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頭不存在的世界》01,時空。
(*腦洞大開系列,大概沒什麼邏輯(吧)(゚∀゚)……)
又是一日,從白日到晚,時間積累著疲憊。
到了晚間時刻揭開了家門,將外出的隨身物、公事包放置在固定的架上。
才剛到家,活力像手機電源一樣,降至了百分之五十以下,此時只有慵懶坐在柔軟的沙發椅上,能稍微減緩疲勞的孳生。
經過白日的忙碌,眼睛略顯乾澀,我依然滑著手機,在圖示綠黑、及專門外送的手機軟體上,尋找著食物點選餐點──
──叮咚!
哥,這周六,中午吃飯?
手機響起了來自家人的訊息,我隨手回應:好,地方你選,隨便。
在我打完字沒多久,訊息又傳來了一條餐廳相關的網址。
及新的留言:在你家附近,就算「睡過頭」也能趕到。
看著螢幕顯示的字句,我頓時一僵和短暫地一陣發笑。要是錯過的話,家門又有人要闖進來了,想了一會過去的事蹟,我一邊打上了文字。
好,謝囉。
簡短的對話結束,過了一會家中的門鈴也響了起來,手機的訊息又多跳了兩件,一個是餐點成功送達,及通知餐點被送到了家門前。
揭開大門,我將食物拿進屋內,在重回沙發椅之前、順手回覆了外送的訊息,也另外點下了音樂的播放鍵。
當發亮的手機螢幕再次暗下,也來到了享用晚餐的時刻。
──叮咚、叮咚!
樂曲混雜著訊息通知的鈴響。
未解鎖的螢幕隨著傳來的訊息,列出一排與工作相關的留言,一邊閱讀文字的同時,正在咀嚼中的食物彷彿漸漸失去了味道。
──抱歉了睡眠。
為了明日工作行程的準備,今天入睡的時間又得往後延一些。
當餐盤清空及處理好餐具,短促美好的晚餐時刻落幕。轉而走到了電腦桌前,開始處理著手機訊息傳來的事項。
──滴答、滴答。
隨著家裡的時鐘分分秒秒的推進,已過了夜晚中的十二點,仍未闔眼的我,早當作習以為常,而我不知道的事,也在悄悄地發生。
某一項東西,也正在無聲的流失──
那正是,一直在床鋪上,鬆軟舒適的枕頭,將離我而去……
……
…
夜幕降下多時,房裡頻頻傳出鍵盤的敲擊聲。
早已過了十點,枕頭的主人卻未有歇息的跡象。
主人啊,你為何還不睡覺呢?這一項疑問來自枕頭。
還在為工作忙碌的枕頭主人,不知道一項事蹟,那就是……枕頭其實源自於另一個時空,為了幫助別的時空安穩的睡眠,而存在了這世界上。
然而,某個時代開始轉變,人們越來越喜歡熬夜,常常超過了十點,在枕頭的目光之中,人們總喜歡對著發亮的四方盒子長時持續盯著看。
忽然間,枕頭所見的事物全數轉變為漆黑。
它的意識被傳送到另一個黑暗空間。
「鬆軟舒適的枕頭,你的主人睡了幾小時?」
黑暗的空間沒有出現任何景象,只傳出一道聲音,那是來自別的時空秩序的管理員,問起了這顆枕頭。
「昨天六、六小時,前天有八小時!」
「有八小時啊……」時空秩序的管理員語調放慢了許多,聽似對枕頭的答案還算滿意,鬆軟的舒適的枕頭也鬆了一口氣。
「那麼,你的主人,都幾點睡呢?」
「……」鬆軟舒適的枕頭頓時暗下布料的光澤,它想了想,十二點?不,比這更晚,但早已超過時空秩序的管理員認定的標準。
它能說嗎?但在時空秩序的管理員面前,問答是不能不回應的──
「經常,超過、超過十二點。」
「準確來說是幾點?」
在時空秩序的管理員提問的面前,也絕不能說謊──鬆軟舒適的枕頭忍痛咬牙,感覺說了真話會有不得了的事將要發生,但它還是必須得照實說。
