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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作為《冰雪奇緣2》if線同人,分歧點是「艾莎在決定獨自一人前往黑海後,強行送走安娜」。故本作會從這個時間點開始,試著想像:如果艾莎沒有把安娜推開,會發生什麼事情?
二、艾莎第一人稱。
三、下有劇透,啊這不是廢話嗎?還沒看電影的給偶退散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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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有記憶。
我舉起交叉的雙手手臂,右手還握著冰製長槍。我掌心朝外,抵擋著水馬的水柱噴射。那條水柱噴射在我左手手腕處,濺起的水滴化作冰晶碎屑。
我在我雙腳腳下,建造幾片冰塊擋板抵住我的小腿,防止我被水柱攻擊繼續擊退。只是,那幾片擋板緊接著發出刺耳的「喀喀」聲響,我感受到我的雙腳在發抖。
有點失算。
「安娜!放心,我沒事!」見安娜一副要衝出冰牆的緊張模樣,我趕緊朝她大喊。別輕舉妄動啊……就多信任我一點吧。
「……艾莎。」對……對不起,安娜。別露出那種不捨的表情啊,這是戰鬥,可容不下一點猶豫的。
與此同時,我面前四處噴濺的細小冰晶,倒映著許多「回憶」的畫面,像是許許多多小型水晶球。
我看到六歲的小安娜,敲著我緊閉的房門,殷切地期盼,時不時蹲下來想透過門縫偷窺房間的樣貌,不停地問著「妳想要做個雪人嗎?」
我看到九歲的安娜,獨自一人在偌大的城堡裡,騎著腳踏車,想要裝作她一個人也能自得其樂。接著,她跑到掛滿畫像的走廊,對著畫像自言自語起來——「撐下去,貞德!」她躺在沙發上,指著聖女像大喊。臉上是天真無邪的微笑,眼神卻遮掩不住寂寥。
我看到十五歲的安娜,蹦蹦跳跳地想要跟即將遠行的父母送別,途中路過我的房門,她停駐了下來,然而很快地嘆氣快步離去。
安娜,抱歉……。
看著安娜被我拒於門外的反應,我的確感覺到了「愧疚」。但那種愧疚感還沒強烈到能立刻吞噬我。
看來是水馬想要靠水的回憶,來擊倒我嗎?
我知道安娜這十三年的孤寂,全都是我的錯啊。
所以,怎麼了嗎?
「艾莎!妳真的還好嗎?」安娜幾乎是以哭喊的語氣說出這句話。
「我沒事,真的。」我發現,我明明剛從那些冰晶碎片,看清楚這十三年來我對安娜所造成的傷害,但我的語氣卻能如此平穩。
我有點訝異自己現在的反應。
不過,就是因為傷害早就造成了,所以只能把握當下,努力不去做會讓自己後悔的選擇了,難道不是嗎?
這不是安娜的不離不棄,所教導我的嗎?
