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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翻譯「閉鎖都市・巴黎(下)」(1)

作者:只成一事│2022-10-26 22:08:08│巴幣:0│人氣:236
都市系列第五部

作者:川上稔
發行日:二〇〇〇年
閱讀上的注意事項,為節省空間,省略,請參照上(1)

概要
 由於時空的連環,法蘭西一直以來都重複著相同的1年,但是因為貝瑞塔的介入,其歷史徐徐地開始出現混亂。
 德意志軍採取預言中所沒有的行動,並且得到製造最強騎體的阿提索爾計畫的重要線索。還對反抗軍的起義做預備,完全封鎖了巴黎。
 到言詞炸彈被投下,法蘭西的命運之日很接近,貝瑞塔與反抗軍朝向勝利的戰鬥越演越烈...。
 最終,巴黎的封鎖會被解除,法蘭西會從永遠的時間連環中被解放嗎? 德意志軍與貝瑞塔所探求的製造最強騎體的阿提索爾計畫究竟為何物?

目次
第十三章「轉」
・第十四章「鏡」
・第十五章「驚」
・第十六章「山」
・第十七章「死」
・第十八章「生」
・第十九章「龍」
・第二十章「別」
・第二十一章「天」
・第二十二章「地」
・最終章「開」

然後叛史還會持續下去----。

第十三章「轉」
1944・06・06
不知道為何的悲鳴留在耳邊----。

1944年6月6日

「海因茨・貝爾格的記乘(Schreiben)『對重騎"獅子"的記憶槽的寫入記憶』」
『記乘時的反應速度,於現在測量到約九十二倍』
 時間變慢。從陰天的空中來降下的雨慢慢的掉落到諾曼第的沙灘。
 我現在,僅一騎的站立在這個沿岸。能在這片海灘上行動,且不會被我軍的機鎗掃射,或被敵戰艦的艦砲射擊給命中的,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
 在普通人的九十二倍的速度之中,就連步兵所射擊的手鎗的子彈都看得見。
 鎗聲或爆炸聲被拉長九十二倍而化成轟隆聲,不停的敲打聽覺元件。在視覺之中,明確的看見機鎗或手鎗的子彈使空氣發出低吼並且飛去的模樣。有時因為爆炸而飛舞而上的敵兵身體,往上飄浮到空中之後,落下。
 很慢的時間。在那個時間之中,僅一樣色彩很強烈的映照出現。
 血的紅色。步兵們所噴出,深染大海的血的顏色。
 漂在近海的船艦說總計約500艘。打算從那裡登陸上來的步兵輕鬆的超過一萬,無法計算。他們在這片海灘上變成屍體。
 長達二十五英里的海岸沒有遮蔽物,戰車沉沒在近海,我軍從岩壁上進行機鎗掃射,儘管如此仍要登陸的人則由我來迎擊。我的地點以由於艦砲射擊而失去了的第十八號碉堡為中心,半徑二英里。擔任這片沙灘的六分之一的守護。
 武器是新開發的神術兵器・重裂仗。裝備上精靈槽的神形具的仗,即使不借助他人的力量,也會自動纏繞"斬擊"的黑色刀刃。將所有一切給斬斷,打破的武器。
 行走。穿過妨礙船艦的登陸的障礙物。每一步都很慢。在水中的感覺。
 隨著鎗聲或砲擊聲的低吼,聽見了人的聲音。
 悲鳴。因為衝擊而止住呼吸的聲音,注意到負傷而哭叫的聲音,自暴自棄的笑聲,那些混雜在一起的彩繪大氣。
 《眼底下有兩名敵兵。》
 踩下腳。在金屬的腳底,與海灘之間,兩人份的骨與肉碎裂並被壓扁。九十二倍的時間感覺的話,犧牲者的骨頭折斷的聲音或筋肉纖維的斷裂都正確的傳給了過來。除此之外沒有感到任何感慨。感情喪失手術順暢的運作中。
 裝甲服的左肩上有手鎗子彈打中。連裝甲服都無法貫穿的子彈。那個陷入衣服的布料之後我做出反應。回頭。
 看得見海。在凌晨的昏暗海面上,有好幾千的敵兵,漂浮著。屍體的數量與生者的數量約各半嗎。雖然有幾艘兩棲突擊艦正朝著這裡來,但是噴出火而不會動的船,中彈就要沉沒的船覆蓋滿海灘
 即便如此,敵軍還是不放棄。沒有作戰。是倚仗數量的進攻。
 儘管屍體堆疊上來,但是敵人沒有放棄的接續出現。
《一艘兩棲突擊艦往這裡而來。》
 與之相對一般的從耳朵後方向前飛去MG42的機鎗彈。
 確認到曳光彈的光之後,停止舉起重裂仗。
《機鎗彈慢慢的,彈著至兩棲突擊艦的前方部位的隔牆。不是一發。含曳光彈在內將近百發的子彈一個接一個的被打進去。》
 回應是,彈著聲,與兩棲突擊艦的另一邊飛起的血煙和人的碎片。
 厚度一公分的鐵板在機鎗的面前與紙片無異。同樣的人的列隊也沒有牆壁的作用。貫穿隔牆的子彈飛進裡面的士兵們的體內,鑿起內臟,撞擊到骨頭後改變軌道,跳彈至其他士兵。那個兩棲突擊艦就像是棺材一樣的東西。由於把量產作為目的,而喪失了最重要的運送士兵的功能。
《兩棲突擊艦失去操縱手,沒有意識的迷走。前進方向改變成有些歪斜,把漂浮在海上的士兵給輾殺過去。接著橫倒下去。在那時候被收放在裡面的士兵們的屍體被拋進海中。緊接著。從正面,海上發生三個空氣的搖晃。
 來自近海的戰艦的艦砲彈,我判斷約七英吋級。瞄準對象為自己。為了迎擊而將現狀出力加壓十一倍。保持那樣的一口氣往上揮動重裂仗。
《超過音速的衝擊波被釋放出去。
 被壓縮的空氣壓變成衝擊砲奔馳在沙灘上,給大海穿出洞穴,與艦砲彈激烈碰撞。
 巨大的砲彈變成跳彈,兩發砲彈往空中彈跳,剩下一發落入海中。
 大海因為彈著的衝擊而爆炸。海面隆起,往上面的水像固體般的噴散。那時在周圍的兩棲突擊艦或士兵們被捲到空中。人從天而降。》
 聽不見悲鳴。因為衝擊而被拋到空中的時候內臟等等已經被壓爛。有多數的人從口中吐出臟器。那些以九十二倍的慢動作來飛起,落下。
《飛最遠的物體掠過"赤獅子"的肩膀並墜落在背後。》
爆炸聲或鎗聲,人的聲音等等雖然像是暴風的聲音一般的迴響,但現在那個也只有從遠方傳來。
《又從遠處聽見爆炸聲。
 但是那不是砲擊的聲音,而是爆炸物在封閉處爆裂的聲音。》
 我判斷是某個遠方的碉堡被擊破。登陸成功了。
 防衛現有一點崩潰的話,一切就會從那點開始崩壞。
 由於"赤獅子"沒有裝備通訊元件於是無法確認。有辦法對由於反應速度而產生的時差做變換的通訊元件,仍未找到開發的頭緒。
 因此我從無人的海灘的這裡,以視覺元件來確認。
『主視覺元件・詞認筆
《一口氣就開闊了的視界之中,首先看到的是倒在地上,像是要掩蓋住海灘的屍體。
 大部分在波浪拍打之時被集中起來,將海染成紅黑色。》
 敵軍強行的從其它沙灘進行搶灘。我判斷死在這片沙灘的人是白白送命了。
《由於艦砲彈而被破壞的第十八號碉堡的旁邊,看見一個車影。
 是重騎小隊的指揮用福斯吉普車。第一副官從敞篷的車體露出臉。》
 要去聽他的聲音,需要相應的覺悟。
《「中校! 從左側有敵方的登陸! 分配小隊的重騎兩騎給您!」》
 確切的判斷。
 要把登陸上來的敵兵交給他們,作為了解的訊息,我舉起手。
《拿著盾牌的"赤獅子"的左手臂慢慢的舉起。
 就在這時。從近海響起風聲。艦砲彈。》
 僅只有視界確認到那個。
 從近海的船艦向這裡飛來的是水平射擊的六發。砲彈不是先前那種鐵彈,而是炸裂實彈(Bogen)。
《接著砲彈又再度被齊射。而且這次還包含周圍的船艦,十二發。》
 總計十八發的炸裂彈。
 看穿是沒有自軍的無人海灘並加以砲擊的手法很完美。 
 給出力做二十倍加壓。是騎體要發出悲鳴的前一刻的出力。
 舉起重裂仗與盾牌。
 有著斬擊之力的黑色刀刃,用右手臂一隻手從下段來往上揮,釋放出風。
 被血和雨給淋濕的海灘的沙子由於衝擊波而爆炸,在一瞬間從敵人的視線中將自己給隱藏起來。雖然失去了視界,但是明確的記憶著敵砲彈的位置。
 沒有問題。
 預定衝擊波或劃破海面讓炸裂彈四發相殺。
 揮起劍的手嘎嘎作響。
 一般在釋放衝擊波時會使用約十倍的出力。但是,剛才又是那個的兩倍,這個行為的含意會在第二擊時發揮。
 強硬的將重裂仗往下揮。
 在動得比聲音還要快的動作裡僅是無聲。
 刀刃敲打海灘,一顆顆的沙粒被斬斷的感觸都傳達到手上。發生了第二次的衝擊波。
《第二次的衝擊波雨第一次的聲音的爆炸重疊了。》
 激撞的兩個衝擊,像是激烈的雷光一般的向四處飛散。
 拉起身體,不要被衝擊給捲入的待機迴避。
《向四方擴散的空氣的晃動,讓飛散到大氣中的海灘的沙子飛得更遠。》
 有如戲劇開演一般的視界清晰起來。
 同時。飛來的十八發的砲彈中,在對"赤獅子"直擊的軌道上的四發與第一次的衝擊波相撞而爆炸。那個的聲音和爆炸炎誘使兩發爆炸。剩下的十二發被爆炸的聲音與衝擊給晃動著的,撞上第二次的衝擊波所產生衝擊之壁,有七發爆炸。
 總計十三發爆炸。》
 剩下的五發不在直擊軌道上。往後面退五步的同時舉起盾牌。
 一再反覆的爆炸,使被吹飛的沙子或屍體的碎片,以及砲彈的碎片用力的敲打盾牌。
 比起剛才的動作,穩在這裡還比較使用出力。
『放熱機構全開驅動・詞認筆
 與冷卻系統啟動的同時,衝擊的高峰過去了。盾牌在瞬間變輕。
 往前進。
 到剛才是迴避在前方爆炸的炸裂彈的衝擊。接下來要耐住剩下的五發在背後的岩壁上炸裂的衝擊。
『記乘時反射速度,於現在測量到約一一三倍』
 一步。很慢。
 兩步。在此迴旋。看向背後的岩壁。
 第三步張開腳並擺出對爆防禦。
《紅熱的劍砲彈伴隨低吼的通過頭頂或腋下。》
 舉起了盾牌。剩下只需要確認敵彈五發的軌道再調整姿勢即可。
《敵彈四發激烈的撞上諾曼第的高大岩壁。
 但是有一發因為剛才的連續爆炸或衝擊而軌道被偏移。
 化成紅色光彈的那個將身體撞向被破壞的碉堡。》
 然後第一副官剛才應該是在那附近----。
《在爆炸發生的前一刻,從碉堡旁的軍用福斯上,第一副官看了這裡。》
 我預測那是不知道正在發生什麼事的表情。
《隨後,爆炎包覆住一切,聲音的齊射抹消掉一切。》
 岩壁崩塌,空氣響起的聲音在一百數十倍的時間中不過是轟隆聲罷了。
 但是在那之中有了確實能聽得見的聲音。
 不對,是應該要有----。
《悲鳴。》
 第一副官發出的悲鳴在一瞬間就蕩然無存。
 把那個給搗碎的轟隆聲之後,這回變成石頭的岩塊敲打盾牌。
 但是,
《不知道為何的悲鳴殘留在耳邊。》
 由於在一瞬間就被抹滅,我判斷我聽見的是明確的悲鳴。但是,
不知道為何的悲鳴殘留在耳邊。
 為何? 為何悲鳴沒有消失? 然後對這種事抱持疑問,是怎麼一回事? 感情喪失機有確切的運作著。只會產生戰鬥相關的疑問或是記憶。
 為何會產生悲鳴----。

