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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濃投稿短篇】5341

第二市場菜販陳繼南 | 2022-10-20 03:21:48 | 巴幣 0 | 人氣 135

第一章

「快點!!誰來叫救護車!!」眾人在一旁驚慌著,而我則是看著那雙逐漸失去光澤的瞳孔 漸漸的失去它原有的光澤,我的喉嚨、乃至全身,都在顫抖著
「阿晴阿晴!!!!」
「如果你早點來的話,就好了。」倒在地上的阿晴用僅存的力氣對我說了這句話。

我驚醒了,又是這場夢啊,我暗自在心裡呢喃道,換掉了全身被汗水浸濕的衣服,換上了高中的制服,準備去往學校的路上,不知道是麻木了,還是怎樣,對於這場連續發生了兩個多月的夢早已司空見慣,明明那個夢是多麽的殘酷。
我習慣的看了看窗戶外,10月的秋天 雨在下。

「各位旅客您好,開往台北的 5341 班次自強號 4B月台 快要開了,還沒……」火車站內的廣播早已是我高中生活的一部分,每天看著熙來攘往的人群,一群 被火車時刻表安排的人群 時間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下被支配,但每天依舊心甘情願的搭上火車,去往更遠的地方,也許 這些人裡面,為了能夠去往遠方,去往那個重要的人所在的地方,被支配一點時間,犧牲一點東西,不算什麼吧。那我會有為了自己所愛之人,而犧牲掉什麼的那一天到來嗎?

火車到站時,門緩緩地開了,大量的人流如同無法緊閉的水龍頭一般傾瀉而出,隨後正當門正準備關上時,突然 有一隻手從門縫中穿了出來,我嚇到後退了幾步,而因重心不穩,正準備跌到的那個瞬間,那隻從門縫穿出來的手,緊緊抓住了我。

「妹妹啊,你也拜託一下,假如說火車門沒開,你不就被拖著走,下次小心一點啦!」
車上的站務員不耐煩的說著,而後有一道爽朗的聲音說著:

「啊啊啊,拍謝 我下次會注意啦!你沒事吧?有沒有怎樣?」

眼前這位女生轉過頭來關心我,此時她的手還在緊緊抓住我的手臂,看到了這個情況,我反射性地收回手,支支吾吾的說了聲謝謝,便開始尋找著自己的位置,但由於因為剛剛的突發狀況,導致幾乎所有人都入座了,站著的,是我與剛剛的那名女生。

她異常的活潑,是我無法對應的類型,應該說,我不想和任何人說話,這20分鐘理應是我自己的時間,雖然不能做些什麼,但想到可能自己的東西會被掠奪,我就覺得彆扭,縱使是眼睛所不能見的時間。
「欸~~你穿著我們學校的制服欸!莫非你是我們學校的?」
「恩」
「原來如此,我叫葉禹莉 你呢?」
「我叫陳」我此刻打住了,面對一個正常陌生人交換自已名字的對話,我卻打住了,我不希望,自己的名字被人知道,如果名字不被知道,就不會有緣分,而不會有緣分存在 就不會
「那我叫你小陳可以嗎?雖然聽起來有點老氣 哈哈」我的話語被硬生生地打斷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老氣到不行的小名,但我不討厭,至少比被知道名字好。
「恩」
「欸,秋天的雨 一直下呢」她轉過頭來對我說
面對著被雨一滴一滴 不帶言語的侵略的車窗,看來秋天的雨,還會再下一段時間。
「恩」
我們兩個人的對話就到這裡結束,女生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於是她也轉頭望向了車窗沈默著

秋天的雨 依舊下個不停。
        
我在班上的位置是最角落,也是在學校的最後一塊淨土,這裡沒有別人,只有我,沒有過多的關心,沒有師長那些提點的話,更沒有自那件事以來眾人投以憐憫的眼光,只有我一人,靜靜的,看著以自我為中心的人、事、物,漸漸的消失在我的視野裡,那些喧嘩的聲音,高中洋溢著的青春,在我的世界裡,將不復存在,最後如同透明一般,那基礎的白色也消失了,我看向了在下課時間打鬧著的男生 吆喝著並且要求朋友陪同去買東西的女生,在他們的視野裡,我是不是也變得透明,甚至不存在呢?那在這個廣大的世界中 我存在嗎?還是不存在。
        
鐘聲響了,我拿起了午餐,往操場的方向邁進,看著因為隨意滋生的野草,也促使著我內心的思緒也跟著這些野草胡亂的飛舞、生長。「你這樣做就對了,很好。」
這是來自心底的聲音,就像從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傳出來,直達腦門 而後那個在腦海的,不具名的存在,將這句話燒紅,烙在我的腦海裡,擺脫嗎?
我放棄了抵抗,做什麼都行,任憑這些黑暗,這些普世價值中的負面情緒,啃食著我,直到我變成一具空殼為止。
        
我的一天就是這樣子,日復一日,與這個世界切斷了聯繫,並且在深淵的陪伴下,過著如同機械作業一般準確的生活,在周圍有些同學會在課餘時間抱怨,並且以此化為力量,去達到有別於高中課業的有聲有色的生活,而當我每次看到這些人,都會想著,好好啊,要是我也能夠這樣子就好了。

「小陳,秋天的雨,一直下呢。」我的腦海響起了有別以往,細微、溫暖的聲音。
「對啊,應該還要再下一陣子吧。」我回應了那句話

秋天的雨 依舊下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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