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期待了很久的Krav Maga課程,今天總算是上到了。
原先預定的場地學生活動中心,因為下雨的關係改掉了。走去備用地點的基礎科學大樓時,隨著路越走越小條,燈也變得更少了,加上下不停的大雨,眼前的世界彷彿都是濕的。如果要在我們學校拍惡靈古堡,那這裡應該是最適合讓獵人登場的地方吧。
聽說是因為考完試的關係,來的人少到不像是一堂課,除了我以外,就只有一位特地趁著國外學校寒假回來學的Anderson,以及沒說上話,被教練稱做士官長的前輩而已。兩位看起來都有武術底子,Anderson說學過柔道,而士官長則是在上課前跟他討論起了套路,而我這一介平民就這樣在旁邊亂晃,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連個底也沒有。
過一會教練帶著一些護具裝備來了,簡單確認過我的事情後(畢竟是第一次來)就開始了熱身。只看到他拿出一個像枕頭的擋板,還有兩把刃整個斷光光的塑膠刀開始講解:
一人持擋板、兩人拿刀進攻,守方必須撐上幾分鐘。
第一個守方是士官長,我和Anderson跟著拿刀擺起了架勢(沒有武術底子的我,所謂架勢自然只是擺個樣子),計時器響後就開始了大戰。
軍火女王這漫畫說"武器有種魔性會影響使用者"這話似乎不假,即便是把無刃的假刀,拿在手上也讓人很想用它狠狠地做點什麼。但心裡是這麼想,身體能做到的又是另一回事。
我和Anderson衝向士官長時,他也跟著往後移動,不知是我和Anderson沒有默契和協調,還是士官長的經驗老道,兩人的攻勢總是巧妙的轉變成士官長獨自面對Anderson一人而已,而我往往落在後頭打醬油。教練也直呼士官長的走位高超。
有幾次卯足全力超越Anderson衝上前想來個猛攻,卻往往被擋板擋下,或者溝到邊邊而被輕鬆地撥開。還記得教練對我說了句:「當攻方也是不簡單的吧?」
但就算神走位如士官長,偶爾也還是會被我們的攻擊劃中手臂之類的部位,儘管次數極少又不是要害,在實戰中也可能足以致命,實力不如士官長的Anderson破綻就更多了,有一回我甚至衝上前抓住他的擋板,繞開他的防禦攻擊,而且劃中了(請記住我們的刀都缺了刃)。
最後的守方是我,前兩輪的攻擊早已讓我的體力透支,但我還是拿起了擋板,在胸前盡力將它架好。
眼前兩人朝我衝來,手上的刀子揮向身上各個部位。但格擋與後退的手腳也開始不聽使喚。雖然已經累到腦中浮不出想法,但還是隱約覺得Anderson和士官長在讓我,要不然他們兩大可直接衝上來,擊破我的防禦暴刺一頓。
總而言之生存戰開始了。我照著剛剛從士官長和Anderson那看來的方法試著避開攻擊,避不開的再想辦法格擋,但後退的腳步似乎總快不過兩人的攻勢,破綻之多就連我自己也快記不清了。
有意識的回想大概就到此為止,剩下的只是憑著本能與意志的機械反應而已。儘管體力早已透支、手腳也開始發軟,但這所謂的「熱身」,我卻絲毫不敢停下,或許斷刃劃過身體的感覺已經記不清楚,但面對攻擊時的恐懼可還深深刻在腦中。只覺得這早已不是熱身,眼前的Anderson與士官長更不是一起上課的學員,而是要取我性命的對手。
會被殺掉。
這個想法驅使著腦中一片混沌的我跌跌撞撞地在場內亂繞,朝著可能的活路不斷後退。
在教練喊出還有一分鐘時,我已經接近半放棄狀態,絕望地撞向試著攻過來的Anderson。不需想像冰冷的刀刃穿過身體,我早已從這個「熱身」中體會那樣的感受。
熱身之後就是體操了。雖然只是靜態式地做些動作,但從剛剛就拼命(當時的確這麼想)到現在的我也掛得差不多了。
這只是上篇,另外先說清楚後篇沒什麼特別刺激的,就剩下聽來的故事和心裡的體悟而已。我也不是要說自己有多厲害,單純是紀錄兼打上感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