「重騎"獅子"的機構文書(Geschäftliches Schrift)」
 記乘者的記憶異常 確認到過去的記憶的急速復甦 為了迴避危險從周邊記憶開始進行解放 再次分離了與記乘者的思考連接0.0000001秒 重新連接

「海因茨・貝爾格的記乘『對重騎"獅子"的記憶槽的寫入記憶』」
 過去曾有過這種事, 
1944年3月24日
 本日〇三・二二,預定外的早起。認為這是看見夢之後的衝擊而導致的甦醒。
 殘存記憶有的,是一個悲鳴。是什麼悲鳴,誰的悲鳴,無法判斷。
1944年3月25日
 本日〇三・二一,預定外的早起。再次,看見夢。
 悲鳴.花.下雨的柏林市街。這些個別地殘存於記憶。當然,這樣的片段記憶不被我認為是戰鬥相關記憶,總有一天會被掌管記憶的義體部位給選擇並刪除。
 這個悲鳴,是什麼悲鳴?
不知道為何的悲鳴殘留在耳邊。
 然後現在,為什麼夢裡看到的記憶會和第一副官的悲鳴重疊?
《因為爆炸的衝擊,岩壁些許地崩落。
 風捲起來,繞進舉著的盾牌,翻起"赤獅子"的裝甲服。》
 不管什麼都是不明。
 我判斷在於戰鬥之時陷入這般的感情為危險。但是記憶沒有被削除的不斷停留。感情喪失機能停止了嗎,還是這個記憶對自己是需要的,無法判斷。
《接著,右邊的視界染成紅色。
 僅只有上半身,被爆炸風給吹起的屍體,貼到了右邊的視覺元件。》
 人很脆弱。
《就連那個屍體,都因為覆蓋上來爆炸風的漩渦而又再次被吹走。》
 我預測剛才的屍體也是發出悲鳴之後死亡。
 我的記憶中的悲鳴與他們的悲鳴是同一物嗎。
 是否是從恐懼或是放棄這類,從現在的我所沒有的感情之中來誕生的感情呢。
不知道為何的悲鳴殘留在耳邊。
 現在,我是機械。在那樣的我心中也有悲鳴嗎。為什麼無法明確的想起那個呢。同樣的東西有著好幾個。映照著兩名女性的照片。和白粉花。
 還有,A計畫。
 那些東西全部對於是機械的我是什麼呢。
 無法判斷。
 但是可以明確的說的,是自己因為感情喪失手術而把理由給忘記了。
 那樣的話,我
《剛才,貼在眼睛上,被吹飛的士兵的上半身,在空中》
 為何
《被捲入大氣衝突的真空裡並飛散。只在風裡一瞬間》
 想在P計畫
《紅色的水花飛舞,然後消失。》
 把記憶給刪除掉----!?
不知道為何的悲鳴殘留在耳邊。
 無法判斷----。

「重騎"赤獅子"的機構文書」
 判斷記乘者的不安定意識要正常化為不可能 為了解除直接原因的精神上壓迫感 將部分記憶復原 變換成固定記憶 分離了與記乘者的思考連結0.0000001秒 重新連接

「海因茨・貝爾格的記乘『對重騎"獅子"的記憶槽的寫入記憶』」
 記憶被重新播放。
1944年4月20日
 發現有關自己過去的一文。
「自勃艮第回歸的海因茨・貝爾格上尉的家族葬禮,將於今日一四點在滕珀爾霍夫自然公園墓地執行。由於預測為雨天,請各關係者多加留意」
 年月日為隨即先前大戰結束之後。即便知道自己曾經有過家人與家人死去一事,而且大概是自己來執行了葬禮,仍然因為感情喪失手術,而沒有要回想的記憶還是感情。
 有一點在意的,是自己如同新聞標題的曾經前往勃艮第的事實。當時的戰鬥相關記憶,沒有復甦。這是怎麼回事。》
1944年5月20日
 在確認先前大戰的行軍紀錄之時,發現自己最後的行軍紀錄為勃艮第方面莫爾旺山溪。與過去發現的報紙的標題相同。這是怎麼回事。
 產生三個疑問。其中一個,是自己在勃艮第沒有遭遇過A計畫本身嗎的疑問。另一個,是為何那個記憶不存在於戰鬥相關記憶裡的疑問。然後最後一個,從那裡返回並迎接戰爭結束的我,為何參與了P計畫的疑問。
 我---- 我在勃艮第看到了什麼!? 然後,從那返回之後,為何,想要變成最強!?
不知道為何的悲鳴殘留在耳邊。
 我不明白----。
『記乘時的反應速度,於現在測量約一倍。出力減壓』
《轟隆聲包覆住騎體。
 掉落至人的速度的"赤獅子",被衝擊波給吹飛,滾落在海面。
 一切都是瞬間發生的事----。》

「盟軍大君主作戰本部報告『登陸作戰結果概要』」
 於本日〇五・三〇開始的登陸作戰,於現在一八・三〇,雖仍在持續中,但因各人員的努力奮鬥,自D地區以及B地區成功突破。成功將敵方碉堡的八成給無力化。自明日凌晨開始進入殲滅戰,朝解放周邊地區行動。
 需將下件事項通告全軍。
・大君主作戰成功了
 另外,損害為巡洋艦一艘,戰車、特殊車輛皆不明。我方士兵預計達四人。對他們高貴的犧牲表達哀悼之意----。                 完畢

第十四章「鏡」
1944・06・07~06.22
有貝瑞塔小姐在穿的那種衣服嗎?

1944年6月7日

「海因茨・貝爾格的日記」
 昨日,"赤獅子"由於衝擊而中破。對運作做確認之後,沒有解開記乘的從海中撤離。將登陸上來的中騎(Mittel Panzer)給大破。冷卻機構有不順暢運作。撤退。
 昨日一六・三二,於丘陵地帶B-53與自己小隊會合。確認從總部,發出在諾曼第的全軍的撤退命令。
 於本日一三・三〇,"赤獅子"簡易補修結束。再次開始移動。
 二〇・〇〇,於法萊斯(Falaise)南邊三英里地點,與撤退中的步兵三個小隊會合。以那樣進入休息。對方自稱四〇步兵師團。三五二步兵師團的去向不明。
 自二一・四五,於帳篷內再次確認記憶。回想A計畫所存在的當時的事。自己當時在勃艮第看到了什麼,然後為何會想要投身至P計畫,至今仍然不明白,但是,從昨日的戰鬥中被解放的記憶的端倪,開始能回想起當時的斷片影像。
 以杉樹為主的山間地區的影像,與有著峭立在左右的岩壁的山岳迴廊的記憶。
 勃艮第,莫爾旺山溪這類單字隨之出現。
 這是被寫在那個喪失技巧奇集本中的土地的名字。而符合該名稱的風景被我一併記憶ㄧ事所代表的,不會有錯,我曾經前往過那裡。
 現在的自己的目標為最強。其理由,我推測為在勃艮第發生的某事。我推測在那裡得到了某樣東西,接著於柏林進行家族的葬禮之後,為了成為最強於是投身至P計畫。
 我的記憶如此這般的正在復甦,然後儘管為了確信為最強而確認到在逐漸接近A計畫,對於那個也沒有任何感情。就此進入睡眠。

1944年6月21日

「羅潔塔的日記」
 今天突然發生了各種事。上午我在庭院陪狐鬼的小孩子們玩耍的時候貝瑞塔小姐來訪了。貝瑞塔小姐首先是在我面前打開手提包。從裡面把好像寫著A還是B之類的文件給攤開來之後這麼說了。
「成績沒有問題。那麼就明天開始去旅行吧或是說要去囉。要帶妳去」
 理所當然的我是第一次聽到。聽說似乎是跟老爺之間已經有了密約----很困難的說法呢----的樣子。是的。雖然事出突然但是從明天起要到法蘭西中南部的勃艮第的貝瑞塔小姐的親友家旅行。
《「因為各種理由。羅潔塔。旅行中。有很多必須要對妳說的事。到那裡之後再教給妳更多不同的事。今天就先這樣......」
「然後呢? 又是什麼格外危險的事情嗎?
「不會有那種事啦。我想想----。總之今天就先去買衣服吧」》
 旅行需要衣服的樣子。我是第一次外出買衣服。因為內衣之類只要下訂單便會送來。平時在穿的衣服和圍裙也是一樣。全部都是從以前就開始就負責這棟宅邸的服飾店送來。
 可是今天在城市買了衣服。自己挑選。自己買了。
 用了貝瑞塔小姐的腳踏車到巴黎的城市。脫掉圍裙兩個人共乘一台。一面遠遠地看著凱旋門一面跑過大路之後就到達了聖拉札爾車站(Saint Lazare)。將腳踏車停在現在被德意志軍管理的車站前。然後首先是貝瑞塔小姐的燃料補給。
 之後就馬上購物而進到了被稱為時裝店(Boutique)的店裡。我嚇了一跳。跟我寢室的衣櫥不同。放著各種形狀的各種顏色的各種衣服。
 店內甚至有宅邸的一半大小。而那裡幾乎全部都是衣物的擺設。
 貝瑞塔小姐一進到店裡好似是面識的初老店員小姐----似乎叫作瑪奴康----就拿著細長的長方形的白木箱出來。
 那個箱子裡放著貝瑞塔小姐從飛利浦先生那借來的紅色禮服。因為有稍微破掉的地方因此寄放在這裡並且做了修補和清洗的樣子。
 交談了各種事情然後開始挑選衣服的時候。我發現不知不覺之中就挑選了跟平時穿的相同形狀而且相同花色的衣服。
 和我分開一個人挑選著衣服的貝瑞塔小姐。仔細地挑選了與平時不同形狀而且不同花色的衣服。
 我自從有了意識之後。一直都只有看過穿著同樣衣服與睡衣的我。不過一直迷惘著不知道怎麼做也不是辦法。所以我試穿了各種衣服。於是被設置在時裝店中的試衣間的鏡子中。出現我所不知道的我。
 為什麼衣服會改變穿著的人呢?
 當穿著與平時的圍裙裝(Apron dress)不同的分離式(Separate)的裙子時。胸部的部分好似感覺到有什麼不足。映照在鏡中的自己的外觀是女性襯衫(Blouse)的白色顯眼得令人受不了。
 當穿上會露出腰部附近的形狀的沒有裙摺的裙子(Tight Skirt)的時候我在腳不方便行動的同時意識到了自己的身體。很不可思議的映照在鏡中的自己看起來感覺好像身高變高了。
 穿上肩膀沒有鼓起的女性襯衫的時候在感到不牢靠或是皮膚冰冷的同時也感覺到了方便行動。就像男性,我這麼想。
 也換穿了其他幾件衣服。變成與平時不同的我。由於店員小姐會配合衣服的幫我把頭髮給束在頭後面或是挑選上衣。轉眼間時間就過去了。
 當挑選衣服挑了有一段時間的時候我做了一個強人所難的要求。
「有貝瑞塔小姐在穿的那種衣服嗎?」
 貝瑞塔小姐好像有點吃驚的樣子。不過店員小姐看了貝瑞塔小姐的穿著之後立刻準備好衣服。甚至還幫我選了相似的帽子。
 拿起那個並在關上簾幕的試衣間裡穿上去的時候。還有看向鏡子的時候。我無法表現出湧上到我的意識的感情。我沒有表現那個的詞彙。
 在鏡中的自己不是貝瑞塔小姐。只是穿著與貝瑞塔小姐很像的衣服的自動人偶。就算能換上不同衣服來變成不同的自己。也無法變成不同的人。
 但是。為什麼我會覺得不一樣是一件好事呢。然後那樣的我為何仍然想要跟貝瑞塔小姐同樣的帽子呢。
 我沒有打開試衣間的簾幕就保持那樣的脫下了與貝瑞塔小姐相似的衣服。一邊感覺到不會再穿第二次一邊小心翼翼地摺疊並掛上衣架然後提出到外頭的時候。我就被引導到試衣間旁邊的一間小房間裡。
 那裡是有著一個灰色隔板的白色牆壁的房間。房間的正中央有著一件純白的禮服(Robe)。被假人穿著。店員小姐與貝瑞塔小姐一同地微笑。
※Robe,原文為ドレス旁邊小字robe,ドレス為dress。
「自從巴黎被佔領之後華美的衣服就被禁止了。不過設計師們(Couturier)是會依照狀況的來把心願給做成形體的人唷。這件衣服當然是禁止的一品。是不會有人購買的禮服」
 因此。我穿上它了。穿禮服是件大工程。
 途中。我發現自己的腳因為葛蓓莉亞效果而正在變成人的腳。
 圍繞在大腿的連接處的緩衝元件殘留著像是淡黑色的痣的東西。於是店員小姐。
「戰爭結束之後我會介紹好的治療師所以妳就去做治療吧。這樣太糟蹋了」
 因為她這麼說於是我微笑了。肩膀上的相同的痣已經消失了。腿的痣不用一個月應該也會消失。請不必擔心。我僅是這麼說。
 我想大約花了二十分鐘來穿上。接著這次換成要給貝瑞塔小姐穿上禮服。這次的騷動比我的更大。束腰不知道為何的說是變得很緊。
 是的。是肚子----就不做詞認筆了。
 不過等時間一過,紅與白相對襯的兩人就完成了。
 店員小姐馬上就準備了照相機然後拍攝了貝瑞塔小姐與我的照片。似乎會將照片寄到宅邸的樣子。送達是在旅行之後吧。一定。
 之後我脫掉禮服。挑選了想要的衣服。
 接著把購買的東西放到腳踏車前方的架子上。然後在途中買了----我揹得起來的----旅行袋。結束一切要事之後就推著腳踏車回家。
 之後雖然在宅邸的打掃還發生各種事。但似乎也沒有繼續寫的時間了。
 必須從現在開始做明天的準備。必須不可以超過就寢時間。
 很期待明天。這份期待感也不是工作。

