最近的一切變得很不尋常嗎?」傑克說話的語氣愈來愈激動,說到最後甚至抓著我的雙臂,瞪大眼睛與我四目相交。

「我覺得最不尋常的是有個傢伙前兩次見面都將我置於死地,現在卻站在我面前與我對話想得到我的認同。請問你是這裡有問題嗎?」我指著自己的腦袋,一臉不屑的看著他。

「這個……」傑克收回他的手,表情從激動化為尷尬,但片刻後又換回嚴肅的臉,「平行世界的兩個人一定有某種程度上的相似,第一次發現你的存在時,我完全找不到你我的共通點。」

「所以這樣就構成你連續殺我兩次的原因?」我雙眼瞇成一條線,斜眼看著他。

「嚴格說起來,我一次都沒有動手,第一次是我讓陶德用了幻術讓你體驗何謂死亡;另一次只是在你的夢中,代表你並沒有真的死亡。」

「意圖謀殺,視同犯罪。」我想如果人體沒有極限,我的白眼已經翻了整整一圈了。「還有,明明是夢,一直說『你的世界』、『我的世界』,你到底在講什麼?」

「你真的以為那只是夢嗎?你真的以為你玩的『神魔之塔』只是個遊戲嗎?」傑克伸手一揮,我的手機螢幕亮起並進入了『神魔之塔』,而後一張黑金色的封印卡從螢幕飄出──

「死亡藝術家‧傑克」

我接過飄起的封印卡,粗略檢視卡片的外觀,「感覺有點意思了,你繼續說吧。」

「你知道『夢』是什麼嗎?」

「我想,你要說的和我所認知的完全不同,你就一口氣說完吧,不用問我了。」

「真是聰明,」傑克笑了,那是一個予以認同的笑容。「所謂的夢,是用來窺視所有平行世界的媒介。透過夢境,我們可以從不同視角觀看不同世界的自己所經歷過、正在、或即將發生的事。」

「所以你的意思是,在平行時空中,我們是同一個人?而我昨晚所夢見的是…」

「是我過去所做過的事。」傑克頷首,接著繼續說道,「有些事情在這個世界貌似天馬行空,到了另一個世界,其實早就習以為常。在這裡,你們為了金錢利益,犧牲一切貌似都不足掛齒,對我們而言,這看起來實在是無比荒謬;而我們學習操弄元素之力,就像唸書考試一樣稀鬆平常,可在你們眼中,那都是如此怪力亂神。」

「你怎麼敢認定我和你是不同世界的同一人?搞不好在我這邊的世界中的你,其實是我身邊的某個人也說不定。」眼前的人說著說著一堆不合邏輯,但卻又有那麼一點道理的事,讓我對這些言論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

「不同世界的同一人都有某種程度上的相似處。或許是外表,也有可能是天份,又或者是思考模式,我觀察你的你這些日子裡,嘗試在你的身上找出與我相像的特質,卻總是沒有結果。我很困惑,甚至開始懷疑你是否真的是我在這個世界的投影,直到我發現了這個─」

傑克舉起左手彈了一個響指,我手中的卡牌發出淡淡的黃光,一股難以形容的感覺從拿著卡牌的指尖流入我的身體,熾熱卻不燙手;沉重卻不難受;奔騰卻又沉靜……,無數種矛盾的感受經由血液擴散至全身每個細胞。神秘的力量使我笑得極度地浮誇,夢中對於血的慾望再次浮現。

我看向傑克,動脈產生的脈搏及心臟規律的鼓動變得異常明顯,心房與心室協調的收放形成華美的律動,腦中浮現他被撕裂的頸動脈因心臟收縮產生艷紅的間歇性噴泉。

我漸漸不受意志所控制,彷彿趨於本性,我轉身握住牆上那把匕首的刀柄,不知從何而生的力量促使我輕易將匕首從牆中拔出,反身一蹬,刀鋒以極快的速度朝傑克的頸部抹去。

「……」期望出現在眼前的景象沒有出現,只見傑克僅僅用了食指與中指,就擋下我卯足全力的一擊。用力抽回,卻發現自己使勁全力,仍無法將被他兩指所夾的刀刃奪回。

「嗜血的慾望。」傑克輕易抽起緊握在我手中的匕首,並將它收入大衣的內側。接著用手指朝我額頭一點,那特殊的感覺便從他所觸碰的位置發散、消失。「我想你需要好好學習如何控制它。」

