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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師的戀愛劇本 04叛變(下)

蕾伊娜芙 | 2023-07-13 13:53:08 | 巴幣 12 | 人氣 111


葛爾路克殿下的劍朝我直擊,瞪著閃亮的鋒刃,即便清楚有保護屏障,但生死交戰的時刻,恐懼仍支配了身體。
啪一聲,防禦魔法與劍鋒觸發魔力牴觸現象,我驚恐瞪著那把近在咫尺的白刃,內心暗附──第一下。
防禦魔法的魔力抵禦只有五次,除非持續釋出魔力強化被消除的強度,否則五次傷害後就會消失。
得盡快站起來,應付他的攻擊才行!
在強迫自己執行動作時,葛爾路克訕笑一聲,嘲諷道:「呵!不愧是魔法師!」舉起那孔武有力的手,再次朝我揮砍過來。
我慌忙地調整魔力,猛地爬起身,將大部分力量轉成防禦魔法,凝集雙手,果敢的空手接白刃,擋住他攻擊,卻沒想像中的簡單。
不愧是武家出身,力氣好大……
「殿、殿下,請您聽我說……」聲音難掩恐懼,不敢分神的調控魔力,深怕一個不注意,魔力散了,就只能等死。
看著飽含怒意的葛爾路克殿下,雖然很高興能近距離接觸,可是這生死關頭的初次見面,真的是糟糕透了!
雙手抵禦他即便受傷依舊力大的砍擊,視線緩慢移到他腰腹的傷,眼看鮮紅染滿的衣角,血液透過布料,從末端成水滴狀落下。
那傷勢,再不治療真的會死。
我內心暗自焦急,然而卻發現,滴落的血液竟呈現暗紅,甚至是黑,本以為衣布上的暗色是因為和顏料混合,但仔細一看,明顯不是這麼一回事。
完了,那把劍有毒,沒想到為了致他死,竟做得如此絕!必須在毒蔓延之前盡快處理!
「叛徒的話,我聽夠了!」他怒吼,下一秒,揮出的劍不再遲疑,幾乎刀刀朝我的致命處砍。
天啊!這傢伙失去理智了啦!
我忍住哀嘆,不斷釋出魔力,強化因阻擋而弱化的防禦,同時思索該如何讓他冷靜。
倏地,腦海閃現國王駕崩後,被昭告於世的遺囑以及頒令──托馬殿下為繼承人,帝國的皇帝將是監督者,除此之外,王國將鎮壓大王子與王女反抗,只因他們不滿繼承人為小王子。
這些顯然是謊言的消息,卻札實的影響國家的動向,就連眼前的這位王子大人都產生了動搖。不難理解他的憤怒,可是事情真的不是發佈的那樣!
趕忙地,我對他大喊:「那些都是謠言!托馬殿下是絕對不會被判您的!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大臣──薩夫利托!」
他愣住,再次落下的劍在面前的分毫停止,詫異道:「什麼?」
瞬間,停止攻擊,同時我鬆口氣,小心翼翼看向他不敢置信的表情,顯然他不清楚始末,雖說要解決他的憤怒,告知過程是一種方法,可是實際上我知道的也並不多啊……
他的動作雖停歇,但那繃緊的肌肉與他的粗聲喘息,明顯告訴我不能在此時解除防禦魔法,保持著防禦的魔力流動,戰戰兢兢地戒備他的舉動。
「再說一次,妳說薩夫利托是始作俑者?」他猛地沉聲質問,牙冠緊咬,鼻翼怒張的狠瞪著我,這不僅讓我曉得他沒氣消,反而是更怒。
早知道就別說,沒想到件事情會讓他更火大。
視線不安地飄了眼被冰凍的騎士們,那逐漸融化的冰,正倒數著我們能離開的時間。
注視再度落到眼前的王子大人身上,他怒瞪我的墨黑眼瞳中竄著怒火,心中的害怕使心跳不降反升,緊張地尋找其他溝通方式,卻也發現他的呼吸急促似乎不是因為憤怒,而是失血出現的生理代償。
意識到那危急狀況,曉得若再不離開,當冰柱消失就真的跑不掉。已多少猜到他的狀態,深怕他在眼前倒下,我鼓足勇氣,吞嚥一口潤了發乾的喉,顫著聲開口:「能不能在聽解釋前,讓我先處理您的傷口?」
失血的速度明顯不是致命傷,可是若持續流,任何人都會出事的……
「妳……到底是哪一邊的人?」他沒有正面回應,反而再度質問。
「不論您有何猜想,請相信我,我永遠與殿下同一陣線。」我坦言,然而這他顯然不接受,只因審視的神情鮮明。
委屈不禁在內心發酵,並哀號──我沒有說謊,真的!我對天發誓!
