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
大廳
小說

獵人|梨花追憶錄EP.07❀兇狐狸x推理x領航員

寬樹 | 2022-09-21 19:00:09 | 巴幣 3016 | 人氣 226

連載中Hunter x Hunter
資料夾簡介
鯨魚島的島民都知道,富力士的酒館中有兩個性情截然不同的孩子:一個似花草般美麗而孱弱;一個如野獸般熾熱而旺盛。 這是一個關於姊弟倆闖蕩獵人世界的故事。





 
 
「阿梨。」通往杉樹的甬道似舊時代的工業地道,遍地腐爛泥土與木枝,枯朽的氣息迎面而來。沿路死氣沉沉的荒涼與頹廢,隨著小傑和雷歐力鬥嘴的笑語而消散,酷拉皮卡刻意等在後頭,向姍姍來遲的阿梨一揮手,順手接過她的梨花白傘,「婆婆跟你說些什麼了嗎?」
 
 
阿梨將掌心摀在胸前,呼了口長氣,仔細平復心跳聲後,她才抬頭看向酷拉皮卡,眼底說不盡的感激:「聊馬修先生的事情呢,婆婆特地提點我幾句。」
 
 
「……妳沒看出考核的陷阱嗎?」聽出阿梨的話外之意,俊秀的少年愣了愣,「妳在後頭不吭一聲,我以為妳早就猜到了。」
 
 
「這可就高看我了呢。」阿梨偏頭一笑,淡金色的麻花辮宛如絲綢般柔順的月光,為那張白瓷似的面容添抹嫻靜的光暈,她凝視前方打鬧的雷歐力及小傑,眼底滑過溫柔的笑意,「我可是和努力思考二選一的難題呢,只可惜,我的答案不是婆婆要的。」
 
 
「所以,妳才選擇保持沉默?」酷拉皮卡斜了眼身旁的阿梨,她點了點頭,幽靜的側臉嫻靜而婉約,理所當然說道:「我不想要違背自己的意願,而且,獵人協會大約也不需要違心之人吧。」
 
 
「……獵人協會不需要違心之人。」酷拉皮卡低聲重複阿梨的話,他想起雷歐力在上一場考核中的表現,粗暴又衝動,卻恰好證明他一顆善良的赤子之心;酷拉皮卡垂下眼眸,金子般燦爛的髮絲遮掩少年思索的目光,或許雷歐力不如他所表現的那樣,如此貪婪和膚淺的人。
 
 
「嗯,阿梨和酷拉皮卡怎麼走得這麼慢?」和雷歐力閒聊鯨魚島特產到一半,小傑猛地停住腳步,回首望向後頭慢步的酷拉皮卡和阿梨。雷歐力順著小傑的視線望了過去,見著那兩道並肩行走的金燦倩影,青年摸了摸刺手的鬍渣,忍不住碎語道:「這麼一瞧,他們倆個確實有點兒像啊。」不管是模樣或是氣質。
 
 
「咦?可是阿梨是我的姊姊喔。」小傑眨了眨眼,眼楮骨碌碌的一轉,頓時危機感油然而生,男孩慌忙的踩踏小步伐朝後頭奔去,慌忙地從酷拉皮卡手中拿走阿梨的白傘,朝阿梨露出燦爛的笑容:「阿梨,你們怎麼這麼慢?」
 
 
唯一看透真相的雷歐力撓了撓後腦勺,忍不住吐槽:「……這是什麼修羅場啊。」
 
 
時間緩慢推移,夜幕潑墨似籠罩天際,點綴壯闊的漫天繁星,璀璨星斗拖曳斑斕的光暈,步行於陰森的樹林徑道,腳下偶爾踩碎一只樹枝,發出清脆的喀擦聲;順著蜿蜒崎嶇的山道一路向上,隊伍不知不覺又成了酷拉皮卡和小傑並肩在前頭探路,而雷歐力看顧著阿梨,雙雙落在後頭的順序。
 
