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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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傷又痛起來了。
洛廓克輕按著自己的左肩,斷臂處的傷口在數年的時光流逝中早已癒合,但每當天氣變得稍加惡劣些,那痛楚就會自骨髓內竄出,從左肩蔓延開來,弄得他頭疼欲裂。
「帕莎。」
「知道、知道……」用不著他多說,她便從屋外的田裡摘了些草藥,放入桌上的石碗中,仔細的將其搗碎;望著她默默動作的背影,洛廓克感到愛上帕莎是他此生最明智的行為。
他起身離開乾草編成的蓆上,拿了條乾淨的麻布放在石碗旁,手指差一點被不停晃動的石碗壓到,這讓帕莎放慢了手上的動作,但仍舊不含糊地把草藥全都搗成糊狀。
「快下雨了,」帕莎把藥泥倒在麻布上,均勻的抹開,她說:「再過一陣子,雨季就要來臨,屆時你會更辛苦。」她把麻布上的草藥輕敷在洛廓克的斷臂處,並將兩端的布料緊緊纏著他結實的胸膛,然後綁上簡單的結,好讓洛廓克即使自己一人也能輕易解開;她總是如此的貼心,不需言語傾訴就能明白他人的需求。
他感到一股溫熱慢慢從敷著藥草的地方散開,將骨子裡的疼痛全都驅散到體外,漸漸的,原本微皺的眉心緩緩化開,隨著痛楚的消逝而恢復成原有的模樣。
「謝謝妳,帕莎,我……」話還沒說完,帕莎的手指以輕抵住他的嘴唇,她說:「照顧你是我應該的,不用再跟我道謝。」她倚靠在洛廓克的懷中,緊摟著他結實的臂膀:「我是你的配偶,這點事是應該的。」洛廓克遲疑了一會兒,右手輕簍著帕莎的細腰回應著,將臉深埋進她藍色的秀髮間,感受著她的氣息。
相識數十年來,她從未嫌棄過自己;除了斷臂外,雄性巨魔最引以為傲的獠牙在他臉上沒有任何跡象,為了部族,他捨棄許多人眼中的榮耀。
他永遠無法忘記親自砍下左臂的痛楚,以及折斷自己獠牙時的屈辱,但是,當他捨棄帕莎時,那些苦痛與其相比都為不足道──他無法割捨──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的靈魂缺了一部分,身軀成了一個空殼,過著行屍走肉的日子。
匿行者,部族戰士中最卑微的地位,他無法與其他同胞一樣,英勇的死在與敵人廝殺的戰場上;他是卑微的刺客,藏身在陰影的卑鄙小人,連死亡都不會有人歌頌的可悲角色。
洛廓克自認這樣的自己無法給愛人帶來幸福,他選擇離開,狠狠的拋下自己的摯愛;但正如同他無法割捨的思念般,帕莎也不容許他就如此離去。
那段不被祝福的姻緣,使得帕莎被驅離了自己的族落中,帕莎的雙親始終無法諒解她的行為,也不明白為何她要下嫁給一個沒有地位的戰士,依她的身分──族長的獨生女──排隊追求的人可以從國境邊緣,直連到另一端的海岸線。
最後,他選擇在靠近金沙海岸旁的村落定居,靠著黑路的哥布林給予的工作酬勞過活,偶而也會接受命令,前往亞魯蠻辛境內剷除威脅到部族存亡的異教徒。
他是個沒人歌詠的英雄,而帕莎從來不嫌棄這一切,就默默的待在洛廓克的身旁,照顧著他的一切;他一直覺得自己虧欠這深愛自己的異性太多了……
「前些日子你弟弟送來了些龍骨酒,還有不少的蜥蜴肉,」帕莎說:「今天的晚餐就來煮一些,剩下的蜥蜴肉可以用鹽先醃起來,這樣可以擺久一點。」她的聲音從地穴中的石室裡傳出,過沒多久,便看她拿著幾塊用樹葉包著的肉品與一大壺的酒,腳步蹣跚的走了上來;洛廓克沒多說什麼,默默的接過帕莎手中的瓦製酒壺,對瘦弱的她而言,這些東西實在是吃力了些。