忽然間,門口傳來大量腳步聲,他猛地看向大門,銳利的劍仍警戒的指著我,只見數十名騎士瞬間湧入大殿堂。
我同樣看過去,撇見他們胸上的徽章,挖哩!是增援!
心咚的一下,沉到谷底,救人失敗的可能頓時盤據腦海,瞪著眼前的騎士們,心底再次咒罵,要死,真的有援軍……
暗中瞥向身旁的葛爾路克,只見他神情比剛才更難看,握著淌血劍的手冒出青筋,顯然是因憤怒而緊握。
完蛋,這下要怎麼解釋才好?
「沒想到竟然有人介入,而且還是個魔法師。」人群中的一名騎士,冷眼掃過眼前被冰凍的騎士,語氣肯定的說,且神色自若地朝我們走來。
「那穿斗篷看不見臉的傢伙,是個女魔法師!」一名結凍狀態的騎士,憤恨地大聲咆哮。
我狠瞪了那傢伙一眼,牙冠緊咬,可惡,要不是怕他們死掉而不把頭凍住,不然根本沒機會讓他們在大聲嚷嚷。
瞪著眼前的敵人數量,清楚剛才的魔珠已經耗盡,若不用到自身魔力,真的沒辦法阻擋,可是我的魔力也很有限啊。
看來,只能用那最後的方法了。我不著痕跡地移動步伐,朝葛爾路克靠近,以兩人聽得到的音量低語。
「殿下……您還有體力可以跑嗎……?」我問得很輕,生怕計畫被聽見。
然而他並未回答,忍不住疑惑地,我緩緩抬頭,想確定他是否聽到詢問,卻見他正目不轉睛看著我,並不著痕跡的點頭。
得到回應,心頭一顫,竊喜藏不住的湧現,羞澀我別過眼,拉下斗篷遮掩,看、看來他是有點信任我了!
鬆手,正面迎視騎士們,神情明顯將我們認定為籠中鳥,雖然我不是狠清楚戰場規則,但我很懂自保手段。
藏在斗篷下的手悄然伸向背包的側邊,小心的從側袋中拿出預藏的試管,那是內裝透明液體且含有黑色沉澱物的魔藥瓶,緩慢伸起另一隻手,拉下斗篷的帽子蓋住視線,按壓口鼻的面罩後大喊。
「殿下,摀住口鼻!閉上眼!」同時將試管朝騎士們丟出,施展爆破魔法使試管破裂,啪一聲,強光猛地乍現,充斥房間,頓時煙霧迷漫,空氣中更伴隨刺鼻氣味,瞬間,咳嗽聲四起。
「該、該死!是咳咳──是光照!」他們的怒吼從四面傳來,與此同時,我趕忙抓握葛爾路克的手,推算閃光的消失時間並且凝聚魔力,準備一鼓作氣突破眼前障礙。
「可惡!啊──這、這是什麼,辣椒?皮膚和喉嚨好痛!」
「哈啾!咳咳──胡、胡椒?」
聆聽散在煙霧中此起彼落的聲音,冷靜判斷敵人方位,當最計算的最後一秒落下,鬆開拉住斗篷的手,恢復視線,理出大概的出路,手一伸,施展風咒術,強風一掃,通道顯現。
拉著葛爾路克,收緊邁步奔出,衝過騎士們身邊,狂奔出大殿堂。一路上沒有停歇,深怕追兵追來的,於內心祈禱這場拖延戰術能順利拉開追兵距離。
只不過在擔心這些之餘,身受重傷的他是必要先處理,迅速找個安全之處停留,不安地張望,確認無人後才轉看向他,邊從背包拿出精力藥,邊說。
「殿下,不好意思,麻煩您先將這瓶藥水喝下,然後我現在要替您進行簡單的傷口處置。」
打開軟木塞,我不等他回應的直接塞入他那手中,同步的,另一手不顧他意願的拉開他的衣服,檢視起他的傷勢。
只見被劍貫穿的傷口早成黑紫色,明顯壞死,先用魔法緊急治療,之後再切除該處組織將還有辦法救治,只是那個之後是多久以後?
