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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FINAL FANTASY XI 星星的邀約』(中)完成

作者:只成一事│Final Fantasy XI Online│2021-04-19 18:10:06│巴幣:0│人氣:263
原標題:FINAL FANTASY XI 星のいざない
作者:はせがわみやび
連載時間:200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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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想註釋的單字會在後方追加(※+英文字),在文末於對應單字下做註解。
不知是我的問題還是其他問題,文章的編排會在不知不覺中出現錯亂

本篇
5

有錢的味道。
所以保持沉默地聽了下去。
雖然『蔡的店』的香茶對於梅特歐萊特.貝雷茲佛德來講太甜了,不過那種事就先擱一旁。
名叫阿爾的小夥子的話題引起了梅特歐力的興趣。
「雖然我們用連心珍珠從雪菈那得到情報後,就四處尋找。但似乎從鬪獸比賽開始後,就有許多類似事件。很難找出來」
他這麼的打開話題。聽到"鬪獸比賽",梅特歐力豎起了耳朵。
「你說的類似是?」
粗魯的白魔道士的少女緊跟著詢問。心想,這幫了大忙。作為在旁偷聽的人,想從頭開始了解經過。
「是狩獵魔獸」
「都打倒了!?」
「不。只是用<獸寫器>拍攝而已」
「啊......之前我就想問。雖然聽過好幾次<獸寫器>,不過那個到底是怎樣的東西?」
「就是這個啊」
插進對話的,是梅特歐力的不成材的兒子西隆。伴隨滲透著好人的笑容,西隆讓大家看被放在兩手上的大型四角箱子。
「西隆,你都一直隨身帶著這個啊?」
「當然!因為不知道魔獸何時會出現啊!」
挺起胸膛的說了。嗯,梅特歐力也不經意的點頭。當然的。我也有帶。
「吼。感覺上,很像<假象的容器>呢」
伊莉絲舉出了拍攝風景的攝影道具的名字。
這個小妮子,好像有看過<假象的容器>。接著梅特歐力想了起來。啊啊,說起來,雖然記憶很曖昧,不過前陣子碰到這女孩的時候似乎有用<假象的容器>攝影,記得有看到很大的銀版的影像版。是陸行鳥比賽用的。因為被蜜蜜卡扁了一頓,所以記憶有點飛散。
----等等?說起來,那比賽賺到的錢怎麼了?追著青蛙跑,之後怎樣了來著。
「<假象的容器>,雖然只是拍攝風景的道具。不過兩個都一樣是這種四角形的箱子,叫作釦子(按鈕)和鏡片的零件各配著一個的地方也很像。只不過,這不是拍攝風景,而是吸取魔獸的靈魂」
「靈、靈魂?」
「啊啊,那個,講得太過頭了。實際上是攝影魔獸的組織,而將攝影到的組織的一部分還原成全體,就是鬪獸場這地方」
「知道了知道了。到那裡就行了」
名叫雪菈的盜賊女打斷西隆的長篇大論後,把話題拉回來。
「我之所以會被那個賢者大人指示在酒場打聽,是因為皇都周邊的冒險家們的謠傳不是?」
「說有看到有些傢伙在活捉魔獸,對吧」
梅特歐力對於伊莉絲的回答感到驚訝。活捉?不是打倒?
以為是聽錯,但不是。
「就是那個。打倒出現在交通路線上的危險怪物、或是接受依賴狩獵能成為藥材的會走的植物,這些是我們冒險家的工作嘛。可是不會去活捉對吧?那太危險了。就算是訓獸師,他們也沒辦法長時間操控」
雪菈說的沒有錯。
「所以,要是在城鎮外有做那種事的傢伙在,就會很顯眼」
「有嗎,那種傢伙」
西隆這麼問。嗯,是很了解該問什麼的傢伙。梅特歐力老實的佩服了----待會買糖給他吃吧。
「直到前陣子為止」
對雪菈的回答,梅特歐力被引起很大的興趣。這些傢伙,正在調查活捉怪物的傢伙們的事嗎?
「有從幾個人那打聽到。說確實有看到沒見過的傢伙們在捕捉魔物。在這皇都附近,有很多強的過份的怪物對吧?所以,要活捉沒那麼簡單。說因為很稀奇所以記得」
「可是,最近沒有對吧?」
「如同伊莉絲所說。告訴我的那些人,大家都說那是一個月以前的事了」
雪菈說了。聽完之後阿爾也說。
「所以,我們也很傷腦筋。那樣的話就不知道該調查哪裡了對吧?搞不好,可能『已經結束了』」
沉默降臨到桌子上。
怎麼啦,梅特歐力感覺到奇怪。加爾卡族的騎士和阿爾,還有伊莉絲以及雪菈,不愛說話的艾爾邦族的年輕小夥子,大家都緊閉上了嘴。
感覺到頭腦中思考發出聲音的回轉起來。嗡嗡的,迅速的整理。
也就是,這麼回事。
雖然不清楚理由,但是有些傢伙在活捉荒野的怪物。而那些傢伙,確實是在一個月前左右還在捕抓。
但是,現在已經沒有在做了。已經結束了,意思就是目的已經達成了吧----那個目的是什麼?
是在茶館一角的桌子。
過了正午,已經不是會混雜的時間。店內空蕩蕩,坐在角落的桌邊的,是不好惹的休姆族少女的夥伴其五人,還有梅特歐力和西隆而已。
「但是,取而代之的是有在做其他事情的傢伙」
直到現在都閉著嘴的艾爾邦族的年輕人初次發出聲。確實是叫作杰德的赤魔道士。
「其他事情?那是什麼?」
加爾卡族的騎士馬克思詢問,杰德就指向西隆手上的<獸寫器>。
「你是說他們用<獸寫器>拍攝怪物嗎?那個不是冒險家嗎?」
雪菈回答伊莉絲的問題。
「只看一眼的話,根本分辨不出來。阿爾剛剛也說過了吧?說相似的傢伙有一堆,很難找出來。可是啊,那些傢伙很過份。是昨天遇到的」
「要用<獸寫器>拍攝怪物需要靠近到一定距離」
「所以啊,那些傢伙會靠近正在戰鬥的冒險家們,只是用<獸寫器>叭嚓的進行<封獸>,然後就用<回歸>的咒符飛回去!」
雪菈和杰德交互的說給大家聽。就像是有事先商量過的,密斯拉族的女孩將紅魔道士說明不足的部分給補完,梅特歐力深感佩服。看來她了解怎樣來跟沉默寡言的人來往。
伊莉絲和馬克斯成了詢問角色。
「走在荒野上的阿爾塔納之民的外表,都大同小異對吧?」
梅特歐力心想這很正確。不管是旅人、冒險家、還是其他可疑的傢伙們,走在危險地方的人,戰士的話就是穿著鎧甲,魔道士的話就是穿著輕裝的魔法袍。
「光是那種外表拿著獸寫器的話是不知道。可是,今天我們看到了那些『過份的傢伙們』。在賽歐魯姆火山」
有誰倒吞了口水。或許是梅特歐力自己本身。
「我們碰到有冒險家們正在和<富藍>戰鬥的場面。然後『過份的傢伙們』出現在那裡」
<富藍>是一種黑色又胖嘟嘟的巨臉魔獸。說到在賽歐魯姆火山的傢伙的話,恐怕就是被稱作『黑布丁』的傢伙吧。雖然不能吃。
「該不會,沒有幫忙就跑掉了?」
伊莉絲插進話題。從話題的流向來看,除此之外想不到其他的了吧,梅特歐力忍耐住吐槽----也惹不起。
「是啊。不過,那些冒險家們非常強,我和杰德參戰的時候已經幾乎快打倒全部了」
「啊,太好了」
放下心的表情。露出不同往常正經臉色的地方,是有點像白魔道士。
「不,真的很強。甚至其中一人在戰鬥途中還在使用<獸寫器>。似乎是很有名的冒險家,被夥伴稱作<終極(Ultimate)>」
「終極還真是誇張」
「很厲害喔。<訓獸師>的漂亮女人。她用斧頭的方式!而且,那個人啊----」
伊莉絲變成不高興的臉。因為阿爾閃爍著眼睛的談論著。
放心吧。那眼睛的光芒是讚賞的色彩。梅特歐力心想了,但不說。因為這種事情是從外部來觀察才有趣。
當事人的阿爾當然不知道為何伊莉絲在生悶氣。
「然後啊,那個人有記得。那個用<獸寫器>拍了就跑的傢伙的臉。說有在鬪獸比賽中看過!」
阿爾說了。伊莉絲和馬克思點頭。
接著,這時加爾卡族的騎士望向梅特歐力和西隆。
絲毫沒有半點不自然的,
「因此我們有事想商量。聽說你們對鬪獸比賽知道的很詳細......」
----痾!
梅特歐力領悟了。雖然自以為是在鬼鬼祟祟的偷聽。
是打從一開始,說給自己們聽的!
有錢的味道。
梅特歐力認為那點並沒有弄錯。
但是----。
該不會,這不是錢飛走的味道吧?

