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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光耀 | Chapt.14 時之逆襲(5)

幻藍 | 2020-04-13 01:30:21 | 巴幣 12 | 人氣 210




  這是個書庫,位於凱吉拉克城某一角的書庫,亞希達這樣清楚知道著,卻從沒記憶這樣一個地方。現在的他在意識流中,或許像是某個光元素,在由魔法切割而成的白石房間中自主遊蕩。書庫的主人是名白髮蒼蒼的老人,佈滿皺紋的臉龐卻因魔法的保護仍顯得精神。他正招呼著一對年輕男女,男的屬中等身材,烏亮髮絲在後頸削得整齊,純白的法袍透著威嚴;女的身材纖細,微捲的烏黑長髮以蔚藍絲帶俐落地束起,與男子並肩而立她,背影有種不倒的堅毅。

  在亞希達的心中已經猜到這對男女的身份,他想繞到前頭看看從未蒙面的父母一眼,然而在他想辦法移動時,眼前畫面成為一片殷紅,暗紅髮色的男孩在之中,怒氣騰騰。是雷諾,亞希達永遠記得和雷諾第一次見面的這場景,好不心疼。

  「我叫亞希達‧洛伊,你叫什麼名字?我們做朋友好不好?」

  男孩愣愣地望著男孩,良久,陰沉憤怒的神情漸漸自那年幼的臉龐淡去,然後他睜著那雙大大的寶藍色眸子,剔透的淚珠一顆顆不可自己地落下。孩子的雷諾、渾身染血的雷諾衝向年幼的亞希達,緊緊地抱著他,緊緊地、緊緊地,——男孩笑了笑,笑得很冷很猙獰,斗大的淚珠映著他上揚的嘴角,緊接著亞希達感受到腹間被一陣冰冷穿透,然後旋即被狂湧般的溫熱取代。

  「殺了你!還來,把屬於我的一切還給我!」男孩的雷諾大吼,晃著手中染血的匕首,憤怒地將男孩的亞希達推開。

  「雷諾?」十六歲的亞希達在男孩的亞希達體內感受到痛,他忍著,向雷諾伸手。
畫面瞬間變換,腹上的傷卻仍在。

  納西加摸摸亞希達的頭,屋的另一頭,雷諾躲著,用嫉妒、仇恨的眼神瞪視這畫面,手中持拿那把幼時傷了亞希達的匕首,依然染著血的匕首。亞希達困惑地望向雷諾,又猛地感受到腰間的疼痛,蔓延至心,淌著滾燙的血。

  被困在男孩體內無法隨心所欲移動的亞希達不停呼喊著雷諾的名字,不明白眼前的這一切為何如此真實?他在記憶中找尋過去的影像,然而強光一如迷霧,他什麼也看不見,而深深陷入謎樣的情景中,信以為真,對雷諾的一舉一動疑惑得燃起莫名火。

  「妖怪、妖怪、妖怪!受詛咒的怪物!」雷諾同城裡小孩撿拾石子砸向渾身佈滿駭人印紋的亞希達,小石化作一把把尖刀,傷得亞希達浴血大地。

  「走開……走開——」孩子的亞希達忍不住大吼,十六歲的亞希達忍不住大叫,印紋閃著邪佞光芒,小小的手與大大的手疊合、揮出,光鞭甩過孩子們嬌小軀幹,血漿爆射、染滿整個畫面。

  「殺人魔!受詛咒的怪物——」

  ***

  「嗚嗚……光之神哪,祢怎麼忍心讓這樣一個孩子沒了父母、沒了家人?」

  雷諾驚覺自己是年幼的自己,受到欺侮而渾身是傷地被哭泣的乳母僅僅環抱在懷裡,他卻沒有落下一滴淚。他看著大家簇擁著大祭司納西加的養子:亞希達‧洛伊,心裡頭酸酸的。

  「這原本……是屬於我的,」雷諾在心中暗道,「我是雷諾‧卡賽多,凱吉拉克城的統領、修斯提族之王,卡賽多王室的二王子。我應該坐擁一切榮華富貴,手操帝國大軍,而你……洛伊,只是我手下區區一個法師,聽令於我的子弟兵。這一切,是屬於我的,是我的——」