「馬的……」我忍不住咒罵,同時看向他,卻見他拿著藥水,面色蒼白的望著我,「該死的!你趕快把藥水喝了啊!」發現他沒有反應,擔憂伴隨憤怒的飆罵出聲。
但是罵歸罵,治療仍是首要。熟練的將魔力凝結在掌上,白光泛出,對著他的傷口展開療程,然後說:「我不清楚這是什麼毒,需要檢驗才知道,現在唯一能做的是替您延遲毒的擴散,只要能拖延時間,就一定有辦法解毒。」
我邊說,邊抬頭看向他,然而看見的是他依舊的沒動作,墨黑色的眼似是在思考的盯著我看。
要死!這傢伙是腦袋因失血而壞掉了嗎?為什麼就是不喝藥?
惱怒使我無法克制的提高音量,但仍不忘用敬語:「喝藥水很難嗎?難道還要我親自餵您?」真是氣人,事態這麼緊急,他還有空發呆?
要不是他看起來虛弱,但還能站立,我真會以為他是不是已經在我面前,以這怪異的姿勢站著暈厥。
就在我懊惱的想逼他把那藥水喝下時,下一瞬,他仰頭,把那藥水一次飲盡。
呵!明明就會喝啊!是幹啥停留那麼久?覺得血流得不夠乾,所以沒必要嗎?
內心泛著嘀咕,手上治療仍未停,直到傷口的血止住才收手,苦惱望著他腹部的穿刺傷口,忍不住苦思,血雖只住,但毒仍在,而且為了方便清創,傷口不能完全密合,因此若活動過大,很可能會再出血。
等等出去的路途,遇上魔物是不可避免的,可是我的魔力又有限,這可怎麼辦才好……
煩躁的抓住斗篷帽子,努力思考可以全身而退的可能,但不論如何,救他這件事,早在決定進來那一刻,結局就已經定了。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後退,視線檢視地掃過他,確認除了腹部傷口比較深,其他都是小傷。
對這樣的結果不禁呼一口氣,這狀況比我愈想的還好一點,雙眼緩緩看向高出我一個頭的他,此刻也才遲鈍意識到,他的傷根本展現他的極佳武藝,當時那麼多人,他竟然能將傷害壓到最低。
是我,早就死無全屍了。
腦海閃過他被刺穿的畫面,心一陣酸澀,忍不住皺臉,甚至是自責,如果我一開始就出面,他或許就不會傷得這麼重了。
不,不行,別多想了,現在要做的應該是逃離。
抬頭,準備對他說出我的計畫時,卻見他又是以沉默方式盯著我,只不過這次眼神多了一絲情緒──探究。
心慌突地滑過心頭,慘,他想知道我是誰……
不安浮現,因為此刻還在危險範圍,我不能被看見長相,否則被其他人發現,肯定會出事!
正思考著該怎麼辦時,突然靈光一閃──精力藥!對,現在的他非常需要這東西!
伸手,趕緊拿出最後一瓶交給他,並解釋:「殿下,這是最後一瓶精力藥。一瓶時效大概是一個小時,等一下肯定有體力的消耗,所以如果真的體力低下,請記得補充,以便我們能順利逃出去。」
他安靜接過,直視著我的墨黑色眼瞳彷彿要將我看透。
唔……壓力好大……一直這樣被盯著看,好有壓迫感……
我不安的低下頭,為躲過他地緊盯,轉身背對他,佯裝鎮定的道:「傷口已經過緊急處理,現在我們必須想辦法逃出去,由於您的傷勢很重,且經過地道時有面對魔物的危險,所以請您跟緊我,我會盡其所能的避免您受傷。」
我說完便直接跨出步伐,突然帽子被拉住,下意識反手緊抓,深怕樣子外漏的驚聲呼喊:「殿下!」
「妳是誰?為什麼要救我?」他疑惑的問,聲音不如剛才般狠戾,反而多了幾分柔和。
心咚地一跳,喜歡他的思緒猛地湧現,形成熱潮,充斥臉耳。
啊,好險背對他,所以他一定看不見,可是為什麼,他怎麼這麼突然的想知道我是誰?剛才明明不是都沒問嗎?