 
「搞什麼鬼,天都已經黑了,怎麼還沒抵達山頂杉樹?」雷歐力一手摀著頸子撓癢,嘀咕著抱怨道,那只小墨鏡後的黑眸質疑的打量著周遭的景色,入夜後的樹林僅剩模糊的輪廓和鳥鳴聲,像是一腳踩進無底洞的黑暗之中,靜謐的讓人心慌。
 
 
雷歐力剛想提議休息一會兒,還沒開口,前頭的兩人卻像早先一步讀懂他的心思般,同時扭過頭來看向他,酷拉皮卡皺起眉,忍不住想要數落雷歐力幾句,沒想到卻被他搶先一步。
 
 
雷歐力得意洋洋地指著後頭花朵兒似的阿梨,理直氣壯的喊著:「我就算了,你們也要想想阿梨,她一個漂漂亮亮的女孩兒,跟著我們幾個走了這麼久的路,讓她休息一下也不為過吧?」
 
 
「嗯?」忽然被點名的阿梨抬頭,她的面色慘白,額間覆蓋一層薄薄的冷汗,越發憔悴破碎的模樣,酷拉皮卡注意到她不知何時捲起外套的袖子,水蔥似的指頭使勁按壓手肘的內關穴,原先潔白的肌膚紅腫了大半,兩種顏色的反差刺目的晃眼。
 
 
「……」見狀,酷拉皮卡和小傑對視一眼,眼神交會之中達成某種共識:「那我們就休息一下子吧。」
 
 
「我沒事的。」阿梨搖頭,婉拒他們的好意。雷歐力的歡呼聲還來不及響起,又以幽怨的眼神望向阿梨,直到她笑盈盈地補充道:「前面就是杉樹了,我能聞到杉樹的氣味。雷歐力先生,我們抵達領航員的屋子再休息吧。」
 
 
「真的?」雷歐力驚喜的睜大眼睛,察覺到忽然的失態,他連忙收回欣喜的表情,試圖掩飾什麼的以拳掩嘴,咳了一聲,裝模作樣道:「既然妳都說不需要休息,那我們就再繼走吧。」
 
 
阿梨微微一笑,隨後歛起淡雅的笑靨,指向路邊破爛的告示牌,那木板長期曝露在野外,經過時間長久的蹉跎,早已腐蝕的脆弱而破爛,只能隱約從白漆的紋路辨認最醒目的大字,上頭寫著注意魔獸四個字。
 
 
「剛才不是已經路過好幾個牌子了嗎?」順著阿梨手指的方向,雷歐力摩娑著下巴,瞇眼湊近那幅看板,山上潮濕,木板子爬滿青苔,「別說是魔獸了,我連一只兔子都沒看過。」
 
 
「這個時間點,兔子都躲在窩裡睡覺喔。」走在前頭的小傑笑嘻嘻地插話道,他甩著一把白傘,向雷歐力擺出嬉皮笑臉的表情,西裝青年不悅的嘖了聲;小傑嘿嘿一笑,朝阿梨的方向折返而去,一雙褐眼眨巴眨巴的轉動,「我也沒有聞到什麼特別的味道,噢,不過附近的狐狸有點多,我隱約有聞到狐狸的味道……話說回來,魔獸是什麼啊?」
 
 
「魔獸指的是會說人話的獸類。」酷拉皮卡徐步而來,順便替小傑解惑。男孩疑惑的歪過腦袋,露出費解的表情,他無法想像會說話的野獸該是什麼模樣。
 
 
……小傑的表情太靈動了,阿梨沒忍住笑了出聲,「我們沒有在鯨魚島上見過魔獸,等會兒說不定有機會見到呢。」
 
 
酷拉皮卡認真的打量眼前的看板,卻沒看出什麼蛛絲馬跡,他搖了搖頭,「別閒聊了,還是趕路吧,一路上小心點就是了。」
 
 
「也好。」阿梨抿唇一笑,卻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簾,她曾短暫嗅到一股不尋常的異味,那是極淡的狐騷味和沐浴乳混雜的氣味,似獸非獸、似人非人。雖然她在鯨魚島的日子從未見過魔獸,不過結合看板上有小心魔獸的提示,依她猜測,尾隨他們的生物極有可能是魔獸。
 
