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與舊
修理店坐落在一所老舊的洋房之下，大門位於樓梯下方的一個不起眼的轉角中，而且門的大小，也配不上大門這個「大」字，因為門除了像房子內的舊東西一樣，染著一層懷舊的氣息外，它高也不足八尺，寬也剛好夠一個標準的成年人通過，而酸枝作成的門身刻滿了大小不一的浮雕，浮雕因歲月亦留下了深深淺淺的傷痕。
傑夫輕輕推開在老舊洋房的門進入了自家的修理店，在舊物店中迎面而來的卻是一個新的少女面孔。
「師父。」奧莉維夾雜著不純正的水巷語親切而友善的微笑。
「嗯。店子有什麼特別事嗎？」傑夫走到櫃台放下隨身的修理工具。
「沒有，我把時鐘和蒸汽機那邊也清潔了，而且我開始修理那個舊時鐘。」
「嗯。有什麼不明嗎？」
「暫時還可以，彈簧部份看來換個新的發條便好，齒輪和小人偶部份比較複，修理那邊時可能要請師父幫忙。」
「那時侯妳再找我。有見過瑞克嗎？」傑夫在櫃台開始抽起香煙。
「嗯。店子有什麼特別事嗎？」傑夫走到櫃台放下隨身的修理工具。
「沒有，我把時鐘和蒸汽機那邊也清潔了，而且我開始修理那個舊時鐘。」
「嗯。有什麼不明嗎？」
「暫時還可以，彈簧部份看來換個新的發條便好，齒輪和小人偶部份比較複，修理那邊時可能要請師父幫忙。」
「那時侯妳再找我。有見過瑞克嗎？」傑夫在櫃台開始抽起香煙。
「沒有。咳…咳咳…」
「喔，我忘了妳受不了抽煙。妳什麼也不錯，就是這點不好。」傑夫雖然這樣說，但他還沒有打算停止抽，只是稍微加快抽的速度。
「咳…也不是，我的水巷語就說得不好…過去，還經常被同學笑。」
「說不好慢慢學就會了，以前我來這兒的時侯，說得比你還要差。」
「嗯…」
「喔，我忘了妳受不了抽煙。妳什麼也不錯，就是這點不好。」傑夫雖然這樣說，但他還沒有打算停止抽，只是稍微加快抽的速度。
「咳…也不是，我的水巷語就說得不好…過去，還經常被同學笑。」
「說不好慢慢學就會了，以前我來這兒的時侯，說得比你還要差。」
「嗯…」
「現在那些人，常常太自我中心，自以為比人優越，只會取笑那些感覺比自己差的人。那時我的老師告訴我，只會取笑認為比自己能力差的人，自己也好不到那裡去。」傑夫深深吸一口長煙。
「…」
「到頭來，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只是原地踏步，慢慢就給原本自己看不起的人超越了。」
「…嗯…我不會什麼大道理，我只是認為既然我是新來到這裡，我就應該盡量習慣融入這裡的生活，學習這裡生活的方式。我完全沒打算要比較，也沒打算要超越什麼。」
「…」傑夫輕輕吐出一縷輕煙。
「…咳…我只想盡力成為這裡的一份子。」奧莉維擦著頭抹去弄髒的機油，認真的注視著古老大鐘。
午後，古老的舊物店播放著曾經流行過的經典音樂，黑膠唱片不時透過留聲機發出隱約的沙沙聲為這個空間添上一份悠閒感，使人不知不覺地被捲進過去的時光。
然而在這凝滯的時空，新來的學徒奧莉維正忙著修理古老的大鐘。這時一個穿著入時的青年隨性地推門進來。
「傑夫呢？」瑞克望著奧莉維，這個他心裡標籤著的『新水巷人』問到。
「他去了轉角的茶室修理咖啡機。」奧莉維在大鐘後探頭出來看著瑞克。