「痾……」我緊抓著帽子,深怕他用力扯,於是慌忙開口:「殿下,如果您想知道,請等到安全無人的地方,到時我一定會脫掉這身遮掩,告訴您我是誰。」
「為什麼?現在不行嗎?」他問,語氣有著強硬。
「當然不行!」聽出他語句中的態度,一股慌恐爬滿心頭,緊張他下一秒真的會把斗篷給扯掉,但是意外的,他竟然鬆手,並以口頭追問,且語調明顯柔和不少。
「有理由?」
「是、是的。」我慌張地拉好帽子,趕緊跨步朝地道走去,而他似是默認了我的想法,因為我聽見他沒有開口地跟上腳步,頓時我鬆了口氣。
只不過,雖如此,一路上他雖沉默,可視線卻明顯的直射在我背後。
嗚……地下道的入口何時到啊……此刻真的是清楚感受到什麼叫做芒刺在背,舉步維艱……
煩惱著他的緊迫盯人,同時擔心著魔物或敵人的出現,此時的我只覺得壓力爆表,恨不得獨自拔腿就跑,可是不行,我是來救人的,怎能自己逃走?
在我的內心交戰到精神耗弱之時,終於看見通往地下通道的轉角處,而身後的他,沉穩的嗓音,沒有情緒起伏的傳過來。
「就算妳什麼都不想說,好歹也讓我知道妳的名字。」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發聲,嚇得一顫,那清冷的渾厚嗓音,完全聽不出他的此刻情緒,可是他說得是事實,我雖帶他衝出突圍,此刻更要帶他離開這危險之的,然而他卻一直不知道我的名字。
忐忑的,我轉過身,凝視他板著的面孔,做了個深呼吸,壓下心中慌亂,深怕聲音被聽見,於是走到他眼前,以兩人聽得到的音量道:「我的名字是蕾伊娜芙。」
我簡短地說完,抬眼瞅著他,等他反應,只見他挑了眉,似乎對於我的行為感到怪異,忽地,他開口:「妳的眼睛是紫色的。」
突如其來的發言使我愣住,錯愕望著他,他……他在說什麼……
「妳不是我們王國的子民。」
他語句肯定,聲音卻冷如寒冬,黝黑的眼瞳倏地浮出明顯地質疑,甚至是憤怒。猛地一陣麻從背脊竄上,心跳倏地咚咚作響,恐懼讓我下意識的後退一步,與他拉出距離。
想逃離,真的好想,可是又清楚他的質疑有理,因為此時國家正動盪,我又不是該國子民,被懷疑是理所當然,只是不被信任的感覺,卻讓我感到冒著危險來救他的自己很愚蠢。
委屈化成難過,形成眼淚,沾溼眼眶,賭氣般地別過臉,轉身,筆直朝地道走去。
好難過,我這麼努力,還要被質疑,而且對象還是喜歡的人,太過分,真的太過分了……
伸手不甘地抹過預落的眼淚,控制住可能發出的哭泣聲,緩聲開口:「殿下,我很抱歉沒有說明,只是一昧地要你相信。但請原諒我,在危機解除前我都必須隱瞞,但是我以自身性命保證,在您安全前絕對不會捨棄您,或讓您損傷分毫。」
曉得自己這麼說並不會有多少效果,但為了能讓他脫困,我還是得讓自己將這任務完成,畢竟這是我的選擇。
忍住心中的難過,轉身面對他,堅毅道:「我清楚任何言語都難以讓您信服,但請您在離開這裡前,都先拋開疑慮,當您脫離險境,若還是不信任我的話……」跨步走近他,伸出顫抖的雙手,舉起他握劍的臂膀,將染血且乾涸的劍刃放到自己頸部,顫聲道:「您……隨時可以取下我的首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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