別以為讓我看到回憶,就能打倒我……我一直以來都知道,我對安娜造成的傷害有多深,我早就跟這份「愧疚感」日夜共處已久了。
我左手對著水柱一握,水柱被我碰觸之處,化成冰鎖鏈。瞬間,原本有如長槍抵著我手腕的水柱,變成了一整條冰藍色的鎖鏈,閃爍著月光。而鎖鏈的另一頭,早就緊緊纏繞著水馬的嘴巴、臉、身軀。
「嗚喔!」驚呼的安娜,現在眼神充滿了期待、驚喜……還有一點點擔憂。
就相信我吧,安娜。
我把右手長槍朝著水馬猛力投擲過去,水馬立刻跳躍閃躲。祂的勁很大,能夠把我再次拖進近海區域——而這就是我要的。
我一進到海面,雙腳造出冰層,像溜冰那樣滑行於海面。我與祂以鎖鏈相連著,而我邊順應著水馬拖行我的方向,邊靠近水馬,形成圓弧狀的移動軌跡。
等待我足夠靠近水馬時,我左手一放,任憑冰鎖鏈纏繞在水馬身上,而右手手掌再次凝聚魔法能量,湛藍光輝在我掌心乍現,發出烏鴉般的叫聲。
水馬見我再次攻擊,眼神更發兇惡,祂發出低沉怒吼,接著朝我猛力衝來,就像剛剛那樣。只不過這次,祂身後揚起的洶湧波濤,更加猛烈了,我距離祂還有段距離,都能感受到海浪引發的狂風朝我襲來。
我們再次高速往彼此靠近,準備交鋒。祂微微低頭,收起下巴,猛力衝撞。
當我們即將交會時,我手中的能量旋風朝我右後方放射出去,改變我的行進方向。隨之而來的是「轟」地一響,噴射出去的冰晶推進著我,讓我得以前空翻閃避祂引起的水流砲彈。
同時,我的左手重新凝聚能量,而剛剛我放射出去的冰晶,已經悄悄化成濃霧遮蔽水馬的視野了。
我在空中逐漸緩速下來的同時,我輕輕一握還沒收回的右手,對準海面。此時,剛剛被我投扔出去的冰製長槍,「嘩啦」一聲浮上水面,尖銳端已經連接了一小塊冰層平台。
我用力踏上那平台,朝水馬的馬背筆直衝了過去。水馬轉頭看著我時,祂腳下的水面揚起圓形水波,水波形成了半圓形水牢,包覆住水馬。
我微微收起凝聚能量的左手,先伸出右手施法。當我右手一碰到那半圓形屏障,屏障立刻結凍,上頭佈滿了冰晶圖案與細微裂痕。
與此同時,我卻在破裂的冰晶半球上,看到了黑海,以及高掛艾倫岱爾旗幟的皇家船隻,以及船頭面露嚴肅神色的父親。
——別在這種時候,給我看這種回憶啊。
「出來!」我高喊,伸出左手,手中猛烈的狂風與夾雜其中的冰霜碎片,將冰晶半球撕裂開來。海面再次掀起酷寒旋風,撕裂空氣的聲音,有點像……安娜還很小很小的時候,一生氣就會去撕我手中的書,發出的聲音。
「艾莎!」此時,背後傳來安娜的呼喊。
這一擊,我好像做的有一點過火了。
對不起,安娜。
然而,我在冰晶半球的碎片中,繼續看到關於父母最終命運的「回憶」——當皇家船隻繼續行駛,黑海忽然掀起波瀾,巨浪翻騰,最後吞噬了船隻,船隻在深海裡筆直下墜。
我看到那匹水馬,發狂似的咆哮,在海底繞著船隻的陰影不停疾奔。
淒厲的慘叫聲不絕於耳,我看到裡頭的人們為了求生,抓緊離自己最近的船隻構造,最後卻不敵潮流,鬆開了手,接著溺斃。
那水馬等哀號停息後,這才停止原本繞行船隻的狂奔,接著把船隻遺骸送回岸邊。
很好,兇手果然就是祢啊。
現在鎖鏈還纏在祂身上嗎?還在。
等狂風稍微停息,我得以看到倒下、在水面載沉載浮的水馬時,我伸出右手,一把抓起鎖鏈另一頭,而那水馬還是以睥睨眼神打量我。
「……祢就是兇手啊。」我壓低聲音問道。話音剛落,周遭慢慢地有冰霜濃霧凝集、旋轉,圍繞著我,越旋轉越快,形成小型旋風。
——艾莎妳冷靜一點行不……至少聽祂解釋啊。
可我只聽到我緊握著鎖鏈的手,發出「喀啦喀啦」的聲響。
水馬緩緩地轉頭望著我,然後發出一聲嘶鳴聲,充滿了嘲諷與桀驁不馴。
聽了都讓我眉毛緊皺。
「回、答、我……。」
「艾莎。好了。」
安娜卻已經從冰牆後方走出來,按住我顫抖的肩膀。
等等,安娜剛剛穿越了我無意間造成的小型暴風雪,只為了安撫我?