重獲身體自主權的我癱坐在地上,雙眼渙散望著他,「這到底是……?」

「潛意識,你我的相似之處。」傑克的身體冒出金黃色的光芒,雖耀眼卻沒有溫度;明明是暖色系,卻沒有那種讓人安心的感覺,相反的,它給人一種被掠食者盯上的不安與恐懼,「如果能駕馭它,定可得到極大的力量;掌握它,便可讓旁人感受到屬於我們的『魔之本性』。」
光芒消失,房間回到原本的黑暗,僅剩窗外微弱的光線給與房間些許的亮度。

「你的世界,是什麼樣子?」我雙腿屈膝坐在地上,傑克的出現及事件背後的起因讓我產生了興趣。

「和你所玩的遊戲幾乎一致。」傑克指著我的手機,「而它似乎也是進出我們那個世界的出入口。」

「怎麼可能這麼巧……」想像自己每天所玩的遊戲竟是另一個世界的成像,我不明覺厲。

「時空旅人。」一個從未聽聞過的名稱傳入耳中,由他的語氣可以聽出這種人的與眾不同。「有些人可以主動在不同的時空穿梭,不只意識,而是連肉體也穿越道另一個時空。我想這個遊戲的開發者之一應該就是時空旅人,他來到我們的世界記錄一切,並將所見所聞設計成這款遊戲。」

「單憑遊戲可以成為你們來回的出入口來看,事情應該沒那麼簡單才是。另外,為何你說你們可以自由來回,而我們只能被動去造訪不同時空,難道你們的世界時空旅人特別多?」我對傑克的推論提出了質疑,隨後又提出新的疑問。

「猶格索托斯。」傑克凝重地搖了搖頭,「數年前,第八封印被解開後,我們世界的召喚師發現了猶格索托斯的存在,透過猶格索托斯,人們才發現宙斯的出現是為了統治神魔大陸,並掠奪其資源。陰謀被揭穿的宙斯為了杜絕後患,開始掃蕩一切反對他的障礙。」

傑克的表情從冷靜轉變為哀傷,雖然只過了一瞬間就回到原本的沉著,但我卻深刻記下了他那須臾之中的愁容。那是失去摯愛的模樣,擁有相同感受的我非常能體會他的心情。「我們相同之處似乎不僅止於潛意識呢。」

「?」傑克不解地看著我。

「沒什麼。」我揮揮手,示意他繼續。

「猶格索托斯為了阻止其他時空被宙斯所侵佔,決定切斷不同時空的連結,但中斷連結需要很長的時間,因此猶格索托斯請求成功突破第八封印的召喚師們替她爭取時間。召喚師們都了解此事的重要性,故在場所有召喚師都決定留下,為其他時空而戰。而我的召喚師─昱,也是其中一員。」

提到昱的時候,傑克的眼神表露出相當複雜的情緒,崇拜、驕傲、景仰中夾雜著慍怒、哀傷及悲憤。稍微沉澱一下情緒,他又開口道,「宙斯很快發現猶格索托斯的計畫,他派出大量的神族士兵、阿波羅、以及雅典娜前往聖城尼比魯,也就是猶格索托斯所在的地點。

宙斯所派出的人馬一進入聖城,召喚師紛紛比劃著魔法陣召喚出自己的召喚獸。能進入聖城尼比魯的召喚師實力自然不在話下,想當然爾,他們所搭檔的召喚獸也都擁有豐富的實戰經驗及輝煌的戰績,因此對付眼前這些神族士兵簡直綽綽有餘。

但,召喚師說穿了,也只是擁有簽訂契約、操動元素之力、還有指揮我們作戰的人類罷了。人類的體力不如其他種族,無法長時間不眠不休地戰鬥。簽訂契約的召喚獸無法自行施放技能,唯一能做的只有防守和以肉搏戰還擊,故如果召喚師的體力沒有保持在最佳狀態,那麼召喚獸也無法順利發揮自身的實力。

