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內容

2 GP

走獸-後篇

作者:大理石│2014-04-03 20:45:40│巴幣:12│人氣:110
※因為字數比較多,所以分成了上下篇來發佈。
※關於本篇故事的出場人物,我有件不太重要的事情想說:其實小嘍嘍格列佛就是《斧頭男布雷克》裡面的那位主述者。
※格列佛認識布雷克,而且很幸運的是,艾倫不是那位布雷克。他的朋友艾倫不過是熱血笨蛋罷了。


----------
走獸-後篇

  同樣的機會不會有第二次,但類似的事情卻必然一再發生。面對超自然生物的不確定性,兩人著實受教了;假如還有下一次,如果還能再一次撞見這種超自然威脅,格列佛與艾倫肯定會拔腿就跑,直奔最近的教堂求神父庇祐。
  
  那個怪物復活了。雖然沒有盛大的特效、也未見半點風光,畢竟他就是跳了起來,活像生化活屍般帶著徬徨的意識佇立於人間,看起來甚至有點滑稽,但隨後,他們意識到了恐懼,濃稠如海霧、某種無法言喻的怯懦。沒幾下功夫,他們倆註定要敗在那隻怪物手中,他們甚至懷疑、有什麼人能面對它而不喪失鬥志,畢竟名那名東方人不是人類--他極為接近、卻絲毫沒有人類的特徵,恐怖谷理論完美地因許爾得而得到的印證。儘管那也只維持了幾十秒的時間。
  
  格列佛想著,”我們會死嗎?這天終於到了嗎?”
  
  而艾倫則想著,”天殺的,誰快給我一隻火焰槍啊!”
  
  剎那,黑暗襲來。
  
  
  
  許爾德椅坐在停車場的水泥柱前,他的衣服被大量血跡佔滿、彈孔將布料粉碎的不成原樣,可是那僅僅是衣著上,在那之下的皮膚上不過只殘留了坑洞,空盪盪的,彷彿無底深淵,原本深陷體內的子彈大多已經鑽了出來,掉落在地上鏘啷作響,只剩破片還留裡頭,卡在肌肉與骨骼之間。然而儘管那些傷口不再流血、彷彿即將癒合,但它們卻只是留在那,像極了岩石上的水蝕坑。
  
  此時許爾得消失的大半頭顱也已恢復成形,不過側邊仍裸露肌肉與骨骼,與看起來與教學用的人體模型沒什麼兩樣,可是他會呼吸,那個人是活的;那位名為許爾德的男人呼吸,一陣陣低沉而巨大的聲音訴說著他的痛苦,身軀雖不死、卻讓劇痛所佔據,精神雖仍殘留人間、但卻稍縱即逝。他是復活了,只是未免狼狽了點。
  
  不過就算是狼狽不堪、顏面丟盡,這樣的死亡也算是有點好處,復生的痛苦舒展了許爾德的骨骼,在迷失的這幾年中,他從來沒像今天那麼好過。他醒了,那個被賜名為許爾德的男人似乎終於燃起了反抗之心,他想要主動做些什麼、去挽回些什麼。只是在一切正事開始之前,他現在還有件瑣事得處理:該如何解決眼前的兩位年輕人。
  
  格列佛與艾倫終究只是血氣方剛的青年,他們不該命喪此地。許爾德吃力的思考著,並觀察著倒在地上的他們,此時,格列佛與艾倫的手腳被粗壯的鋼筋所綑綁,恐懼讓他們的喉嚨乾燥、呼吸急促,那兩個人著急地想知道自己的下場,他們一度以為,許爾德接下來就要立下殺手、把兩人的內臟挖來當晚餐,但沒想到在片刻死寂之後,許爾德卻開始了一連串的抱怨。
  
  「......剛才不是說了等一下嗎?」他甩著暈眩的頭,試著讓混亂的神智更清醒些。
  
  幾秒後,格列佛回答:「抱歉......。」
  
  聽見友人這麼說,艾倫萬分不解地斥責:「為什麼要道歉啊?你?」
  
  「某種程度而言,我想我們確實得低頭認錯才行。」格列佛說的怡然自得,他似乎打定主意放棄自己的尊嚴了。
  
  「天殺的認錯,你是哪派黑道啊!」
  
  許爾德大喊:「你們安靜!現在我只能理解......一次理解一個人講話。」
  
  「艾倫,現在還是乖乖聽話吧。」格列佛勸著,並以眼神示意要他別在激怒對方了。
  
  然而衝動易怒的艾倫卻回答:「告訴我,你是不是信教了,我總覺得你最近特別軟弱!」
  
  「拜託,我本來就有信仰,這是兩碼子事!」格列佛不想在這種時候爭吵個人信仰的問題,他只是想要艾倫安靜一點,至少別再那說些白癡話題。
  
  「老天爺,你們能不能安靜點!」那是許爾德的第二次怒吼,聲音不大,卻足以粉碎心靈。
  
  終於,艾倫妥協、並展現出了脆弱的一面:「好歹你也先說明一下留著我們的用意啊!」
  
  這麼說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當場只剩他們兩個還留著,原本該守再著的夥伴們全都沒了蹤跡,連半點痕跡都不留。若不是這不死怪物大發慈悲,就是有更糟糕的事情要發生;那他們會是下個受害者嗎?艾倫強硬的自尊心與無助感大打出手,最終他選擇了繼續當的硬漢,追求著某種不存在的榮耀。
  