 
……魔獸,可能領航員的考核主旨。阿梨嘆了口氣,一抬頭猛然發覺三個人的背影越來越遠,她立即打住腦內的揣測,猜測無跡可循,即使提前告訴他們,也只是徒增緊張罷了,阿梨頓了頓,攢緊側揹包的背帶,跟了上前。
 
 
一路只有樹葉與枝枒風吹而摩擦的細聲,山頂杉樹下的小屋子便近在眼前,黑幕籠罩的夜色,那輪滿月高掛在天際,山林隨著日月的輪替而休眠,陷入萬籟俱寂之中,雷歐力推了推眼鏡,細長的黑眼警戒地打量著空蕩蕩的周遭,確認沒有其他的考生後,才抬起手扣了扣木屋的門:「喂,有人在家嗎?」
 
 
「……狐狸的味道越來越濃了。」阿梨出聲提醒道,片刻的休息後,堵塞在胸口那抹陰影終於消散幾分,鼻尖飄來一股詭譎的氣味,狐狸的騷味、人類的氣味和血腥的鐵鏽味越發濃厚。雷歐力詫異地瞧了眼阿梨,還沒能思考她話中的意思,木門後一只狐狸魔獸桀桀奸笑,布滿獸毛的手掐著一名女性的頸子。
 
 
屋內家具遭到旋風肆虐般的破壞,沒有任何一處完整的地方,破爛之處,頭破血流的青年露出痛苦神色,狼狽地朝那只魔獸伸出手──雷歐力扔掉公事包,執起短刀進入戒備狀態;酷拉皮卡和小傑分別掏出雙節棍和釣魚竿;狐狸魔獸低聲一笑,一手挾持著女性,衝破三人架設的防護牆,朝夜幕的樹林狂奔而去。
 
 
「快去救人!」小傑一甩手中的釣竿,緊跟著狐狸魔獸的身影,拔腿狂奔;酷拉皮卡跟隨小傑的步伐,不忘扭頭朝後頭的兩人喊道:「阿梨、雷歐力,傷者交給你們了。」
 
 
「包在我身上吧。」雷歐力拍了拍胸膛,揚聲應允道。隨後在傷者身旁蹲下身子,熟練地為青年檢查起傷勢,隨口分配起工作:「我替傷者包紮傷口,阿梨你……」
 
 
愣了愣,雷歐力忽然語塞,他突然想不到適合阿梨的工作,而且替傷者檢查傷勢,一定會掀開他的衣物,阿梨肯定不適合待在現場;阿梨看出他的窘迫,溫婉一笑,「我到後頭熬點藥湯吧。」
 
 
「噢,好。」雷歐力傻呼呼的點頭,心中鬆了口氣;他打開隨身攜帶的公事包,那簡直是個完整的醫藥箱,十幾種的藥品按著外用和內服整齊排列,每一種藥瓶都仔細標明品名和用法,各類包紮工具也排在內裏的紗網之後,阿梨一陣詫異,看著雷歐力取出器材為青年檢查傷勢,熟練的手法完全不輸給專業的醫師。
 
 
「救、救救我的妻子……」頭綁傳統族飾的青年躺在地上,虛弱的求救。阿梨瞇起眼,她認得頭飾的紋路是墨族圖騰,據說墨族與喚作兇狸狐的魔獸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由於墨族相關的文獻失傳了大半,因此只能由後世的學者多加揣測,有人說墨族的真身便是兇狸狐,也有人說墨族把兇狸狐當成是信仰對象。
 
