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轉變
「快逃……」
一個中年的男子負著嚴重的傷害，眼神戰慄地搭著一個少年的肩膀說道。「你是我們最後的希望……」少年眼見父親的氣息逐漸衰弱，忍不住淚水流下。「爸爸！」
中年男子從身後抽出一把劍，顫抖著交付到少年的手中。「來，這個拿著……它將會帶領你斬斷應該斬斷的事……物……」語畢，男子終於氣絕身亡。少年拭去淚珠，露出堅定的神情。「爸爸……」
然而，此時從遠方天空中飛來的一枚炸藥落到了少年與男子的腳下，「碰！」的一聲，男子得軀體瞬間被高溫燃燒殆盡剩下焦黑的枯骨矗立在原地。少年則是被爆炸產生的強大氣流給吹飛，直至撞上了離原處數十公尺外的樹幹才停下。
「唔……」在逐漸染黑的視野裡，他望見幾個漆黑的模糊身影出現並圍繞著他。接著似乎是一陣討論，最後他的身體被幾個力量擡起，隨後他便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沈睡了多久，少年漸漸回復了意識。他緩緩睜開沈重的眼皮，眼前從一片漆黑開始染上色彩，然後逐漸浮現出一幅景象。他看到了玻璃之外繁星點綴的夜空，還有六隻白色的梁柱支撐起整個半球體的玻璃屋頂。
「！」他猛然起身，環視四周之後發現自己身在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建築物裡，他躺在這座建築物正中央的祭壇上，手邊放著父親交付予他的劍。「這裡是……？」
「唷，醒來啦。正好正好，我還在煩惱什麼時候才能讓你們見個面呢。」
突然，一旁響起一個青年的高亢聲音，隨後一道身形修長、身穿黑色長袍、長袍帽緣低得無法看見容貌的身影牽著一個黑髮少女浮現。
「！」少年望見少女的面容，她的雙眼失去神智，烏黑的長髮現在散亂不堪，仿彿受過不少的折磨。他當下認定那黑袍的人一定是壞人，於是翻身躍下祭壇，抓起銀白的劍刃便指向對方。「放開她。」
「哈……幹嘛？想英雄救美？」男子露出了詭異的微笑，反光的圓框大眼鏡掩蓋著其下真正的眼神。「嘛，小男孩就是這樣。」
「你是誰？為什麼要折磨她？」少年雙眼怒視著男子，但是男子依舊掛著微笑。「我是誰？為什麼？你知道了這些之後要幹嘛？」
「這……」少年一時之間也答不出來。男子笑了幾聲，「哈哈，你也不知道吧？不過，讓你知道一下也不是問題，因為你很快……就是其中的一員了。」聲音還未響完，男子的身影便已來到了少年的跟前。
「……！」他來不及反應，男子細長的手指已然壓制在他的臉上。此時，男子的圓框眼鏡不再反光，少年直視著男子鮮紅的雙眼，他的思緒不再清晰。「墮落吧……『容器』。」男子輕聲在少年耳邊說道。
少年原本驚慌的神情逐漸消逝，他的雙眼亦逐漸變得血紅。當男子放開他的臉，少年自行站起身子。「哈哈，這樣一來，你也成為偉大的『那位大人
』神力的容器之一了……接下來，」他轉頭望向手邊抓著的少女。「等到『容器』蓄滿了力量，就是妳上場的時候了。哼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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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的真諦……到底是什麼！？」
鬼才重重敲擊著牆壁，牆上被他敲出了幾個大坑。自從那天被那名少年制服一次之後，鬼才便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面，一面戒除殺戮的衝動一面反思少年的話語。「我的力量……真正的用處……」
——你在懷疑什麼！殺是你的使命！！你該完成它！！——
「不對！！殺戮不是唯一的選擇！！」
——可是你既沒有朋友，也沒有任何可以信任的人。那些不能信任的都該殺！——
「朋友……信任的人……」鬼才的腦海浮現出年幼時在他還沒有被裝上機械手臂之前的生活……他曾經緊握著一隻筆，寫出自己的夢想，更寫出與身旁所有人的羈絆。「我……知道了！！我真正的使命……」
——不、不可能！！你要相信我，相信你自己——
「住口！我已經明瞭自己應該邁步的方向，你休想再把我引入歧途！」
——唔……唔啊啊啊啊！！！——
內心的聲音痛苦地嚎叫一聲之後，他的腦海回復了平靜。他緩緩放下雙手，他的身體不再因為殺癮而躁動。「呼……謝謝你。我找回了自己最初的使命了。」
(數個月後)
「咦？你要蓋大樓？你的腦袋到底在想什麼？」黑色的貓耳吃驚地抖動了一下，少女完全想不透眼前的少年究竟想要幹嘛。「你要大樓做什麼？」
「別問那麼多，我要用的。拜託妳去跟妳爸談看看能不能幫我建個大樓，不用高，但是設備要足。」鬼才抽出包包裡面的建築設計圖，攤開在咖啡廳的桌子上。「看在朋友的分上。」
「唔喵……我盡量。」少女輕嘆一聲，「不過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就是。」鬼才微微一笑。「放心，我爸爸跟媽媽留下的研究費用根本天文數字，要談多少都可以。」
「這應該不是錢的問題……」少女無奈地說著，「你這設計是挺不錯的。可是佔地有點寬，這裡是城市鬧區，到處都是房屋。想要再挖出一些空地根本不可能。不然……就是建在郊外。」
「喔，那樣聽起來不賴呢。」鬼才拍案起身把臉湊到少女的眼前。「那就建在郊外吧！」
少女因為鬼才突然的靠近感到害羞，雙臉微微漲紅。「我知道啦！拜託你坐好啦！！這樣靠近我，我會害羞……」
「喔，抱歉……那事情就拜託妳了。」鬼才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了帳單轉身就要離開。少女倏然起身，「你要走了嗎喵？」鬼才點頭。「啊，是啊。」
「你要去哪？」她接著問，鬼才對她露出笑容。「我要……去找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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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我好想妳……」
金髮的少女依在木屋外的圍欄上，望著天上依舊皎潔，但是已經少了一半的明月。「都已經五年了……還是沒有妳的消息。」
此時，一道成熟的男性嗓音自她身後傳來。「show，待在外面太久會感冒的。快進屋吧。」她回頭一望，sda站在門口半開著門對她呼喊。她起身走向木屋的方向，「好。」她回應道。
「啪滋啪滋————」
火焰燃燒的聲音在show的腦海中迴響著，每次聽到這個聲音，她便會回想起當年受大火肆虐的村莊，以及她多年不見音訊的姊姊。「凝姊姊……」
sda見她不是很有活力，便輕拍她的肩膀。「別擔心，妳姊姊她一定不會有事的。我們很快就會救到她的。」show沒有回頭看他，只是低聲回應：「嗯……」
深夜，再次被惡夢嚇醒的show滿臉冷汗地坐在床上喘氣。待她緩和下來之後，她轉頭望著一旁的另一張單人床。上頭的棉被折疊得十分整齊，但那不是該床的主人所折的。是show看不慣順手整理的。棉被跟她第一天在這屋子裡過活時替他折好的樣子一模一樣，完全沒有動過的痕跡。
「……」她觀望了一陣子，隨後因為睡意來襲而再次躺下身子，進入深層的睡眠……
第二回 待續
創作內容
神魔自創系列[驅魔者]小說版—第二章
驅魔者(舊)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