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解開水書記載的魔法啊……這還真是極具吸引力的一件事呢,連我也有些興奮了起來。」梅羅爾傑德聽完了艾伯特的簡述,大致能夠知道這魔法得來不易「我會盡可能幫忙的,畢竟這也是我的研究之一。」
「那就麻煩你幫忙了。」艾伯特禮貌性地道謝。
「話是這麼說,不過我也不確定能不能幫上忙,因為我收藏的水書來自各國,也不一定能拼湊出整個魔法的全貌。」梅羅爾傑德緊接著告知他自己的問題「其他的問題等開始研究後再討論吧,我覺得解讀這東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沒關係,盡力而為就好。」艾伯特也明白其中的困難程度,這種根本就像史前遺跡一樣的物品,想要找齊完全碰運氣。
「那麼,我把地下室的鑰匙交給你們,明天就過來吧,九點,有甚麼需要就跟瑪羅娜說一聲,我平常都是下午才會過來。」梅羅爾傑得很爽快的就把鑰匙交給艾伯特「時間不早了,你們還要搭車回去對吧?」
沒等回應,梅羅爾傑德馬上就命令瑪羅娜準備馬車,直接送艾伯特與海恩到車站去。
車站的人潮還沒有散去,意外的還有街頭藝人正在表演,雖然已經不是下午所見的那一組了,由於列車在即,艾伯特雖然滿懷好奇卻也沒時間去欣賞,直到列車進站,他的目光時不時都會往那兒飄過去。
梅羅爾傑德站在月台目送列車離去,直到看不見車尾燈了他才走出月台,經過站前廣場昂,他瞥了一眼正在奮力表演的藝人,露出了和月亮一樣弧度的笑容,緊接著轉身進入馬車,乘著月色駛離逐漸冷卻的中央車站。
艾伯特與海恩接連好幾天準時到喵本堂報到,在地下室鑽研的時間都切換成艾洛特,至於海恩,因為對這工作的幫助有限,所以多半都在店內幫助瑪羅娜打理環境,只有偶爾會需要他幫忙解答些問題,畢竟他旅行多處,雜學豐富。
「山之北謂之陰,雖然越過了某些地方會相反,不過以石板發現的地點來看應該不會錯。」海恩在艾洛特拿來當文本上點了點,這裡有記載很多方位跟魔法陣,佔滿了整張紙的所有空白,相當複雜。
「陰影,應該是這意思。」艾洛特在一旁寫下註釋「那這個,高舉太陽的人?」
「太陽在多數神話中代表神,我想你應該讀過不少類似的東西,而下面的人可以解釋成大能者,或是擬似神的存在。」海恩幫他在另一邊再寫上註解「不過這邊出現的第二位神明就不知道是什麼了。」
「嗯,這個世界上有許多神話,不好辨別。」艾洛特點點頭表示理解。
不過這個第二位神明,出現的次數並不多,並不妨礙到整體閱讀的流暢度,只是或多或少令人在意這個詞彙的意義,接下來他們就沒再討論了,因為解讀出來的不多,討論多半像這樣斷斷續續。
梅羅爾傑德在下午的時候回到了喵本堂,這時候才是整個工作最順暢的時間,他們從書架上已經將所有可能關聯的文本都取出來了,以此為基準,分頭進行破譯的效率高了不少,意外的,這裡收藏的水書幾乎可以拼湊完整個魔法。
整個工作持續到日暮結束,瑪羅娜已經準備好了豐盛的晚餐。
「其實我今天有注意到一個問題,這些水書為何會散落在各處?」在工作結束之後,眾人如往常一般的聚在一起用餐,梅羅爾傑德通常喜歡在這時候做統整性思考。
「或許作者是個到處流浪的旅人?」海恩反射性的回答。
「這個論點不太成立,過去要旅居各處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除非有甚麼特別的理由讓他非得冒著這樣的風險。」
「或許跟魔法的性質有關係。」
「然而就目前來看,這個魔法是不具備破壞力的,既然如此,應該是沒有必要才是。」
餐桌前陷入了一陣沉默的思考,而打破這氣氛的是瑪羅娜的腳步聲。
「主人,在地下室的錄像水晶似乎沒有關閉。」瑪羅娜走進餐桌前提醒著。
「錄像水晶?我們有確實關閉吧?艾洛特?」梅羅爾傑德微微一楞,並且徵求最後跟他在一塊兒的夥伴意見,他印象中確實是有正確關閉「該不會是錄像水晶壞掉了?那樣的話可就糟糕了啊!」
「確實是有關閉,我們關閉後還在裏頭待了一段時間,不會沒發現。」艾洛特點點頭,他對自己的記憶力非常有自信。
「那就快去檢查看看,那裏面可是有你們帶來的的資料啊!」
於是一群人迅速的從餐桌移動到地下室,果然在地下看見了正在運作的錄像水晶,它正對著牆面放映著,不過奇怪的是整個畫面都是空白一片,然而,當梅羅爾傑德上前準備關掉它並拆解檢查時,畫面變了。
一直呈現白色的牆面,浮現了似曾相似的場景,那是一片破敗的遺址以及巨大的碑石。
畫面中有一個人正站在巨石碑面前,以手指在上頭劃出一道一道刻痕,緊接著,他似乎注意到了甚麼東西而回頭,然後說了一些不明所以的話,整個放映就在這裡斷掉了,然而最後那半遮的臉卻值得令人深思。
「是這個人,創造了這個魔法?」艾伯特與梅羅爾傑德互望了一眼。
在最後的那一幕,他們只看見了那人披著的黑袍子,袍子的邊緣繡了複雜的金紋,而在連帽下能看見幾縷白髮,以及在臉頰上繪製的一個雙重四方,至於這個人說的話,大概不是現在世界的通用語。
然而在兩人互相交換意見的時候,沒人注意到海恩微微顫抖的身軀,他不知道是興奮還是恐懼,面對畫面中的那個影像,他唯一能聯想到的只有曾經聽聞過的傳說,流傳於他的國度,帶來奇蹟的人。
也是,成就他存在的人。
他試著想要開口,可是心底的波瀾讓他好幾次都沒有成功,直到艾洛特把錄像水晶整個收好後他才緩了過來,那股莫名在心底的複雜情緒終於平穩了。
「這個人我知道……母親經常會跟我講起他的偉大。」海恩僵硬的開口,一句話,吸引了所有的目光,包含在一旁靜待的瑪羅娜「他是,為班德王國整合了所有鍊金術的人,在我們這些煉金術師裡,敬稱為先知。」
班德王國的先知,祭祀的遺址,隱隱約約好像有甚麼正在串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