深知此事的召喚師們採取車輪戰的方式輪番上陣,好讓所有的人都能得到適度的休息。只不過,元素生成的神族士兵數量實在太多,即使清除完畢,也會在短時間之內再生。

時間持續在行進,每次休息所能恢復的體力一次比一次少,體力逐漸透支的召喚師開始無法招架如浪濤源源不絕湧上的元素士兵。此外,阿波羅暴雨般鋪天蓋地落下的箭雨,以及雅典娜如颶風掃蕩戰場的劍氣,讓過度疲累而稍有閃神的召喚師受到箭雨的洗禮或劍刃的撕咬。

戰況愈來愈不樂觀,雖然不同世界與神魔世界的連結在猶格索托斯的努力下逐一被阻斷,但持續三個月的戰爭讓召喚師的數量逐日下降。最後,僅剩四名召喚師仍苦撐著守護的承諾。

藍夏盾鎧‧愉、幻變蒼翼‧藍、群臣之首‧沫、嗜血魔刃‧昱,這四人分別代表防禦、技能、輔助、攻擊四種類型的最強召喚師。他們能與自己的召喚獸完美契合,使之發揮出自身最極致的實力。

在四人的強大火力下,元素士兵的數量開始減少,阿波羅和雅典娜的破壞行動也成功被拖延,戰局的風向甚至開始傾向我們這方。眼看只剩最後一個世界與我們的連結需要截斷,破壞行動的策劃者─宙斯出現了。

原本就無法完全壓制對手的我們,在宙斯出現後,情勢轉為一面倒。他的力量太過強大,我們根本無法招架。」

「有著那種力量的你們都無法抗衡宙斯,他究竟有多難戰勝?」想起夢中市集裡的腥風血雨,已讓人不寒而慄,但我能清楚感受到那對他們來說僅僅只是消遣罷了。連看不出真正實力在哪的傑克聯手其他戰友都吃了致命的敗仗,宙斯的能力到底有多駭人?

「親眼看看吧─那天發生的事。」傑克雙手的食指與中指貼向我的太陽穴,而拇指則輕靠在我的額頭。「閉上眼感受一切。接納它,我倆本是一體。」

遵照指示閉上雙眼,溫和的暖流從額頭與太陽穴流入我的大腦。

「「「傑克!!!!」」」一群陌生的聲音喊著傑克的名字。

「悟空!護甲金身!」

一道疾風從頭上掃過,一波炙燒的熱浪朝我面前襲來。

『轟!!!!』

我睜開眼,一隻佇著巨杖,背後扛著一卷與肩同寬的卷軸,身著僧侶服的猴子,正用肉身替我擋下原本該擊中我的高溫光球。

「現在不是分神的時候,要不是愉即時叫出老孫我,你早就被烤焦了。」

「伊登,癒合結界。」

一個金色髮辮的女孩走向孫悟空的身後,一手抱胸,一手貼在孫悟空的後背,接著朗誦起咒語。

孫悟空身旁出現天藍色的結界,方才光球造成的灼傷以驚人的速度恢復。不到十秒,孫悟空身上已看不到任何受傷的跡象。

「伊登、沫,老孫謝謝你們。」

協助治癒完的伊登走向一位身穿黑色哥德式禮服的少女。酒紅色的長直髮、稚嫩端莊的五官,大約155公分的嬌小身形,酒紅色的雙眸散發著貴族的高傲。手中所撐著的黑色傘面、白色帶狀花邊洋傘,隱隱約約冒著神祕的力量。

環顧戰場,發現另外三位同樣有著不凡氣息的身影在不同的位置備戰。

其中一位女性面目清秀,紮著馬尾,白色的休閒衫及牛仔短褲,看似平凡的衣著卻藏不住衣料下非凡的身材─那是一身堪比職業摔角手的肌肉。比頭顱還大的胸肌將上衣的彈性擴張至極限值;腹部的八塊與壘球等大的腹肌輪廓清晰,看似可以擋下任何近身肉搏的攻擊;直徑與氧氣鋼瓶相當的手臂及如電線桿般沉重的雙腿無疑是具有超高破壞力的武器。

………………她這樣還是個人嗎?

「那樣一直盯著愉,會死喔。」沫用冰冷的語氣向我提醒道。

聞言,我趕緊將視線撇開,被那樣的人攻擊到,就算是穿了盔甲也沒用吧。

「傑克,你怎麼了?」黑色斗篷的男子開口。

斗篷隨風揚起,黑色的皮褲及墨綠色的軍靴與斗篷一樣同屬暗色系,血紅色的襯衫在一身的暗沉中顯得格外鮮明。黑粗框眼睛的鏡片背後有著一雙如鷹一般的銳利眼神。

一道海藍色的影子朝我撲來,一把如西洋劍刀鋒銳利的尖刺抵著我的喉頭。

白色頭紗,海藍色長捲髮,裸露的身軀僅以若隱若現的薄紗遮蔽。

「要是敢比我早死,你知道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伊麗莎白…」

奇怪?我怎麼開口了?