「貝瑞塔的日記『本日一信』」
 今天是在我的房間裡寫著這個。
 是相當硬來的一天。畢竟,今天突然就邀了羅潔塔去從明天開始的勃艮第旅行。根本就是在誘拐。
 不過,大叔看了我的成績單之後也表示了OK,羅潔塔也似乎因為第一次到其他地方購買自己的衣服而感到高興。現在,搞不好,她正興奮得睡不著覺。
 但是,在白天路過的咖啡廳,我深刻地感覺到了,城市的氣氛跟考試期間之前有大所不同。以前給城市做彩繪的是磚塊的紅色或是石英的白色。還有柏油路靛色,但是現在街上醒目的顏色是德意志軍制服的深綠或黑色。
 咖啡廳的菜單上紅茶類也變少,而把啤酒類給增加了。這座城市,已經完全被置於德意志軍的臨戰態勢之下。圖書館關閉了,要進去市政府也需要身體檢查,厲害吧。真不正常。因為是那樣的環境,我的飲食才會偏差,讓肚子都跑了出來,衣服的尺寸才會走樣變得穿不下去,真是敗了。
 今天也發生了其他各種事。送羅潔塔回去,和大叔談好關於旅行的各種事宜為止都算普通,但在幫忙她匆忙開始的打掃上失敗了。
 飛利浦買給我,尺寸有點大的戒指弄丟了。
 注意到的時候是傍晚,在二樓書房的稍作休息。從她那裡聽著這間宅邸的拷問房間的事情的時候。我想是在用抹布擦地板的時候弄丟的。相當,受到打擊。
 碰到飛利浦的話要怎麼解釋。雖然想找瑪瑞特商量,但那傢伙,之前說過從今天起要回老家。如果歷史的流向正確的話,瑪瑞特是會就此無事地迎接初期化的人。然後,飛利浦是在那之前會死的人。
 學園祭之後,就沒有碰面了,跟那傢伙。
 不過算了。初期化啟動的話我就會連同進到這個世界時的裝備,被彈飛到一九九九年的世界去。在這座城市中能得到的只有知識和記憶。就算戴著戒指也沒有意義。
 要是能解放掉這個世界的話就另當別論了就是。
 要是能讓初期化消失,這裡便會穩固地連接上一九四四年,而我雖然也回不去一九九九年,但是能夠和在這裡得到的東西在一起。
 不過那是不行的事。畢竟我有家族,要是讓這裡回到正式的一九四四年,全世界中到現代的五十五年都會受到重整而消失。
 因為有那份恐懼,所以即使有為了拿取法蘭西的備份的留學生制度,世界也沒有為了解放法蘭西而動。就算是錯誤的,世界也已經比法蘭西多走了五十五年了。
 而且說起來,要解放需要三個條件,要滿足那些本身就很困難。
1:阻止言詞炸彈的爆炸
2:將解放的意識傳達給在法蘭西的大部份的人
3:證明完全的閉鎖為不可能
 其中被認為最不可能的為第三樣,
3:證明完全的閉鎖為不可能
 目前在被說的,是把受過一次初期化的人,再次送進法蘭西裡,製造出沒有發生過初期化的悖論好像就OK了。
 但是,破除免疫機能的方法至今還尚未找到。依學者所說,
「只要將沒有受過初期化的人送進法蘭西,在當地轉化成"受過初期化的人"即可」
 那是紙上談兵啊真的。
 不過,寫這種事也無濟於事。重要的是明天要開始的事情。
 明天晚上會到勃艮第的赫爾德村,和蘿潔・弗蘭西斯卡見面,但是要怎麼辦呢。我並不是她的女兒的貝瑞塔・馬可外爾德。因為那個人在九九年的S.F。而且說起來,頭髮顏色也不一樣。我矇混得過去嗎?
 果然,遞交完信件,警告完八月三日的龍害之後就速速離開,赫爾德應該有宿屋街,在那裡租房間然後調查阿提索爾計畫才是最好的嗎。
 還有在旅行中,要找時間給羅潔塔詢問各種事情,像外頭的世界還是我的事。她至今都相信著我,我卻什麼也沒說。就算被笑也沒關係,但我要說給她聽,把不會被相信的事情,以及多虧有妳才能在很多地方得救的事情都告訴給她。
 嗚哇,我在寫不像是我會想的事呢。相當,變得很不安啊,就像三月的那時候。
 前往新的場所並且進入最後的工程。或許能找到什麼。要是能找到就好了。會成為解開在學園祭的重騎戰之後,腦中便有的煩惱吧。
 我保護得了人嗎?
 重騎師的本份為保護人,我是想要保護重要的人才記乘著重騎的。可是要保護人需要力量,而我只是比一般人稍微有點力量,既贏不了擁有巨大力量的人,等我注意到時又是被誰給保護著。
 那樣的話,強大是什麼呢? 傑克・馬可外爾德為了追求那個,而創立了阿提索爾計畫。去莫爾旺,觀望跟他們看過一樣的景色的話,會出現一些答案嗎。
 沒想到來到這個法蘭西之後,會去想這種事。
 真是不安。不能像他人傾訴的事情太多了。不只是跟我不相襯的煩惱,我是從外頭的世界來的人這件事,對誰都不能說。然後大家又會被初期化。
 巴黎方面在八月一日會發生反抗軍的解放戰,並且飛利浦會死。在那之前,有辦法從勃艮第回到巴黎嗎? 那時候的巴黎應該會被佈上相當嚴重的警戒態勢,或許會進不去。
 我有一點後悔。為什麼,沒有告訴大家更多一些事呢? 沒錯,這個時期已經是離別的時期了。雖然還有一個月半,但戰況會動起來,大家會離開巴黎而去。昨晚的小酒館就是和瑪瑞特的離別,跟飛利浦,是更早,那個學園祭的夜晚就是離別吧。禮服,都還借著沒有歸還呢。以為他會來拿,但沒有。很忙吧。
 大家最後聚在一起,是學園祭的時候----羅潔塔不在那裡----不對,是三月二六日的晚餐。我把他給踹飛,吵架的那一晚。
 為什麼,會這麼不順利呢。自己的事還有他人的事都是。明明還有很多很多各種想要說的事情,或是想要確認的事情,想要感謝的事情或是想要道歉的事情,然後也想要跟大家在一起,但是不順利。因為固執或愛面子而逞強,最後變成一個人。
 法蘭西,或許也是這樣。逞強說自己是一個人,於是從周遭的世界,離開了五十五年份。
《接著,朝向下面的視線發現到掉落在地上的紙片。
 是瑪瑞特的留信----。》

「瑪瑞特的留信『給親愛的鄰居貝瑞塔』」
前略
 今天妳似乎會晚歸的樣子,但因為回去家鄉的火車時間就要過了,所以我決定先離開。請見諒沒有打招呼。畢竟接下來就是渡假。
 不過,今年度也發生了各種事,總之來年度也請多多指教。在那之前要事戰爭結束就好了,對吧。要是有什麼事的話就來我家鄉玩吧。巴黎郊外。坐火車一小時左右。會畫張簡單的地圖給妳。
※今年度、明年度,依原文翻譯,但思考成上年度和下年度或許比較好。
 那麼。
追記 因為妳太慢吞吞了,所以我做了些安排。今晚,飛利浦會去造訪妳。感謝我吧。

「貝瑞塔的日記『本日二信』」
 用想要把剛才寫的文章給撕破的心情來寫本日二信。包含各種含意在內,寫下來會比較好的狀況在進行之中。
 多虧那隻女狐狸的安排,我的人生正在逐漸走偏的可能性很大。從勃艮第的回程時,我決定絕對要去抱怨。大力決定了。
 不妙。不冷靜下來不行。明天可是一早就要坐火車去旅行。
 飛利浦已經來了。
 我是把行李或是替換衣物,幾乎所有東西都塞進旅行袋,淋浴完準備要入睡的狀態,那個笨蛋卻來了。雖然不知道瑪瑞特給他灌輸了什麼,但是
 《「讓妳久等了」》
居然這麼講,當然淋浴完又這身樣子的話,看起來只會像是在等待吧。不會錯,那個女的,準是設定了相當可怕的狀況。不遜於跟色情小說的發展。
 然後,那個笨蛋也是全力耍笨的擅自去淋浴了。聽人解釋啊。
《從走廊的方向,淋浴室那裡,聽見用鼻子哼的歌聲。哼的很爛。》
 那傢伙是大叔嗎。總之那個笨蛋出來的話,就來解開誤會吧。
 太不如我所願了。再多一些氣氛或是準備或是期待感之類的,也可以吧? 難得我在巴黎的夜晚,一個人的沉浸在感傷裡--。
 嗯--。可是,只對這件事稍微做一點詞認筆吧。
 或許,有點高興。
《從走廊的方向聽見腳步聲。》
 啊,從淋浴間出來了----。

「海因茨・貝爾格的日記」
 於本日〇八〇,在旺多姆(Vendôme)北部十英里處搜敵中,與傳令官會合。
 於〇八・二三,受裡來自總司令部的特別指令。將我小隊轉任至巴黎方面警備地一特務重騎小隊,以及嚴令正式開始調查A計畫。承諾從七月一日開始的轉任。
 於〇九・一〇召集部下。傳達任務變更一事與前往巴黎一事,以及,在那之前要前往勃艮第的莫爾旺,進行A計畫的調查。對行軍的日程進行研議。
 於二二〇,全員進入休息狀態,在帳棚內回想被解放的記憶。A計畫的時代,自己的確是作為重騎師轉戰於各地。接著在某次戰鬥中負傷,回國,在那裡迎接戰爭結束。
 還不清楚那個戰鬥為何。但是腦中有文字情報的斷片。勃艮第、莫爾旺山溪,我推測在那裡有我變成現在如此的原因之一。
 自二三〇一起,從行李中拿出並閱讀來自本部寄放的阿提索爾計畫相關資料,與先前大戰的自己的行軍紀錄。連同記憶來追尋自己在先前大戰的足跡。只要到勃艮第方面,一切應該就會解開。
 但是在意的事,是關於保管在行李中的照片與書籤的記憶。那兩名女性,與花,與自己的過去有何種關係。全盤不明。
 從現在起要進入睡眠。

1944年6月22日

「瑪瑞特的留信『給親愛的鄰居貝瑞塔』」
前略
 您昨晚真是辛苦了。我也辛苦了。當我準備要回鄉而看了車票之後,發現不是二一日晚上九點的發車,而是二二日早上六點的發車,因此昨晚就回到我的房間裡靜靜地等了。哎呀失誤失誤。
 真是討厭,所以昨晚我就透過薄薄的牆壁來好好享受了一番。許多令人熱淚盈眶的台詞,真是打動了飽經世故而變得狡詐的我的心。年輕真是好呢......。
 可是,我不會做詞認筆的所以請您安心。因為重要的事情需要由自身來刻劃在自己的心中。很好很好。那麼接下來我就要前往火車站,由於不忍心叫醒睡得香甜的兩位,便不做招呼地走了。期望妳會好好地做一頓早餐給未來的良人。
 那麼祝妳幸福。                      多處不周請多包涵