  「我要知道人數......上面還有多少人,以及詹姆士先生被關在哪。」
  
  格列佛隨口一說:「我們怎麼可能知道這種事情。」
  
  「忘了?沒關係,我想我有辦法讓你們想起來。」許爾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艾倫的腿骨施以打擊,他的拳頭足與鐵鎚比擬、力道精準而強勁,一下子就打斷了對方的骨頭。艾倫不禁哀嚎了一聲,他加快了呼吸,試圖想忘掉自己被不知名生物攻擊的事實,然而許爾德接著把手壓在先前的攻擊點上,接著,他開始施加壓力,一點一滴地對著斷裂的骨頭退進著。此時,許爾德又說:「以前我常被拷問,現在我能學著對你們這麼作......了解自己的處境嗎?」
  
  (”為什麼是我......”)艾倫忍著疼痛嘀咕著,隨後斷裂的骨頭正漸漸刺向後腿。一會兒後,他的喉嚨發出了一陣低咽,艾倫痛得無法言語,但卻始終沒有供出任何消息。
  
  格列佛知道他什麼都不會說的,畢竟艾倫就是這種頑固的傢伙。於是格列佛為了兩人的未來找想,他主動提出了降書,說道:「我投降、我們投降了,先生,拜託,請放過我們吧。」
  
  (”媽的格列佛......你真夠沒人格的......!”)
  
  「但很正確,他知道我不想做些”某些事”......然而不代表我不喜歡去折磨人,」許爾德似乎在微笑,他的表情看起來十分複雜,「快說吧,假如你知道些什麼,就快點說出來,時間寶貴。」
  
  但許爾德的手依舊放在艾倫斷裂的小腿骨上,他掐著那隻腿,似乎隨時都能把它給捏爛一樣。然而與其說現在的格列佛正在擔心友人的未來,不如說是在擔心自己會是下個被拷問的人,於是他毫無保留地把事情都說了出來,盡可能地展現自己的真誠。
  
  
  
  總結來說,卡爾斯並不是個得人緣的領導者。他貪婪、狂妄、而且吹毛求疵,不過這些評論出自於一個基層人員口中,也是多少有些加油添醋就是了。
  
  但這點倒是幫了許爾德不少忙,至少他省下點力氣在嚴刑逼供上,許爾德聽得出來,這個人有一部分是基於這種厭惡才吐實的。不過資訊有限,就跟格列佛說的差不多,他們這些小嘍嘍頂多也就只知道些表面事情,不比守在樓下的夥伴們知道的多。但幸運的是,至少許爾德得知了阿斯克的位置。
  
  格列佛說,他可能會被帶到一四五九房,因為那裡是個豪華套房,早先才有人去探過一遍,盡管上頭沒說明那裡到底要拿來做什麼用,但若是要關一個特殊人士,那裡是再好不過的高級定點了。後來,在許爾德將兩人關進廁所前,他又再一次像他們確認了一些有關卡爾斯的事情,比如說卡爾斯留下阿斯克的用意何在。那個男人有值得活命的價值嗎?
  
  不過,格列佛直言自己不明白這些事情,因為卡爾斯一像很難捉摸、上下訊息又管制的相當嚴格,不過假如幹部們說的沒錯,安德烈-卡爾斯似乎有意留著詹姆士當籌碼,畢竟他是麥哲倫的心腹大將,對於今晚之後的談判肯定有些用處,所以就暫時還留了阿斯克一命。但很顯然,不管阿斯克怎麼做,他都會後悔自己今晚的任何決定,留了阿斯克一命只是讓許爾德多了點瑣事要處理罷了。
  
  「嗚......。」真是如此?他想著,瑣事?要是阿斯克死了,許爾德還會存在嗎?
  
  那個怪物吃力地延著逃生梯往上移動,只靠手感與些許對黑暗的視覺適應力前進,同時他傾聽著樓上的動靜,希望自己能在被人發現前抵達一處安全的角落。
  
  雷鳴近了,驟雨將至。
  
  許爾德影約記得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他沒有人形,只是個有角的獸姿幻影;那像是場夢境,但十分真實。那個時候許爾德沒有『我』;不,這麼說不正確,在一片荒蕪中,所謂的『我』是存在的,但卻碎裂成數塊散落各處,彼此互相矛盾對峙。究竟是『我』還是『他』?許爾德巴望著黑暗中浮出熟悉的身影出面回答這些疑惑,從前他所認識或遇見的回憶;然而那些東西都碎成了砂石,它們有實體卻不完整。
  
  究竟是什麼事情推動他活著?許爾德問自己,為何跟隨著阿斯克-詹姆士?經過幾番斯所,他結論,這是不過是一種寄託,因為阿斯克-詹姆士是如此強烈的人,他恨著許爾德、但也有所期望,阿斯克-詹姆士是喚醒他、回應他的第一人,許爾德無法解釋這種被賦予價值的重要性,他唯一可理解的是,阿斯克的命令是根浮木,將深陷混亂的他帶往水面的唯一答案。許爾德必須聽從那個人的話語,他的名字、存在,全都仰賴那位名為阿斯克-詹姆士的人的生命。
  