6

皇都<人民街區>夜晚----。
從租給山貓傭兵公司的傭兵們的居住區大門出去,有一對男女走在通往北邊的大路上。
是阿爾和伊莉絲。
靜靜地聽著伊莉絲長話連篇的報告,阿爾大大的點了頭。
「原來如此。就是放棄從職員身上打聽了是吧」
「嗯。反正寫著交易對象名字的文件,我想也不會讓我們看。而你們那邊只能等待佩塔的安排吧。沒有時間了。我想要調查會有成果的事情」
很合理,儘管這麼想,阿爾還是露出了苦笑。心想馬克思大概會驚訝吧。
「所以,妳就舉出了桑德利亞商人的名字」
「嗯。不過那個人不用功。好像不知道名字。要是知道的話,我就能夠更虛張聲勢了!」
----相對的,穿幫的可能性也會提高不是嗎?
雖然這麼想了,但就不要講出來吧。
照伊莉絲說法,那之後,暫且是有聯絡契特,告訴名叫布拉那裘的商人要配合說詞。
接著,是從伊莉絲的打聽而知道的事。
某程度跟預料的一樣。跟運送阿托爾剛的魔獸到<中央之國>時相同,使用毒藥的一種的石化藥,把石頭般的怪物說是美術品的帶進來。
搬運工想起大約在一個月前,運過好幾個大到奇怪,需要小心安放的木箱。注意點是運送去的地方。不是特定的建築物,而是噴水廣場,或是<拍賣場(Auction house)>前收取等等。
因為不想被特定出住處吧。但在那種奇怪的地方交貨,反而更留在記憶中。
「不過,那樣的話,名字也會是假名吧,看來沒辦法從那條線來找出所在地」
「嗯」
對於阿爾的話,伊莉絲也點了頭。雖然可惜,不過光是知道一點<迷惘在黑夜之人>做了什麼,就算是收穫吧。
「這麼一來,剩下的----」
「嗯。就是為何放棄捕捉魔獸,而是用<獸寫器>來拍攝魔獸。我心裡有一點底......」
就在想要接續話題的時候,看到小巷子的轉角。
白色磚頭的四角形建築物切開連貫的通路,抵達轉角下,看得見通往地下的階梯的建築物。
因為接近了目的地,兩人都把注意力轉向那邊。
阿爾和伊莉絲並肩地走下階梯。兩人的腳步聲碰到狹窄階梯的牆壁,彈回來的回響。
「抱歉把照顧橡斯的事全部丟給妳了」
「沒事的。我也有讓人幫忙」
打開盡頭的門。
有間房間。
是間大的沒必要的四角形房間。但是,因為掛在牆壁上的手提燈,白天-----雖然稱不上,但差不多跟黃昏一樣亮。
一個角落被區劃開來,鋪著稻草的睡床,是動物的窩。
這是給橡斯的睡床。
黃色的物體起身。
ㄎㄨㄟ!
發出一個聲音後,跑了過來。
「過得還好嗎--?」
向發出聲的伊莉絲撞過去後停止。是橡斯。
對阿爾來說是睽違一陣子。相隔了三天。因為是藏在陰暗的地下,所以很擔心,不過現在似乎還算有精神。
雖然是在橙色的手提燈的光芒之中,不過阿爾仔細地觀察了橡斯。可能是錯覺,不過感覺有稍微長大。
「長大了呢」
「才第三天吧。怎麼可能!」
伊莉絲笑了,不過,有點僵硬。因為很害怕牠的成長。
走向床舖,
「可是,真沒想到......會把這裡做為橡斯的秘密之家」
阿爾低語。
「真的」
伊莉絲也寂寞似的說了。
這個房間,是一個月以前為了反騙一個詐欺師而佩塔借的房間。已經用不到,準備要歸還的房間,改造之後再使用著。
「好像,都連貫著呢,不可思議」
伊莉絲說。確實,阿爾也覺得。因為阿爾們反騙的詐欺師的男人,就正是現在追尋的秘密組織<迷惘在黑夜之人>的一員。
但似乎只是小嘍囉,費了一番功夫才抓到,卻不知道組織的實驗設施的場所。
房間深處的門後打開後,男女出現。
「嗨。我們這做完今天就休息囉」
「飼料還很足夠。就隨便餵吧!」
發出聲音的,是讓人眼睛一亮的紅髮艾爾邦族的少年,和穿著武術衣的密斯拉族少女。
「受你們照顧了」
阿爾深深地鞠躬。
只有伊莉絲的話大概會很辛苦,因而幫忙的兩人。是佩塔幫忙拜託的。剛好沒事所以就接下來了。
密斯拉族的少女因為是在阿爾札比長大的,所以對這城市很熟,阿爾們老是受她照顧。跟相似到如同雙胞胎的姐姐一樣,坦率的對待著阿爾們。姊姊是相反的個性,比起眼前的少女,更要文靜又成熟。性格也一定很溫柔吧,阿爾心想。
「好甜」
咦?抬起頭後,看到伊莉絲在咬著飼料箱的飼料。
「妳、妳在吃什麼」
「野菜」
「那個,是陸行鳥的吧!」
「試毒嘛」
「不要吃啦」
肚子應該沒有餓。才剛吃過飯。伊莉絲交互的指著飼料箱。發現了。只有一邊的飼料箱少的很多。是伊莉絲拿的那邊。
也拿了一片另一邊的吃之後皺起眉頭。好苦,的抱怨了。
「啊--,那孩子啊。似乎,只會吃那一邊的飼料。雖然有講兩邊都要吃」
武術衣的密斯拉族的少女一邊做回去的準備,一邊的說了。
原來如此,阿爾總算了解了。發現飼料箱的減少有差異,所以伊莉絲才實地的檢查。然後,一邊很甜,另一邊則很苦。看來,橡斯似乎不喜歡苦味。
「你又來了。......喂」
伊莉絲瞪了橡斯。
ㄎㄨㄟ?
橡斯一邊微妙地躲開視線,一邊發出就像在講妳在說什麼啊的聲音。
「不可以不吃」
因為阿爾們是遵循從路摩亞亞那拿來的注意事項來準備飼料的。在這裡的飼料對於橡斯來講一定都是必要的。
儘管必要性與快感不一定會一致是人間常情。
ㄎ、ㄎㄨㄟ......?
一邊喪氣地垂著頭,一邊用往上看的圓潤黑色瞳孔看著伊莉絲。但是,下好決心的伊莉絲不會被那種行為拐走。
「橡斯?」
ㄎㄨ。
「這很有營養喔?」
雖然笑著瞇起眼睛,但是伊莉絲的眼眸深處絕對沒有在笑。橡斯從喉嚨深處發出像似死心的呻吟。閉上眼睛,把頭伸進苦味的野菜飼料箱去。
----還好,我不挑食。
如此深切認為的阿爾。
這時有了門打開的聲音----。
「原來如此。養的很好」
發出文靜的女性聲音。
把目光轉向有人進來的門後,有個塔魯塔魯族的女性。女性,是這麼認為。披著不花俏的皮革外衣,戴著圓形眼鏡。語氣、態度,都是阿爾所知的人裡面最成熟的。
----該不會是?
「是路摩亞亞,嗎?」
「是的。我就是」
說是在研究生物鍊金術的塔魯塔魯族女性。在<卡達巴的浮沼>將橡斯寄託給阿爾的主使。被<迷惘在黑夜之人>欺騙,幫忙改造陸行鳥實驗的人。
想起馬克思說過「在晚上會被釋放」。
阿爾嘆了一口安心的氣息。算是少了一個擔心的事吧。這樣的話,照顧橡斯的事應該就有著落了。
「那個......橡斯,會痊癒吧?」
伊莉絲讓句尾稍微顫抖的詢問。
「會設法,做些什麼。總之必須要先調查現況。可以把橡斯借給我一下嗎?」
一邊說一邊接近橡斯,握住韁繩。
「借個房間」
「那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沒關係。並不是立刻就要怎樣,我想。比起那個,有重要的事情忘記傳達」
路摩亞亞在門的前面轉一圈的回過身。
相互地注視伊莉絲,還有阿爾。
咕嚕地吞了口水。房間一片靜寂。正要回去的紅髮青年和武術衣的少女也停下腳步在聆聽。
「這隻陸行鳥會讀取飼主的心靈。大概」
「......心靈?」
「是的。所以才能挖掘出想要的東西。那就是被移植在這孩子,或者該說,被引發出來的能力」
可以嗎,路摩亞亞這樣的叮囑。
「所以,不可以抱有憂慮的來接近這孩子。要是以動搖的心來接近橡斯,這孩子就會想要對憂慮做些什麼的,開始尋找飼主追求的東西」
就是說橡斯會使用特殊能力。
路摩亞亞抓住橡斯的翅膀,就那樣的將其伸展開來展示給大家看。翅膀前端的羽毛在漸漸的換毛,長出不是黃色而是白色的羽毛。
「可以嗎。請鎮定下來。不過,這是不得不傳達的」
打開門,輕輕的將橡斯推進裡面的房間後,先將門關上。
「雖然必須要詳細調查,但我看下來......。橡斯已經成長的夠大了。只要再使用一次力量,就會變成無法挽回的地步」
路摩亞亞說了。
伊莉絲的膝蓋著地。癱瘓無力,就要攤坐在地上的時候,阿爾勉強的抱住了。握住伊莉絲的手。那怕只是讓顫抖少一點也好。
但是,那樣的阿爾的膝蓋也是搖搖晃晃,丟臉的顫抖著。
還有,一次,她這麼說了。
就會無法挽回。就是說,恐怕會暴走的意思。
橡斯或許會死。
「我去調查」
簡短的說完,路摩亞亞就消失在門的另一頭。
發出鏽蝕的聲音,門關上了。