「女預言者的信件『給原王宮守護騎師・基尤姆大人』」
前略
 許久不見。這一年也準備要接近尾聲。大概要呈送給基尤姆大人的信件也差不多是最後了,我有這種想法。
 因此應當傳達的事情,現在就先傳達吧。
 現在,在這個法蘭西,與我的女兒同名的少女,正確來說並非我的女兒。而是我的曾孫,也就是來自外頭的世界的我的子孫。
 我過去從第二十五次的連環之前碰到的冒險家,詳細地聽聞到了初期化以前的巴黎,與往後外界的狀況。
 冒險家的名字是M・修利亞。於三九年造訪赫爾德,調查關於阿提索爾計畫的男性。
 在三九年當時應該是二十七歲的他,我再次相會時已經是五十歲的老紳士了。我從藉由風水來窺探的他的記憶,認同他為本人,並且聽他講述。他碰到在外頭世界的我的女兒,得到了各式各樣的情報。我也聽聞到他在大戰前碰過傑克的事。對了對了,我的女兒在"第一次初期化"的時候,跟基尤姆大人似乎也有了交情喔。只不過,把基尤姆大人的情報,是反抗軍的領導的這件事給公開並非好事,於是似乎在現代的所有情報之中都消失了。
 然後,我也聽聞到我的女兒在建構著解放這個法蘭西的手段一事。
 要解放需要幾項條件,其中最困難的問題為,
3:證明完全的閉鎖為不可能
 該怎麼樣,才能證明為不可能呢。M・修利亞這麼的說了。
《"第一位避難者"由於初期化而被這個法蘭西給抹消了。但是,若是與他們相同的人出現在這個法蘭西,並且如同當時的再重複一遍歷史的話呢?》
 初期化之前的流向,介入到被重複到現在,因為免疫機能而被固定化的歷史。
 那個代表存在著法蘭西到目前為止應該有排除在外的東西----閉鎖為不完全----的意思。
 您能了解嗎?
 我的女兒,把會是自己的替身的人物給送進了法蘭西。
 製造出應該被排除掉的自己的替身,用來欺騙法蘭西。
 要是法蘭西想要完全地將自己給封閉起來的話,就必須要明確地說閉鎖是做不到的。而且還是必須要用響徹在整個法蘭西的聲音來進行。
 但是,這個方法,會確實地,犧牲我的女兒的性命。
 第一位避難不存在於這個法蘭西。因為從四三年八月到四四年八月之間,他們已經離開到法蘭西的外頭,沒有被捲入初期化的緣故。
 就算這個法蘭西復活於外頭的四四年,也不會有人發覺到異常吧。但是,"第一位避難者"應該會注意到自己應當在法蘭西生活過的痕跡消失了。畢竟現在的法蘭西是在重複沒有他們存在的一年。
 但是有一個例外。那就是貝瑞塔。
 如果解放被實行的話,在那個瞬間,在法蘭西裡雖然會有法蘭西所承認的貝瑞塔存在,但在外頭的世界則有是我的女兒的真正的貝瑞塔。
 我曾經聽過停留在過去的人,等時間過去之後,碰到年輕時的自己的事,在同一個時間軸上完全相同的人存在的時候,答案只有一個。
 兩者在出現的瞬間,證明自己的力量較弱的一方,會消失。
 不需要兩個相同的言語。
 我不知道我的女兒是期望著什麼而想要犧牲自己。但是,她期望了。而我想要回應她。
 過去我的女兒儘管找到了我的住處,卻沒有來見面的勇氣。但是,另一個貝瑞塔,會來。
 要讓她完全扮演成我真正的女兒,需要我們的演技。我會用假名來呈送信件,或是進言要對她們什麼也不說的理由可以理解了嗎? 對於知道那兩人會來造訪的我,不可以讓羅潔塔看到寫在信封上的名字。我必須是個什麼都不知道,沒有進行預言之類的一人的母親。
 過去,我的女兒,結果捨棄了各種東西。
 所以,明知自己會消失殆盡,我的女兒,還是為了解放這個法蘭西而在行動著嗎?
 對那件事保持疑問的同時,對另一個貝瑞塔,我會等待,並接納,然後什麼也不告訴她。她必須要用自己的意識來解放這個法蘭西。為了證明自己才是真貨。
 基尤姆大人,會不會期望自己是正牌的呢?
 那麼往後,不管要付出怎樣的犧牲,都要請您前進。我想基尤姆大人正在考慮巴黎方面的反抗軍在近期的同時起義。
 不管那會招來怎樣的結果,都請您呼喊巴黎解放。
 歷史,差不多要被矯正了。至此都跟第一次初期化以前相同的流向,但是從她來造訪我的瞬間起,就是不同物。我想要將一切都賭在那上面。
                               多處不周請多包涵

「羅潔塔的日記『本日一信』」
 現在。在通往勃艮第的列車中寫著這個。列車從有很多德意志兵的車站。晚了十分鐘左右的出發了。現在是十二點前一些。說兩點會到勃艮第入口的笛戎(Dijon)車站。但似乎會遲到。
 從笛戎換車之後要前往勃艮第中心的莫爾旺的山溪。依照貝爾塔小姐的說法。火車因為要爬陡坡所以線路是九彎十八拐。
 從車票來看的話。抵達莫爾旺山溪的歐坦(Auton)是下午六點。之後只要徒步兩小時。就會到達貝瑞塔小姐的母親的所在地。名叫赫爾德村的地方。
 然後。關於貝瑞塔小姐。今天感覺很奇妙。從剛才開始以為在眺望著窗外。結果忽然笑了起來。不然就是打開記事本。寫了什麼之後又撕破丟掉。或是突然交叉手臂的沉思起來。而且今天搭上列車之前還跌倒了兩次。
 大體上有點奇怪。身體狀況不太理想嗎?
 可是看著看著。果然那份奇妙也很像貝瑞塔小姐。不知道為何的感覺很開心。因為不曉得由我來搭話會產生什麼反應。所以我極力地不要去刺激她。
 硬要說昨天的貝瑞塔小姐的話。就是似乎比平時還要不安的氣氛。但是今天一口氣地轉變了。以其他含意而言反而是我有些不安。
 那個貝瑞塔小姐的精神還是正常的時候說今天的旅行與其說是旅行更像是探險。因此剛才從行李中拿出了上衣。說袋子用揹的會比較好於是剛才重新打結了。
 在寫著前三行的時候越過了塞納的河流。是流動在巴黎的塞納的上游。就地圖來看火車會暫時的把塞納給放在左側的來奔跑。從窗戶來看見的風景早已經不是在庭院看的那種街景。僅是廣闊的天空和草原。遠處看得見的是山巒的綠色和低低飄著的雲煙。
 四角形的公寓還是生活的煙霧什麼都沒有。
 不可思議的風景從前面向後面的流動過去。不知道為何。明明是第一次見到。卻記得。可是。記憶裡卻沒有。儘管這樣。沒有將這份風景給忘掉的某樣東西存在於我的某處。
 想要回起來卻沒有忘記。為什麼呢? 作為我的基本性能而事先被準備的記憶。在那裡被封印著----就像是料理的做法----這種影像嗎?
 我不是很明白
 或許太早離開巴黎了。我。有些這麼認為。明明還不是很了解巴黎。卻來到了更加更加不了解的地方。
 列車爬上高處。僅能看到草原的風景往下方下沉。塞納的河流再次出現了。我想要打開窗戶。
 我打開了。河川的味道和草的味道順著風流了進來。與精靈燃料的像是鈣的味道也混雜在一起。貝瑞塔小姐一邊讓風洗滌著前髮一邊眺望外頭----再次怪異地笑了起來。沒有問題嗎。
 總之我想差不多要來吃中餐了。

「貝瑞塔的日記『本日一信』」
 今天是在前往勃艮第的列車中寫日記。羅潔塔也一起。
 感覺從一早就樂到忘我,不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行。旅行是為了給諸多事情做了解,而不是為了想起什麼而傻笑。
 昨晚,發生了在各種含意上很重要的事,和不該做的事。
 和飛利浦上床是前者,不小心就允許了他,是後者。
 單純來想,或許我做了最厲害的歷史變更。
 只有女性才能做到的,歷史變更,而且還是不會消失的變更。
 這準是醜聞級的事,之後會造成許多問題是確實的。在八八年留學的某個女性,跟為人老實的納粹士官生了孩子之後歸還,然而之後,卻被狩獵納粹的人給連同小孩的射殺了。
 雖然還不知道我是--否懷孕了,但這個,是禁止事項的一環呢。
 特別是米賽爾家,會因為飛利浦・米賽爾的死而斷絕。而要是我生下他們的子孫呢?
 相當重要的問題。明明拒絕的方法還是找藉口的方式,不管什麼都有學過。可是,
《「我有很多事,想談」》
 被用認真的表情這麼說的話,我不就會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嗎。飛利浦和我兩個人的坐在床上,他一點一點的說起自己加入著反抗軍,還有今後會怎樣。他所說的內容接下來要迎接怎樣的發展,在未來學過的我是早已經知道。
 而我雖然聽著那個,卻一直盯著撐著下巴的他的右手臂。
《那裡,綁著把骨折的痕跡給隱藏起來的繃帶。》
 在學園祭的重騎戰上保護我而受的傷。
 我的意志很薄弱。應該要不被那種東西吸走注意力,無視他的今後,將他趕出去才對。有的是理由。趕他走的理由多的是。
 但是,他坐在那裡的理由卻只有一個。
 久違的,注意到自己缺乏主體性這種東西。仔細想想,會來巴黎雖然是基於各種興趣,但被祖母拐了的感覺也很強呢。不堅強不行。
 就是因為不堅強,昨晚,才會只是任人宰割,而什麼都沒有要求。
「只要對我溫柔一點,就可以照你想的做喔」
 這種台詞,不是要求吧,一定。只不過是從後面被碰到屁股就發出小聲的悲鳴,真是可愛的不得了。
 說到可愛,他也是。
《他打開放在地上的禮服的箱子,取出裡面的東西,鋪在了床上。
 讓裸體的她躺在上面的,這麼說。
「我爺爺,在奶奶的時候似乎也是這樣做」
「把美麗的禮服弄髒,這是法蘭西的騎師的方式嗎?
「因為沒有其他能鋪的東西」》
 真是笨蛋,這麼想的同時,卻還是對他的體貼撒了嬌。
 飛利浦是不太說話,也不太會讚美人的男性,正因為這樣所以才會很辛苦嗎? 不是很清楚。我的腰看起來如何呢。要是像羅潔塔那樣的身體的話就百分之百完美了。
 不過,當身體再次被他弄成仰臥,全部都讓他看見的時候,我在想著什麼呢? 接著讓腰浮起來的被抱住的時候,我抱回去的時候,果然,我在想著什麼嗎?
 不是很清楚。
 不要發出悲鳴之類,或許只是在想著那種事。
《當全部都結束,把摟在他的背後的手給鬆開的時候,我看見了自己的指甲上沾著血。似乎我豎起了指甲。》
 他是不是也想了同樣的事。一定大概,彼此互相傷害的同時,認為那是理所當然的。彼此強烈地尋求對方,一邊填補至今,與接下來的空隙,對吧。
 要是有問就好了,問他為什麼在重騎戰的時候,要保護我。要是有問的話,或許會有些疑問被解開。可是,也沒辦法。畢竟不是能問的氣氛。
 現在,我沒有罪惡感。是不是很壞啊,作為為了世界來留學的人而言。
 可是他把我抱過去的事,還有把髒掉的禮服給重新收回箱子的事,還有兩人稍微睡了一會兒的事,做不擅長的早餐給他吃的事也是,真正重要的事情,是我不會再次忘掉這個世界,和大家離別之後也一定能珍惜下去。把我弄丟戒指的事情告訴他之後,他什麼也沒有說的撫摸了我的頭。
 或許戒指之類的有形之物並不重要。
 然後,我寫到這裡才明白。
 我想成為這個時代的人,一定。
 不是因為知道飛利浦會死,同情他才讓他抱的。那樣的話哪會讓他做到最後啊。對我來說,也是很重要的。很重要。才不讓人說那是不可以做的事----

「羅潔塔的日記『本日二信』」
 時間為下午四點。現在已經搭乘著前往歐坦的山岳列車。
 發生了各種事。在中餐之前。寫著東西的貝瑞塔小姐突然哭起來讓我吃了一驚。就算詢問怎麼回事也只是趴在側桌上搖頭不回答。讓中餐的時間晚了一小時。
 在吃著遲來的中餐的時候已經停止不哭。不過這次卻變成一直盯著車窗的外頭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
 抵達笛戎為下午兩點十分。前往歐坦的列車晚了三十分才出發。
 塞納的河流早已經從視界消失。遠處拓展開著的山脈漸漸靠近。
 看著看著好幾種大小樹的接連。我就想起了過去曾經見過的夢。
 草木繁盛的大地像是小丘的斜坡一般的傾斜。樹群們像是牆壁一般的層層聚集在一起。然後天上擴展著藍色到令人難受的天空。
 同時將天與地收攬在眼睛之中。在天空的藍色與草木的陰影下有大地的綠色與搖盪的風。
 忽然。我想起了一首詩。