  「疼痛。」許爾德細語呢喃。
  
  他感到痛楚;他必須重拾求生慾望。回復力是受限的,多少的傷痛施與身體、回復就必須受到多少折磨,縱使是死亡得以重生,但修復的過程卻異常辛苦。
  
  ”沒有下一次了”。他給自己下了一個約束,目的在於避免神智在肉體的破壞與修復下潰散。
  
  受到先前的復活的創傷所苦,許爾德不得不再次休息,緩和血中四竄的破片。碎片留在腦袋與胸口外側,他拿了身上的小刀將皮肉割開並將其取出。詹姆士看到這種情況一定會大罵特罵,不為別的,就是對此等愚蠢百般不解。許爾德笑著,他想,那種景象一定很有趣,但前提是先讓他活過明天。
  
  下雨了,夏季的風暴。
  
  許爾德經由逃生梯抵達十三樓,這時他發現卡爾斯似乎沒多留人力在這些死角駐守,這棟尚待整修的大樓空無的可憐,因此他就大膽了些,直往詹姆士先生可能關著的地方過去。部分宏偉的裝飾因此刻的氣氛而蒼老,斑駁交錯餘各個區塊,此時未裝窗的空洞傳來狂風作響,雨水沾濕了地板上的棉紙與瓦楞紙,所有的想像在此刻都退色無光,浮華酒店的未來不會光輝,今晚它將在風雨中化為歷史。
  
  穿過幾個拐角,許爾德潛走於空無的通廊,試想聽見任何一絲人為動靜,但那不是為了應戰,而是為了逃避。盡管他心中誓言要服務阿斯克的每一字一句,然而也正如他對阿斯克的坦白,許爾德害怕殺人,根生於腦海的畏懼感支配了他的行動,所以許爾德總是選擇最安靜的方式移動,以最小限度的傷害通過眼前的困境。突然,數個腳步聲在遠處急奔,他們發現了地下室的異樣,因此正急忙地要過去查探;他們跑過許爾德躲藏的房間門口,直直朝向電梯的位置移動。
  
  那群人只是烏合之眾,要應付他們對許爾德來說稱不上困難。可心裡才如此慶幸著,忽然發作的痙攣卻毀了一切。尚未修復完全的腦袋讓手腳不聽使喚,結果才前進不到三分之一,許爾德就因左臂的震顫而擊碎地板,剎那,巨響穿透了整個樓層。
  
  他留下的聲音了騷動敵方人員。經過幾番不精密的考量後,許爾德索性就跳下了下去,從十二樓的另一個樓梯口走回樓上。經過幾番折騰後,他終於接近了一四五九房。
  
  格列佛的消息很正確,那個房間確實有問題。許爾德房門外站著兩位全副武裝的看門人,他們簡直就像個紅色警示燈一樣說著”這裡有個重要犯人,我們不會讓任何人進去救他的。”。許爾德不能期待這樣的組織與狀況能有怎樣更好的看守示範,至少這是值得高興的狀況,就連他從天而降時那兩個傢伙也嚇到慢了三拍。許爾德是個稱職的敵人,雖然手下留情,但他的動作從不緩慢。但接下來呢?房間裡傳來了另一組看守人探問,頓時子彈大破門牆,不過許爾德早已先一步撤回了天花板上的通風管線,靜等門後的火利告一段落。
  
  時候到了。東方人跳下走廊,雙腳將身子猛往房間推進,衝擊不但粉碎了門、連後面幾公尺的障礙物也一併清除;員工房裡有三名槍手,對超現實事物沒有抵抗力的三個人,當時他們以為是一發火藥炸開了玄關,等見到一個黑影隨塵煙竄出時才驚覺危機逼近。許爾德隨手拿了幾根破木塊朝他們的手扔過去,因速度而沉如鐵塊的木頭不但砸開了槍,他們就連手指也因此斷了幾根。隨後一個例行公事,許爾德熟練地低姿上前放倒了三位敵人。
  
  終點抵達。他氣喘吁吁地晃了一會兒,抬頭一看,才知道阿斯克原來就在不遠處,他正冷眼看著許爾德的鬧劇。
  
  阿斯克被工業膠帶綑綁在客廳的鐵椅上,從表情上來看,他並不高興,既憤怒又挫折,抿起的嘴巴後頭封鎖著的是阿斯克所能想像得到的咒罵與厭惡,縱使面容冷漠,但那身情緒表露無遺。不過真要說心情狀態,實際上許爾德也沒好到哪去,他的狀況非常糟。突然間,許爾德腳又抽筋了一會兒,他倒在地上面露苦相,搗亂腦門的痛苦讓他無所適從。
  
  也許阿斯克該問,”你不是死了?”或者”你是什麼東西!”,但早已熟悉混亂的阿斯克從不恐慌,他恨透了恐慌,此時此刻,阿斯克更恨許爾德那英雄式的出場。
  
  「你還活著啊?哼?」他說。
  
  然而許爾德沒辦法回答半句話,這段路程消磨了不少精神,語言與思考能力幾乎都無法負荷。可是他還知道自己是來做什麼的,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阿斯克接著又說:「你讓我多丟人,你知道嗎?該死的白癡,你這種時候才來有什麼用?」
  