「放心,我們是不會有人死去的。」我的視線自動轉向黑色斗篷的男子,「昱,了結他們吧。」

對了,這是傑克的回憶。感受一切並接納,我倆本是一體…?我就是傑克…?姑且一試吧!

「用身體抵擋我的小型太陽還不死?!看來不能小看你們的實力呢。」

「不但不能小看,而且應該要對身為幻變蒼翼的我感到害怕才是。」鐵灰色執事服的枯瘦男子走向阿波羅。「現在才正要開始,奧賽利斯!暗之誅罰!」

藍憑空畫著法陣,一個披著古埃及服飾,手中掌握著象徵權力的權杖的乾枯肉體,以蜷曲而坐的姿勢緩緩從陣中現形。

奧賽利斯口中呢喃著咒語,手中的權杖冒出黑色的氣息,接著將權杖往地面一插,黑色的氣息便從權杖飛濺出去,撲向並纏上阿波羅及雅典娜。

「希,夜言鳴曲。」沫的眼睛從原本的酒紅轉變為鮮紅色,一圈紫黑色的魔法陣憑空出現在沫頭頂約五公尺的空中,一名身穿晚禮服的女子從陣中飄出,浮在空中的女子詠唱著淒涼的樂章,天空隨著歌聲的出現化為黑夜,陰風四起,城內的暗元素大量匯集在空氣中,連身為光明之神的阿波羅所發出的聖光都因此黯淡許多。

奇怪,她不用吟誦咒語……?

「別看扁我了!」雅典娜將元素之力導入手中的長槍,被導入長槍的木元素緩緩流向槍頭,「木之驅動!」

「沫!小心!」愉朝著被雅典娜從死角攻擊的沫喊道,「悟空!護甲金身!」

「太遠了!來不及啊!」孫悟空雖遵照指令,但口中喊著他所憂慮的事情。

「烏爾德,凝冰之際。」

酷寒的冷空氣颳著整座聖城,急凍的低溫不斷在城內迴旋,低溫的水氣環繞著雅典娜與阿波羅,並開始在他們身上結凍,頃刻間,兩人被冰凍成一座冰雕,冰製的外殼包覆著無法消散的木元素及光元素,但奧賽利斯所發出的黑氣卻從他們的身上散去。

「妳才別太小瞧我們。嘖…屬性剋制真是個麻煩的東西呢。」沫呢喃道。

一名穿著天鵝鎧甲的女性從她身旁的巨石後走出。

「你怎麼有辦法臨時使用凝冰之際?那可是要長時間蓄能的技能啊!」看見剛才發生在眼前的緊急狀況,愉不禁驚嘆道。

「未雨綢繆,隨機應變。」沫收起了綻開的洋傘,瞳色褪回深邃的酒紅,淺淺一笑回答道。「辛苦了烏爾德。」

「等待凝冰之際退去的期間,重整隊形吧。暗之誅罰再次攀附上他們的瞬間,就是我們勝利號角響起的時刻。」藍難掩心中的興奮感,而另外三人也有相同的神情。

愉、沫、藍、昱分別召喚出自身的召喚獸,準備給予阿波羅與雅典娜最後一擊。

「陶德、傑克!魔之本性‧強!」

聽從著昱的指示,我與陶德鼓動起自身的力量,嗜血的渴望充斥在體內每個細胞,愈加奔騰的血流使我的情緒愈加亢奮,但元素之力將它中和、吞噬,進而化為更強勁的力量。金色與紫色的元素之力從身體滲出、蒸騰。陶德伸出了右手手掌對著我,而我也順從內心的指引,伸出左拳敲向陶德的手掌。

拳與掌疊合,元素之力飛昇,金色的光元素與紫色的暗元素在空中螺旋、纏繞,構成的紫金色的元素巨龍。巨龍流竄在城中,盤旋著在場的每位魔族,並將自身所有的元素之力傳入群魔的體內,頓時在場的所有魔族都感到力量倍增、魔血奔騰。

