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事項※
本篇為遊戲《Undertale》之同人創作平行時空（AU）《Flowerfell》翻譯作品，文末會附上Youtube朗讀影片連結、原文作者贊助頁面以及原原作官方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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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篇開始※
在橋樑那邊等著她的是骷髏Sans。直到開口前都不發一語地在背後跟蹤著她。
他的聲音讓Frisk的身體因害怕而僵住。
她轉過身子，看見他一隻手插在短褲的口袋裡，慵懶的咧嘴笑著。
牙齒的一邊有顆金牙在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他看著Frisk在路上撿起的，在厚重的積雪中毫無助益地拖著的那根樹枝。
Flowey縮起了頭。
Frisk的視線轉向眼前這個怪物脖子掛著的鏈子上那顆金色星星。一個存檔點。
「妳手裡拿著什麼呀，甜心？」他看著那根樹枝問道。
Frisk沒有應聲。
他咯咯笑著，並伸出一隻手。
「妳難道不知道如何對待新朋友嗎？」
Frisk頓了幾秒鐘，才看向被伸出的骨頭。她緩緩舉起一隻手。
在握住Sans的手之前，電擊已率先對肉體與精神產生重擊，使她止不住抽搐。
「沒有人告訴過妳嗎？」他用慢吞吞的聲音說著，但Frisk看不見他在哪。
他漸漸走遠，而Frisk一邊的臉頰逐漸冰冷。
除了雪白外此處空無一物。
「在這個世界，不是殺就是被殺。」
她再一次看著關上的遺跡大門。
Frisk用一隻手捧著放置Flowey的盆栽靴子，用另一隻手整理它，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看。
「妳還好嗎？」Flowey問。
「不好。」
這次她在Sans開口說話前便轉過身，他伸手時她也沒伸出手。只是把抱在胸前的Flowey抓得更緊些。
「讓一位小夥子空舉著他的手，挺沒禮貌的。妳不這麼認為嗎？」
Frisk搖頭。
他用……舌頭，或不知道什麼東西，「噠」了一聲。他的嘴從來沒張開過。Frisk不清楚他到底怎麼那樣講話的。
「所以，妳要去哪？」他雙手插進口袋裡，從Frisk身邊走過，穿過了橋樑上豎著的那些木條。那空隙完全夠寬到讓他們兩個都穿過去。
Frisk並沒有動，只是在原地看著Sans。
Sans長嘆一口氣，「妳想站在這兒被凍僵嗎，親愛的？別那麼客氣。」
聽出Sans的暗示，讓她顫抖不已。
她又將Flowey拉得更靠近些，近到整朵花擠在身子前。
Frisk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走著，直到終於走到Sans身旁。
那骷髏發出了某種代表滿足的怪聲並繼續前進。Frisk則跟在後頭。
「前方有個城鎮，雪町。」他說。「妳要去那嗎？
Frisk皺了下眉頭，然後說，「出去。」
「出去？」Sans複誦了她的回答，「出去哪裡？」
「出去那裡。」她說，並用手往上指了指。
「野心可真大啊，甜心。」他突然停下了腳步，Frisk也跟著停下。
「尤其對這邊的怪物們而言。如妳所見，我是負責附近區域的哨兵，而我本該抓住一個人類，」他說。「但如果妳還沒蠢到信任所有人的話，我想我可以偶爾讓妳偷偷行動。」
Frisk戒慎恐懼地將重心在雙腳之間交替，Sans將頭歪向一邊。
「現在我的兄弟，Paparus，是個狩獵人類的狂熱份子。事實上，我想我能聽到他正在往這邊走來。」
從遠處傳來了微弱的，似金屬撞擊的跺步聲。
Frisk的頭忽然轉向一旁，雙眼瞪大。前方的雪地上有塊模糊的紅色污漬。
「祝好運，孩子。」Sans慢慢地閉上一邊的眼窩，像是眨眼一樣。「Papyrus並不是仁慈主義者。」
當她左邊前臂已經被花朵覆去一半面積，她才終於注意到路旁有塊巨大的岩石，並在Papyrus再度走近前匆匆躲到後面。
謝天謝地，Sans並沒有洩漏她的位置，而是用一些雙關語轉移他的注意力——
「我今天已經做了一簍筐的工作，有一骷『簍』那麼多。」
「Sans！」
——直到他離開，還一邊大聲抱怨著他的兄弟有多麼不適任這份哨兵的工作。
片刻後Frisk偷偷往外頭一瞥，給了Sans一個既困惑又生氣的表情。
Sans聳了聳肩。一方面來說，他可是殺掉Frisk一次過，在她陷入危險時也什麼都不會做。
但另一方面，若她設法避開危險，成功便擺在她眼前，他也不會加以阻止。
中立者，Frisk想。這種不確定性真該死。
「你覺得他會再回來嗎？」Flowey問。
Frisk輕輕地點頭。Sans等著他們從藏身之處走出來。
「嘿，看來妳挺幸運的。」Sans說道。
Frisk低頭看向從袖口內探出的那些花兒。那是Sans尚未開口向她問起的奇象。
照這個速度下去，她說不定會被當作某種身上長著花的怪物？
「雪町？」Frisk指向前方的道路。Sans點了點頭。
「是啊。要我帶你過去嗎？」
Frisk後退了一步。骷髏見狀大笑了起來。
他往前方走去，而Frisk保持著約兩步的距離跟在後頭。
原先拿著的樹枝為了抓緊Flowey，以防會有需要奔跑的時候，而丟棄了。
出乎意料的是，沒有發生需要逃跑的狀況，因為很快他們便看到了一個巨大的橫幅，上方寫著「歡迎來到雪町！」，還用聖誕燈飾裝飾著。
有些怪物圍在一棵樹周圍，有些則是在此區域的商店裡。
Frisk和Flowey都鬆了一口氣。
Sans張開他的雙手，「歡迎來到雪町，」他說。「Pap通常不會待在這，所以我想妳會有些休息時間。｣
Frisk點點頭，看著遠方的一家旅館。
「謝謝。」她低語，然後指向自己，問：「為什麼你要幫忙？」
「幫忙？」Sans做出一副挑眉的模樣，這舉動再次與Frisk對物理學的認知產生衝突，因為Sans應當完完全全是由骨頭組成的。
照理說骨頭並沒有那麼「柔軟」才對。
「不，小子，是妳在幫妳自己。我只是當個局外人任憑這一切發生而已。」
「為什麼不把我交給你的兄弟？」
Sans只是歪著頭，「嗯……」他再次聳了聳肩。
「妳很好笑誒。我有聽到妳躲著Papyrus的時候在想辦法憋笑。妳很幸運，因為Pap只要一說話就很難注意到其他人的聲音。」
或許是想太多了，但她總覺得在Sans說這話的時候，嗓音中有股負面情緒暗暗流過。
骷髏對她揮手道別，然後繼續前行。Frisk在起身前往旅館前，視線還在他離去的背影上停留了片刻。
是時候睡個好覺了，而在一切的災難中，擁有新的——即便是虛偽的——同盟的希望，令她充滿了決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