 充滿在藍色大氣中的東西啊
 被紅色的土給覆蓋的東西啊
 我將汝命名為天地
 清風能夠勇猛吶喊的地方
 砂石能夠悠然飛舞的地方
 我將汝視為天地
 為了不再有人悲嘆
 無窮無盡到無從捉摸之物啊
 廣大無邊到無從懷抱之物啊
 吾將與汝同在

 我一說完貝瑞塔小姐就用驚訝的表情來看了我。
 即便重騎師們的國家不同。這首詩似乎仍然會被用各個國家的語言來歌詠。說是當不再是敵我的時候。會歌詠這首詩來承認彼此。若是只有重騎師的人會歌詠的話那真是浪費了呢。
 貝瑞塔小姐似乎是想在赫爾德村住宿。雖然要停留將近一個月不過預算沒有問題的樣子。似乎不會住在母親的地方。為什麼呢?
 我。有想見的人的話就會想要立刻見到面。會想要一直待在身邊。
 這就是我和貝瑞塔小姐的本質差異嗎? 還是因為我還沒有變得接近人呢? 不是很明白。
 我沒有弄清楚就闔上日記本。因為開始日落。天地的顏色起了變化。
 再過三十分鐘就能見到晚霞吧。我想要看。
《車掌先生在車輛內走了過來。抵達終點歐坦似乎是下午六點半。》
 還有兩個小時半。能在列車內。眺望森林與山脈。

「來自女劍士的信件・其十一『給繼承我的名字的貝瑞塔』」
前略
 妳正在閱讀這封信嗎? 貝瑞塔,繼承我的名字的人啊
 在這裡差不多是一九九八年八月一日的夜晚要天亮的時候。
 剛好是那個巴黎方面反抗軍起義戰被進行的五十四年後。妳在閱讀這第十一封信件的意思,代表那邊是六月了嗎。我一個晚上寫起來的這些信,妳在那裡要花一年的時間來閱讀。再寫兩封,就要叫妳起床,做前往巴黎的準備了。
 不過,六月嗎。諾曼第登陸作戰已經結束了嗎?
 然後差不多,要找到我的母親的住處,還有做一樣不行的事了吧。說到不行的事,就是,妳懂得吧? 女人有很多要秘密起來的事,那些秘密幾乎都是不行的事。
 那麼,要來聽老年人的不行的往事嗎貝瑞塔。其實我在巴黎還算挺有男人緣的。在學校很引人注目(我相信)。
 我也有很重要的人。可是我更在意自己的任務,或是當時要取得的情報的重要性,而沒有和那個人結為連理。雖然有過數度的擦身,但結果是我逃到美國,而那個人成為初期化的居民。
 到了現在已經變成是令人懷念的回憶。那個人雖然現在也一定活在巴黎,但比我年輕五十四歲,也不記得我。就是那麼回事啊。
 因為言障(Words Wrong)而逝去的我的丈夫的事,或許妳不記得了。他是照顧像我這種回到美國的諜報員的老好人的軍人。自從法蘭西被封閉,最期望解放的人就是他。我,在法蘭西被封閉之後,就立刻拜託他了,我說想見在法蘭西裡的那個人。
 但那個沒有被實現,而當知道法蘭西會和這邊的時代會漸漸遠去的時候,為了不要破壞掉這個世界,對於法蘭西的解放介入就被禁止了。
 到總算能進入法蘭西的方法被確立,卻被告知自己的存在因為沒有被捲入初期化而被抹消的時候,我就失去了進入法蘭西的意義。
 我的老公在因為言障而要死去的一個月前左右開始,忽然抱怨起那件事,讓我傷透了腦筋。
 大概,是想要讓四四年的他,見到與當時不變的我吧。那是不會實現的夢。那個人沒有我的記憶,而我也老了。
 這種故事連不幸也算不上,在現今的世界有著成千上萬同樣的事。不僅是法蘭西人,在大君主作戰而前往諾曼第作戰的軍人們,在龍騎師作戰(Project Dragoon)從南部來進入法蘭西的軍人們,大家都是,都沒有回來。
 我們的現在,不是藉由庇護他們,而是藉由拒絕他們來成立。
 真是夠了。我真的是重騎師嗎,貝瑞塔。
 話題變得很陰暗呢。但這張紙和墨水很貴重,所以沒有揉掉重寫的意思。
 碰到我的母親了嗎? 如同之前我們討論過的,我跟她在當時是十四年以上沒有見過的面的母女。只要假裝忘記長什麼樣子再假扮成不良少女的話----特別要假裝,為什麼要捨棄父親的傑克・馬可外爾德還有我,的樣子----總會有辦法。
 還有,貝瑞塔,妳夢寐以求的勃艮第也正在前往嗎? 那裡對妳而言恐怕會是最切身的"最強"會誕生的土地。因為妳有膽小卻愛裝作橫衝直撞的地方,在那邊看看風景並思考各種事或許也不錯吧。
 在我沒有去過,充滿自然的法蘭西,好好注視妳的旅途的開始吧。看清楚,在這個法蘭西究竟自己能做到什麼,好嗎。已經是一切都可以照妳的想法來行動的時期了,結束了我給的工作,剩下的就是自己的事了。
 就是那麼回事,放輕鬆地做吧。               多處不周請多包涵

「勃艮第地方歐坦車站前『看板的引導文』」
 從這裡開始到赫爾德村有八英里 有住宿場所、醫院

「貝瑞塔的日記『本日二信』」
 被擺了一道。在感動的一信之後寫絕望的二信,我也真是厲害。
 現在,我在赫爾德村的宿屋的燒焦廢墟前。這附近是高處能清楚眺望遠方,月亮寫作是皎潔美麗也不為過。眼底下是赫爾德的冷清夜景。以光源的位置關係來看,可以知道不管哪間房子最少蓋在距離將近二〇碼的地方。
 似乎,宿屋在去年因為從地下噴發的瓦斯而一口氣就燒焦了。燒焦廢墟非常漂亮地燒到只剩下宿屋的基地與柱子,其實滿讓人毛骨悚然的。
《羅潔塔好似很有興趣地想要跑進燒焦的廢墟之中。》
 我拉住了她。
 仔細地看向禁止進入的立板的說明,寫著地下正在累積著瓦斯,村子好像反過來利用這個來當作熱水器。不是用精燃,而是靠瓦斯的火還真是稀奇。
※精燃 儲存流體的電池狀物體。
 不是佩服的時候。從歐坦到這大約八英里。現在是晚上九點還應該走回去嗎。這種偏遠地方的情報,在九八年的時候也學不到,預定都垮掉了呢--。雖然有點沒有自信,但是去蘿潔・弗蘭西斯卡的家看看吧。
 接下來應該去請求她讓我們住宿,再假裝有相隔十四年的隔閡,用冷淡的態度來打招呼嗎。因為有羅潔塔在,總會有辦法吧。羅潔塔----。
《羅潔塔正仰望著月亮。》
 說起來,自動人偶在身體各處有使用著精靈石的零件。直到一九三五年查明月亮是一大塊精靈石之前,為何,精靈式驅動器會因為月光而共鳴暴走是無人所知。
 精靈石是形成空間的流體沒有遺傳詞的掛詞而凝固之後的物體。
※遺傳詞、掛詞,詳見香港篇。
 許多魔物與神之所以會和月亮有關,乃是因為他們是在沒有雜質的情況下,靠想像與流體的融合而產生的,我曾經如此聽說。所以他們能藉由讓人畏懼自己的存在,或是想像自己的存在來強化自己,也能夠將自己的意識給原樣地現實化。
 雖然人似乎也一樣。但好像那份力量相當的微弱。反過來說,人類,不管在什麼情況,都能靠自己一人,來發揮力量。
《羅潔塔似乎對月光感到不可思議,在和緩的風中,飄然地轉過身子,好來確認月光的照射。看向自己的影子,又或是確認頭髮的顏色。》
 果然,羅潔塔也是在想像的領域內嗎。雖然人也會因為月光而活性化,感覺現在的羅潔塔有些亢奮。因為完全看不到她有疲倦嘛。
 這個特性到她的機能完全變成與人相同之後也會持續。進化的同時溶入身體裡的精靈石,並不會使其力量消失。會為了不要使她的進化崩壞,而把楔子的使命給達成。
《羅潔塔用很有活力的表情來回頭並詢問。
「請蘿潔・弗蘭西斯卡夫人讓我們住在她的家,覺得這點子好嗎?
 果然會那麼想嗎。
 可是啊羅潔塔,存在於會感應月亮的想像領域中的妳,進化成現實的人這件事,或許是相當厲害的事情也說不定。因為會得到雙方的強悍之處。
《遠方,響起了與狗的咆哮相似的叫聲。是狼。》
 山裡的夜晚不但冷也很危險。趁早行動吧。

「赫爾德村弗蘭西斯卡醫院・玄關的告示牌」
 由於急診而不在家中

「貝瑞塔的留信『蘿潔・弗蘭西斯卡』」
 我是因為有要事而來造訪的人,但是您不在府上,另外,由於是深夜的造訪,儘管非常失禮,今晚仍想跟您借用儲藏室來渡過一晚。
 明日,要事結束之後,打算移住到其他場所,懇請諒解。

「蘿潔・弗蘭西斯卡的日記」
 現在,因為兩個人要來了,我慌張地在修補完的秘密房間內寫著這個日記。房間裡有風水相關的資料,同時還有每次,在一九四三年八月六日開始時會製做的我個人專用的預言月曆貼滿在牆上,和這個日記,以及為了留下記憶而死的儀式所需要的風水紋章。作為扮演什麼都不知道的母親而言,盡是不能讓她們看到的東西。
 今天依照往常地從外出看病回來之後,發現那兩個人終於來了。現在正感情很好地睡在儲藏室。從鞋子的汙垢來看,似乎是一直走著不習慣的山道過來的。
 貝瑞塔----一眼就知道了。跟以前的我很像。那個孩子雖然遺傳到他的茶髮,但現在的貝瑞塔是跟過去的我很像的金髮。然後,跟我還是那孩子一樣的有抱東西的習慣。
 接著另一個少女,漂亮地進化成長到令我訝異。
 和她們兩人的來往看來滿困難的。
 第一次說話應該裝作若無其事嗎,還是應該要重重地斥責不良女兒呢,想著這種事,就回想起大學時代的事。在巴黎學習醫學的同時,享樂在學園祭的演劇等等之中。回想起來,是在圖書館遇見他或是基尤姆大人的,我是新人實習生,而他們是準備要參加戰爭的軍人。
 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了。僅記憶有二十五年份積蓄的我,實質上,比當時還要大三歲的基尤姆大人要老二十二歲。
 今年,我也會做那個儀式嗎。在初期化之前死亡,然後將自己的遺傳詞的動作給停下,並將記憶帶到下一次的風水的技法。使用那個的意思,就代表,不信任現在睡在儲藏室的那兩人。
 不過,我有種死亡這種行為是我的贖罪的感覺。
 很深的罪。
 因為在外界的我的女兒,會因為她而被消去。
 然後另外在意的就是基尤姆大人。
 我,知道反抗軍發起的巴黎起義戰會在何時發生。我知道,那會在八月一日發起而且反抗軍會敗北。
 之所以沒有告知,是因為,對於現在睡在儲藏室的貝瑞塔來說,反抗軍的起義戰的失敗是必要的。她了解到保護人是何事,並不是在這個勃艮第,而是在起義戰的敗北之中。經歷過那個之後,她才會期望法蘭西的解放。
 但是,我卻沒有對基尤姆大人傳達那點。
 現在,一切都正在如同預言的進行。但要是我強加預言在誰身上的話,就會出現想要反抗的人。而基尤姆大人就是那種類型的人。
 為了不要讓預言崩壞,我不得不去管理。
 就算知道會敗北,也不能告知。只告知會成為解放法蘭西的預言,沒有助益的便不告知。就算早知道會那樣產生許多犧牲。
 對此,會有罪惡感,是因為我是弱小的人嗎。
 從明天起,好似會接連著心情沉重的日子。就把那份痛苦當作贖罪的放開心情去做吧。
 今晚,重新確認完預言後就來睡吧。重新確認從時虛的遺傳詞來讀取的未來的斷片性記憶,與從M・修利亞那裡聽來的歷史的流向,或是我用到上一次為止所得到的記憶為基礎所創造出來的斷片集合體。