「龍骨酒嗎……」他把瓦壺提到自己的鼻尖上,嗅著酒水的氣味:「這味道……是賴克姆那傢伙釀的。」他嘴角緩緩揚起,意有所指的說:「喝了這東西,我保證妳今晚不用睡了。」帕莎先是愣了一下,過了半晌才明白洛廓克話中的意思,她盈盈笑著,輕槌著洛廓克,她掩著嘴說:「討厭,太陽都還沒下山的,你在說些什麼。」
「有人規定一定要等天黑嗎?」他放下手中的酒壺,端起帕莎的下巴深吻著她的豐唇,洛廓克只有在這時才會忘卻獠牙的事情,因為這樣,他才能盡情吻著自己所愛的女人。
「我可沒這麼有耐性。」兩人的唇間牽著透明的銀絲,體內的悸動不如外表看來的寧靜;洛廓克的手開始在帕莎身上不規矩起來,他輕咬著帕莎的玉頸,感受她在耳邊的鼻息。
「晚餐,我還沒……」帕莎試圖掙扎,想把他推開,卻找不到反抗的理由,這句話也只不過是嘴巴上說說而已,手裡拿著的東西在這石鬆落,掉到了地上,漸漸湧出的酥麻感已讓她無力拿取。
「還吃什麼晚餐……」洛廓克一屈膝,輕輕的把帕莎按倒在木搭的地板上,還怕她摔著,手緊扶著她的背脊;脹滿的慾望在他股間騷動著,奔流在血液中,隨著兩人的體溫竄升,他的臉埋進帕莎傲人的雙峰中,享受著她的擁抱與心跳。
「真不懂妳們女人為何都穿的這麼複雜。」他的臉頰在輕薄的衣料上磨蹭著,在吐納間品嘗著帕莎的體香;對只有一隻手的洛廓克來說,要解開帕莎身上的衣物並不是一件容易事,但她似乎十分享受,望著胸前的男人與那薄衣纏鬥,隨著逐漸急促的呼吸,臉上泛起一陣陣紅潮。
男巨魔嘴角咬著一邊的布料,手抓著另一端,使力一扯便粗魯的將縫線撕開──誠如他所說的,他沒那麼多的耐心;他輕吻妻子赤裸的胴體,低頭啜飲著細腰下的美泉,情慾的烈火已燃燒到最高點,壓抑著的強大悸動開始讓他感到暈眩,他無法在忍耐下去,輕柔的動作漸漸變的狂野,帕莎的身軀不自主的回應著洛廓克的舉動,呼吸的頻率隨著嬌喘次數而急遽增加,滲出汗水夾雜著淫靡的氣味,充斥著整個空間……
……這一切的一切,都隨著門外那掃興的客人的來訪而停止了;有著的只是凝重的尷尬與死寂的沉默。
這時,他們才了解到,當腦中一片空白時是怎麼樣的感覺;除了洛廓克與帕莎外,當然也包含突然來訪的拉卡金;六隻眼睛對望著,手邊的動作全停了,像是連呼吸也一併遺忘般,此時能表達的,似乎只有『沉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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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拿來當第三章的開場,不知道會不會太勁爆了點……Orz
如果傷眼的話請見諒,我在描寫感情戲上,本來就輸月亮熊或是貓白
阿姨姐這類高手一大截;其實這段本來不想著墨過多,但不知怎麼回事,寫著寫著就越來越長了,然後幾乎涵蓋了半段……囧rz
就當作是練習吧!
(被毆打)
洛廓克的匿行者簡單的說就是諜報單位,他們犧牲一隻手臂與獠牙換取更輕盈的身軀,也更方便能潛入其他場所,在於匿蹤上,他們比獵人來的更加高段。
不過我想……看這段的人應該沒人把重點放在那吧~XD
所謂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倒茶)
寫這篇文時不斷的再放這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