  過了幾十秒,許爾德扶著一旁的傢具爬起身子,並想辦法適當地回答某些事情:「老闆......走吧!」
  
  是的,他最後什麼也沒解釋。但就算有些什麼理由,許爾德也不會說出來的。
  
  「沒看到我被綁著嗎?」阿斯克火氣更大了,照他那股蠻力,不用等人幫忙,自己就能把膠帶給撐破了。
  
  而後,等部下將他身上的膠帶解開,阿斯克一慣地給了許爾德臉上一拳,為這段期間累積的煩躁使勁發洩,並罵道:「白癡,什麼事情都做不好,連殺人都不會,你這隻狗娘養的蠢狗到底生來做什麼的?把他們都給剷除,發揮你的天賦!你怎麼能容忍自己總是處於下風,當一個蠢到無法反擊的肉塊?」
  
  詹姆士先生早猜到許爾德什麼也不會回答。他從地上拾起了掉落的槍,二話不說就朝昏厥的敵人腦上開了個大洞。作為主人,他正在示範這個世界是怎麼回事,阿斯克輕輕扣下扳機,不恨不怒、只是一種自然反應,生者對威脅應有的態度。
  
  阿斯克斥訓著:「殲滅他們,白癡,今天不是一個單純的仇恨殺害,是生存!你以為光靠祈禱與寬容能阻止自己身首異處嗎?不,當然不行!還是你想當個正義人士?拜託,那就別站在這了,警察局需要你的幫忙!去當個蝙蝠俠吧!」
  
  話一說完,他將槍交給了許爾德,並且下令立刻處刑剩下的兩個人。然而一陣嘈雜聲從走廊傳來,這股騷動把敵人都給引來了,因此,許爾德也有了藉口逃避指令--他們必須逃了。許爾德帶著上司逃到陽台邊。他一手將詹姆士扛起,不加思考地就從十三樓跳入了數公尺外的十一樓的客房陽台,那雙靈活且有力的腳緩衝了重量、右手劃著牆垣藉此降低衝擊,藉此反覆幾次,最後他從在六樓一躍而下劃出拋線,伴隨轟然破碎的聲音,地上的水泥被他壓出了網狀的裂痕。
  
  大雨傾瀉不止,雨水洗淨了許爾德身上的血跡,卻也沖去了他僅剩的自尊。如果他還有的話。
  
  「你還要這樣扛著我扛多久?放我下來,快點!」詹姆士掙扎地站回地面,他敲敲衣領內的發信器,接著又說:「你就自己看著辦吧,許爾德,你該比誰都清楚要怎麼擔這個責任。」
  
  此時一輛黑色雪佛蘭衝入現場,飛似地直往兩人面前衝去,而後猛烈的煞車聲引著狂瀾水花在未完成的大門迴車道前飛散。強森走下駕駛座位為詹姆士開門,他沒多理會許爾德,只等上司坐穩了車中後便回到方向盤前,倉促地驅車離去。
  
  該怎麼辦呢?許爾德問自己,到底該怎麼辦呢?這個大錯該怎麼挽救?驟雨滋長了他的慌亂,肌肉的疼痛感燒盡腦海的思緒,許爾德趁自己還記得命令時狼狽地回到敵人的老巢,有如過街老鼠。
  
  他思考著,這趟任務最重要的目的是什麼?就許爾德所知,阿斯克已經準備好了一切,今天不過就是場可笑的戲,卡爾斯會大方地周旋條件,接著詹姆士要下一個警告......沒錯,下馬威!卡爾斯沒那種資格與麥哲倫談條件,當然,他知道沒得玩了就會掀底牌、試圖先發制人,接著下場必然是被強森與艾洛許殲滅......阿斯克-詹姆士的人馬正在等卡爾斯開心地走入陷阱。一切都很順利,但哪裡錯了?當然,結局對了,可是中間的環節......詹姆士先生被卡爾斯羞辱了,他本來想要的是場油罐車爆破,但實際上卻只出現了個點不著火的小蠟燭。
  
  許爾德從不講髒話,不過這時他卻爆出了一句順口的抱怨--”媽的”,不管是為了現在的慘況還是先前的醜態,他的羞愧以言語形容。所以有補救的辦法嗎?答案很明顯,就是殲滅,消滅在場的所有目擊者;但他下得了手嗎?
  
  空寂的廳堂在此刻只有許爾德一人,那渾身濕透的人形怪物無助地等待奇蹟,他不再空無的眼神盯著芎頂的水晶燈,蒸汽噴發般的喘息在轟然雨聲中如此渺小,像是種祈求;他發現自己再次選擇了回到黑暗幽谷,若靠著告解能解決一切,許爾德希望自己能將這生所有的錯誤就此打住,獲得回頭的機會。但這不過是空談,他知道,這輩子就算有再多機會也是枉然。
  
  第一波攻擊到了,彈雨自樓梯間傾瀉而出,但下一刻廳堂已無人影。
  
  
  