「希,夜言鳴曲。」

身穿晚禮服的希再次詠唱曲調,在魔之本性‧強的輔助下,空氣中凝聚了更多的暗元素。以急速流動的暗元素帶來強勁的風勢,城內飛沙走石,塵土飛揚,凝重的氣氛宣告著下一波的攻勢將會決定戰爭的勝負。

「伊麗莎白、羅伯特,鮮血約誓!」

伊麗莎白以水元素塑成的尖錐刺破自己的指腹,血液沿著尖錐流出、滴落,墜落到地面的血滴在破碎不堪的石磚地上化為一朵朵艷麗的紅玫瑰。

蘿蔔特手持佈滿鏽痕的手術刀,劃開他那縫滿針線的手腕。混濁的黑血從切口滲出,血漿與組織液混合而成的黏稠膠狀黑色流體因重力的牽引匯集到了手掌。羅伯特掐指握拳,黑血被緊包在拳心,鼓動起元素的力量,煙霧狀的水元素從身上散出,接著鑽入緊握黑血的拳頭指縫中。在掌中與汙濁的血液結合,從拳眼竄出的是靛青色的幽魂。猶如受到的指引,幽魂以快速卻不規則的路徑飄向伊麗莎白。

就像有著磁力一般,伊麗莎白腳邊的紅玫瑰花叢散成無數花瓣飛往幽魂。兩者在半空相撞,嫣紅的花瓣再次化為血滴,沐浴在血中的幽魂開始膨脹、壯大,形成一個血淋淋的巨大魂魄,魂魄仰天怒號,沙啞的吼聲夾雜淒涼的鳴曲顯得格外駭人。

淒厲的怒吼聲傳入耳中,原本早已亢奮難耐的情緒變得更加躁動,雙眼冒出血色的紅光,體內流動的元素之力更以倍數的速度成長。

溢散出的力量如同黃色的火焰在體外熊熊燒著,從同樣冒著紅光的眼睛可看出,其他召喚獸的力量似乎也都得到了相當程度的提升。

「結束它吧,愛德。」昱的身旁不知何時站了一位年約15、16歲的紫髮男孩,手上握著一把白色的骨刀,單邊眼罩型的面具罩不住藏在後面的殺戮之氣。

「殘暴之怒。」

「剩三秒。」注意到凍結阿波羅與雅典娜的冰層開始出現裂痕,沫對我們提出警訊。

三秒,

愛德的長刀吸收著整座聖城中的元素之力,白色的骨刀盤踞著不同屬性的元素之力,元素被形象化成超過兩公尺的長刃。

兩秒,

冰層的裂痕愈來愈深、也愈來愈密,包覆在裡面的元素蠢蠢欲動。

一秒,

「奧賽利斯,暗之誅罰!」

黑色的氣息如看到獵物張開血盆大口的鯊魚,再次撲向兩位希臘神祇。

愛德提起元素巨刃,冒著紅光的雙眼散發陣陣殺氣,浮誇的笑容似乎期待著刀刃砍劈在對手身軀的手感。

零秒。

冰層破碎,雅典娜投擲出充斥著木元素的長槍,長槍筆直插入沫原本所站的地點,石磚被猛烈的刺擊震成粉末。

黑色的氣息猶如藤木一般攀爬上兩位神祇的軀體,無論他們如何努力,攀上他們的氣息都沒有因此被擺脫。

「嘻嘻嘻…」愛德揮刀,刀刃所經之處都留下了殘暴之怒殺氣騰騰的勁道。

雅典娜舉盾抵擋愛德的攻勢,但她的盾卻硬生生被劈成兩截,閃避不及的雅典娜被從左肩到右下腹深深砍了一刀,整排肋骨被斬斷;被劃開的肺臟不斷冒著血泡;切成兩半的心臟虛弱地抽動著;腹腔內的臟器也被愛德的這刀截成許多段。

原本盤踞在表面的黑色氣息像是發現腐肉的蛆蟲,不斷往雅典娜的傷口鑽入體內,並大啖著她的內臟。

「雅典娜!」阿波羅不敢置信眼前發生的景象,瞪大雙眼心中燃起憤怒的情緒。

「嘻嘻,還沒完喔!」愛德跳起,舉刀上挑,刀刃劃破空氣產生低頻的呼聲。

「糟!」阿波羅回過神來,發現愛德的骨刀即將切開自己的軀體,緊急飛上更高的高度。但為時已晚,即使避免斷成兩截的命運,仍避不開所有的攻擊,小腿受到骨刀的刺擊,血流如注。

