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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短篇】最後的反抗

作者:大理石│2014-01-04 20:52:02│巴幣:52│人氣:173
本篇故事改編自《背媽媽》,原型是一則鬼故事。但與其說是改編,不如說是妄想了這段故事的前因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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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反抗

  那對夫妻的感情曾經好過,但所謂的曾經又是多久以前呢?如今,那位女士已不在求助於記憶的安撫,她毅然決然地面對當下,然後沉默不語,自以為能相安無事地度過凍結的分分秒秒,在愛人的醉言與狂怒中尋得一塊不受風雨的土地,讓愛長留、令美好永存。這不全然是為了那名陌生的愛人,更多時候,妻子是為了他們的小孩才無所作為,她自負地以為自己能承擔下所有的恐懼,但她就算知道這種想法錯了,卻也早已無法回頭。

  他們的孩子是個年僅六歲的小男孩,從小就很粘媽媽,每天睜開眼來就是哭著尋找媽媽的身影;當然,也變成夫妻吵架的原因之一。但很多時候,他的憤怒不需要特別的理由,日日夜夜,像隻瘋狗一樣將沒由來的不滿發洩在器物與言語上,也許那位男士就是以為這是個依他而造的王國,所以才能如此大剌剌地表現著自己最醜陋的一面。到底為什麼呢?他不需要明白、更遑論解釋的想法,日日夜夜,他只想沉溺在遙遠的過往,為不存在的光榮飲酒高呼。

  有一天;夫妻在孩子上幼稚園時候,又吵架了。以往瑟縮在角落的妻子雙眼總是看著地板,她記不清楚這是第幾次、又或有多少時間浪費在這種事情上,但她期盼著有天丈夫能清醒;重新看著她,就像當初熱戀的時候。

  妻子從來不反抗,因為她想包容一切,表現的睿智、冷靜,想讓戰火熄滅,讓她粗暴的丈夫發現彼此間還留下的一點情感。然而無情的光陰,妻子的夢粉碎在丈夫的酒瓶上。她縱使否認一切的錯誤,婚姻、理想、愛情,建立在泡沫上的夢終將湮滅,但她無法回頭了;她有個孩子、有個家、有個自負的責任感,妻子的耐心與包容像癌症蔓延。現在她只是承受著,抱著願望的碎片在角落期盼,期盼光陰的無情能造就一個新的奇蹟。不過那是從前了,那個幼稚的從前。 才送完小孩上幼稚園,回到家卻見到丈夫還窩在客廳。

  桌上放著報紙、酒瓶、以及她悄悄替自己與兒子準備的行李箱,剎那間一股寒意席上妻子的心頭,血管裡彷彿爬滿螞蟻;她知道這次躲不了了,必須在最惡劣的狀況下攤開來講。一開始妻子還若無其事地走到桌前收拾東西,她依然一句話也不說;然後是丈夫一陣爆破般的辱罵,但妻子只是看著他,用她最大的勇氣與意志;接著等這股惡毒的語言告一段落,她止住了顫抖的身軀,並吐出了自己這段婚姻以來第一次的反抗,不過那些字眼冷如冰、硬如鐵,就像個死人一樣毫無感情---最後,那是最後了,她想要再試一次說服她的丈夫。妻子的眼中沒有淚水,然而那片絕望中還閃著虛無的希望。或許這次可以。

  她心想。我的主動、我的實話,這麼久以來的恐懼與不安,或許他能聽的見,然後我們能再次扶持,平安地看著孩子長大;拜託,請讓他聽到,聽...... 無情的光陰改變了一切。也許就算從第一次開始就反抗,結局還是一樣;他們的差異不是愛能解決的,愛唯一能做的只是讓幻想更加甜美。

  那隻酒瓶砸了下去,像顆流星劃過。倒臥在地上的妻子做著一個夢,夢見她與她的孩子生活在沒有丈夫的新家,家中沒有酒氣與陰霾,而他們坐在客廳裡一起玩著拼圖;然後那個夢隨著鮮血的流失而淡去,如泡沫般湮滅 丈夫失手殺了妻子,還從容不迫棄屍山區。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愛著她,但那個男人不容許自己被拋棄。他自認是個勝利者,擁有家庭與事業;就算是哪樣出現了變動,那也是自己先撇開的。丈夫沉默地看著妻子的屍體,不由地笑著、然後落淚。

  他說那是懲罰。丈夫不知道自己是否還對這個家存有感情,然而他否認一切的錯誤;他怪妻子軟弱、嫌兒子麻煩,至終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還不忘多罵上幾句。不管那是真是假,丈夫只想裝做從沒發生過任何事情。 妻子不在了。丈夫愣坐在已經被清理過的客廳地板。這時娃娃車聲逼近,他開始清醒,並思考怎麼敷衍等一會兒小孩的哭鬧聲;雖然他從來不認為那個小孩是自己親生的,但開始想照顧他,彷彿一種彌補。然而兒子放學回到家中,竟然出奇的沒吵著找媽媽,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看著爸爸不發一語。太詭異了。

  丈夫想不到任何原因,儘管省下了不少麻煩,可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不禁害怕了起來。丈夫無邊無際的想像力猜著兒子可能發現了異狀,也許會讓幼稚園的其它大人起疑心,也許這是個必須除去的危險!他在房間裡打轉,用他狠毒的心去思考下一步動作。 他必須確認。

  到了晚上,那個人首先說話了:「喂!小雜種,你怎麼不找媽媽了?」似乎在取笑自己的孩子。

  這時兒子冷靜而不解的回答:「因為爸爸你一直背著媽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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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1 篇留言

小元是神
之前有看過類似的故事 不過昨天晚上看的時候 還是有驚悚到了

01-05 15:04

大理石
過去我曾有段時間想嘗試都市傳說性質的短文,不過後來比起一千字短篇,我發現自己也許更適合傳統短篇的長度,所以除了一些民間故事風味的創作外就鮮少在進行這樣的小短文了。01-05 17:10
大理石
但後來在仔細一看,我發現自己的長篇或短篇都常常犯上自High的毛病,堆了一堆敘述與形容卻無法傳達故事的本意--也許這就是為什麼不太有人願意看我的小說的緣故吧(´ω`)(畢竟光看著那些造作的形容語彙就飽了。)01-05 1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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