快冷靜下來啊。
「安娜,別太靠近我。我不知道祂會不會忽然起身,攻擊妳。」我緊盯著水馬,吩咐著安娜。
「……那麼妳現在引起的風暴,也是為了保護我嗎?」安娜卻不退縮,語氣堅定,絲毫不退讓,「如果不是,就收回它。不是說好了,別讓恨意控制妳了嗎?」
「……對不起。」
我聽到耳邊的狂風聲,逐漸平息下來。緊握鎖鏈的右手,也停止了顫抖。
我又被安娜罵醒了啊。
——唉呦,這麼聽妹妹的話啊。
「……!」
水馬說話了?
我覺得我要敘述一下水馬的聲音,這種經驗實在是太……微妙了。
首先,水馬有著女人的聲音……我還真的沒想過。只是我回想葉蓮娜所言:「祂的真身是一個女人,會在岸邊誘惑男人,然後再溺斃那些上鉤的獵物」,再結合剛剛戰鬥中不停地使用「水的記憶」干擾我,嗯,錯不了。
水馬的聲音如何?只論音質,很清澈,同時也頗溫潤醇厚。不過剛剛祂講出「這麼聽妹妹的話啊」的語氣……我覺得我被調戲了,對方還是一匹馬,怎麼辦?
「像妳這樣殺氣騰騰的女人,居然會這麼聽妹妹的話,這一點還挺可愛的嘛。」
「這水馬居然……居然講話了啊!」我依然不敢鬆懈,趕緊以眼角餘光確認安娜的位置,「安娜妳有聽到嗎?」
「有嗎?艾莎妳是不是又幻聽了啊……。」
「喔我忘了讓妳那可愛的妹妹聽到我的聲音,不好意思。」水馬的聲音再次傳來……喂,我妹已經有男朋友了啊,別那樣講話。
「哇嗚!是女人的聲音!」安娜驚呼,「祢的聲音……好好聽。」
「謝謝。」水馬的回應充滿自信,卻又不至於到自戀的程度。
我決定起身,放開還牽著鎖鏈的手,後退幾步,保持點安全距離。
「……怎麼啦?」
「我只是覺得,既然要對話,我如果還壓著祢,就太說不過去了。」我回答。
「那我身上的鎖鏈呢?」
「……我解開鎖鏈後,祢可別輕舉妄動。」我舉起手擋住身後的安娜。
「可以。」水馬立刻回答。我猶豫了幾秒,才伸出手指,指著祂輕輕轉圈,緊緊纏繞在祂身上的鎖鏈,化成淺藍螢光點點,消失得無影無蹤。
「妳的左手不痛嗎?」水馬帶了點惡意問道,但我聽得出來祂好奇的情緒居多。
「……我知道。」我剛剛戰鬥完,就發現我的左手手掌已經無法張開了。
「為了打倒我,也不在乎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嗎?」
「……嗯。」我輕輕點頭,「這是最基本的覺悟吧。」
「就算妳妹妹會擔心妳,妳也不在乎?」水馬語氣帶著嘲諷,直指我內心現在的愧疚。
安娜牽起我傷痕累累的左手,小心翼翼地輕撫著。安娜此刻的眼神,不捨遠多於責備。
……對不起,安娜。
「如果士兵因為家人會擔心,就選擇逃避兵役,那麼一個國家還會有防禦力可言嗎?」這是我的答案。
「然而一個國家,還有很多手段可以避免戰爭——聯姻、金援、同盟、遊說……。」水馬語調中的諷刺,此時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純粹地敘述,好像辯士那樣,「像妳這樣握有強大『力量』的人,反而是最容易迷失其中、最不容易看清的。與惡龍纏鬥太久,自身亦將成為惡龍。」
我沒有直接反駁,也不打算針對祂的提問回答。
因為祂說的對。
「難道想要渡過黑海,有除了與祢交戰以外的方法嗎?」我問。
「取悅我。」水馬理所當然地答。
「……所以我一開始就選錯路了,是嗎?」
「妳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充滿峭壁與斷崖的道路,但是妳依然抵達了山峰,對此我由衷的欽佩。」水馬是真心在稱讚我,讓我有些意外,「然而,最難的不是攻頂,而是如何全身而退地從山峰走下來。」
我微微閉上雙眼,反思祂想表達的。
「水馬……水馬女士?」安娜緩緩舉起手,有些緊張的模樣,「我……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可以喔,可愛的安娜妹妹。」等等,水馬,為什麼又開始調戲我妹……就叫祢不要這樣跟已經有男朋友的人說話!算……算了。
「爸爸媽媽……真的是祢殺的嗎?」
安娜!我聽了,趕緊從後方抱住安娜,拍拍她的背。
抱歉……剛剛水馬使用回憶干擾我時,安娜可能沒有跟我一起看到那些回憶……可惡,我怎麼又忘記顧慮安娜的感受了?