 
狐狸、魔獸、墨族、領航員、測試。阿梨腦中反覆咀嚼著些字詞連結的涵義,抱著側背包彎進一旁的廚房,客廳與廚房之間相隔一堵牆,布置一扇大紗窗,可以看見雷歐力救治傷者的身影,也能聽見他不斷地鼓勵傷者的聲音,溫暖而真摯。
 
 
雷歐力是個比想像中還要好的人呢,阿梨凝視客廳中心那道厚實的背影,會心一笑。半晌,廚房便響起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響,百草冊中挑揀幾種藥草與花乾、深山家庭常備的草藥罐,阿梨露出認真的表情,將側邊的髮辮甩到後頭,捲起杏色袖子,嫻熟的挑了把順手的菜刀和砧板,準備起備料的環節。
 
 
廚房不斷地有細瑣的聲音,抽油煙機運作的噪音、熱水燒開的鳴笛聲,節奏明快的落刀聲。雷歐力的包紮告了一個段落,青年的頭部、手肘、胸口都有輕微的撕裂傷,幸好傷勢看著嚇人,實則傷口很淺,但雷歐力仍不敢輕忽,仔細囑咐道:「只是一些皮肉傷,幸好沒有傷及骨頭,這幾天要避免激烈運動,最好也不要碰到水,不然傷口會裂開的。」
 
 
「我的傷勢不要緊,我只擔心我的妻子。」青年端詳著手臂的繃帶,忽然語帶哽咽的抽泣。雷歐力的眼神流露感同身受的擔憂,他抿了抿唇,主動握住青年的手,語氣堅定:「放心吧,小傑和酷拉皮卡肯定會救回你的妻子,別看他們年紀輕,本事可大著呢。」
 
 
「好……」青年點頭,雷歐力的打氣讓他的焦急有所減緩,他摀著纏滿繃帶的胸口,鬆了一口氣。廚房掐著點傳來一股清爽沁脾的藥香,尾韻極淺的花香,寬容地包覆藥材的一縷苦澀,而香氣傳佈整幢木屋,連雷歐力也嚥了口口水,忍不住多蹭幾口氣。
 
 
「雷歐力先生。」客廳與廚房之間的紗窗緩緩敞開,阿梨從廚房探出頭,宛如月色浸染的髮絲編成麻花辮,柔順地直瀉而下,她溫柔的彎了彎眼眸,莞爾一笑:「我想多備幾種不同功效的藥湯,你能過來跟我對個藥單嗎?」
 
 
「好。」雷歐力立刻站起身子,嚴肅的表情和平時嘻皮笑臉時完全不同,倒是有幾分醫者的風範。雷歐力朝青年一頷首,「失陪了。」
 
 
「請。」青年點頭,不曉得是不是錯覺,那淺金髮的小姑娘眼眨也不眨的盯著他瞧,明明是一張妍麗而溫柔的面容,琉璃綠的眼瞳卻像是一把火炬,將映在眼底的一切照耀的明白。
 
 
他悄悄撐起身子,從紗窗後能見著雷歐力走進廚房,與小姑娘討論藥單的身影,議論聲模模糊糊的入了他的耳朵,依稀還有一些他聽都沒聽過的藥名。
 
 
兩個人的藥學知識都是專業的水平,青年暗忖。他們的討論告一個段落,小姑娘遞給雷歐力一張摺疊整齊的紙,便端起廚台上的托盤與藥碗走了出來。
 
 
青年渾身一顫,趕緊調整好躺姿,閉上眼睛故作休憩之態,輕巧的步伐近在咫尺,溫柔的聲音隨之響起:「先生,我煮了點安神湯,希望能幫助到你。」
 
 
「好……」青年佯裝虛弱地應了一聲,艱難的坐起身子,一只柔若無骨的手悄悄扶住纏滿繃帶的肩膀,幫忙起身不便的病患穩住身子,甚至貼心拿了兩顆枕頭墊在腰下,青年還來不及道謝,身旁的小姑娘莞爾一笑,托盤連帶七分滿的藥湯便輕輕地放在他的腿上。
 