「預言『斷片的羅列』」
七月二〇日:由於發生地震,山岳迴廊與山岳鐵道有一部分無法通行。變成無法從莫爾旺逃離到外面。
七月二八日:經由歐坦居民的手,山岳鐵道修復。
      貝瑞塔、與羅潔塔一同前往巴黎。
七月三〇日:海因茨・貝爾格,出現在莫爾旺西邊的尼維爾(Nevers)後,急忙前往巴黎。
      回應此的,反抗軍巴黎支部將起義設定為八月一日。
七月三一日:於三〇從海因茨・貝爾格那裡聽聞山岳迴廊的崩塌詳細情形的德意志軍,開始山岳迴廊的正式修復。
八月〇一日:巴黎起義戰失敗。反抗軍們分散並躲藏到城市之中或郊外。
同   日:參與起義戰的貝瑞塔,眼見飛利浦・米賽爾的死亡。
      之後,躲藏到巴爾羅瓦家。
八月〇二日:至歐坦的山岳迴廊修復。開始赫爾德附近的修復。
同   日:在尼維爾方面修復中的德意志軍,被黑龍襲擊後毀滅。
八月〇三日:將駐留在山岳迴廊的德意志軍給啃食殆盡的黑龍毀滅赫爾德村。
八月〇四日:盟軍的先行部隊與全法蘭西的反抗軍於巴黎附近集結。
八月〇五日:德意志軍巴黎支部,佈下包圍巴黎市街的封鎖網,貫徹巴黎的防禦。
同   日:在巴爾羅瓦家,貝瑞塔會請羅潔塔幫忙尋找飛利浦・米賽爾的戒指,兩人在交談之後,再次決定戰鬥的意志,期望解放。
     「為了不要再讓有誰重複死亡」
      貝瑞塔,對身為是我的女兒一事產生自覺。
八月〇六日:於凌晨,盟軍率領的綜合反抗軍朝封鎖往突擊。
同   日:在巴爾羅瓦家,將羅潔塔置於副駕駛座的貝瑞塔的重騎出擊。
      途中,雖然會與海因茨・貝爾格戰鬥,會以羅潔塔所持有的手鎗子彈分出勝負。
      她們就那樣朝向機場,破壞言詞炸彈的運輸機。
同   日:看到他們的戰鬥的反抗軍巴黎支部的殘存者會與之呼應。
      全員會抱著解放的意志來進行戰鬥,法蘭西會因為那個期望解放的強烈意志,
      而被打破尋求封閉的詞認筆,法蘭西因此被解放----。

第十五章「驚」
1944・07・05~07・17
毫髮無傷地把黑龍給擊退的騎體留存了下來。

1944年7月5日

「羅潔塔的信件『給老爺』」
前略。
 到勃艮第已經過了兩個禮拜。
 老爺。您一直獨自一人的吃飯嗎。曬棉被或是洗內衣褲或是打掃房間或是熱水器的整備等等都還可以嗎。雖然還有其他好幾樣滿擔心的事情。不過我想要相信老爺。
 我們在蘿潔媽媽大人的家----有著小間診療所的兩層建築的住宅----過的很好。旅行期間可以就住在這個家裡。如此不太情願地接受了蘿潔媽媽大人的建議的貝瑞塔小姐----雖然也有歐坦的住宿費太貴的原因----也已經接納和我在同一間房間裡生活。現在是黃昏時候。沒有病患的安靜時間。這封信是在我們的房間----在二樓僅一間的入院病房----一邊轉頭看著西下的夕陽一邊寫著。很美麗的天空。
 那麼。雖然老爺您說不需要寄信。但是我有許多想要傳達的趣事。因此寫了如此長的信件。
 趣事指的是蘿潔媽媽
 蘿潔媽媽在這做村裡是繼村長大人之後的權威人士----不是這樣。我不知道好的表現方式----因此村裡的人都不叫蘿潔媽媽為醫生。而是用蘿潔媽媽----正確是"蘿潔媽"----這麼地稱呼。我也是用同樣方式稱呼。
※蘿潔媽媽,原文ロゼ母様;蘿潔媽,原文ロゼ母さん
 蘿潔媽媽是位嬌小的人物。身高比我還要矮一公分。寬度似乎比我要瘦小的樣子。但是跟我們有明確不同的地方是在於手臂的厚度。手指也不像我只是細瘦。是關節線很顯眼的有個性的手。感覺很強。臉上有著小皺紋看起來總是笑口常開是特徵。雖然是風水師但主要是使用藥物來進行治療或應急處理的人。是位中規中矩的醫生。是個偉大的人。
 雖然頭髮幾乎都變白了。但是非常長。從脖子後面綁起來的髮梢會到膝蓋的地步。解開的話是不是會更長呢。
 是位有著我沒有見過的個性的人。感覺好像哪邊跟貝瑞塔小姐很相似並不是因為語氣而是思維嗎。不論何事都是當機立斷。
 蘿潔媽媽總是把貝瑞塔小姐當作小孩的來戲弄。貝瑞塔小姐想要做什麼事情的時候就會作為租借房間的房東以及作為母親來說教。貝瑞塔小姐似乎不喜歡那個----雖然一開始的前幾天很認真的聽了----現在會不發一語的露出生氣的表情然後外出。
 若是我跟上去的話蘿潔媽媽便會把我叫去做醫院的幫忙。雖然是風水師不過主要是使用繃帶或藥物的蘿潔媽媽的治療法是我也可以模仿的。我覺得是值得感恩的方法。診療所的牆壁上倚靠站立著一把巨大的劍。那似乎就是蘿潔媽媽的神形具。
※神形具,風水師、五行師所使用的道具。詳見風水街都。
 偶爾,也會使用那把神形具來給患者進行風水治療。將患者的情緒混亂。恐懼或焦躁等等。藉由把神形具刺入體內來做中和。或是驅趕到外頭。被驅趕到外頭的遺傳詞會以老鼠或是小鳥的形狀四處逃竄。等到患者冷靜下來之後似乎會再回到體內。我覺得是很不可思議的技術。
 第一天。雖然貝瑞塔小姐把信件交給了蘿潔媽媽。但還沒有打開的樣子。當我對那件事詢問為什麼之後蘿潔媽媽就說要對貝瑞塔小姐保密。
「因為我知道是看了就會哭出來的信。所以在妳們回去之前不會看」
 如此一回事。是不想要讓人看到哭泣的樣子嗎。
 這幾天的貝瑞塔小姐會把釣竿和水桶放到從村長那裡借來的貨車上。在上流的地方釣各種東西回來。蘿潔媽媽時常教我使用那些魚來製作的料理。
《現在。貨車抵達下面了。貝瑞塔小姐下車並且一隻手的拿著兩個水桶的跑向後面的水池。從水桶濺起著水花。》
 那些魚除了我們會吃之外似乎也會送給村人。
 就是這樣子的日常。但是兩人很微妙。雖然一碰面就像是會吵架但是總感覺好像是無可奈何所以才那樣做。老爺也有那種時候嗎? 對。就像是為了不要讓對方靠近自己而故意做出討厭的樣子。
 因此兩人各別在不同的地方的時候就會非常安靜地想事情。蘿潔媽媽在看診的空閒時會把手放在桌上撐起臉頰。貝瑞塔小姐則是在洗完澡之後把各種文件攤開在小桌子的同時果然也是會撐起臉頰。兩個人都是。會看向外頭。那個舉動或氣氛都非常相似。我的父親也跟我很像嗎? 總有一天請告訴我。
《忽然。從樓下傳來盤子破掉的聲音。》
 是什麼事呢? 應該還不到晚餐的準備。或許不太妙。不行。我就不在這裡對樓下的騷動做不會與人有交集的詞認筆了。那麼。                      多處不周請多包涵

「貝瑞塔的日記」
 今天是在晚餐前在二樓的房間裡寫著。從一早就累壞了。剛才也是害蘿潔塔哭了的大騷動。不過總之先前擔憂的與蘿潔・弗蘭西斯卡的往來,每天總之完全就是以不良女兒和暴力母親的吵架來成立。
 雖然有想過要問她阿提索爾計畫的事,但光是談起勃艮第的巨人傳說的話題,我就被恥笑說是很迷信的笨女兒。
 她好像相信傑克・馬可外爾德是為了採礦才來到這裡的。順帶一提,有關他的事情,她是什麼也不告訴我。所以我就放著小氣的女人,在村子裡到處砍材,代替報酬的聽取各種情報,雖然也會收下或是借東西,哎呀,全身上下都鍛鍊的----不對,是這個村子,相當深澳。
 如同往常地為了找尋阿提索爾計畫的研究所,今天首先是從一早就開貨車到山裡,做了各種地圖上的確認。從飛利浦那裡得到的地圖也是,到了深山裡的山間地帶的話就派不太上用場。雖然有畫著道路或河川,但因為高低差不明所以不好理解。
 話雖如此,像這附近的登山道,還是山頂上的小廟,還是在最近的調查找到那樣的東西。用車子來爬上通過村子中央的道路之後,道路就會分成往下面河川的道路與往上爬山的道路。上面是直達小廟的山頂,下面是聯繫到從歐坦方面爬上來的山岳迴廊。
 這個山岳迴廊是連結東邊的歐坦與西邊的尼維爾的重要道路。山岳迴廊的右手邊是有著二〇碼高度的岩壁,左手邊則是不管何時都是針葉林的景觀。
 一邊看著右手邊的岩壁地一邊爬上山岳迴廊,然後再進到在左手邊的森林中有的叉路裡去,這幾天每天接連都是如此。到了今天終於跑到了離赫爾德直線距離二〇英里的地方來了。再走更遠的話便沒有辦法一日往返。
 有小廟的赫爾德方面的山,從山腰處突出著像是切成三角形的蛋糕般的岩壁平台。這個平台的高度以目測大約五〇碼。向村人詢問前往的方法之後,了解到要去這個岩壁平台似乎只能從山頂的小廟處來走斜坡下去的樣子。
 這個平台,從山岳迴廊來看的話會被迴廊左邊的針葉樹林給遮住而看不見。河川的流動與岩石的質地所塑造出來的天然的驚異,被大自然的牆壁給掩蔽著。
 回程,在有鬍子且光頭還有肌肉的村長的地方,送了魚來當作借車的回禮,然後在那裡看到了有趣的東西。我被帶到村長在山中的地下倉庫之中。
 勃艮第原本就是有許多遺跡殘留的土地,應該到處都有發現跟千王母的地下墓地通路相連的洞穴。而那個倉庫就是利用那些洞穴所做成的,在雜亂無章地排放著幾個木桶或木箱的後頭,放著一騎的重騎。雌型。我知道型號。
 HLT-001X・XX-HL。也就是試作型雌型重騎"樂(Sourire)"重陸戰式。
 作為"快"的原型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前只有被製造五架的奶油色的美麗騎體。據說在當時因為出力太高,技術不到家的女重騎師會無法駕馭。
 依照村長的說法,已經是將近四分之一世紀之前,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黑龍似乎降臨到這個村莊的附近。是因為戰爭而勢力範圍被侵犯了吧。
 在那時,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那架重騎擊退了黑龍。
 在開發最強的騎體的土地上,毫髮無傷地把黑龍給擊退的騎體留存了下來。記乘重騎的似乎是一名男性與一名少女。他們從騎體下來的情形,一個人留在村裡的村長看到了的樣子。因為使用太多凌駕紋章,他們就把耗盡精燃的這個給丟在這裡了。
「這架重騎,到我們回來之前,除了可以信任的人之外,都不要給他人看見」
 說完後,他們就步行地消失在山中,沒有再回來。說是在戰爭要結束之時的事。
「沒有給我母親,看過這個嗎? 不是有信任她嗎?」
「感覺會給她添麻煩」
 蘿潔・弗蘭西斯卡在以前很有異性緣吧。不愧是我的祖先真偉大。有讓村長展示"樂"的人,似乎只有自己雙親與兒子,和傑克・馬可外爾德。
「總有一天,我會去把要記乘這個重騎的少女給找來。不管要花幾年,我都要以正確的形式」
 他這麼說完後,就什麼也沒有再說的樣子。
 但是,村長對我說想要把這架重騎搬到山腳。
 現在這個時勢,法蘭西需要武器。在莫爾旺的山腳似乎有幾個反抗軍會聚集的小鎮。希望我把"樂"搬到那裡。儘管二十五年前的約定已經不會被守住,但傑克・馬可外爾德的女兒卻來了。這一定是某種啟示,他說。
 總感覺,哀傷嗎。村長想要放棄約定的事雖然也有,但要把從黑龍的威脅中保護住人的重騎,拿去殺人,這是不正確的吧?
 我,說了請讓我思考一下搬運這個的事情,然後向村長詢問了(變成是)我的父親的傑克・馬可外爾德的事情。
「妳也是,在追尋莫爾旺的巨人傳說嗎?」
 幾年前,有一位冒險家來找尋各種事情,但是村長似乎沒有信任他,什麼也沒有說。但是那個人也沒有抱怨,從不知情的村人來聽取一聽就知道是謊言的發言之後,就心滿意足地回去了,村長說。
 那位冒險家一定是M・修利亞吧。要是他有看到這架騎體,他就會把阿提索爾計畫的最強騎體,跟把黑龍給擊退的這架騎體做聯想的來思考了吧。
 可是,他大概也不會把那件事給寫在喪失技巧奇集本內。因為他從傑克・馬可外爾德那裡聽取到阿提索爾計畫的危險性後,有了必須將那件事寫成"好事家的謠言",將那件事塑造成有趣又奇怪的必要。雖然他可能真的有想要調查阿提索爾計畫,但仍然優先了與傑克・馬可外爾德的約定。
 這是,命運嗎。兩個秘密,創造出至今的秘密。村長做下保管並一直隱藏"樂"的約定,儘管M・修利亞有知道一切的機會,仍為了與傑克・馬可外爾德的約定而封印情報,放棄了追尋下去。
 然後我----雖然是虛構的他----繼承了那個,作為蘿潔・弗蘭西斯卡的親人,來到這裡。
 但是我心想,若是那架"樂"是被用在阿提索爾計畫上的重騎的話,應該也有其他同型騎有來到這個勃艮第吧。在研究開發時僅用一騎作基礎來進行全部的測試是不可能的。預備零件或其他研究用,至少應該還會有一架。
 那個上哪去了?
 談了各種事情後回家。與蘿潔・弗蘭西斯卡吵架。
 慘了的是,當吵架升級到丟東西的時候,羅潔塔插進來了。哪一邊扔的----感覺一定是我----小盤子打到羅潔塔的額頭並破掉後,羅潔塔起初是不知所措,但一點一點地滲透出來一般的,接著嚎啕大哭了。
 我是慌張了但那又怎樣。
 不過,羅潔塔,變得會因為那樣而哭了呢,我心想。那時這麼的想。
《下午七點十分前。》
 晚餐前需要用地圖來做個各種確認。要閱讀以M・修利亞的名義來寄到法蘭西的阿提索爾計畫研究所的位置檢討資料,預測出實驗場所才行。
 不過,能送這麼多資料過來,就代表實際上,M・修利亞在三九年來到這裡時,這點程度的小事全部都看透了吧--。