「是的喔。我還差點殺死妳的姐姐——假使她不夠強大的話。」水馬的回答,很平淡。
「……果然。」安娜緩緩低頭,垂下肩膀,我看到了她慢慢握緊雙拳,卻早在我反應過來之前,就鬆開了雙手。
「安娜……。」我輕輕呼喊,將她抱得更緊,希望她……知道還有我在這裡。
「真是的,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坦白呢……?雖然我知道祢是在守護黑海,但是……但是果然還是不能原諒祢啊……。」安娜帶著哭腔說道,眼眶的淚水正在打轉。
「……抱歉,安娜。」完了,現在我聽到我的聲音在顫抖,「是我的錯……。」
明明受傷的是左手,可是現在我的左邊胸口,卻感到被抽空的痛楚,喘不過氣來。
當我緊抱著安娜,緊緊貼著她的後背,再次聽到她心跳的聲音……才覺得這份痛楚稍稍平息。
安娜,如果心跳聲可以治癒苦痛的話,那現在妳聽得到我的心跳聲嗎?
我以眼角餘光看了一眼水馬,祂透著光芒的雙眼,現在柔和了很多。
「黑海的另一頭……最好要有一切的真相喔。」安娜輕輕地拍了拍我的手,這是要我「放手」的暗示。接著,她慢慢地站穩,擦了擦眼角淚水,「不然……我會更無法原諒祢的……。」
水馬與安娜對望,沉默一晌。
「我發誓,在我身後,會是一切的答案。」這是我這次對話裡,聽到水馬語氣最堅定的一句話,「走吧,由我帶領妳們,前往阿托哈蘭。」
「……安娜。」我伸出右手,緊緊握住安娜的手。
安娜與我對望,接著牽起我的手。
「妳可以先難過一會兒,沒有關係的。」我望進安娜的雙眼,「由我來握韁繩吧。」
妳不需要一直都這麼堅強,真的。
「……謝謝。」安娜先是愣了一會兒,接著淺笑。
等我簡單處理左手傷口後,我造出一條冰製韁繩——原理像是把鎖鏈的圓環縮小,就會有這種效果——繫在水馬身上後,我跳上水馬,再牽著安娜上馬,讓她坐在我前方。
我看了一眼黑海與天空的交際線,不禁開始思考——渡過黑海,就會有一切的答案嗎?我不知道。
前進吧。
也只能前進了吧。
就朝著未知前進吧。
「安娜,坐穩了嗎?」我問。
「嗯。」安娜的聲音還帶著鼻音。
「……靠在我身上。」如果這樣能讓妳比較好受的話。
「好。」她慢慢地倚靠在我胸前,然後緩緩地深呼吸,「對了艾莎,妳的左手怎麼辦?傷成那樣,不能握韁繩吧?」
「單手握韁繩還是可以的。」
「別逞強啊,」她笑著轉頭看著我,縱使眼角還殘存著淚珠,「我來跟妳一起握韁繩吧。」
她一手輕撫著我的左手,另一手則是握上韁繩的另一邊。我從沒想過原來雙人共乘馬匹,還能夠一人握一邊韁繩。
安娜總是能以意想不到的方式,讓我心頭一暖。
我也能夠給予安娜需要的溫暖嗎?