  卡爾斯發現事情不對,他的王國岌岌可危;一切都可預料,因為太順利了。
  
  直覺是商人必備的天賦,可惜卡爾斯一直不是個稱職的商人,他只懂的進而不懂退、喜愛賭又不知節制,可是他還知道些恐懼,於是他還保住了自己的地盤沒被入侵;不過闖入麥哲倫領地的人就沒這麼幸運了,他們仰賴的情報中總是有那麼點沒說清楚的地方。好比西區的集貨庫,雖然說是個大貨區,但沒人說裡頭放滿了貨物,假如那對人馬想找些高級品來試試手感,或許該直接像麥哲倫批貨;又或者是紡織廠,鄰州的分部寄放了些東西在這,由專人保護--一群同樣接獲情報的警察大人,他們守著一批親自上門的業績。
  
  但西郊區的擁有者卡爾斯知道,憤怒無濟於事,所以他盡可能地表現出鎮定,並用他所知的所有骯髒語彙痛罵下屬。接著,是時候該是逃跑的時候了。怒火攻心的他看起來像隻憂鬱小文鳥,翅膀被剪了只能拍著羽毛走走跳跳,當下行走的卡爾斯一度失去了平衡,但讓了部下攙扶卻讓他無比惱怒,可是他還趕著去會面頂樓的直升機,也顧不得什麼多餘的舉動,只是甩開了一旁的援手再接著加快速度,想把剛才的醜態給忘的一乾二淨。
  
  「卡爾斯先生,我們在安息區的貨倉被舉報了,但商品及時帶走,暫時沒有損失。」方臉的米克是他最信任的人,但他不是個會掌握老闆心思的好部下。
  
  「還保住的以後再說,我要知道損失,損失!」卡爾斯指的是外派部隊以及其他區域。他們出了電梯正往天台的樓梯走著。
  
  「還不清楚,但我們的人在行動上都陷入了膠著,這次的情報有問題。」
  
  「媽的,說些有用的話可以嗎?給我把事情都搞定了再說清楚!」
  
  現在卡爾斯最害怕的就是驚喜,當他知道詹姆士逃跑的時候他的膝蓋撞到的桌角,那種無力感與時運不濟的雙重打擊令人難以言喻。而開門那剎那,卡爾斯原先還期待搞不好直升機會被火箭發射器給衝擊性的摧毀,這是他所能預想到最誇張、最毫無道理的發展,可是至少他還想的到。當答案揭曉的剎那,卡爾斯還雀躍地看著那完整的駕駛艙仍停在原地,它沒被炸毀;然而仔細一看,一個超乎想像得畫面反而令他無比坦然。
  
  當然,直升機沒有被摧毀,不過也僅限於駕駛艙,它的螺旋槳此時早已不見蹤影。再找一找,卡爾斯發現風雨中有兩片又大又長的金屬斜插在遠處;原來那是失蹤的螺旋槳,如今已成了兩個曲折的廢物。有個大金剛在這種時候爬上了天台找碴嗎?震驚之餘,卡爾斯也發現了米克不見了,像霧一樣消散無跡。
  
  (”晚安,安德烈-卡爾斯。”)毒梟聽見有人輕呼著他的名字。卡爾斯的夢想、他的願望,不可一世的權力與財富就這麼消失了。也許這輩子是場夢,他的生命與記憶都是虛造的,渺小的卡爾斯只是隻吃撐的松鼠,嘴裡還有顆橡果、手已迫不及待拿起第二顆;也許這就要醒來了,漫漫長日、悲苦歡喜,對人類的描繪就此停止。卡爾斯在夢終結前想著:回到自己的樹窩裡去吧。
  
  
  
  (”許爾德啊、許爾德,狗娘養的娘們,現在的你又是隻會咬人的狗了。”)
  
  「以上是本次行動的結果。」
  
  「詹姆士,所以卡爾斯的產業處理的如何?」
  
  「報告麥哲倫先生,目前以回收幾個主要據點,包括王冠區四號大道以東的三個街區,還有松脂巷、鐘樓一街與二街,以上四個據點的交易所已納入管制,另外福蘭克林區的通路已暢通,現階段正在與潰散的前卡爾德從屬接洽,包括麥克-華特在內的上流藥頭想要用以兩項情報為代價換取交易空間,這兩項情報分別是王冠分局轄區通訊網以及泰緬原料產地分佈及情報通運點等;接著是組織內問題,我們已掌握一份明確的肅清名單,雖然不幸中的大幸是叛逃並未進入組織核心,但這個漏洞龐大到足以影響本區的根基,而很顯然的,有幾位相關人物難咎其責,晚點還請麥哲倫先生進行裁奪。
  
  最後還有私人產業,委託五花事務所進行調查,安德烈-卡爾斯的遺囑表明財產將以信託基金的方式給與獨女菲歐娜-懷思,唯獨一塊位於英國中洛錫安的莊園,他將莊園產權給與一名稱作安-扎伊采夫的情婦,並暫且交由樹冠信託協助管理。其它還有些許零散訊息正陸續處理,麥哲倫先生,請問您想先知道關於東市、西市、還是境內變化趨勢?」
  
  「扎伊采夫......」麥哲倫念著這個俄國姓氏,似乎想喚起某些回憶,不過他只是想嘗嘗那段過往的是否還如想像般那麼具有價值......”就算了吧,卡爾斯那小子”。麥哲倫換了話題對詹姆士問:「說起來,你的寵物呢?」
  