「那我只好等著他。」瑞克徑自走到櫃台坐下，並以老闆兒子的身份看著這個新來的學徙。
「…」
「妳喜歡聽這種歌曲嗎?」托著腮的瑞克望著奧莉維。
「他去了轉角的茶室修理咖啡機。」奧莉維在大鐘後探頭出來看著瑞克。
「那我只好等著他。」瑞克徑自走到櫃台坐下，並以老闆兒子的身份看著這個新來的學徙。
「…」
「妳喜歡聽這種歌曲嗎?」托著腮的瑞克望著奧莉維。
「嗯…不討厭…」奧莉維思巧了一會回答。「其實也是感覺很好…配上工作也不錯。」
「配上工作也不錯。」瑞克輕聲地模仿著奧莉維說。「說到你很會似的…這是約三十年前的歌曲，是傑夫的那個時代，唱盤每分鐘七十八轉，是當時的標準。」
「啊…」奧莉維對瑞克的學識有點意外，在她這個月來看，一直以為瑞克是個不冒正業，遊手好閒的少爺。
「…」
「…」
「…」
「妳在修那個大鐘啊。好像修了很多天，我上星期來的時候也見妳在修。」
「嗯，我第一眼看到時便想修好它，我問過師父後，他便叫我試試看。」
「嗯，我第一眼看到時便想修好它，我問過師父後，他便叫我試試看。」
「妳不會覺得悶嗎？對著這些古老的東西，舊的大鐘、古老的蒸氣機、壞掉的機械，還有一陣像發霉的木板味。」
「嗯…可能有一點點吧…不過我父親常說，工作就少不免會有煩悶，不開心的時候，最重要的是在工作中能不能找到能使你忘掉這些不快的樂趣。」奧莉維一邊繼續修理一邊說。
「…那妳是找到了嗎？」瑞克有點不屑。
「嗯，不知為什麼，我對著這些舊機械感覺比對著人簡單多了，它們不會取笑你，只會默默地等待你去把它們修好。」
「…」
「然後，它們便會嘰喳嘰喳地告訴你，他們又可以動起來，又能再一次充滿活力地為你服務。」
「…看來妳把自己看成為醫生似的。」
「對不起，是我說錯了什麼嗎？」奧莉維以為是自己的水巷語說不好給瑞克誤會了。
「沒有…小時候，我曾經問過母親，為什麼父親那麼喜歡修理這些舊物。那時母親答我，因為父親認為，每一件舊物也承載著一份人們對它的情感，一段故事。故事中可能有著使我們刻骨銘心的喜怒哀樂，有過我們再也看不到的微笑，人們能透過舊物把過去的人和事連結，給現在的我們加油。」
「……師父感覺很厲害…我從沒有這樣想過…」
「只有妳才會這樣想那個愛碎碎唸的老頭…」
「那你的想法呢？」
「…」
「…」
「妳叫什麼名字？」
「奧莉維。」
「只有妳才會這樣想那個愛碎碎唸的老頭…」
「那你的想法呢？」
「…」
「…」
「妳叫什麼名字？」
「奧莉維。」
「奧莉維，妳那個齒輪裝反了，那個小齒的應該向著前方，再配上二三號齒輪。」瑞克突然走過來指示著奧莉維。
「是的…」
「用五號起子。」
「…」奧莉維忙著跟瑞克的指示去做。
「…」
「…」
「用五號起子。」
「…」奧莉維忙著跟瑞克的指示去做。
「…」
「…」
二人一輪功夫過後，古老的大鐘終於動起來。
「嘰喳嘰喳…」奧莉維難掩心的喜悅。
「嗯…幹得不錯。」瑞克反對著椅背坐了下來，默默地看著奧莉維喜悅的心情。「…可能妳和傑夫也說得對吧…我們或許能從舊事物中尋找那通向未來的新道路也說不定…」
「…」
「還有…妳叫…什麼嗎？」
「還有…妳叫…什麼嗎？」
「奧莉維…」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