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常作夢。因每一次都不是什麼美好的夢境,所以我痛恨作夢。
而且夢醒後,我都感覺自己跟沒睡一樣。
04/09
那是一條比拇指還粗的繩索,繞在我頸上;絞刑用的繩結。
我仰望著繩子彼端,那是一隻大得嚇人的手,繩頭綁縛在食指上。也許是陰影之故,那手是黑色,死黑,能看見關節的鮮明輪廓,像厭食症患者的肢節。
食指向上一挑,繩圈束緊,陷入了皮肉中。我掙扎、踢腿,徒勞地扯著頸上的繩索。
他在我腳下,向上仰望。他點了根菸,在吞雲吐霧間嘆了一口氣。
我在窒息後驚醒。
※ ※ ※
04/10
回到家中後我直接進了廚房。摘下眼鏡,正想清洗下鏡片時,斷裂的右鼻托落入流理台中。
我放下眼鏡,自刀架上抽起了那把慣用的菜刀,走進了她的房裡。
我把睡夢中的她拖出被窩,按在牆沿上,一刀捅進她腹部;深捅、提拉,也許是卡到胸骨,她腳尖隨著刀勢離地;在失血過多前,她已溺斃於喉頭湧現的血水中。
我癱坐在那殷紅的血水中,掏出手機,撥了通電話;是家裡的號碼。
電話通了,是父親接的。
我記不太清自己詳細說了些什麼,只記得內容跟道歉有關。
在身下的液體開始冰冷、凝結前,夢醒了。
一連兩天的夢,黑眼圈加重、血絲佈滿兩眼、頸子痠疼、腦袋像是給人用鐵圈給箍住般,不時還會有耳鳴現像。
肏他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