就算這樣----。
還是要說不可以露出動搖嗎。

CHAPTER.3  第三章

1

「YAHO--讓各位久等囉啦--」
老樣子的操著一口支離破碎語言的小女孩進入到地下室。
是佩塔。心情很好。還哼著歌。明明來迎接的阿爾和伊莉絲光是要露出如笑容般的東西就很勉強了。
「啊----。......原來如此」
佩塔收回笑容。環視寬廣的地下室,發現到路摩亞亞有在,就好似理解了一切。
幫了大忙,阿爾這麼想。可以不必說明。
剛剛,路摩亞亞的檢查總算結束,剛從裡面的房間出來。雖然還沒有詢問詳細的結果,但因為路摩亞亞出來的時候稍稍搖了下頭,不是好結果是確實的。知道結果後,幫忙照顧的男女兩人也回去了。
離去之際拍了阿爾的肩膀打氣。
「喂!打開門阿!」
有聲音從佩塔穿過後就關上的門的另一頭過來。是雪菈的聲音。不解的同時,阿爾飛奔到過去推開門。
「哇」
「很危險唷。快閃快閃!」
沒看到臉。因為兩手捧著堆積如山的文件。不是羊皮紙,而是韌皮紙,的捆包。適用植物纖維來做成的貴重物。把那堆的比頭還要高。這樣看不到前面吧。
搖晃的走進來後,就咚一聲的丟到地上。儘管山垮了一半,但雪菈就丟著不管,很疲憊似的甩著手腕----可以嗎?
紙上,有用筆寫著很多文字與數字。
吐了口氣後,雪菈說「真是夠了」的捶著腰。
「不年輕了呢」
「佩塔。妳啊,讓人家等還敢講那種話」
「啊--。妳想看看。因為雪菈都一直在皇都。我想說身體生疏就不好了--」
「那妳可以陪我做短劍的訓練喔?」
「手腳根本不重要。我要動的,是嘴巴。如果是繞口令的練習的話可以喔。陸行鳥的小孩是小孩陸行鳥,小孩陸行鳥的孩子也是小孩陸行鳥!好,妳說看看」
「啊?陸行鳥的小孩是小孩陸行鳥小陸--!」
好像是咬到舌頭。
「啊喔耶。......我說,這是能有什麼幫助啦!」
「魔法。舌根的咀嚼在詠唱上很重要喔?」
被用認真的表情說了的雪菈,一瞬間的變成意料外的訝異表情。然後,看到吐出舌頭的佩塔的臉,將拳頭落在她頭上。
「好痛...」
佩塔抽了鼻涕,眼睛含著淚水的抬頭看雪菈。
「痛是活著的證明--」
「咕......。嗚--、又是--,就是因為講那種像老太婆會說的話。才會不年輕。看看我!年輕是來自於感覺喔!」
「那是錯覺」
對於雪菈的回答,阿爾和伊莉絲終於也笑了出來。
真的是贏不了啊,阿爾心想。阿爾和伊莉絲都還只能算是初出茅廬。比起兩人,佩塔還有雪菈都是累積了多到無可比擬的經驗的冒險家。擁有了解狀況後,還能笑著帶過去的強悍心靈。
門靜靜地發出打開的聲音。
回頭一看,有個拿著比雪菈高兩倍的紙堆進來的人物。
是雪菈的夥伴,艾爾邦族的<赤魔道士>杰德。
在地板上垮著而重疊的紙張旁放下自己的紙堆。
「那個......究竟是什麼?」
阿爾向杰德詢問。雖然知道那是佩塔讓他們帶來的。
面對詢問,杰德一邊將視線朝向佩塔的說了。
「紀錄」
把紙堆最上面的一張紙拿給阿爾。
一看,跟報紙(Tribune)同樣大小的白紙上,用黑墨記載著密密麻麻的筆記。立刻就發現的,是用紙的上面,以○○對△△這種形式,內容寫著魔獸的名字。
「這個......該不會是<鬪獸比賽>的」
「對」
的確是比賽紀錄的樣子。
連貫不停的寫著魔獸戰鬥的狀況。
「為什麼要這個?」
瞪大眼睛的阿爾,可是,杰德已經不打算再多說。而是佩塔開始說明。
「啊--,詳細的事情待會再說明,不過這是今天一天的鬪獸比賽的紀錄。現在,<鬪獸場>有四個舞台,在那裡進行的全部紀錄。請認識的人幫忙記下的。其實是想要三天左右的份,不過,總之就先今天的份」
一口氣都不歇的接二連三地說完之後,佩塔看了路摩亞亞。
「橡斯會讀取飼主的心理對吧?」
對於佩塔突如其來的話,路摩亞亞露出驚訝的表情。阿爾和伊莉絲也是。關於橡斯的那個能力,是剛剛才從被拘留所釋放出來的路摩亞亞那聽來的。
「為什麼,會知道呢?」
「推理的結果。因為有聽阿爾講過。說在<拉提奴的高原>找到盜賊團的藏密之處,但一般陸行鳥的能力是辦不到那種事的。要是不知道在找什麼,就會辦不到不是?」
路摩亞亞露出無法置信的表情。
「只是聽人講就......」
「我可是沒有發覺喔」
雪菈說了,不過那點阿爾和伊莉絲也是同樣。說實話,關於陸行鳥的能力,阿爾們並不了解詳細。因為這樣所以才沒有覺得不可思議。
頂多是,好厲害的陸行鳥。
路摩亞亞輕輕地點了頭。
「如同妳所說的。改造陸行鳥被移植了複數的魔獸的<胚>,無法預測會出現什麼樣的能力。可是......恐怕,橡斯擁有超感覺和讀心能力」
所以才有辦法從廣範圍來找出飼主追求的東西。
「那個讀心能力,大概多近的範圍就會發揮呢?」
「大概,用手觸摸著的話,就會吧。應該不是多麼強力的東西。因為讀取他人的心這種行為,在心理上應該負擔很大,要是很強力的話,這孩子會更加痛苦」
這麼一說完,路摩亞亞吐了口氣,把嘴角放鬆,讓自己的心情沉澱之後才撫摸了橡斯。發覺到在她正在壓抑自己心中的風浪。橡斯用黑色的眼睛筆直地看著跟自己相同眼線高度的塔魯塔魯族的研究家。
要跟橡斯往來,必須就要像那樣,阿爾又一次重新評估路摩亞亞。看來,不是個只會沉溺在思索的學究之徒。
聽到佩塔和路摩亞亞的對話,阿爾也了解了橡斯的能力。同時也回想起。那時候----在<拉提奴高原>探索的時候。在開始之前確實伊莉絲拉著公主騎士的手,讓她撫摸了橡斯。
一定是因為那樣,橡斯才知道了阿爾們在尋找的東西。
「其他,我想也有思念的強度。就算隔著距離,或許也能讀取到強烈的思念」
「我懂了。那麼因為對橡斯有害,可以請妳帶牠去裡面的房間嗎。很快,就會結束」
說完之後,佩塔拿起捆包的文件。
「阿爾」,的用手招喚之後,把文件也遞給阿爾。
「這個要?」
「排起來。在地上」
一邊說著的,佩塔就跑到牆角去,開始一張一張的排列。雖說是大房間,的確有這些量的話,不從角落來排的話會放不完吧----可是,是為了什麼?
路摩亞亞照吩咐的拉著韁繩,再次的帶橡斯到裡面的房間去。伊莉絲陪送到門的另一邊為止。撫摸背的同時,對牠說「不要擔心,等我們一下」。
ㄎㄨㄝ,不知道明日的命運的小孩陸行鳥,抬頭看伊莉絲後很有精神的鳴叫。
阿爾把要浮現在眼角的淚水給忍住。現在應該要集中精神在與佩塔的談話上。
「紙張的朝向要統一喔」
佩塔一邊排著紙張一邊說了。什麼是什麼完全搞不清楚。但是,唯一清楚的是對這種時候的佩塔不管說什麼都是沒用的。不只是阿爾,回來的伊莉絲和雪菈還有杰德都開始幫忙排列寫著鬪獸比賽的紀錄的紙張。
而說到杰德,似乎他已經看出佩塔想要做什麼,而在調整牆邊的手提燈的亮度。看來,是為了不要讓地板有黑影而在移動光線。
過了一會兒後,縱橫各約三十步的房間的地板幾乎都填滿了紙張。
因為房間的一角有橡斯的床舖,所以沒能填滿那裡,不過幸好紙張的量也沒那麼多。
「接著呢......請稍微安靜一下,不要跟我說話喔」
----究竟,有什麼事要開始呢?

2

佩塔。
開始走起。
從房間的角落,排列著的紀錄紙張的最上列開始,照順序一階一階的下來,以這種感覺的慢慢的在房間裡繞。
眼神依序的跟在一張一張的紙上走,的樣子。但是,不是閱讀的眼睛動作。把眼睛放亮,跟這個譬喻完全吻合的,就像是把進入到視界裡的東西,原樣的刻印在眼睛深處一般。
因為佩塔的眼睛一動也不動,如此領悟到。一般而言,視線是會飄動的。追著一張一張的紙的佩塔的眼睛,就像彈珠一樣的不會動。
稍微低下頭的臉,被映照著手提燈的橙色之光。
呼吸很淺,是為什麼呢,看起來明明就只是在追著文字,看著的阿爾的手也不知何時的已經握緊且出汗。甚至還感到喘不上氣。
雖然不知道正在發生什麼,不過誰都發不出聲音。從佩塔的全身散發出陣陣的緊張感。慢慢的,走著,越來越往下面的紙張的列子去。
緊張甚至傳達給了阿爾們的樣子。感覺喉嚨深處堵著空氣的氣塊,但也不是能夠咳嗽的氣氛。
終於來到最後一列列子的底端。
然後佩塔才總算吸了很大一口氣,轉了一下脖子。
「佩......」
就在想要攀談的時候,但被杰德封住了口。好痛苦。但是,被杰德「還沒有」的叮囑了。被巨大的手遮住嘴的,慌張地點了頭。
佩塔就在那的彎下腰。
闔上眼。將兩手擺在胸前。就像是在祈禱一樣的姿勢。
閉著眼睛的。從佩塔的口裡漏出小小的聲音。
「從左邊第十二個,從上面第五個」
----哈?
「快去」
被杰德拍打了背,才總算了解到那是被排在地面上的鬪獸比賽的紀錄紙張的位置。是在說把位在左邊數來第十二張,從上面數來第五張的紙張給拿來的意思。
「三十三之八。四七之十一」
慌忙的,也把那兩張拿過去。那過去之後,被指示說把那些疊在一起的放著。
「接著下一張囉。左邊第二個上面第三個,八之八、十之四,還有......」
佩塔的指示綿綿不絕,阿爾變成在房間內東本西跑,忙著把紙張收集過來。收集過來的紙張的捆包達到三個之後,畢竟還是會發覺到。是在收集著有某種特定傾向的對戰紀錄。
「該不會...全部,都記得嗎......」
只是一次的,僅是走過紙張的排列看過去。那樣就把所有紀錄紙張的內容,連同位置在內的都記住了嗎?
「......十一之二、十五之十三、十七之......」
佩塔的指示持續到紙張達到全部有三十張左右,疊起來的紙堆有七個左右。
低語停止,佩塔將闔上的眼睛睜開。「差不多,就這樣吧......」的小聲地說了。
「杰德。檢討就拜託,了......,麻煩了......」
啪一聲的臉像上的倒下。
慌張跑去的阿爾,看到當下成大字形的塔魯塔魯族的少女,已經在打著響亮的打呼聲的睡死之中。
「讓她好好睡吧
聽到聲音把臉抬起。
「路摩亞亞......」
帶著橡斯從房間裡出來的路摩亞亞。把韁繩綁在角落床舖的木樁。話說回來差不多是要哄牠睡覺的時間了。
「是使用思考到極限了吧。讓我看看那個紀錄」
拿了一個捆起來的紙堆給路摩亞亞。
「......原來如此。很有意思呢。看來,有人不只是為了娛樂才參加鬪獸比賽的」
「那個......意思是」
「就是說<迷惘在黑夜之人>有參加的意思」
杰德把過程經過給省略的說了。
瞬時間,現場沉靜了下來。是在腦袋中咀嚼被說的事情中的時間。
「啊,我想起來了」
伊莉絲發出聲音,然後慌張地遮住嘴。瞄了佩塔一眼,確認倒還在睡之後吐了口安心的氣。
「你說想起來什麼來了啊,伊莉絲」
「在跟西隆討論鬪獸比賽時有想過。我說,戰鬥的魔獸,可以附加<獸性>這種魔獸擁有的特性對吧?」
不知道伊莉絲說的話的來意,阿爾僅是「是那樣子」的回答。
「那個,沒有很相似嗎?」
「相似?」
「你想嘛,剛剛路摩亞亞說過了吧。改造陸行鳥被移植了複數的魔獸能力」
「啊」
----確實,很相似。在頭腦中斷掉的線再度連結起來的感覺。
阿爾再次想起在皇都周邊探索的時候,有拿著<獸寫器>拍了怪物之後就逃跑的傢伙們。
那麼,就是說......。
「或許是利用鬪獸比賽,在收集關於魔獸的情報。譬如,這隻魔獸的比賽很明顯的奇怪」
路摩亞亞甩著一綑紙張的說了。
「很不自然的戰鬥方式。這之前的比賽中面對可以輕鬆獲勝的對手,卻對魔獸發出奇怪的指示而輸掉。......大概,這位女士挑選出來的,是那種有不自然的戰鬥方式的比賽紀錄吧」
路摩亞亞稱呼的這位女士,指的是睡著的佩塔。
阿爾再次環視了房間內部。舖在縱衡三十步的石頭地板上一面的紀錄紙張,這的那的被挑出來而殘缺不齊著。究竟有多少張,連去數都不想的比賽紀錄,而佩塔卻將其全部記住,還發現共通事項並抽出來.......。這是多麼巨大的神經衰弱遊戲(※S)啊。
「真是超乎常理的記憶力和思考力」
「啊。原來如此。感覺我好像是第一次看到像賢者的地方」
雪菈說了。
「賢者?」
「說是被叫作<放浪的賢者>」
雪菈聳肩的說了。又追加「或許妳無法相信」。
「是那樣嗎。這位女士就是......佩爾塔塔.波爾塔塔.普隆普塔,<放浪的賢者>嗎......要是早知道的話......」
露出稍微宿有後悔的表情。接著,路摩亞亞說了。
「將能力使用到極限會變成怎樣,知道了吧?」
所有人將視線集中在佩塔。
「是人也會變成那樣」
總算才注意到,睡成大字的佩塔的臉浮現著憔悴的表情。不單純是睡著。而是精力和心力都用光的睡著。
阿爾很清楚的理解了。
佩塔的疲勞是只要睡覺就能回復,但是橡斯不會回復。
等待著的只有死亡。
只要阿爾們沒有找出實現設施----。