  「麥哲倫先生,許爾德正在接受點適當的管教,因此暫時沒辦法出現在公開場合了。」
  
  然後,他又問:「說說你的評價,他......一條骯髒的野狗,只會感情用事的半吊子,你對他的評價如何?」
  
  詹姆士審慎地思考了幾秒,接著回答:「做為一個打手,我想說他能以一敵百也一點都不誇張;但以一個保鑣來講,許爾德本次的表現令人失望至極,缺乏對環境的敏感度與警覺心,甚至是一點自保基礎都沒有!但經過本次教訓,我認為他仍有發展的空間。思維遲鈍、不過邏輯還算靈敏,許爾德正逐漸從創傷中回復,相信下一次他將能展現出值得期待的表現。」
  
  「你還要給他機會?」麥哲倫對此嗤之以鼻,好像看到一輛沒引擎的假車放在車庫一樣,「算了,好歹他也算是有些功勞,以最初的想法而言,這位許爾德或許還真的有些價值。」
  
  「是的,麥哲倫先生。」
  
  麥哲倫燒為觀察了阿斯克一眼,對於許爾德的執著,作為領導者的麥哲倫似乎有些無法理解。「你好像挺欣賞他的,怎麼,喜歡上人家啦?」他說著玩笑話,手中的鋼珠筆在桌上敲阿敲的,感覺上似乎也正十分期待對方也能接個的好段子。
  
  而阿斯克回答:「麥哲倫先生,我可是很看好他的。」
  
  ”就這樣?啊,就是這樣吧......。”,菲力克斯-麥哲倫想著,他笑而不語,當下逐漸明白了阿斯克的執著何在,”那個人就只是念舊罷了,跟我一樣。”。
  
  他揮揮手,示意讓詹姆士離開,接著麥哲倫回頭看著東岸的海景。百米高的視野也看不見任何心中盼望,麥哲倫攤在棕色的皮椅上並用手撐著下巴,想著卡爾斯的死亡、高盧的工廠、還有飛上木衛二的遠進號,這天沒有任何可期待的事情,就像以往一樣;他的外表遠不如心靈蒼老,衰弱到逼近死亡,但麥哲倫仍期待有些事情能激發他的想像,帶他從墳塚前回來。
  
  當然,麥哲倫同樣不指望許爾德身上還藏著什麼驚喜,但他回想著以前見面的情形,在那個人身上總是能看見些熟悉的影像,不過麥哲倫從來沒試著弄清楚。他想,或許再也沒辦法知道了也說不定。麥哲倫看著遠方的雲霧,靈魂陷入由遺憾構成的世界。
  
  
  
  詹姆士駛車離去布魯福斯特大樓,穿越繁忙的平水廣場,順著聯陸街直往西城前進。他的根據地是一間不大不小的事務所,提供不動產管理、財務諮詢以及無糖麥茶。
  
  這天是卡爾斯消失的第十五天,後續效應正無近蔓延,雖然他的員工們正想辦法介入其中,盡可能掌握一切有他身後的事務與其脈動,誰也說不準垮台後的卡爾斯組織何時會重整再起,現在要緊的是遊說四散的毒販與關乎於他的依附產業。這是麥哲倫的希望,他要自己的後院乾淨俐落;詹姆士與他的部屬們是麥哲倫的園丁,現在土匪走了,回收來的莊園得大似修整。
  
  詹姆士走進事物所,記得上次看過這片大陣仗的畫面是在午夜偵探劇場的警局,他會形容那像露天市場,對外部門是一片混亂、對內部門又是慘不忍睹,唯一值得高興的是他們這裡什麼人都有、就是沒有警察。秘書愛波無奈地表示這個笑話無聊至極,但詹姆士仍樂在其中。
  
  喧囂的氣氛持續到晚上,一天又過去了。詹姆士偶爾容許自己加班至清晨,就像今天一樣,他持續與公文作戰,直到最後一張表單被閱讀完畢,五層樓的空間已被黑暗盤繞。卡爾斯的世界瓦解、他的骨頭也快散了,詹姆士輕輕地合上椅子,替自己的老巢做最後的檢查後才關上燈火,從後門悄悄離去。
  
  和停車場的管理員打過招呼,詹姆士再次乘上心愛的藍色跑車。美妙的環繞音響、撫慰人心的皮革座椅,可正當他夢想著沙發前還沒看完的科幻影集時,詹姆士卻不幸地注意到副駕駛座縫中的彈夾。他到底還在這輛車上放了什麼東西啊?詹姆士露出最近經常展現的嫌惡表情。許爾德,他真希望自己過一個月再想起來,詹姆士還不想這麼早面對那傢伙。
  
  藍色跑車遊過幽暗巷弄,最後停在杏葉四路的小酒吧後門。走下台階與霓虹燈錯身而過,門後的小夥子被老闆的唐突拜訪措手不及,但詹姆士視他如無物,直直地走向酒吧深處,宛如深淵般的地下碉堡。斑駁的油漆與混凝土等在那,進入前聽的剎那彷彿能聽見幽靈的哀嚎,緊接著是一條蜿蜒的走廊,快步邁進的他最後停在一個小房間前。
  