「資料『阿提索爾計畫調查資料12-07』」
 本文件會連同阿提索爾計畫研究所存在的勃艮第地方的詳細地圖,一併告知如何推算研究所的遺址位置(即使到現在,從殘存資料也無法明確指出其存在),與該計畫假若存在實驗場所之時的地點位置。
 假若有前往該地的情況,應確認以下檔案,尋找A計畫的足跡。
 此外,比起這份檔案,認為在當地尋找當時的相關人士會更為確實。

・阿提索爾計畫從現存資料來推論的話,為新型重騎的開發計畫。
 這項開發計畫並非是現行的關節部位或兵器部位的開發,而是
「從根本來改變記乘這項系統」
 被認為是如此(參照內附資料的11-14)。這項研究並非機械內部開發,而是會需要能夠精密製造元件部位等等的安靜環境。
 研究所的詳細位置不明。但是,一九一〇年代,有法蘭西軍士兵們不時造訪比歐坦要更北邊的赫爾德村的記錄。從地圖來看的赫爾德村,是民家分布在幾條分歧的山路上的村莊,推測研究所就被建造在山路(其中一條)的盡頭。
 另外,作為軍事物資的搬運上的疑問,了解到研究所的資材並沒有經由赫爾德村來被搬運。可是,在當時,法蘭西於一〇年代存在著飛行戰艦。為了對抗德意志軍的齊柏林級飛行戰艦,而製造的拉溫納級飛行戰艦雖然到戰爭結束前被擊墜七艦,但是三號艦曾經一度以"空戰演習"名義來出航至莫爾旺的記錄有殘留著。
※齊柏林、拉溫納,雖然是從可能是來源的單字來推測的翻譯,但正確不明。Zeppelin與Ravenne
 三號艦在回程時雖然受到月光的影響與高射炮的奇襲而被擊墜了,但據說沒有貨物,也幾乎沒有武裝。就是說代替彈藥,運送了什麼東西到莫爾旺山中的可能性很高。
 然後德意志軍從那艘三號艦的舉動來得到有關阿提索爾計畫的某種線索的可能性也有。
 此外,在建築物的快速建造上,會需要五行師的力量,但根據歐洲五行宗家的馬爾多利克家的中立情報,當時為宗家的波爾多佐家,其遺留下來的資料中有幾位五行師曾經在莫爾旺山中進行局部性地殼破壞的記錄(無法特定地點),阿提索爾計畫的研究設施就在莫爾旺山中的某處----。

「羅潔塔的日記」
 差不多要晚上八點了。
 今天忙了很多事。也寫了信給老爺。是很充實的一天。我才剛洗完餐具正在休息中。貝瑞塔小姐在外頭做洗澡的準備----似乎在砍新的木材。聽得見聲音。似乎最近貝瑞塔小姐的砍材技術達到了大師等級。村子的人會過來委託劈材。起初貝瑞塔小姐每晚都會捏肚子的肉。不過最近則是看到手臂的厚度之後就會嘆氣。
「我的腹肌很厲害喔,妳要看嗎?」
 因為我不了解那個的價值所以我認為看了也沒有意義於是拒絕了。
 那麼今天。在晚餐前貝瑞塔小姐與蘿潔媽媽又再次起了衝突。
 因為在我寫著寄給老爺的信的途中在樓下有了破壞活動般的騷動。我想要阻止她們於是進到了現場的廚房兼客廳。
 就在打開門的瞬間。陶器的盤子往我飛來並且打到我的額頭然後破掉了。就在那個的碎片掉到地板的同時嗎。在視界中雖然看到了受到驚嚇的兩人。但是我。忍不住地哭了出來。
 很痛。可是。並不是因為那樣而哭泣。也不是因為兩人的吵架很悲傷才哭泣----如果是就好了----可惜不是。
 只是。只是對突如其來的事態給嚇了一跳而哭泣。
 現在。雖然想起來就會臉紅。但還是頭一次的像那樣因為沒什麼大不了的理由而哭泣。至今都是因為有什麼感情還是理由才會哭泣。但這次不一樣。
 我記得的是貝瑞塔小姐把手在放聲大哭的我的兩肩上並且說了幾句擔憂的話給我。蘿潔媽媽也帶我到診療室去幫我看了額頭。
 傷口是瘀青似乎不用三天就會連痕跡都不會留下。蘿潔媽媽把療符切小塊的貼到鬧脾氣的我的額頭上之後。深深地抱緊了我。雖然什麼也沒說但是當她用伸到背後的手來輕輕地擦背。我就冷靜了下來。
「沒有事吧?」
 我對這個提問沒有能夠發出聲音來回答。因為在鬧脾氣哭泣所以沒有發出聲音。
 我沒有對飛過來的小盤子是誰丟的這件事做詞認筆。
 之後因為需要做晚餐。所以我就把眼淚的事情給忘記了。
 說起來在晚餐的時候蘿潔媽媽說了這種事。
「羅潔塔的料理是以這個地區的東西為基礎呢。......有擅長的料理嗎?」
「烤全雞(Volaille)與白酒煮淡水魚(Pochouse)。調味料時常做辣味火蔥(Échalote)。還有。甜點因為老爺不喜歡甜食所以我會做淡口味的蜂蜜麵包(Pain d'épices)」
辣味火蔥 旁註為Saupiquet,辣醬汁。
「那些是跟誰學的嗎?」
 當我回答沒有跟誰學的時候我注意到了。確實不曾有學過。
 當我想這麼做而做的話老爺便會告訴那個料理的名字。我所做的料理是盡是在好幾萬個的法蘭西的食譜中剛被開拓出來的料理。我一直請老爺幫忙判定我所做的料理。
 但是。我的確是以自己的構思來做這些料理的沒有錯。
 隔著桌子。用驚訝的表情看著我的貝瑞塔小姐的旁邊。蘿潔媽媽點頭了。
「妳擅長的料理全部都是勃艮第的東西。烤一整隻雞或是煮淡水魚。那個的素材與調理方法全都是在這個自然之中才能得到的東西。在法蘭西的王宮料理中雞會刨開再加工。很少會烤整隻」
「是那樣啊......」
「我也有那種情況。當離開巴黎想要做料理時明明沒有跟人學過卻做了跟媽媽一樣的料理。妳的根本(roots)也不全是巴黎。一定
 原來如此。不經意地回想起。貝瑞塔小姐邀請我去房間的時候是為了料理。大概貝瑞塔小姐。是在我的料理之中找到了蘿潔媽媽的料理的味道了吧。
 是這樣的話也覺得挺高興的。同時。也覺得悲傷。要是可以的話我希望貝瑞塔小姐是覺得我的料理好吃而被吸引。單純是因為味道跟蘿潔媽媽的味道很相似才喜歡上我的料理----是的。我不想要這麼認為。
 但是我吃驚的是我有那種基礎記憶。
 會作為基礎記憶來烙印的是言語與判斷能力。以及各種感覺元件與掌管進化的控制機能。不過貝瑞塔小姐說過在製作過程中可以烙印上各種東西。基礎記憶越多的話。就代表能獨自進行各種事情。
 我就是那樣嗎? 雖然目前只有在料理上展現出記憶。但是或許在我身體中還沉睡著更多更多不同的能力。
《從後院傳來貝瑞塔小姐的聲音。
「熱水燒好了唷--」》
 貝瑞塔小姐在呼喚了。今天做了許多工作。似乎還有很多要做。我覺得那是好事。

1944年7月10日

「蘿潔・弗蘭西斯卡的日記」
 在風水儀式用的秘密房間裡寫日記的習慣,不用再一個月就會結束了。
 蘿潔塔,說自從來到這裡之後大腿的情況就很奇怪,幫她做檢查之後發現是單純的肌肉痛。她至今似乎都不曾有過這種事。順帶一提之前因為也有被她詢問過第二性徵之類的事,在本人的同意下檢查了身體。
 內臟在消化器官方面是完全的跟人相同。那個人說過像她那樣的自動人偶,內臟進化到一定程度之後,腹部等等就會完全被皮膚給覆蓋,已經只能用跟人類相同切開法來處理。說要是進化到那個地步,要是不作為人來對待反而危險。
 此外,性器還尚未進化,僅在朝著腹部的方向上,有條會變成妊娠線的基礎一般的線,而從有乳腺等的管線來看,我想她對母親的職責也僅只有了解到養小孩。
 看完身體讓她穿上衣服的同時談了各種話題。打聽現在的貝瑞塔在巴黎過著怎樣的生活,告訴她以前的貝瑞塔是怎麼個樣子。或許這只是在利用羅潔塔在打探情報。看到聽著我所知道的過去的貝瑞塔的事情而高興的羅潔塔,便感到愧疚。
 晚上,因為貝瑞塔晚歸而吵架。
 從貝瑞塔那裡收下的信件還沒打開。那封信是那個人最後的言語,要是看了那個,就無法再碰觸到那個人的新的言語。
 那個是在外頭世界的那孩子,作為為了讓現在的貝瑞塔與我相遇的契機而給予的吧。為了超越沒有能夠來尋找我的自己。
 那孩子,是到那種地步的把自己的身影給重疊在貝瑞塔身上,並且還想讓她更上一層。
 我,必須要回應那孩子的意志。當時的我的話,恐怕,就算那孩子來訪,我也不會想要去理解她的主張吧。所以現在,我扮演成那副模樣。
 我已經用預言預見了未來。
 貝瑞塔會跟羅潔塔一起在七月二八日回到巴黎,眼見在八月一日發生的反抗軍起義的敗北。她們必須在那裡知道一切,給一切下決定。時間還沒到。
 這裡是積蓄對抗初期化的力量的中場休息的場所。
 然後當她們變成能夠完全發揮自己力量的時候,將會進行所有一切的選擇。
 不管會知道什麼事,不管要承擔什麼事,也能夠解放這個世界,使這個世界成為真正的世界嗎?
 要是能夠接受的話,她們的詞認筆將會強大到能夠打碎法蘭西的詞認筆吧。因為她們,將無所畏懼。
《遠處,聽見狼的咆哮。》
 最近會聽到在深山中聽見黑龍叫聲的傳言。一切,都一如既往。
 在睡前我想再確認一次預言。