3

等到過了半夜,佩塔才終於醒過來。
沒有注意到被搬到床上,跳起來,然後發出響亮的聲音掉下床,聽起來是這樣。聲音與震動從阿爾們所在的房間的天花板上傳下來。不要讓一顆顆落下的塵埃掉到香茶的杯子裡的,慌張地用手蓋住。
過了一會兒,搓著腰的佩塔出現。離開地下的秘密之家,這裡是阿爾們共同租借的『蔡的店』的二樓空房。
房間內有阿爾等人六個人,也就是阿爾和伊莉絲兩人,杰德與雪菈兩人、以及路摩亞亞還有現在起床的佩塔六人。
「早安」
「是深夜就是」
對佩塔睡昏頭的話,雪菈回應。
「做完了」
一邊說著,杰德讓寫在羊皮紙上的筆記滑到桌子另一頭。
杰德和路摩亞亞兩人,從佩塔挑選出來的鬪獸比賽的對戰資料裡,鎖定出了可疑人物。
「伊莉絲,那個,也給我吧」
坐在椅子上的佩塔一邊拜託香茶,一邊拿過了筆記。
路摩亞亞補述。
「我認為那三人特別詭異。戰鬥方式太過規律,還有,太不起眼了。小心著不要贏太多,也不要輸太多」
「嗯。原來如此。不過,我就是刻意挑選那種的」
「當初,賢者大人的----」
這時佩塔從伊莉絲那接過茶杯並放到桌上後,就揮手表示「不用那樣」的制止。路摩亞亞雖然露出些許驚訝的表情,不過點頭重新講了一遍。
「......我明白了。佩塔殿下挑選的魔獸使有七個人」
殿下,雖然對這句話稍微皺了點眉頭,但佩塔覺得再指正就會打斷話題,就閉口不多說了。
「從那七人,我、和杰德先生......」
說到這,變成糟糕了的表情後,路摩亞亞就稍微念快一點的重講了一次。
「這位杰德醬的----」
所有人把喝著的香茶噴了出來。
「杰德......醬......」
雪菈眼神空洞的低聲說。然後路摩亞亞----僵直著。因為看到了杰德的眼睛。是看見了多麼可怕的東西,發出咿的小小聲悲鳴。慌亂的支支吾吾之後又再次重說一次。
「......跟杰、杰德先生,把那縮小範圍到三個人」
說完後,路摩亞亞就匆忙的坐上椅子。一邊別開視線的一邊把香茶含到嘴裡。
一時之間都沒有人開口。
「嗯--。關於那個啊----。」
打破沉默的是雪菈。
「----縮小到那三個人的根據是,什麼?」
「最大的根據是使用的魔獸。我們預想說敵人的組織,<迷惘在黑夜之人>已經結束了預備實驗階段。認為已經抓到怪物在改造了」
「所以,才很急不是?」
「是的,沒錯。所以說,要在那階段利用鬪獸比賽來調查魔獸的話,那麼使用的魔獸,應該就會侷限在捕捉後能飼養的」
啊,原來如此般的雪菈發出聲。
「對了,雖然看到有<操紋骸骨(Draugar)>還是<秘密庫(Mimic)>參加比賽,可是那個無法飼養啊----」
阿爾也認同了。
確實,骸骨之類的,要怎樣才能飼養是完全沒有頭緒。
----說起來根本不是活的。
要做出<封獸版>,只要用<獸寫器>來拍攝魔獸就行。需要拍攝的也只有魔獸的一部分的組織,封印住的時候也不需要飼料之類的東西。所以有時會有冒險家在比賽上拿出出人意料的魔獸。
但是,現在不是在找那種魔獸。
「嗯,那個,鬪獸比賽中出現的魔獸無法使用在實際的戰鬥上,對吧?」
伊莉絲說出令人心顫的話。
阿爾沒有想到那點。也有出自於對於鬪獸比賽不清楚的緣故。一次,都還沒有實際看過。因為聽說一下出現一下又消失的。所以感覺不怎麼現實。
只不過,魔法不時的會做出超乎常識的事情。要是, 伊莉絲說的事情是可能的話,那麼也沒有特地製造改造魔獸的必要。
「那是不可能的」
佩塔簡短的說。然後再附加理由。
「封印著的魔獸,只能在鬪獸場----而且是鬪獸台上才會實體化。只有比賽的時候,所以,沒辦法像召喚士叫出召喚獸那樣自由的讓牠們戰鬥」
斷然地說了。阿爾稍微鬆了口氣。
路摩亞亞再補足。
「即使那樣,我想鬪獸比賽對於<迷惘在黑夜之人>還是時機恰好。雖然將<獸性>附加到魔獸上,跟把從其他魔獸們身上採取的<胚>做移植的身體改造盡不完全相同,但是相似處很多。要是早一點發掘就好了。鬪獸比賽......對於學習操縱魔獸們力量的方法是個很好的地方......」
「原來如此。在把改造的魔獸實際投入到實戰前,先做各種調查的意思吧。的確要是不使用跟自己們養育的魔獸同種類的傢伙就沒有意義了」
雪菈做總結。
「所以鎖定了這三人嗎」
「也有其他要注意的細節,一個一個來說明的話----」
「啊--,沒關係。反正聽不懂」
雪菈制止準備要開口的路摩亞亞。
「那麼,剩下的只要找到這三人就行了吧?」
伊莉絲目光落在筆記上的說了。
雖然不知道是誰做的紀錄,不過比賽的紀錄,不只對戰者的名字----雖然應該是假名----,不過連大略的身體特徵也有彙整出來。接下來可能要整天都要監視鬪獸場,不過發現的可能性很高。
「是啊。從明天開始分工監視鬪獸場吧。要找出這三人。我也會拜託幫忙紀錄的朋友」
佩塔這麼說的要結束話題。
「有其他問題」
杰德突然地說了。
露出困惑的表情的不只是阿爾,路摩亞亞也是。
「問題是什麼啊?」
「重要的事情還不知道」
「我說你,就說要再講得更詳細一點」
被雪菈催促後,杰德再接續了語言。
「就是目的。知道他們在製造改造魔獸。但是,是為了什麼?
「那點似乎快明白了」
跟著門打開的聲音,響起人的聲音。回過頭一看,加爾卡族的騎士正搖晃著巨大身體準備進房。是馬克思。
稀奇的佩塔睜大了眼。
「啊啦。真的?」
「詳細的事情要晚點,有來自桑德利亞的聯絡」
桑德利亞,這麼聽到後杰德微微的瞇起眼。因為他以前是王國的密探。
「伊莉絲。妳不是有聯絡布拉那裘家嗎?」
「咦?啊,有的,叔叔」
「那裡來了聯絡。因為你們跑到這個藏匿處。所以聯絡先到我那去。其實,那個桑德利亞的商人似乎是真的有打算要進軍皇國」
弄假成真了。馬克思這麼說。露出微笑,但是,一瞬間的表情就嚴肅起來。明白到有什麼不好的消息。
「<迷惘在黑夜之人>原本是盜賊團。就是說,最大的目的是錢。他們被趕出桑德利亞後來到這裡,而他們以前也做過走私」
那點阿爾也能理解。所以,才會把魔獸給石化,再從這個大陸運往另一個大陸,想到這種手段。
「偏東地區也曾經想要和<中央之國>進行走私或是黑市交易。但是,被阻擾了」
「<天晶堂>......」
杰德低聲地說,馬克思點頭。
「對。天晶堂作為<中央之國>的商業組織----或許是最巨大的,也擁有相襯的武力。在黑社會也吃得開」
「是那個,謠傳說跟<諾古的海賊>有關係的商人們嗎」
路摩亞亞說了。馬克思點頭。
阿爾們知道著那以上的內情。過去,伊莉絲在朱諾大公國因為殺人嫌疑而被逮捕時有受過照顧。馬克思也在那個現場。
所以,很清楚。
「布拉那裘商會在這個幾個月,注意到經天晶堂的動作有變化。說是因為同樣都是想要進軍偏東地區的競爭對手所以才明白。似乎,雖然沒有表現在表面上,但跟<迷惘在黑夜之人>打得很激烈」
對這點連阿爾都吃驚。
「天晶堂的本部在朱諾。大概<迷惘在黑夜之人>也注意到那點了。對他們來說天晶堂是阻礙。那麼,要怎麼辦?」
接續的語言消失了。
那是簡單就能預測到的答案,但是,被猶豫是否要講出來。
而這回說出口的還是杰德。
短短的,說了。
「排除」
「說排、排除,喂喂喂喂。我說你,說得簡單,但要怎麼做啊?就算是在朱諾,但也不見得就很清楚知道本部的位置吧?」
「連朱諾都一起攻擊就行」
所以,才會有改造魔獸,杰德這麼說。
位在<中央之國>的兩塊大陸中心的朱諾大公國。
擁有飛空艇,對於阿爾塔納的四個國家,在軍事、經濟上也有強烈聯繫的國家。
在二十年前的水晶大戰之時,說服了裹足不前的桑德利亞、巴斯吐克、維達斯,成立了阿爾塔納聯合軍。
而對那中心的朱諾大公國,像二十年前的<獸人血盟軍>那樣放入魔獸,使其陷入混亂。那就是,給予競爭對手損害,讓他們放棄進軍偏東地區的最簡便的方法,杰德就是這個意思。
表示最終目標就是那個準沒錯。
把朱諾的市街,變成像是阿爾札比的<防衛線>那樣的戰場。
跟受過好幾次蠻族軍的侵略,從平日就有防備的皇都相比,現在的朱諾的危機意識很低落。將會是完全的出其不意吧。
杰德淡淡的如此述說。
背脊上冷顫滑溜而過,阿爾的皮膚起了疙瘩。儘管在頭腦中認為超乎常理,但也無法斷言說不是。
----這事件太大了!
阿爾認為----。
不。不只是阿爾。現場的所有人都----。
臉色發青,忘記了要呼吸。
指甲嵌入握緊的拳頭中,因為那疼痛才勉強支撐住理性。這麼的感覺。
夜晚才剛過半,漆黑的黑暗支配著窗外。
感覺黎明是遙遙無期。
應當會再升起的朝日,現在是無法去相信。