 
……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是個擅長照顧的人。青年暗自打了分,摸了把陶瓷器材的藥碗,沒有想像中的燒燙,恰好是適合入口的溫度,他詫異與身旁的小姑娘對上眼,琉璃綠色的眼瞳溫柔又神秘,他的臉頰忽然一陣燒燙,青年連忙撇開視線,把目光全放在手裡的藥湯。
 
 
藥湯如橙泉般清澈,淺橙色的湯面映出他的倒影,一股沁脾的藥香包覆他的嗅覺,青年淺嚐一口,驚喜的瞪大了眼,入口沒有想像中藥材的生硬,滿嘴清雅的花香舒緩草藥的苦澀,尾韻一抹淺淺的甘甜,包覆藥湯特殊而豐富的滋味。
 
 
「對了,請問您知道剛才那種魔獸的正式名稱嗎?」小姑娘跪坐在他的身畔,忽然開口問道。他嗯了一聲,他還為眼前入口溫順回甘的藥湯感到驚喜,想都沒想便隨口應道:「剛才的魔獸叫做兇狸狐,是變化魔獸的一種,牠能隨意的變換成人形。」
 
 
「我聽說墨族一向以兇狸狐為尊,難怪您和您的妻子一時不防,被兇狸狐給突襲了呢。」阿梨了然的點頭,話語中滿是善解人意的親切。青年愣了愣,慢半拍的從阿梨的話中品出一絲不對:「你從哪裡看出我們是墨族人?」
 
 
「您和您的妻子身上都配戴傳統族飾的飾品,剛才匆忙一瞥來不及細看,但您的頭帶便很明顯了,這是墨族獨特的圖騰。」阿梨微微一笑,慢條斯理地收回青年膝上的托盤,清脆的聲音宛如唱歌般,悠悠細數場景的破綻,「以屋內遭到破壞的程度,您和兇狸狐之間應該有一場激烈的搏鬥,從您身上的傷勢便能窺知一二,我們在外頭卻沒有耳聞任何一絲異響呢。」
 
 
「說、說不定是你們聽漏了,畢竟我們在屋裡呢。」青年嚥了口口沫,找了個爛理由匆匆搪塞道。阿梨捋了把髮絲,眼神刻意在破壞慘烈的家具周遭巡視一圈,搖了搖頭,「不可能漏聽的,且不說我們的同伴中有五感極好的人,夜晚的山林寂靜,連落針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破壞、搏鬥所發出的噪音,怎麼可能漏聽呢?」
 
 
「還有,雷歐力先生開門之後,凶狐狸的表演太刻意了,像是刻意演給我們看的呢。」阿梨的手指抵在唇畔,微微一笑。
 
 
「……哎呀。」事情還是曝光了,青年垂下頭,嘴角咧開詭譎的弧度,一雙細長的眼楮拉的很長、豎成野獸的瞳眸,一輪月圓的光輝透過窗,銀白的光輝正巧灑在他的肌膚,地面的影子暴漲的膨脹,牠的身姿猛然拔高,肌肉啪地撐破雷歐力給他纏的繃帶;紅棕色毛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覆蓋狐狸狀的身軀。
 
 
阿梨紋絲不動,不遠處那高大的身影猛然發出怒吼,修長筆直的腿極具爆發力的踹開廚房和客廳之間紗窗,雷歐力咆嘯著衝了出來,匆匆地阻擋在阿梨面前,宛如一堵高牆般。
 
 
「……下次要做危險的事情,記得打個招呼。」雷歐力手中緊握小刀,瞪著面前的兇狸狐,抱怨的碎語從牙縫之間氣憤地溢出。阿梨微微一愣,小聲的反駁:「我有給你留紙條了。」
 
 
「你就留了一句靜觀其變,跟我打什麼啞謎啊!」雷歐力猛地轉過頭,惡狠狠地瞪向躲在後頭的阿梨,他原本是想擺出凶狠的表情嚇唬一下阿梨,考慮到她可能會有心理陰影,還是算了吧……雷歐力又碎碎唸著扭過了頭。
 