「啊啊啊啊!!!」黑色的氣息很快地侵蝕著傷口,如灼燒一般,傷口不斷擴大。氣息啃蝕著阿波羅的肌肉,劇痛的感覺使得他痛得哀號。

「贏了呢,終於。」昱的手插著腰,看著身後即將截斷,神魔世界與地球的連結。

「還沒完,」沫的表情沒有鬆懈,反而變得更為擔憂,「卡珊德拉…預言是真的嗎…?他來了!小心!」

一道落雷正面擊中來不及反應的愛德,愛德亦在瞬間成了焦炭。

「愛德!!!」昱崩潰大喊,突如其來的攻擊讓大家措手不及。

第二道落雷擊落,但卻不是打向我們,而是打在位於我們身後,我們守護的目標。

落雷正中截斷時空的法陣,高壓的電擊將猶格索托斯彈離法陣的中心。

第三發、第四發、第五發……

雷電接連不斷地落下,法陣不只出現了裂痕,甚至開始有碎片剝落。

沫的瞳色再度變得鮮紅,空中的召喚法陣降下了身著藍白色祭祀服飾的短髮女子。

「天神怒雷,時空曲變。聖城敗亡,四人將滅。」

在場其餘的人一臉不解,沉默地看著表情嚴肅的沫。

「預言,」沫神情慘澹,「未曾失真。」

「阿波羅大人!」短髮女子看向阿波羅,但後者對於前者的呼喚無所動靜。

「卡珊德拉,別再回憶了。」沫以洋傘輕敲卡珊德拉的肩頭說道,「我們必須打贏這場仗。」

「沒用的……」卡珊德拉落下兩行淚水,「會慘敗,我們……都會死。」

震耳欲聾的雷聲一波接著一波,天空頓時烏雲密佈,一個全身穿著金色鎧甲,身長約三公尺的人從天而降,所有的閃電以他為中心像外以放射狀發出。

「宙斯……」沫及卡珊德拉看著眼前全身包裹著鎧甲的人,冒起涔涔的冷汗。

「父親。」阿波羅見到宙斯的前來,單膝下跪。

「就這點實力的對手你們會無法應付?」宙斯冷言道,「讓我見識你們的實力吧。」

「為什麼偏偏是愛德……」昱喃喃自語,「這下勝算渺茫了…」

「昱,還沒完呢。不努力看看怎麼知道結果如何呢?」藍拍了拍昱的背,給他打氣道。

「抱歉,不是要潑冷水,」沫的眼神失去原有的傲氣,渙散的雙眼表露著不願面對的事實,「那是預言,不是預測。」

「嘮嘮叨叨的吵死人了。」宙斯不耐煩地將閃電擲向我們所在的位子。

「水舞劍神,大海護壁!」愉指使著水舞劍神張開廣大的護壁保護在場的所有人。

「可笑。」宙斯雙手合十,原本發散的閃電匯聚成一頭勢如破竹的雷虎。

雷虎迎面撞上護壁,如同石塊投向玻璃,整面護壁應聲破碎,抵擋不住的水舞劍神墜落地面,地面被砸出一個直徑十公尺的大坑。

雷虎躍入坑中,無情地撕咬著水舞劍神,金屬盔甲在雷虎眼中彷彿不存在一般。

「無視防禦……」

在場所有人陷入沉默,宙斯的攻擊遠遠超出想像。

「猶格索托斯,別擅自決定這種愚蠢的行為。」宙斯看向重新凝聚元素之力,準備完成原先目的的猶格索托斯,不帶任何情緒言論打擊著眾人的希望。

「愚蠢的是你的思想,我們只是堅守正確的決擇。」猶格索托斯怒斥道,「召喚師,求你們了,守護所有世界的人們吧!」

「異空倒影,自我尋覓。嗜血之人,定能承命。」

突然開口的卡珊德拉打破了陷入絕望的沉默,除了昱以外,其他的人都對於預言的內容感到困惑。

「猶格索托斯,」昱轉身道,「將自由穿梭最後一個世界與這個世界的能力全部封入傑克體內,並開啟進入最後一個世界的入口。」

「我不明白,你想做什麼?」

「相信我。」昱以堅定的眼神直視著猶格索托斯。

「我知道了。」猶格索托斯鼓動起元素之力,法陣出現奇妙的變化。

藻綠色的光束一道道打入我的體內,一種奇妙的感覺在體內遊走著,這是什麼奇特的力量…?

