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再怎麼伸長都無法觸及那片星空,只能透過雙眼接收那好幾光年外傳來的光線。
現在的他們是怎樣的狀態呢,或許已經不存在了,又或許還是乖乖待在那,什麼也沒做。
總是有那一兩顆,會再變得更加耀眼吧。
這情況,無論是再多遠的宇宙外還是在這眼底下的世界都一樣,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幾年前的他們,現在過的怎麼樣了?當初青春的高中生活,已然不復存在。
有幾個人上了不錯的大學,也有些人直接就進入公司開始上班,但有一點是不變的,那就是大家都分離的事實。
當時的男女朋友們基本上都分手了,畢竟當時也只是高中生,等到稍微成熟了些,思緒將會完全不同,要繼續在一起也很困難。
懷念嗎?或許是,或許不是,反正也都不會再有任何接觸了,正如旁邊那天文望遠鏡所看到的星空一般,就算看到了,也接觸不到。
這座天文台,一直以來都只有我一個人,小學、國中、高中,甚至到了現在大學四年級,還是沒有任何人上來過。
平時除了觀察星空以外,就是在觀察著整個世界,這裡有很多種望遠鏡,倍率都有所不同,它們的目標永遠都是向下的。
透過它們,我持續的觀察著這個世界的一舉一動。
有時閃耀著,有時暗沉的可怕,星空只有單調的幾種顏色,這世界就像是最豐富的調色盤。
每天所觀察到的顏色都有所不同,因此我不會膩。
「今天的顏色比昨天還要鮮明,妳說是吧,絲塔。」
我並非在自言自語,而是在和另一位生命體進行著對話。
之前說過,這裡一直都只有我一個‘人’,也沒有任何人‘上來’過。
是的,這位銀髮的少女究竟是不是人類我都不知道,只知道,她從我小時候開始就一直沒離開過這座天文台。
「嗯,節慶。」
她的聲音,很好聽,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詞,腦中只能想到這詞,或許是其他的裝飾詞彙都無法去讓那美麗更上一層樓吧。
站在我身旁,她對我毫無警戒心,這種態度,我也已經習慣了,在旁人眼裡,她和一位初中生差不了多少,但我是知道的,她從我小時候到現在都沒變過的事實。
就像是星星般,我只能看到她過往的表象。
接著和平時一樣,我們都沒有再說第二句話,只是靜靜地觀察著這世界。
有時,在觀察世界時能看見消逝的瞬間,剛開始心裡壓力十分大,但到了現在,也已經是習慣了。
到了未來,我能夠像現在這樣觀測到現在的自己嗎?那可能要從很遠很遠的地方才辦的到,大概吧。
比如說世界的盡頭之類的,那麼從這裡能看到嗎?
「我,會讓你看到的。」
突然之間,在一旁的絲塔開口了,這是她第一次說第二句話,視線並非落在外,而是在我臉上。
「為什麼?」
會開第二次口,會想幫助我?
「必須要,因為你很重要。」
很重要?為什麼?
又是個為什麼,總覺得今天的我問句特別多。
「不知道。」
她是在耍我嗎?原來從之前她就是這種感覺,這麼多年了,我也早該了解了。
我並沒有再進行任何搭話,只是繼續觀察世界,換了另一種望遠鏡,看到的地方和東西又不同了。
阿,又是一個東西消失了,但緊接著又有一個東西出生,這是個循環,因此我叫這個望遠鏡:循環。
一段時間後,我又換了一個望遠鏡,少女便接過了循環。
現在我在看的望遠鏡,名為真實,能勘破世間所有謊言,在這望遠鏡面前無所遁形。
還有許許多多的望遠鏡,這是個神奇的天文台,從之前我就是這麼想了,至今也沒變過。
全部都看過一遍之後,就剩下最大也是最重要的天文望遠鏡了。
現在的我要看的並不是閃爍不停的世界,而是那沉寂卻又令人嚮往的星空。
花了一點時間準備之後,我再次見到了星星,有些亮眼,有些灰暗。
有時候甚至會發生亮眼的比普通的星星還要快消失,說原因的話,我也說不上來。
「我也要看。」
又來了,今天她怎麼突然一直開口了,甚至提出了這種要求。
但我又不能夠拒絕,只能夠把她拉過來,和她一起使用這個天文望遠鏡,一人各佔據一邊。
「有趣嗎?」我問著。
「非常。」
她會給出這個答案,我也並不意外,一直以來她都是這樣的,甚至讓我懷疑過,她,是否就是哪一顆星星。
都有這座神奇的天文台了,她稍微神奇一點也不奇怪。
「那麼妳覺得這世界如何?」
剛才我問的是星空,現在就換成下面的世界了,這我就無法猜測她的回答。
「很相似,所以有趣。」
是嗎,相似嗎,說的也有道理,那個人閃爍著,旁邊的人們自然就會被比下來。
而記憶中的,永遠只存在著過去。
伸長手,是否能碰到世界呢?星空不行,那麼這總可以了吧。
這麼想著,我伸出了手,撈著,抓著,終究還是沒能碰到。
──啪!
手,抓到了東西,並不是星空,也不是世界,而是絲塔,如果她真的是星星的話,那麼我不就真的碰到星星了。
想到這裡,我不自覺得露出了笑容,我抓到了星星,就在我的手中。
「可以,被抓到。」
她抬頭望著我,這麼近的距離下,才能夠互相抓到對方。
如果再遠一點的話,甚至連見面都是問題了。
或許說,看到的會是她之前的模樣。
這正是星星,永遠只能看到她的過去,現在的我看到的是她的過去嗎?
不知道,今天又多了一個不知道,能獲得解答嗎?還是那句,不知道。
但我只知道,這麼近的距離能夠碰到雙方,那為何不去嘗試觸碰呢?一昧著想要碰觸幾光年外的星星,身邊,也是有一顆星星在閃爍著,只是沒發覺到罷了。
手伸長了,觸及到了少女的手掌,柔軟且細嫩。
從天文台上看見的星空,與從天文台上看見的世界,這兩樣,擋住了我幾年來的視線,不知道,我真正想觀察的一直都在身邊。
這篇我大約只花了一個小時吧,聽著展望台の少女,莫名的就出來了,依然只是個短篇,卻是把我腦袋裡的東西一股腦的扔出來,或許很多人會覺得很多地方很奇怪,甚至是在劇情的起承轉合上很有問題,但我就只是把腦中的文字全部扔出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