 
兇狸狐哦了一聲,細長的眼眸不停地在雷歐力和阿梨之間打轉,促狹的瞇起:「原來你一直都在注意這邊的動靜。」
 
 
雷歐力看著兇狸狐,心中一陣五味雜陳,尷尬又憋屈,要不是阿梨指出不對勁的地方,恐怕他還被蒙在鼓裡,傻傻的關心牠的傷勢。
 
 
阿梨慢悠悠的站起身子,只見她慢條斯理的彎腰整理長裙的皺褶,完全不在意現場劍拔弩張的氣氛。兇狸狐和雷歐力先後望了過來,阿梨無奈的嘆了口氣,「我還沒說完呢,你們兩個都太心急了。」
 
 
雷歐力、兇狸狐:……我的錯?
 
 
「確認這起意外是設計好的之後,我才想到最合理的解答。」阿梨緩緩地豎起食指,聽著她娓娓道來的清脆嗓音,雷歐力和兇狸狐之間對峙的氛圍才稍有減緩。
 
 
阿梨和煦一笑:「船長和二選一的老婆婆都說了,山頂杉樹住著領航員夫婦,只要通過他們的測驗,他們就會帶考生前往獵人試煉,換言之,這場由考官設計的突發意外,便是你們的考核,對嗎?」
 
 
「……是嗎?」聞言,雷歐力和兇狸狐面面相覷,雷歐力愣愣的握著手中的小刀,拿也不是,放也不是,他差點兒又要毆打考官了;兇狸狐瞇起眼,乾笑幾聲,打破現場尷尬的氛圍。
 
 
之後,小傑和酷拉皮卡分別帶著兩只兇狸狐和他的妻子回到木屋,並且與他們講解測驗的來龍去脈,原來小木屋住著領航員夫婦和他的兒女,若有考生進門,便由兒女假扮成被襲擊的夫妻,如果考生選擇留在小木屋,負責考核的便是兒子,如考生衝上去救人,進行測試的是兇狸狐夫婦和女兒。
 
 
小傑和酷拉皮卡都通過領航員一家的測驗:小傑的觀察力驚人,能夠輕鬆的分別兇狸狐夫婦的差異,以及超越常人的運動能力;酷拉皮卡解讀妹妹的紋身是終生侍奉神明的誓言,極少人知道它的意義,他以敏銳的洞察力與豐富的知識察覺兄妹二人並非夫婦。
 
 
「治療的過程期間,雷歐力沒有發現我的身分。」青年晃了晃頭頂的耳朵,身上偽裝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完畢,他豎起食指,稱讚道:「不過他的急救措施比醫師還要高明,最難能可貴的是,對於故意表現出關心妻子安危的我,他不斷地報以安慰和鼓勵。」
 
 
「……別說了,怪不好意思的。」面對凶狐狸坦然的稱讚,雷歐力別過腦袋,不自在的撓了撓臉頰,臉頰浮現羞赧的紅暈。阿梨噗哧一笑,鼓勵似的拍了拍雷歐力的手。
 
 
「而阿梨的細心與敏銳,讓她能察覺到周遭不尋常的蛛絲馬跡,進而推理出考核的真相。」青年向阿梨點了點頭,唇畔帶著讚賞的笑,「真是一場精采的推理呢。」
 
 
「難得有這麼多優秀的新人呢。」兇狸狐笑咪咪地彎起眼楮,新人們的表現比想像中優異,這次測驗的結果給牠們帶來很多驚喜,於是,牠揚聲宣布道:「那麼,你們四個人都通過了。」
 
 
小傑和阿梨相視一笑,互擊雙掌;酷拉皮卡、雷歐力以拳碰拳慶祝,臉上帶著輕鬆的笑意。
 
 
終於,要抵達最初的起跑線了。


創作回應

更多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