4

皇都<邊境民區>鬪獸場----。

因為耀眼的陽光而閉上一隻眼的目光朝向過去。
覆蓋在眼前的,是把鋼鐵製的細絲,像蜘蛛網般編織而成的鐵網牆壁,觀眾可從那裡來眺望戰鬥場。
對於阿爾來說是初次所見的鬪獸比賽(Pankration)。
進行比賽的四角形鬪獸台 (Stage)的左右稍長,剛好是對戰者操縱的魔獸從左右兩邊突然現身的時候。
被封獸的魔獸們,每次對戰時都會被召喚到這個鬪獸台上。
阿爾對出現在左右兩邊的魔獸瞠目結舌。
「這個......差距太大了......」
在右邊出現的是被稱作<厚殼蟹>,是擁有濃郁藍色的殼的大型螃蟹。話雖如此,大小也只有塔魯塔魯族的一半左右,以阿爾的身高來講大約是四分之一程度。只要說魔道士般的尖頂帽長著鋏子和腳的話,就能知道大略的形狀吧。
巨大的鬪獸場區分成四塊,全部有四個的鬪獸台,不管哪個都很寬廣,往地下挖鑿約一個建築物的份量,所以以阿爾的位置來看的話,<厚殼蟹>看起來就只有小指頭的指甲般大小。
相較之下,出現在左邊的魔獸----。
「<古卜>......」
阿爾從從喉嚨深處發出含糊的聲音。
該說那是站立著的巨大青蛙嗎,還是站立著的巨大山椒魚呢,就是那種感覺的怪物。
大小有阿爾的身高的兩倍。
就是說,很大隻。
全身上下有著滑溜的深綠色,從背部到頭部長著密密麻麻的綠色青苔。因為平時老是仰望的身高,阿爾對第一次從高處往下看<古卜>,感覺到構圖很新鮮。
那個就先擱一旁----。
<厚殼蟹>與<古卜>兩方的身高,比率是八對一,大約有那樣吧。八是<古卜>,一是<厚殼蟹>。
就算常識無法衡量怪物,但光是體格差異就能看得見誰會贏。
「意外的,會是場勢均力敵之戰嗎」
這麼說的,是在阿爾身旁,梅特歐力的義兒子的西隆。
「......不,不會吧」
「你看,要開始了喔」
被這麼說後看向鬪獸比賽。勝負在呼吸一兩次之間就決定了。吃驚的是贏的是<厚殼蟹>。
輸掉的那邊一下子的就從鬪獸台上消失,勝利的螃蟹得意洋洋的把左右兩邊的鉗子高舉在頭上,舉動像是在誇耀自己的勝利。
緊貼在圍繞的鐵網上觀看的群眾們,都給予了勝利者不吝嗇的掌聲。
阿爾對這結果感到吃驚。
「體型明明差那麼多」
「因為被叫到鬪獸比賽上的魔獸,不一定還是保持原本的力量關係」
「為什麼,知道那邊會贏呢」
「看得見正面的主人(Master)吧?」
這麼一說,西隆就指向隔著鬪獸台的另一側。在那裡,有著不同於阿爾們站著的樸素的觀戰台,有兩個裝飾精緻的座席。
就好像是城堡的露臺(Balcony)。
「那是魔獸使們的位置。有傳達自己的意思給魔獸們的傳聲管,操縱者可以從那個位子傳達簡單的命令給自己的魔獸。不過,也有不太聽話的時候」
西隆很熟悉鬪獸比賽。雖然本人是說因為父親很熱忠,但西隆自己也一定很沉迷。
「右手邊使用<厚殼蟹>的艾爾邦族的人,名字確實是叫作阿卡拉那,鬪獸比賽重新開張之後就立刻參加的冒險家,看起來已經累積相當數量的比賽」
原來如此,難怪很有名。阿爾想了起來。想起參加的<迷惘在黑夜之人>小心著不要贏太多,也不要輸太多。確實能夠理解。
「你曾經說過累積越多戰鬥經驗就會越強對吧」
「是的。還有,給魔獸們附加怎樣的<獸性>,發出怎樣的指示也會有影響」
原來如此的點了頭。因為不是自己下去嘗試,所以還是聽不太懂。不過也不是來學習鬪獸比賽的,現在只要能知道大略即可。
而且,<厚殼蟹>與<古卜>的對決也不是阿爾們要監視的比賽。
「好了,有問題的比賽要開始了」
西隆說了。
會場內傳來用魔法擴大的實況員的聲音。
對戰者的名字與魔獸被介紹給觀看的客人們,對戰的兩人出現在正前方的露臺。阿爾將視線轉向前面右手方的操縱者。
----那傢伙嗎。
要是事前就知道目標人物的外表的話,就沒有必要觀看比賽的全部。畢竟鬪獸比賽的登錄是在比賽前進行,而且只有操縱魔獸的本人才能登錄。
所以夥伴們黏著負責登錄的職員,逐一的透過連心珍珠來向阿爾們連絡。
現身的人,是穿著皮革鎧甲,感覺到處都有的矮小男人。外表----看起來是冒險家的盜賊或是忍者。
操縱的魔獸出現在右手邊角落。
----達、 <達爾梅爾>?
在<中央之國>的<敏達爾西亞>大陸上可見的四隻腳的野獸。脖子細細長長,頭部在二樓左右的高度。因為是只要不先出手就很乖巧的野獸,所以阿爾們不怎麼有凶暴的印象----<惡名昭彰的怪物(Notorious monster)>就先姑且不論。
「嗯。跟紀錄的一樣是<達爾梅爾>。對戰的對手是......」
配合西龍將視線轉向左邊,阿爾也看過去。對戰對手是<劍齒虎(Sabeltooth.Tiger)>從嘴到下顎,長著像新月般內凹向下的牙齒,與漆黑的毛的老虎。這邊是很適合出現在戰鬥場的肉食野獸。
「好,他會用怎樣的戰鬥方式呢」
西隆說完,比賽就立刻開始了。阿爾還有西隆,都對<達爾梅爾>和<劍齒虎>的戰鬥看得入迷。棲息的場所不同的兩者,居然能打成如此,實際上是不可能的事。
兩者雖然相互凝視了一陣子,但果然先動的是老虎。將姿勢壓低下去,把彎取的腳的力量一口氣釋放,一躍而上。瞄準的是,<達爾梅爾>的頸部----要害處!
而<達爾梅爾>----躲過了!
「好厲害......」
參加鬪獸比賽的野獸們,看來都會展現出跟阿爾戰鬥時不同,獨樹一格的行動。
「好奇怪啊」
「咦?」
「你看!又躲過了!」
老虎揮下前腳的攻擊,<達爾梅爾>躲了過去。但是,果然沒能毫髮無傷。老虎的爪子擦過胸口處,飛散出血液。
不放過些微的動作遲鈍,<劍齒虎>咬住前腳。
ㄝㄝㄝㄝㄝㄝㄝ!
<達爾梅爾>鳴叫。猛烈的甩著腳想要脫逃。放開咬住的嘴,老虎向後跳躍。
「老是在躲避對吧?」
沒錯,就在西隆說完的時候。<達爾梅爾>再次發出鳴叫聲。那聲音從有如在地上盤據般穩重的低音開始。緩緩地像走階梯那樣,沒有斷氣的漸漸轉向高音。臉對著天空抬起來後,把叫聲的最後幾個音節拉高到甚至聽不見的程度。
堆積在鬪獸場的石頭地板上的灰塵飛舞而上。
是風。圍繞<達爾梅爾>的身體似的風吹了起來。這不是自然的風。緩緩開始飄動的風像是要把<達爾梅爾>的身體給擰上去般的增強氣勢後升上天空。
在風的漩渦裡的高身長的野獸,一瞬間的看不清其身影。等到風散開沉靜下來之時,被老虎撕開的胸口傷口已經癒合了。從高處的觀眾席往下眺望也能明白。
----這是<治癒之風>!
因為沒有一擊必殺的牙齒或爪子吧。這是<達爾梅爾>一族為了存活,在長久的歲月中學會的招式。將風的元素收進自己的身體裡利用著,也有這樣的謠傳。
但是----。
好不容易才復原,<達爾梅爾>又立刻受傷。了解到一擊無法致勝了嗎,<劍齒虎>繞圈圈的在<達爾梅爾>周圍轉起來,看到縫隙就伸出爪子、用牙齒撕咬,戰鬥方式轉換成一點點的削弱對手的力量。
四隻的腳、身體、胸口被撕開,噴出血液。而每次<達爾梅爾>都使用<治癒之風>來治療身體。
阿爾也終於才理解。確實這跟西隆說的一樣很奇怪。因為<達爾梅爾>也有攻擊對手的機會。
就算有治癒的力量,光是單方面的接受對手的牙齒或爪子是無法勝利的。傷口變多,終於<達爾梅爾>的巨大身體開始慢慢地往旁邊倒下去。
阿爾不經意的把視線轉過去。
看向魔獸的操縱者----皮革鎧甲的男子。
遠遠,在鬪獸台另一側的露臺上的男子的臉,阿爾就像是拉到手邊般的仔細看後----確信了。
----居然笑了!
自己操縱的魔獸都倒地了,那個矮小男子居然露出微笑還擺出滿足的表情!
阿爾將手伸進懷裡後,強烈的握緊了拿著的連心珠。
在頭腦中編織起語言,製作著要傳達給佩塔的言語的同時,用空著的另一隻手拉走了西隆。
----就是那傢伙。
沒有錯。確信有了。那男的不是把鬪獸比賽當作娛樂在享受的冒險家。

決定了的話,就不要猶豫!