「海因茨・貝爾格的信件『給德意志軍總司令部』」
 以A計畫調查班來進行報告。
 於本日一一・一五,到達莫爾旺西側,尼維爾。天候良好。無明顯過失。
 用二十四小時重新編制部隊,進行騎體的應急修理,僅只有選拔隊員要更改至山岳裝備並向莫爾旺山溪行進,將進行為期三個禮拜的調查。
 此外,預定七月三〇日返回尼維爾。返回隨後,將與殘存部隊會合。希望從尼維爾向布爾日(Bourges)移動,從那裡以運輸列車來進入巴黎。             完畢

1944年7月15日

「貝瑞塔的日記」
 今天是在睡前裸身地在床上一邊貼著貼布地寫著這個。
因為看了、聽了各種事情的關係嗎,疲倦一口氣跑了出來。或許是因為把村人給我的藥草放進了浴槽裡的關係(羅潔塔離開浴槽後還說屁股會癢,跑去給蘿潔・弗蘭西斯卡檢查)。
 另外,在今天的山岳迴廊的回程上,突然有巨大影子掠過天空。以為是德意志軍的戰鬥機,結果是黑龍。第一次看到。全長有二〇碼吧? 很大。
 據說那隻黑龍不會降落在山岳迴廊與其周邊。被兩側的岩壁給包夾的山岳迴廊,通過那裡的風似乎會發出人聽不見的聲音,而據說黑龍不喜歡那個聲音。
 在岩壁平台的上面,山頂的小廟,似乎也是會讓通過的風發出那種聲音的構造,於是變成將有黑龍在的山頭那一邊與赫爾德給分開的牆壁,村長這麼說。
 聽說在還沒有小廟的時候,黑龍會躲在山岳迴廊裡風較弱的地方來襲擊、吃人。看著山岳迴廊的岩壁,有時就會看到巨大的爪痕,或是被打進岩壁腰間部位的馬車的殘骸,儘管腐朽卻仍刺立著。真是可怕。
 那麼我今天,又請村長讓我看那架重騎了。
 看著比我曾經待過的時代,還要早九十年前,當時原樣的騎體,果然,就有完全變成這個時代的人的感覺。剛來法蘭西的時候還不小心就想從袋子裡拿出手機,還對沒有那個感到慌張,但現在,已經不會了。
 在"樂"的背上的副駕駛座與本體並非同一個零件,而是之後附加的。砲塔為沒有砲塔型的六連神術砲。雖然被連結到副駕駛座,但完全是由記乘者來操作,可一次發射六發追蹤式的力場彈(Kugel)。或許是考量到對空。
 副駕駛座似乎是指揮官進去的場所。與重騎的視覺元件連動的顯示板與搜索裝置之外,有著煙霧彈的發射裝置或傳達聲音給記乘者的遺傳詞傳聲管。以及,在置腳處似乎之前有連接著什麼,但被拆掉了。八成是將記乘者的寫入記憶給暫時保存的記憶元件吧。另外,為了使副駕駛座對於重騎的動作能夠穩定而製作的慣性控制的椅子,被裝備了相當大張的。
 那架重騎是雌型。那樣的話就代表,在當時的法蘭西軍裡曾經有過很有本領的女重騎師。是誰呢? 如果是能擊退龍的王牌的話,應該會很有名,但是卻沒有聽說。
 然後看了騎體各種地方之後發現,那架重騎在腰間增設了兩個精燃燃料箱,還被刻上相當強力的對抗月光用紋章。當時靈式驅動器是很容易因為月光而暴走的時代,但是那架"樂"的驅動系,被貼上好幾層被雕刻的很薄的對抗用紋章的金屬板,來防止暴走。從這件事來看,可以說那架"樂"是以夜間運用為基礎來設想的吧。而且那個增設槽,村長是怎麼說的。用太多次凌駕紋章而用光了燃料。
 凌駕紋章,如果是各個部位做單獨展別展開的話,還不怎麼消耗燃料。但是,全部統一起來地進行完全展開的時候,各部位機能會互相支撐彼此,被創造出來的想像會強化,出力會躍升到單獨展開的十倍以上。然後燃料的消耗也是十倍以上。
 重騎的話,一般上從指尖大小的精靈石所製造出來的精燃的流水就能運作三百小時。
 而那個裝設著兩個增設槽,而且還被用乾了,到底是一直展開了什麼程度的凌駕紋章啊? 畢竟在讓凌駕紋章展開的時候,重騎為了避免記乘者的思考有混亂而凌駕紋章失敗,被設定成會對記乘者要求高度的意志力與集中力。記乘者的意識有混亂的話,記乘的寫入記憶就會變得模糊等等,而由意志來支撐的凌駕紋章會產生變異,一個弄不好還會變成其他東西。
 偶爾會發生,重騎本身的遺傳詞產生混亂並暴走,變成遺傳詞亂散的妖怪。就算是以凌駕紋章變成神的重騎,只要遺傳詞亂散的話就會變成惡魔。
 為此重騎只要無法讀取到記乘者的堅定意志,與足以啟動凌駕紋章的感情的話,就不會讓凌駕紋章啟動。而需要感情這件事,就演變成保護人這份重騎師的驕傲。因為不以怨恨或悲嘆來進行凌駕紋章,是重騎師們的矜持。
 話雖如此,我不知道厲害到那種程度的女重騎師。
 那樣的話,果然那架重騎就是阿提索爾計畫的最強重騎嗎? 可是,不管從哪裡來看,就算有稍微奇怪的地方,但還是普通的重騎。
 果然,如同先前寫過的,除了那架"樂"之外,我還想看看應該有在勃艮第被用過的其他研究用騎體。要是能和那個做比較就有意思了。
 這代表什麼呢? M.修利亞看了的話就會想到什麼頭緒嗎? 不過,因為他沒有被村長展示過那架重騎,所以思考那個是我的工作。
 可是,這下找到了很大的關聯了。八成那架重騎是用凌駕紋章來擊退黑龍的準沒有錯。所以才會幾乎毫髮無傷地保存下來。
"樂"的凌駕紋章比起"快"的"飛天",更像是其後繼機的"喜"的"全天"的高速移動兼重視攻擊的"直天(Auto Ange)"。那是想讓重騎飛上天的大航海時代。
 感覺這個村子,秘密有夠多的。要從村長家回來的時候,他跟我說了之前問過的先前大戰中來到這裡的法蘭西軍的事情。雖然不知道他們待過的地方,說總之就是在深山,還有是開貨車來的。
 感覺,知道了他們在哪裡做工作。就是巨大的岩壁平台。那個平台上,我想某處有著進到裡面的道路。
 儘管被外界給隔絕,但從這個村子還是勉強能到達的地方。
 要確認很簡單。只要在天氣好的日子的早上爬到小廟去,從那裡往下俯視就行了。雖然平台上也有高大的森林,但只要他們有製做道路或是建築物的空間的話,樹林的排列方式就會稍微有規則性。
 近期不會是溪流釣魚而是登山嗎。還真是充實的休假呢----。
 尋找何謂最強的旅途也差不多要有結果。
 說到最強,就是那個海因茨貝爾格。但是他這時期的行動很不透明。在諾曼地之後,雖然輾轉在各地戰鬥,但七月前半抵達莫爾旺西邊的尼維爾之後,會一時地失去消息。
 他的回歸在七月三〇日。從同樣是尼維爾的小鎮來坐列車趕往巴黎,偶然撞上在八月一日的反抗軍的巴黎起義戰。
 於這一個月的他的紀錄,在德意志軍內部也只是寫著"在尼維爾待機"。都被這麼寫的話,雖然就不會有人會去調查,但我感覺有點在意。
 從尼維爾來爬上山岳迴廊的話,約四天就能到這個赫爾德。
 該不會,他也還在追尋阿提索爾計畫?
 不是很明白。總之雖然是裸體,但看完資料後就睡覺。

待續至下2

專有名詞註解&個人統整用,注意有捏他內容,紅字代表不確定
(國名)為在該國的稱呼,大多為該國語言,似乎有例外
【A】
・阿提索爾計畫 Attesor,「開發出最強的騎的計畫」,而要引出騎的能力,最終需要將機械變成人,因而演變成利用自動人偶的「進化成人類」的特性,開發出最強的「騎士」的自動人偶的計畫;但「進化成人類」的同時也變成戰鬥兵器,因此產生的矛盾導致自動人偶的自我毀滅或暴走,於是計畫中止,將研究資料儲存於羅潔塔,此外消除。A計畫。由於法國官方也否定其存在,在現代被認為是法國作為重騎的老店,為了面子而編造出來的故事。rosetta的名字倒過來。
【D】
・第一位的避難者 First Eraser,是巴黎居民,但因為某些理由逃過言詞炸彈影響,該當人物的總稱。
【G】
・G機關 Geheimnis,德意志的秘密組織,主要於機甲都市柏林登場。
・言詞炸彈 Worte Bombe,連空間都能影響的兵器,造成巴黎陷入循環的原因。
・外燃詞 Open,表現出感情。相反內燃詞,Close
・葛蓓莉亞 コッペリア音譯,Coppélia, 同名以會動的人偶為名的芭蕾舞蹈劇應該就是原梗。
【H】
・叛史 指從正史中被排除,違背撰寫正史的人的立場,反叛的歷史。
・庇護女帝 Protected Empress,美製最新銳騎,使用高性能書齋、曲線氣筒、打樁機(Pile Bunker)"站女神的鋼槍"。
・風水師 Collector、Tuner,能給遺傳詞做變化,修復的人。
【I】
・遺傳詞 Formule(法)、Live;構成萬物的因子,不限有形之物。
【J】
・重騎 Heavy Barrel、Lourd de Marionette (法)、Grossee panzer(德)
・重騎師 Panzer  Kavalier,Knight Striker,駕駛重騎的騎師。
・自動人偶 Sein Frau(德)、Belle de Marionette(法)大小外貌同等於人類的機械,其中有只要自動人偶希望,身體能夠變成人類的機種,但大多是作為勞動力或愛玩道具,為了自我毀滅而故意失敗的例子也不少。
【K】
・騎體  Kavalier(德)、Body、Appareil(法)
・記乘 Write-Bring、Schreiben(德),將騎師給遺傳子分解後,與騎合而為一之後操縱機體。
・加詞筆 Point、Ajouter(法)、Verbesserung(德),在確認事實時會運用,相當於小說中的旁述、解說。進行加詞筆時無法進行詞認筆。
・曲線汽缸,雌型重騎在構造上必須使用複合式汽缸或拘束式(Bind)汽缸,這使得耐久性不如雄型,美國為了解決此問題而開發出曲線汽缸,耐久重量均優於前兩者,第一架搭載機體為庇護女帝。
・騎 Barrel、Appareil(法),巨大人形機械,輕中重騎的總稱。
・騎師 Chevalier(法)
【L】
・連環 Metaphysics、Rondo;由於德意志軍的兵器,法蘭西會一直重複1944年的情況。
【P】
・P計畫,Panzer Ritter計畫,機甲騎師計畫。將人化作機械的計畫。
【R】
・凌駕文章,刻劃在機體表面的紋章,對記承者的強烈意識產生反應後,對周圍的流體進行干涉,使重騎變化成紋章所標示的模樣,大多為人型,大多只能變化局部部位,但仍非常困難。同超過驅動。
・光槍,經由流體,子彈變成的長槍。
・量產騎 P Number。
【S】
・喪失技巧 Perds Artifice(法)、Death-Techno、Ober Geheimnis(德)。
・初期化 Format
・書齋 Study,駕駛艙,普通書齋在同化上需要花5~8分鐘,高級書齋2分鐘。
・詞認筆 Sign、lernen(德)、Signe(法),一切都要靠文字來成立的巴黎,要表現個人主觀或行動所需的動作,當此動作與他人的動作產生矛盾時,與巴黎曾經經歷過的事實最接近的那一方會被優先,輸掉的那方會迎接與自己主觀不同的結果。
・少言詞金屬 很厲害的金屬之外不明。
・戰女后 原文スパルタネス,正確英拚不明,但可能是1960年電影萬夫莫敵(Spartacus)的主角斯巴達克斯的變型,用Spartanes作翻譯;凌駕紋章後,庇護女帝的(部分)外表會變成接近生物。
【T】
・單騎特注 F Number。
・超過驅動 Full-Drive、Exceed Traction,解除騎體的接合處或出力等的限制,需要強力的意志。
・中騎雄型 MM。
・中騎 Mittel Panzer(德)、Middle Barr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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