  搖搖欲墜的日光燈照亮了貼有磁磚的牆面,慘淡的氣息令人生病。裡頭有三個人,他們在強森底下做事,在詹姆士闖入前,他們還在因撲克牌的輸贏喧嘩;下一刻,他們警覺開門生而蓄勢待發,原本以為是哪個嫌命長的傢伙,但沒想到那個人卻是所謂『地獄來的詹姆士』。他們愣了一會兒,下一秒,那些人由衷地期望阿斯克已經從地獄走回靈薄域了,而後,三人連忙起身迎接阿斯克的到來。
  
  「詹姆士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嗎?」其中一位問著。
  
  他稍微看了三人的樣子,然後視線又落到更裡頭的一扇門。他問:「強森先生交給你們的人,最近有說過任何話嗎?」
  
  「哦......」他們彼此交換眼神,對這個問題似乎感到萬分困惑。
  
  「詹姆士先生,他沒說過任何話。」。另外兩人補充說:「除了悶吭聲。」。「我以為他是啞巴。」
  
  詹姆士-阿斯克雙手抱胸,其中一隻眉梢挑的老高。「所以,他的狀況如何?」
  
  「不太好聞,昨天那傢伙吐了一地,身上還有很重的尿騷味。」
  
  「白癡,我在問身體狀況。」
  
  打手趕緊補充著:「我想他早已受到足以至死的傷害,但意識很清醒,感覺上還能活上好一陣子。詹姆士先生,那傢伙到底什麼來歷?」
  
  真是個好學的好孩子,詹姆士給了這個人迅雷不及掩耳的一記勾拳當作是獎勵,告訴在場的另外兩位,這種美德有時候也是會惹禍上身的。他的技巧精準但粗暴,多嘴的手下被衝擊撞暈了腦袋,砰然倒地,接著詹姆士整理了外衣後不慌不忙地說:「帶著這白癡去樓上找老何看看情況。」
  
  再笨的人也聽的出詹姆士要單獨與許爾德會面,如果他們還聽不懂,詹姆士絕對要把這些人踢到大西洋裡游泳;幸好那些人還有些警覺,命令一下,他們留下鑰匙後便慌忙帶著昏倒的夥伴離去。
  
  阿斯克在那些小夥子踏出鐵門後仍佇立在那,數分鐘過去了,阿斯克終於向角落的密室門扉過去。他不開心,就如同這十年來的任何時後一樣,沒有一件事情是稱心如意的;他活了大半輩子,從大學走到黑社會,詹姆士要的不是無度的權力,他只想個懂人話的聰明人當夥伴,可惜他只有一群可愛而愚蠢的手下。
  
  門後漆黑一片,詹姆士透過探窗看了看裡頭的狀況,休息室的冷光間接照出一雙滿目瘡痍的腳懸於空中,緊接著惡臭撲鼻,氨水與腐臭交雜而成的爪子耙著鼻腔,他撇過頭去並帶上早已準備好的口罩。詹姆士慶幸自己料事如神,畢竟強森手下的打手不是最聰明的、但手段絕對是最惡質的,他猜測這半個月來許爾德的遭遇,也許手指開花、或者少了顆眼睛--管他的,詹姆士撇開無聊的假設,一股作氣開了門。
  
  他能看見許爾德的眼睛,他的黑眼珠在濃稠的空氣中疲憊地閃爍著。阿斯克問:「你該知道我為什麼來這吧?」
  
  許爾德沒說話,但他的眼神比起剛才更迷網。久違的光線讓吊在那的人感到不適,打開燈後更是無法張開雙眼。許爾德被以數條鍊子綑住雙手並懸吊於半空,身上可見各處綻裂的皮肉,他就和那身不成衣貌的破布一樣傷痕累累,地上盡是血漬與穢物;那張臉有幾道深達骨骼的疤痕,瘀青占據了半張蒼白的皮膚。
  
  詹姆士很熟悉這種畫面,實際上他過去曾參與其中,那時就像現在一樣,他拿起放在一旁的電擊器把玩。他再次柔聲問道:「我說話不夠大聲嗎?」
  
  詹姆士輕輕地將電極抵在許爾德的腹部並按下開關,冀望從中聽到對方的求饒,但他只看到一個不成人形的傢伙因電流而滑稽地抽搐。
  
  等電擊停止,許爾德這才無力地喃喃著:(”你好......老闆......。”)
  
  「嘿,小笨蛋,說點可聽的話吧。」
  
  (”......處罰?”)他對這種事情再熟悉不過了,畢竟許爾德生來就是為了被懲罰。
  
  「不!我何必讓自己參與這種髒兮兮的工作?」不過詹姆士仔細想想,許爾德說的也不算錯,畢竟他已經這麼做了。不如再接著下去吧。詹姆士再次按下開關,看著許爾德直到他翻了白眼才停下來。「這是獎勵,你答對了一部分。怎麼,你引以為豪的恢復力好像沒啥作用啊?太累了嗎?」
  
  (”喝......喝呼......。”)
  
  「好啦,我想你以前也早習慣這種事情了,我就算再多補個幾下也沒什麼意義。」雖然話是這麼說,不過阿斯克一點都沒有把電擊器放下的意思,「但說起來啊,許爾德,你這不是故意嗎?根本沒人攔得住你,就算你身上的鏈子多上幾條也是,那你到底為什麼還留在這裡?」
  