「傑克,對不起,」昱叫住我,我看向他,不懂為何他要道歉。「契約之力-死亡藝術家‧傑克-斬!」

為什麼…?我們不是說好要戰到最後的嗎…?你怎麼食言了…?

「我相信預言之人就是你,找到那個人,拯救這裡。」昱語氣憂傷,眼神卻堅定不移。

「找到什麼人?你想背棄我嗎?我還能戰鬥啊!打倒宙斯不就好了嗎!」我錯愕、驚惶、難過,不敢相信昱的決定。

「你會成功的。」昱轉過身,鼓動起自身的元素之力_他打算親自上陣。

「相信昱的決定吧,大家賭一把吧。」沫再次撐起洋傘,傘上的神秘力量爆出,這次不只是瞳色,連髮色也化為艷麗的鮮紅。「卡珊德拉,冰封之心。」

氣溫驟降,冰雹大量降下,在場所有人都將自身的力量完全釋放。

「要相信昱。」沫背對我道,「再次歸來時,你會了解一切。」

「猶格索托斯。」這是昱留下最後的言語。

寒氣與不同的元素之力產生共鳴,昱的臉上不再帶有一絲感情,放棄自我也要完成許下的承諾嗎…?

「去吧,完成預言,拯救這裡,也守護那裡。」猶格索托斯說道,身後通往最後一個世界的入口產生強烈的吸力,支持不住的我很快被吸入法陣形成的入口之中。

入口逐漸縮小,有限的畫面中,我看到昱受到阿波羅的箭雨不斷攻擊,全身被無數的箭刺穿,但他卻不因此放棄攻擊,他不斷前進,來到了阿波羅的面前,接著拿起了匕首_簽訂契約那天,我贈予他的匕首,刺入阿波羅的眼窩之中。

伊麗莎白快速閃避著所有落下的箭雨,凝聚著水元素不斷攻擊,放出的力量一次比一次兇狠、力量一次比一次大,但終究敵不過宙斯的雷擊,一道電刃劈頭落下,伊麗莎白瞬間變成兩塊分離的焦屍。

入口關閉,我沒看見其他人是否倖存,沒聽見友人發出勝利的高喊,沒聞到愛人熟悉的髮香,我的視線在旋轉,預言的意旨到底是什麼?昱為何獨留我來到這個未知的世界?我的下一步該怎麼做?

下墜的速度愈來愈快,此時的我無法負荷太多雜亂的思緒。

睡去吧,這是我目前所能想到的唯一決定。
闔上雙眼,一切進入黑暗,我的意識也不再停留在我的腦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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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關創作

留言共 7 篇留言

咖啡沫(*˘︶˘*)
某人一定不是咖啡
還有
私妹妹跟沫

04-30 23:55

薩利 魚翅
說拜託我再考慮看看XD05-01 00:27
終焉親王_月殤
對了 我的小說忘了更新 沒帶回來

05-01 00:06

薩利 魚翅
咦?焰寧也有寫小說 而且跟我一樣是先寫在紙上?!05-01 00:28
不屈の魔王オスクロル
超有畫面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05-01 00:10

薩利 魚翅
還好吧(?
我覺得重複字眼太多了(羞05-01 00:28
緒山Mahiro
诶~妹妹的戲份好少哦,還有冒出一大堆神魔的設定,有點亂掉了[e15]

05-01 00:24

薩利 魚翅
這章重點在解釋整個故事的開端啊
妹妹目前戲份主要在日常的部分

會寫得很亂嗎?如果會的話給點建議吧@@05-01 00:30
終焉親王_月殤

05-01 00:31

薩利 魚翅
(ˊv ˋ)05-01 01:31
緒山Mahiro
就...太多人、太多元素了,他們什麼關係看得有點複雜

05-01 01:07

薩利 魚翅
好…之後會注意@@05-01 01:32
雷姆沫

05-13 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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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rsky00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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