「一點或兩點,有時主人睡不著……會躺到三到四點才睡!」
「太晚了,現在好多人都太晚睡了……鬆軟舒適的枕頭你知道嗎?你的安眠點數近幾年也大幅降低了許多。」
安眠點數是指,人安枕在枕頭上睡覺,包括睡覺時數、睡覺時間(盡量以十點為準,最晚十一點)及睡面品質。
這三項大方向的基準、會為枕頭增加無形的點數,而時空秩序的管理員會將點數一一記錄起來。
「近幾年鬆軟舒適的枕頭,你的三大項點數、除了時數勉勉強強及格,其他的經常顯示不及格!」時空秩序的管理員越說越激動,同時也不自覺提高了音量。
「……」鬆軟舒適的枕頭面對現實無法多說什麼。
又有什麼辦法呢?它只是一顆枕頭啊,它在那個有主人的時空也無法隨意移動,更不可能強制讓主人準時睡覺。
它主人的生活作息太紊亂,緊促的生活步調、壓力,還有總是觀看那發亮的四方盒子,大大影響著夜晚中的睡眠品質。
「鬆軟舒適的枕頭。」時空秩序的管理員又喚了一聲枕頭,正在苦惱的枕頭也連忙出聲回應。
「時空秩序的管理員,我在,我沒有睡著。」
「我今天把枕頭你叫到這個空間來,是要另外告訴一件事……好多枕頭的安眠點數狀況跟你差不多。你也發現了吧,經過我們管理員計算,你現在的主人存在的時空,所擁有的睡眠能量,越來越少了──」
一個時空的睡眠能量越來越少,反之會傾向失眠的人越來越多。一開始只是個人行為減少而已,久而久之,若在沒有發覺的情況下,會形成一個互相影響的效應。
「您說的沒錯,不瞞您說,在那時空,做為一個毫無知覺、又無法隨意移動的枕頭,幫助人們睡得安穩這件事,好像也變得比較不容易了。」做為一個安定又幫助人們睡得好的枕頭,現在那時空的環境變得太多了,反而有些不足。
「在那個時空辛苦你了,鬆軟舒適的枕頭,最近我們管理員討論出新的制度……」
枕頭終於要聽見、時空秩序的管理員這次來找它討論的真正事由,它一邊期許著可以趕快離開這個黑暗的空間,回到另一個時空去,確認看看它的主人到底睡了沒有。
「我們決定,要將睡眠能量太少的人──丟到另一個時空去。」
「──丟?什麼!?」
「丟到另一個時空去。」時空秩序的管理員又再重複了一遍,隨後又給予了枕頭另一項建議。「正好,鬆軟舒適的枕頭,你很久沒回到你原本的時空了吧?趁現在當作度個假。」
「從來沒有這種事吧!你的意思是說,我的主人會被……」枕頭緊張地詢問時空秩序的管理員,它將要被送回原本的時空去,那它的主人……
「沒錯,他將被丟到另一個時空去。」時空秩序的管理員重複了第二遍。
「至今有沒有這種事,枕頭你無須追究。放心,你的主人,只會認為做了一場夢──」
「那麼,鬆軟舒適的枕頭,這段期間好好享受你的假期吧。」
時空秩序的管理員沒有等待枕頭的回應。
祂向這顆枕頭,傳達好該傳達的事以後,寂靜黑暗的空間響出清脆的彈指聲,在漆黑中的枕頭化為了一團光源,被強制送回了原本的時空去。
當那無形的手在黑暗空間中輕巧一劃,空中頓時被劃出了裂縫,從那一痕縫裡出現枕頭的主人所在的時空,那名人類正躺在床上無聲地進入了夢鄉。
那名人類卻沒想到,在那場夢鄉中。
是一個,枕頭不存在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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