  (”......死亡對......我......打擊......嚴重......。”)
  
  他聳聳肩,接著說:「不過看起來你也不像是會逃走的人。勇於承擔錯誤,你的教養還不錯......繼續保持啊。」
  
  他的眼神還是無比困惑,詹姆士的舉動難以預測,許爾德以為他只是為了看笑話而來的,但實際上答案卻截然不同。突然間,詹姆士解開了鐵鍊的滾軸開關,許爾德應聲跌落地面,可是知覺麻木的他也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上來了還是下去了。
  
  「我曾和強森說過,要是你有那麼點求饒,我就好心點考慮放你回馬路上繼續吃垃圾......」他走上前,「別騙自己了,包利斯,你或許是失去了某些東西,但其餘的一點也沒變。何必假裝自己懵懂無知?你不害怕殺人,實際上你求之不得;好比你總是一副放棄尊嚴、任人宰割的模樣,那是你不屑反抗,包利斯,當時怪物般的自尊還是根深在你的身上,那份自尊告訴你,眼前一切都是如此渺小,不值得自己費心看待。」
  
  他說的是實話嗎?許爾德不了解現在的自己要什麼、又擁有何物。或許詹姆士是對的,他從來沒變過。
  
  不,不可能的;許爾德反抗它,基於恐懼、或許更是惱羞成怒,他質疑詹姆士的答案,好像抗拒著入侵血管的針頭。
  
  阿斯克看了他動搖的模樣,不知怎麼的,確一點也沒有勝利的喜悅。「如果你想讓包利斯離開,那就這麼做吧,但你得接受許爾德,他不是凡人、也不是怪物,許爾德只是個順從慾望的野獸。我的野獸。」
  
  阿斯克-詹姆士,他以幾腳重踹結束了這場話題。阿斯克盤算著這頭野狗的價值。他知道,許爾德值得自己費盡心思去說服。
  
  而許爾德、那隻自大的怪物,如今終於臣服於阿斯克之下。他笑著,然後昏了過去,沉溺在數年前的地獄之夢中;一如以往的徬徨,一如以往的混亂與痛苦。

引用網址:https://home.gamer.com.tw/TrackBack.php?sn=2396263
All rights reserved. 版權所有,保留一切權利

相關創作

留言共 1 篇留言

白石
我想站一秒阿斯克和許爾德的CP(X
所以許爾德的本名是包利斯嗎?
我並不是很懂阿斯克最後說的話是甚麼意思

還有[他們簡直就像個紅色警示燈一樣說著”這裡有個重要犯人,我們不會讓任何人進去救他的。”]這裡害我笑出來XDD

07-14 21:54

大理石
經典主僕CP,可以的(ry

另外包利斯算是許爾德的本名,至少阿克斯認識他的時候就已經在用這麼名字了,而說到阿克斯最後講的話,就牽涉到了許爾德的背景故事。以前的許爾德基本上是一個"尚未社會化的不死怪物",而現在的許爾德在拋棄過往後試圖成為一個"已經社會化的人類",但在阿斯克看來,他只是兩邊都沾一點的半吊子,更不懂人性為何物,所以阿斯克最後的言下之意就是在講,既然許爾德選擇要拋棄過往跟著阿斯克走,那就不要再假裝自己是童子軍了,怪物就該有怪物的樣子,乖乖當他的奴僕學學怎麼當個真正的人類,更重要的是不準亂頂嘴(ry

關於後續接著又發生了甚麼事,我在<午夜孤行>這邊有稍稍提到(另外這裡我把詹姆士的名字改成詹姆士.阿斯克.伊卡莫斯了),然後該故事的時間點又在<紅玫瑰>之前一些,到這邊為止大致上確立未來將出現"詹姆士>>許爾德>>艾倫&格列佛"的主僕關係鏈。目前同一個舞台發生的故事大概就<喪家犬>、<走獸>、<午夜孤行>、<紅玫瑰>、<聲音來自黑暗>這五篇,這一系列未來還有很大的發展性,所以有時間我打算好好回顧一下07-15 00:36
我要留言提醒:您尚未登入,請先登入再留言

2喜歡★blacktor 可決定是否刪除您的留言,請勿發表違反站規文字。

前一篇:走獸-前篇... 後一篇:燃燒林嶺...

追蹤私訊切換新版閱覽

作品資料夾

aaa1357932大家
各位有空可以來我家看看畫作或聽聽我的全創作專輯!看更多我要大聲說昨天09:39


face基於日前微軟官方表示 Internet Explorer 不再支援新的網路標準,可能無法使用新的應用程式來呈現網站內容,在瀏覽器支援度及網站安全性的雙重考量下,為了讓巴友們有更好的使用體驗,巴哈姆特即將於 2019年9月2日 停止支援 Internet Explorer 瀏覽器的頁面呈現和功能。
屆時建議您使用下述瀏覽器來瀏覽巴哈姆特:
。Google Chrome(推薦)
。Mozilla Firefox
。Microsoft Edge(Windows10以上的作業系統版本才可使用)

face我們了解您不想看到廣告的心情⋯ 若您願意支持巴哈姆特永續經營,請將 gamer.com.tw 加入廣告阻擋工具的白名單中,謝謝 !【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