在遙遠的過去,剛開始冒險時被教導的話在耳根深處迴響。

5

直到出去鬪獸場為止,有巧妙地尾隨成功。
阿爾認為有成功。
阿爾盯上的矮小男人就那樣的走在往北邊的狹窄路上,到達了<巴爾蘭恩大道>。往東西兩邊走的大道,男人開始往西邊走去。
「要去哪裡呢?是<人民街區>嗎」
「會是那裡嗎......」
阿爾心想。也有西隆所說的可能性。因為<巴爾蘭恩大道>就那樣往西走的話就是<人民街區>。但是往右走的話就是北方港口,也可能就那樣搭乘機船往納蘇摩的城鎮去,或者也可能在更前方處轉向南方,朝<臨時宿舍(Rental house)>去。
----才剛中午而已,為什麼就先停止對戰了?
明明鬪獸比賽是二十四小時,不管何時都能參加的。
難道是說今天的份量已經結束了嗎。
看是要就這樣的跟夥伴取得聯絡,還是往現在的藏身之處去,要是能帶著尾隨的阿爾們去的話那是最好......。
才剛這麼一想,男子就突然跑了起來。
一瞬間的與西隆四目相交,阿爾就開始跑起來追男子。西隆還是佇立著,從懷裡拿出了連心珠,在視野的角落中微微地如此看見。
阿爾跑起來。
跟夥伴的聯繫就交給了西隆。現在,不能將視線離開那男子!
----被發覺了,嗎!
咬緊牙根。跑著的時候握緊的雙拳,指甲刺入到手掌中,非常痛。
走過大道通過小路後,來到有噴水池的廣場。糟糕,心中如此焦慮。有噴水池的這個正方形廣場,東西南北任何一邊都能去。為了不要跟丟在視線前方看起來只有手掌大小的男人,阿爾凝視起眼睛。
----左邊!?
那真的是在阿爾的預料之外。
就算往廣場的左邊走,那前方也只有南方港口,只有通往馬烏拉的機船。穿過在細小的道路上來來往往的人群同時,阿爾百思不解。難不成,應該不是要從阿爾札比去<中央之國>吧。
港口。
到了----咦?
在因為全力跑來,所以喘得很辛苦的呼吸的對面,看得見收起帆的機船,這樣的港口景色。
但是,皮革鎧甲的男子沒有往那邊去,而是在更前方的小路上往右轉去。
----糟了!
看到他的去向後,阿爾停下腳步。將手放在兩膝上,想把上氣不接下氣的呼吸調整回來。從天空上降下來的強烈陽光,眼睛好像要暈眩。在耳朵深處,隨著心跳的聲音,就好像大鼓在鏘鏘響著一般。全身都流著汗水。
「阿爾!往哪裡去了!?」
擦著因為汗水而朦朧的眼睛同時,回頭一看,額頭上浮出汗水的雪菈在那。盜賊擁有緊急時刻能夠突然跑得非常快的技巧,所以她才能頭一個追上。
「樹、樹林,去了......」
「------,騙人!?」
雪菈也吃驚。阿爾搖頭否定。真的是只有一個人的從皇都出來。那條小路是通往都市外部的<瓦賈姆樹林>。有魔獸在的荒野,僅一個人的就跑去。
雪菈也是沒有猶豫。
「阿爾。你就在這等大家吧!」
只能夠點頭。那個男子,絕對身懷盜賊的技術。腳程絕對不算慢的阿爾就算用全力奔跑了也還是追不上。要是有能追上的,就只有同樣擁有盜賊技術的雪菈。
返身過去後密斯拉族的盜賊從後頭追上去。
阿爾抬頭仰望天空。
藍天烙印在眼睛。
故鄉的話,差不多要是可以用落葉烤番薯的季節了,但阿爾札比的天空的顏色還是和夏天不變。
不得不瞇眼才能看的天空中的小圓盤,將毫不留情的熱線注入在磚瓦的顏色褪成白色的城鎮上。
「阿爾!」
對少女的聲音回頭,看見夥伴們正跑著過來。是監視第二鬪獸台的伊莉絲和馬克斯。會合後就追趕雪菈而去。
使用為了這次作戰而準備的蜂蜜色連心珠,一邊和其他夥伴取得聯繫同時,阿爾們急忙地穿過連結到港口的狹窄密道出到外頭。
跑下狹窄的階梯再打開門後,來到細長的樹群們圍繞著的寬廣空間。皇都的外面,<瓦賈母樹林>。
來自握緊的連心珠的不是聲音的聲音在頭腦中交錯飛舞。夥伴們為了集合在互相告知位置。
阿爾與伊莉絲和馬克思以外的夥伴們,似乎都跑去了陸行鳥房舍。認為結果上那樣最快吧。
<雪菈,門之後往哪走?>
在身旁的伊莉絲沒有開口,不過她的聲音響在阿爾的頭腦中。擁有蜂蜜色的連心珠的所有人應該都聽著同樣的話。
<就那樣直直走。暫時都是一條路>
雪菈的回應返回來。伊莉絲從衣領上的固定具解下兩手杖,改用手去拿。就那樣的開始詠唱咒語。
首先是<消音>的咒語,再來是<隱身>的咒語,依序的對在場的三人施予。像是融化在周遭的景色中的,阿爾們的身影消失了。要是沒有白魔道士或是赤魔道士的話,就無法安全的走在城市之外。用魔法藥的話就另當別論。
左右兩邊稍微突起的狹窄道路。
阿爾汲取記憶。這條路確實,再過一會就會變寬,從那邊開始道路就會分開。
阿爾和伊莉絲和馬克思,稍微走了一段連接在出口後的道路。很快地圓形開闊的地方便到來。從那開始就有多到不必要的叉路。
<從最左邊的道路往南走。走一百步後就停下>
雪菈的指示再次飛來。
在開放的土地的角落,雪菈所說的通往左邊道路的前方,離阿爾們不到二十步的距離,<蜂鳥>展翅飛翔著。應該是看不見這邊,只要不去刺激,大概就不會襲擊過來的傢伙,不過穿過旁邊時還是心跳不已。
如同被指示的,在走約一百步的距離的地方,雪菈在那等著。
看得見身影。沒有使用隱身的魔法藥,躲藏在懸崖下面。
阿爾們也確認了狹窄的道路前後沒有怪物之後,解開了隱身的魔法。
<被逃掉了嗎?>
<不。只是認為一個人有困難
雪菈回答阿爾透過的連心珠的詢問。但是,前後都看不見那個矮小男子的身影。雪菈舉起大拇指,指著凸出來的懸崖上方。
高度是人的兩倍高的懸崖,雖然不是爬不上去,但一般而言不會去爬。
<從這爬了上去>
被這麼說一看,懸崖的表面被削去,掉落著剝落的泥土和雜草。因為沒有踏腳處,恐怕是從上面垂下繩索爬上去的吧。
這麼說----有夥伴嗎?
<因為要是乖乖地在街上逃跑就會被抓吧。以追人的那方來看,也不會想要去追露出個臉,就會被弓箭射個滿頭都是的地方。所以,我就用這個看了>
拿起放在腳邊的棒子。那是長條的枯枝,前端綁著手鏡。
<你看看>
悄悄的把鏡子伸到懸崖上後,看到樹林中站著男人們。
四個人。不管哪個都是穿著黑色皮革鎧甲的男子,腰間上插著短劍。似乎在爭執著什麼。微微的聽得見聲音。
這時,身高較高的一人對著矮小男子----在鬪獸場的傢伙----的胸口刺了下去。因為事出突然,矮小男子屁股著地的倒下去。站在把人推出去的男子旁邊的人,從懷裡拿出了什麼用嘴含住。
----笛子?
好像在哪看過,這麼一思考之後就立刻想起。在<拉提奴高原>跟<迷惘在黑夜之人>一行人戰鬥的那時候。他們操縱改造陸行鳥還是改造奇美拉時吹響的笛子。
----該不會是!
倒坐在地上的男子慌張地站起來。聽見了「拜託等等」。不顧自己是被追之身的大叫。
已經失去控制了。