「……謝謝。」我微笑回應,同時我伸出手指,擦拭安娜眼角的淚水,然後輕撫她的臉頰。
別怕。我就在這裡。
「別一直跟我道謝啦……」安娜搔了搔後腦杓,然後把頭轉了回去,緩緩地躺在我身上,直到完全癱到在我懷裡。
那是她無條件的信任。
想到此處,我立刻把她抱得更緊,想要給予一點「回應」。安娜就在我的懷裡,沒有任何距離,我可以感應到她的一舉一動,彷彿她現在就是我的一部分。
「出發。」我說。水馬聽了,便急奔起來,往北方。
踏行於水面的馬蹄聲,相當地悅耳清脆,應該能讓安娜安心入眠。
「……睡吧,安娜。妳應該累了吧?」我說。
「妳才會累吧?」安娜稍稍側身,對我露出疲倦的笑容,「打架不會累嗎?」
「……妳看起來很累,快睡。」我稍稍加重語氣。
「還要跟妳一起握韁繩啊。」安娜調皮地吐吐舌。
「……。」好吧,我接受,「那累了可以睡,沒有關係。」
「妳好掃興喔,我想看星星嘛。」安娜向我眨眨眼睛,「妳看這片星空,還有遠方的極光……這景色這麼漂亮,妳怎麼還有心情催促我睡覺?」
我猛然抬頭。
那道極光,有如綠紫絲綢交織而成的絲織品,隨風飄曳,透著黯淡的光芒,高掛在天空。而那些星星,是這絲織品的點綴,像是鑲在上頭的寶珠。
我怎麼會沒有意識到?
「真的好美……。」我依然抬著頭,眼前這片天空實在是太過璀璨。
「看?沒有我的提醒,妳都不知道妳錯過多少美好事物,」懷裡的安娜一副洋洋得意,「不過,艾莎一直都是這樣,不是嗎?平常一工作起來就會全神貫注,連城堡外頭花開了,都沒有察覺。」
「對於這種事情,安娜倒是很貼心地不斷提醒我。」
「不然艾莎會一直錯過周遭的美景啊~」說到此處,安娜話鋒一轉,「艾莎,妳還記得……之前妳幫我過生日時,妳曾經說,要把太陽、月亮還有天空摘給我……。」
喔不,是我不小心把自己累倒的那次安娜生日。
那次實在是太想好好彌補安娜了。
「……我那時肯定是喝醉了。」我把頭別過去。
「這麼浪漫的艾莎,現在跑到哪裡去了啊?」安娜微微歪頭。
「……為什麼忽然這麼問?」我扶額。
「因為這風景真的很美啊,我以為妳會特別有所感觸呢。」安娜燦笑,在我眼裡比高掛在夜空的月亮,還要耀眼奪目。
總覺得……安娜只是想要安慰我嗎?別這樣啊……妳好好休息沒有關係啊。
「艾莎……妳或許會覺得我應該要好好休息。」安娜妳會讀心術嗎?算了……看現在的她,低頭輕輕撫摸我負傷的左手,「但我總覺得,這麼重要的時刻,我如果貪睡錯過了……就太可惜了。」
我只是沉默。
「有妳在身邊陪伴……我就心滿意足了。」安娜直視我的雙眼,接著再次癱倒在我身上。
「……謝謝安娜。」這是我現在唯一想得到的回應,真是……可惡,為什麼我不是詩人之類的,而是無趣的女王啊。
我緊緊抱住安娜,然後用有些僵硬的左手,輕碰安娜鼻樑。
好了,快睡吧。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來妳也會對妳妹說出這麼肉麻的話的嗎?」水馬此時出聲嘲諷。
「……欸,閉嘴喔。」我皺眉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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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老周。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來艾莎妳也會對妳妹說出這麼肉麻的話的嗎?
嗯。(衝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