  強大的光之魔法力從源頭爆炸開來,一把光劍拿持在手,跪在他面前的乳母不知何時顯得蒼老。她緊緊抱著他,和平常一樣老淚縱橫,然而這卻不是平常的他。光在他周圍形成一根根尖刺,刺穿乳母單薄瘦弱的身子,刺穿她的心、她的淚;雷諾揚手,光化作刀刃片片,扯破她的軀體,震碎窗扉,大批民眾圍觀,議論紛紛,一但有人接近,即刻被傷得體無完膚。直到那個人的到來,那一個雷諾所痛恨的他,他衝著雷諾笑,對雷諾伸出手,說要交朋友。

  雷諾想到,自己總是義無反顧地保護因渾身印紋而受同齡孩子恥笑的亞希達;一起晚歸,一起被納西加處罰,一起偷吃東西,做什麼事都在一起。他總是保護著那個總是傻傻笑著,好似天真得什麼都不懂的亞希達。

  「而我得到了什麼?」雷諾自問。

  沒有。他回答自己,什麼也沒有。除了累累傷痕,又還有什麼呢?打從當初,該屬於自己的一切榮耀,落在納西加身上,落在洛伊家時,他就什麼也不剩了。他只有一個人,自己一個人。

  「只剩我自己了……」雷諾對自己說。
看著被另一個人格控制的亞希達,看著為守護他人而弄得自己渾身是傷的亞希達,看著……看著好多樣子的亞希達,看著受盡大夥兒寵愛的亞希達,受神獸親近的亞希達,獲精靈之友之名的亞希達,——而自己,什麼也不是,不再是什麼。

  「這是失敗者的下場,」沙啞低沉的聲音在雷諾耳際響起,「卡賽多是失敗的王室,而洛伊家和坎菲爾趁虛而入,把所剩無幾的防禦擊碎,佔據卡賽多家的一切,佔據原屬於卡賽多家的一切。」

  雷諾猛地發現自己沐浴在一片火海之中,亞希達擁著穆卡特家的女孩,望著自己,笑著。然後左臂傳來強烈疼痛感,他低頭。

  「我的手……我的手呀啊啊啊——」

  「哈哈哈,流失吧!沒錯,流失吧,力量!就這樣沒有人有辦法同我爭奪光之神器了,這樣就沒有人能和我爭奪最強裝之旅者之名了!哈哈哈,你守護卡賽多家最後一點尊嚴也夠久了,現在可以把一切交給我,安心去吧!」金髮少年摟著女孩,望著火海中的他,不停地笑,不停地笑,「來呀,抓住我的手,讓我助你一臂之力呀!就像當初一樣,哭泣著來我懷哩,讓大家知道我的慈悲呵。」

  僅存的右臂化作銳利的光爪,驟長。

  ***

  「不是的、不是的!」亞希達大吼,試圖以閉眼擺脫這些恍若真實的影像,卻無用,但大吼仍令他免於被另一個人格的自己控制意識,他卻仍只能嘶喊、尖叫、搖頭。

  影像又快速而清晰地在他腦海中上映著。

  「不是,才不是這樣的!雷諾他從來不是這樣的人,從來不是!不是!」碧眸突張,瞪視眼前一切,卻又視若無睹,「因為,我們是夥伴。穆卡特小姐、米蘭小姐、米緹絲小姐,還有艾笛、傑士,以及我最親愛的‧雷諾,因為我們是夥伴,是永遠的朋友,所以我相信:我們永遠不可能刻意傷害彼此。不可能,絕絕對對不可能!」

  「即使一切都是假象?」魔魅似的聲音卻在亞希達耳際縈繞。

  「我信任他們。我願意用我的性命守護他們,因為我信任他們。」
於是,迷惑之光散去,少年看見獨臂的夥伴。他知道,這不再是虛構的影子,是真真實實的,貨真價實的雷諾;而雷諾一臉迷惘、一臉憤怒,右壁化作光爪,朝少年激射。



碎念

  各種有點忙碌的週末switch打fitness boxing逼自己動一動,然後需要改變自己的作息要早點睡Orz||| 然後的然後,莫名成為公司某組訓練課程的培訓講師(?!

  回過頭來,大家又一起努力過了一個月,各個種風風雨雨、真假訊息,只願世界還算和平、願疫情能夠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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