6

笛子被吹起,鏡中的影像在紊亂。因為雪菈的手要顫抖。
看到從男人們背後的灌木的黑影中,出現了怪物。
----痾!
阿爾在心中發出呻吟。
<<富藍>......嗎>
馬克思的聲音也同樣,是沒有發出聲的心之聲,但聽到了高亢的聲音。
是被稱為富藍族,在賽歐魯姆火山的軟體生物。高度有休姆族的一半,果凍狀的怪物。顏色是黑色,在小山般隆起的身體上,有著大大裂開像嘴一般的部位,還有嘴巴上兩個赤紅的發出光芒的巨大眼睛。
簡單說就是只要想像在布丁上有眼睛和嘴巴的話就行,幾乎很相近。
要是借用大街小巷上流傳的更噁心的表現方式的話,就是人的身體融化之後,變成只有上半身以上那樣......也能這麼說。
被橫切出一條直線般閉著的嘴巴,<黑色的富藍>將它張開,看到真紅色的嘴巴內部。接著張開的嘴巴扭曲起,聲音流漏出來。明明就有著跟人語相近的聲音,但絲毫也無法理解其含義。
矮小男子反過身體。往下面有阿爾在的懸崖邊跑了起來,看到男子的臉漸漸在鏡中變大。恐懼而繃緊的臉,但是,到懸崖前五步的距離時轉變成痛苦的臉。
因為男子的身體被火炎包覆著!
<好過份......!>
伊莉絲的聲音中滲著怒意。這準是火炎魔法。<黑色的富藍>的。富藍族會使用高階的魔法。
矮小男子搖搖晃晃地走向懸崖。從口中露出著悲鳴,離的很近的聽著那聲音。
<伊莉絲!>
馬克思的聲音回響在腦中。在那時候,阿爾已經準備好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而開始行動了。
雪菈也是。密斯拉族的盜賊,丟掉鏡子,從綁在腰上的小包包裡,取出被折疊起來的極細繩索。在前端接著如小石子般的鐵錘子。在手邊繞圈圈的揮舞起來後,就向懸崖上的樹木扔去,沒有分毫誤差的捲住目標的細枝。
跟預料的一樣,伊莉絲已經開始詠唱治癒的魔法。看到那種場面,伊莉絲不可能不會忘我。雖然正因為不重視夥伴所以才會是惡徒。
所有人的隱身的魔法早就已經解開。
男子的身影出現在懸崖上。雖然火炎已經退去,但還是就那樣的從兩個身高的高度上掉落下來。頓時間伸出去的馬克思的手沒能接到。男子落到地面上一動也不動,伊莉絲揮起手杖施予了治癒魔法。
另一方面,阿爾抓住繩索,確認到不會鬆掉之後便爬起懸崖。要是不快點的話,剩下的男人們應該會來窺探懸崖下方。搞不好連伊莉絲詠唱的聲音都已經聽見了。
手抓到懸崖上,拉起自己的身體。
「混帳!」
對方的臉就在自己眼前。剎那間一隻手抓起泥土,往臉部扔過去。
發出悲鳴,眼睛受到攻擊的男子腳底踏空。因為連拔劍的時間也沒有,阿爾就從肩膀來撞向敵人腹部。
男子被撞飛後背部碰撞上地面。利用拉開了的間距,阿爾從腰部的固定具上卸下了長劍。在男子站起來之前勉強擺出架式。
但是,因為胡來的攀登懸崖,心臟的聲音已經在耳根裡作響到令人感覺吵雜。
「阿爾,注意啊!」
「是」
背後有雪菈的聲音過來。不愧是身手矯健的盜賊,沒有落後阿爾多久的便爬了上來。
雖然留在懸崖上的三人的盜賊也不好對付,但是<富藍>更是問題。冒險家的共同行動的人數,六個人已經算是多的了,但富蘭卻是六人一起上是否能打倒一隻都不知道的對手。
而且,<富藍>有兩隻。
有一隻躲在吹笛的男子的身後。對此連雪菈都發出聲說「好詐!」。
皮革鎧甲的男子們聽到那個後都笑了。倒地坐著的男子也躲到富藍後面去。
「就是你們吧。在搞些有的沒的的----去死!」
吹著笛子的男子旁邊,臉上有鬍鬚的男子說了。看來,似乎是三人之中地位最大的傢伙。叫喚兩隻<黑色的富藍>攻擊。
從灌木叢的陰影中出來的<富藍>,向上拉起沒有腳的身體。靠到使用了炎之魔法的<富藍>旁邊。兩隻軟體生物張開好似會讓身體分成兩半的嘴巴,擺出新月般的笑容。
「痾耶。好噁心
雪菈正直的說出感想而被富藍瞪了。
「這下,不能一次應付兩隻啊......」
「我到前方去」
阿爾往前踏進一步。背裡保護著雪菈,舉起長劍。
「你說兩隻?」
鬍鬚男似乎意義深遠的說完後,從懷中取出小笛子然後吹了。
嚇一跳的,阿爾讓表情僵硬起來。雪菈也是吧。雖然在背後所以看不見。要是<黑色的富藍>有三隻的話,那就實在是贏不了了。
雖然預想沒有猜中,但是事態也並非好轉。
ㄎㄨㄝ,那傢伙叫了。
從<黑色的富藍>出現的陰影,接著又出現的,是一隻黃色的巨鳥----陸行鳥。被改造的陸行鳥。證據就是,項圈上掛著寫著『9』的鐵片。
<黑色的富藍>再次動了起來。兩隻都讓身體上下起伏的一點點逼近過來。
改造陸行鳥在兩隻後面佔好陣地的原地不動。揮舞起翅膀,就像是在替兩隻<富藍>應援似的鳴叫。
既然是改造陸行鳥的話,那就應該不是單純的坐騎鳥。
「就說不可以一次兩隻啊!」
「我知道,但是!」
如果是要吸引兩隻的注意力的話就辦的到。
但是,戰士的阿爾,要讓只有一隻睡著,或是束縛起來這種靈巧的事是----。
「<束縛(bind)>」
雖然已經聽慣了,但是,聽見了現在最想要聽見的聲音。
是佩塔。
在視界的角落,勉勉強強的看到馬克思的身影。從懸崖邊拉起一半身體,馬上就要爬上懸崖。在其背上,佩塔像是緊貼在樹幹上的蟬一樣的黏著。隔著加爾卡族的肩膀,使盡力的伸直一隻手,揮舞著短障。
「中招了!」
雪菈喊叫。
<黑色的富藍>一隻因為佩塔的魔法而像被縫在地面上的一動也不動。放著那隻不管的,另一隻向前挺進。
----先下手,為強!
阿爾跑了起來。彼此的距離二十步也不到。如飛似的奔跑後,用力的將單手劍砍下去。但是,劍碰觸到的瞬間,那隻怪物像是配合劍的動作的凹陷下去。
----什麼!躲過了,嗎?
雖然這對擁有柔軟身體的怪物是稀鬆平常的,不過砍東西時的確實手感沒有返回阿爾的右手。沒有效!
「繞到左邊去!」
是杰德的聲音!那聲音一傳達到,阿爾的立即的把體重挪移到左腳上。走幾步繞過去之前,在阿爾的右邊有風穿過。
是弓箭。弩箭(bolt)!
修行獵人的技術習得的必殺之箭,打中正前方的<富藍>之後發出爆炸聲。
ㄍㄨㄝ!
<富藍>壓抑聲音的發出怨念的悲鳴。
「好厲害......」
雪菈發出啞然的聲音。<富藍>的身體約四分之一被撕裂。飛散出身體顏色同樣,黏稠的黑色液體。
但是,凹陷的身體,立刻就覆蓋上原本的亮黑色的薄膜。已經不知道哪邊才是被打散的身體。
「阿爾,就是現在!」
並排在身邊的,是放下揹著的佩塔,站到前方的加爾卡族的騎士。
這裡就是勝負的關鍵,阿爾也這麼認為。束縛的魔法不會一直持續效果。必須在距離約二十步的另一隻的<富藍>,還是不知為何沒有向前的陸行鳥過來之前,要先打倒失去四分之一的身體,稍微有點變小的眼前的敵人才行。點頭後。向前邁步。
把劍高舉在頭頂上。
<富藍>裂嘴笑了。
打了冷顫,起了疙瘩。告知危險的警報在阿爾全身響起。但是,高舉的劍已經停不下來。
揮下去了。將敵人----切開!
牠再一次的配合劍讓身體凹陷,但是阿爾無動於衷的把劍壓到底。
身體就像是布丁被壓碎般的被壓扁,飛散出黑色的液體。表情依舊是裂嘴笑著的,<富藍>發出甚至連耳朵都會痛的慘叫。
ㄍㄨㄝㄝㄝㄝㄝㄝ!
怪物的笑容變成痛苦,下個瞬間,再次把嘴角拉起來變成笑容。
ㄝㄝㄝㄝ嘿嘿嘿嘿嘿!
雖然沒有聽見聲音,但是富藍的表情好像就在說正如自己所料。
被切開的身體一下子的就接合起來。而且,剛剛被切成更小的身體,一圈又一圈的開始變大。
----什麼!
黑色,像是霧一般的東西環繞著<富藍>的身體。阿爾注意到了,以人來說明的話,那就是在施放<武技>時氣的流動般的東西。黑色的霧從眼前的<富藍>,連接到在背後無法動彈的<富藍>。
「是<惡平等>!」
佩塔喊叫。
曾經聽說過富藍族之間有看不見的力量聯繫著。
阿爾看見的黑霧,原本應該是看不見的。那是累積修行,能感覺到氣的流動的冒險家,感覺到好似看見而已。
<惡平等>,是奪取夥伴體力來讓自己復原的招式。本應該被削去的身體在回復原狀。同樣份量的,連接著<富藍>的身體則在縮小。變成差不多同樣大小的布丁時就停止了。
「阿爾,很奇怪!快離開!
明白到是哪裡奇怪了。不只是後面的<富藍>,黑色的霧連改造陸行鳥都聯繫著。叫作<惡平等>的牠們的招式,對不是富藍族的陸行鳥是沒有意義的,應該是----不,這傢伙有被移植魔獸的力量......。
陸行鳥膝蓋失去力氣的著地。
明明什麼都沒做。
但是,黑色的霧所連接的兩隻<富藍>相對的變得很有活力。
「這傢伙......該不會,是<富藍>的......」
馬克思沉吟。就算是眼見也不敢相信,那隻改造陸行鳥有被移植<富藍>的能力。
「又要,做什麼了喔......」
佩塔說。
陸行鳥鳴叫了。
這是首次展現的積極行動。鳴叫聲從非常低的音階開始。有如盤踞在大地上,不像是陸行鳥的聲音,漸漸地把聲音拉高。感覺好像在哪裡聽過,阿爾這麼想,然後想起在鬪技場發生的事。
----<塔爾梅爾>!
陸行鳥的聲音變高到聽不見的程度,接著風吹了起來。是<治癒之風>。塔爾梅爾族所習得的特殊能力。想作跟白魔道士的治癒魔法一樣就沒有錯。拉起著地的膝蓋後,ㄎㄨㄝ一聲的向天空鳴叫。
這個含意,阿爾理解了。就是說這隻陸行鳥,不僅是<富藍>,連<達爾梅爾>的力量都擁有。
「嗚哇,最惡劣的組合」
佩塔回到平時老神在在的聲音地說了。也就是說事態很嚴峻。一般而言所謂的治癒之力,只能對同種族來使用。阿爾塔納之民則是例外。白魔道士,也就是伊莉絲的<治癒(cure)>無法治療陸行鳥。同樣的事情對眼前的陸行鳥和<富藍>應該也是共通的才對!
藉由賦予<富藍>和<達爾梅爾>的力量給改造陸行鳥,治癒之後,再把那體力用<惡平等>來分享出去,這就是現在正在發生的事情。而就算可以解說眼前發生的事情,對事態也不會有幫助就是。
「阿爾,危險!
聽到伊莉絲的聲音,沒想的就轉過身體。
往左右兩邊刺出來,<富藍>伸出像是手的東西。有如鞭子一樣的扭曲,拍打阿爾的身體。雖然因為轉了身所以衝擊有變小,但是胸口處被鞭打,呼吸停止了下來。倒地了。視野變得狹窄,視界變成一片黑----不好!
「你的對手,是我!」
吼叫的馬克斯揮下兩手劍,吸引了<富藍>的注意。趁著那空隙,阿爾翻滾在地上的逃離了。勉強的拉起身體,雙腳跪地著。
搖擺頭的想要保持意識。也能夠呼吸了。忽然,感覺到有溫暖包住著身體。
是伊莉絲的<治癒>。然後,守護的魔法一個個的附加在自己身上。
夥伴也是。<擴散吧,保護(Protectra)><擴散吧,驅魔>,接著<火炎防禦(Barfira)>的魔法......因為剛剛,<富藍>使用了火炎魔法的緣故吧。
偷偷瞄了一下背後,在離懸崖很近的地方,看見伊莉絲和佩塔的身影。再回頭,看到馬克思和杰德正要砍下<富藍>。杰德捨棄了十字弓,使用賦予魔法的單手長劍在戰鬥。
杰德的背後有雪菈,不時會從背後跳出來用短劍刺擊。
這邊有六個人,對手是<富藍>一隻----另一隻還不能動。
不至於會差一點無法打倒,應該。
但是,<惡平等>和<治癒之風>把狀況給顛覆。
明明對手只有一隻,好幾次的削去黑色柔軟身體,卻一直在重複虛弱後又復原的狀況。
看到<富藍>的賊笑,連阿爾都開始怒火中燒。
對沒有腳的生物不擅長的伊莉絲還忘我的說出「我絕對不再吃布丁了!」。
集團之間的戰鬥時,先打倒對方的治療角色,是固定成章的。改造陸行鳥也沒有辦法一邊躲避的同時,使用<<惡平等>和<治癒之風>吧。但是,夥伴的人數不夠而無法做到那點。
而且,皮革鎧甲的男子們還牽著陸行鳥往後退。不是魔法能夠達到的距離了。
「不能用弓狙擊嗎!」
把視線投向身旁的杰德,馬克思說了。
「不,沒有那個必要。集中精神在眼前的<富藍>」
聽到了新的聲音。
----路摩亞亞?
僅移動一下視線的確認。爬上懸崖的是西隆。追加一位<騎士>。真是感謝,阿爾誠實的想法。背上揹著塔魯塔魯族的研究員路摩亞亞。被揹著的路摩亞亞從西隆的背上露出可怕的神色大叫。
「沒事的!大概,已經......」
然後,之後又一個人,靠自己力氣爬上來的男人。
「一點一滴的是要搞到何時。聽好了,布丁啊。用火烤是最好吃的!」
說出讓人連吐槽的力氣都會失去的話,最後出現的男人----塔魯塔魯族的黑魔道士梅特歐萊特.貝雷茲佛德,突然的就結起精靈的手印,汲取魔力泉源的水。
開始詠唱了。
吾命令的火炎才是萬物之王,任何人都不被允許阻擋在這火炎之前,大地乾涸吧,大海乾枯吧,風啊搬運我的火炎吧,燒盡物萬的一切,燒焦到屈服於地為止!
根本就是毀滅的咒語。實在無法想像是正義的夥伴來幫忙。
「<偉大的火炎(Fire IV)>啊!」
動作突然停住,梅特歐力的小小食指,指向了<富藍>。
已經,逃不掉了。
魔法不是轉個身就能躲掉的東西。魔力優秀的塔魯塔魯族的梅特歐力其渾身的火炎魔法躍動起來。
在八個元素當中,掌管破壞的火炎的元素遵照梅特歐力的指示,集中到手指前方的<黑色的富藍>。
這回換成是<富藍>的全身被火炎包覆。

咕ㄟㄟㄟㄟㄟㄟㄟㄟㄟㄟㄟㄟㄟㄟㄟㄟㄟㄟ!

發出很長的悲鳴。
被火炎的氣勢給壓倒,連在旁邊揮劍的阿爾和杰德還有馬克思都不得不往後退一步。
但是,<富藍>的嘴又再一次扭曲的露出笑容。
如同到目前為止看過好幾遍的,離一段距離的陸行鳥開始鳴叫----。
「結束了」
路摩亞亞靜靜的宣告。
陸行鳥的聲音沒有拉高。慢慢的,變小而去。小到虛弱地聽不見,變得沙啞。
黃色巨鳥的身體失去力氣的,應聲倒地。

將能力使用到極限會變成怎樣,知道了吧?

路摩亞亞的話在腦中迴響。改造陸行鳥們並非完全的成功。只要使用能力,身體總有一天會撐不住而崩壞。
到剛剛都露出笑容的<富藍>的表情扭曲了。
「就是現在!」
佩塔喊叫。
阿爾在那時候已經把身體內部集中起來的氣注入到劍上。
阿爾、杰德、馬克思往<富藍>砍下去。雪菈的短劍閃耀,最後佩塔的魔法飛去。是冰的魔法。<富藍>的身體僅一瞬間的覆蓋上白霜。感覺到布丁的身體只在那時有才變硬。阿爾再次揮下劍給了最後一擊。
好幾次被施放<束縛>,被佩塔定住動作的另一隻<富藍>總算是爬到了阿爾等人面前。
可是,沒有<惡平等>,也沒有<治癒之風>的單體,不可能打得贏有梅特歐力和西隆加入的阿爾等人。
在梅特歐力再度開始<偉大的火炎>的詠唱之時,就已經看見了勝負的走向。
但是,等到打倒的時候,三人的皮革鎧甲的男子已經不見身影。從悔恨表情的伊莉絲那聽到沒能把掉下懸崖的男子救起。

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又再度失去了一切。

進度:206 總頁數285  2021/5/9
註解
【S】
神經衰弱  日本撲克牌遊戲,隨機翻兩張反蓋住的52張牌,翻出來的數字相同可將牌收下,比誰拿得多

個人用日中對照
人物名
アカラナ 阿卡拉那
アル 阿爾
アルフレッド 阿爾弗雷特 アル
イーリス 伊莉絲
ジェド 杰德
ジェラルド 杰拉爾德 ジェド
シェラ 雪菈
シャンス 橡斯
シャンスエトワール 橡斯愛德華  chance Étoile  幸運之星  シャンス
シロン・べレズフォード 西隆.貝雷茲佛德
チット 契特
ナジャ・サラヒム 娜嘉.沙拉希姆
ブラナージュ  布拉那裘
ペタ 佩塔
ぺルタタ・ポルタタ・プロンプタ 佩爾塔塔.波爾塔塔.普隆普塔 ペタ
マキシマム 馬基西瑪 マックス
マックス 馬克思
ミミカ 蜜蜜卡
ミルス・シェラッテ 密爾斯・雪拉緹 シェラ
メテオリ 梅特歐力
メテオライト・べレズフォード 梅特歐萊特.貝雷茲佛德
ルモアア 路摩亞亞

怪物名
オーク 半獸人
キキルン 基基倫
キマイラ 奇美拉
クァール 奎爾 Coeurl
グゥーブー 古卜 Goobbue
コリブリ 蜂鳥 蜂鳥  Colibri
サーベルトゥース・タイガー 剣歯虎 劍齒虎 Sabeltooth.Tiger
サボテン 棘人 針人  Sabotender 
シツクシェル 厚殻蟹 厚殼蟹
ソウモンガイコツ 操紋骸骨 操紋骸骨 Draugar
ダルメル 達爾梅爾
チョコボ 陸行鳥
フラン 富藍  Flan
ミミック 秘密庫 Mimic

地名、建築物名
アトルガン 阿托爾剛
アルザビ  阿爾札比
アルタナ 阿爾塔納
ウィンダス 維達斯
エラジア 艾拉吉亞
カダーバの浮沼 卡達巴的浮沼
近東  偏東地區  進東>中東>遠東
グスタベルグ 古斯塔貝爾格
クォン大陸 孔大陸
シャララト 夏拉拉特
ジュノ大公国 朱諾大公國
人民街区 人民街區
サンドリア 桑德利亞
ゼオルム火山 賽歐魯姆火山
セルビナ 賽爾比納
チャイの店 蔡的店
中の国 中央之國
天晶堂 天晶堂
ナシュモ 納蘇摩
ハザルムの試験場 哈薩魯姆的試驗場
バストゥーク 巴斯吐克
鼻の院  鼻之院
バルクルム 巴庫魯姆
バルラーン大通り  巴爾蘭恩大道
辺民街区 邊境民街區
マウラ  馬烏拉
ミンダルシア 敏達爾希亞
ラテーヌ  拉提奴
ワジャーム樹林 瓦賈母樹林

魔法、技
悪平等 惡平等
インビジ 隱身 Invisible
癒しの風 治癒之風
ケアル 治癒 cure
シエルラ 広がれ、魔避け 擴散吧,驅魔 Shellra
スニーク 消音 sneak
スリプル 睡眠 sleep
スリプガ 擴散吧,睡眠 sleepga
だまし討ち 突襲
バインド 束縛 bind
バファイラ 火炎防御 火炎防禦 Barfira
ファイアIV 偉大なる炎 偉大的火炎 Fire IV
プロテア 広がれ、守り 擴散吧,保護 Protectra

その他
青魔道士 青魔道士
赤魔道士 赤魔道士
アルティメット 終極 女訓獸師
エルヴァーン族 艾爾邦族
皇都防衛線 皇都防衛線 Besiege
おっちゃん 大叔 人偶
格闘家 格鬪家
からくり 人偶 automan
からくり士 人偶士
ガルカ族 加爾卡族
騎乗鳥 坐騎鳥
厩舎 房舍
虚像の器 假象的容器
クリスタル 水晶
クロスボーン 十字弓
獣使い 訓獸師
獣人血盟軍 獸人血盟軍
獣写器 獸寫器
呪文 咒語
神殿騎士團 神殿騎士團 Temple Knight
水晶大戦 水晶大戰 crystal war
生体錬金術師 生物鍊金術師
精霊の印 精靈的手印
タルタル族 塔魯塔魯族
闘獣試合 鬪獸比賽 pankration
トリビューン 報紙名 tribune 擁護平民權益的官員
ノーグの海賊 諾古的海賊
ノートリアスモンスター 悪名高い怪物 惡名昭彰的怪物 notorious monster
蛮族軍 蠻族軍
ヒューム族 休姆族
不滅隊 不滅隊
封獣版 封獸版
ボルト 孥劍 bolt
ミスラ族 密斯拉族
モンク 格鬪士 monk
山猫傭兵会社  山貓傭兵公司  Salaheem's Sentinels
夜をさ迷うもの 迷惘在黑夜之人
リンクパール 連心珠 Linkpearl
レンタルハウス 仮宿舎 臨時宿舍 Rental house

呪文
われの命じる炎こそ万物の王なり、なにものもこの炎の前に立ちふさがることは許さじ、地は涸れよ、海は干しあがれ、風よ我が炎を運べ、万物のことごとくを焼き尽くし、ひれ伏すまで焦がせよ
吾命令的火炎才是萬物之王,任何人都不被允許阻擋在這火炎之前,大地乾枯吧,大海乾涸吧,風啊搬運我的火炎吧,燒盡物萬的一切,燒焦到屈服於地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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