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防戰持續,雄性蛇魔只打算一直閃躲,不給予任何反擊,牠知道眼前的人類只是在硬撐,拖下去的結果一定是人類率先撐不住……
「唔!」一時不察,閃避的時候不慎被劃出一道傷,雖然很淺卻也讓雄性蛇魔憤怒。
剛剛就該殺死這人類的!雄性蛇魔放棄掉防禦,刻意吃下刺入自己肚子的那劍,舉起尾巴要刺穿他的頭顱時……
一道身影極速插入他們之中,他舉劍擋住了雄性蛇魔的尾巴,並強硬的逼開牠。
「不是說過別任意殺人嘛?」微怒的質問語氣來自於突然出現的第三者-女子口中,她瞪視著雄性蛇魔,雙眸出現強烈的警告之意。
雄性蛇魔看著她,無奈嘆出一口氣,後退一段距離,舉起雙手表達不再進攻意願。
瑟必樂則是愕然的看著,還不明白理應是死掉的她為何在這時,因為戰鬥節奏的打斷讓暈眩感與黑暗襲捲而來,終於承受不住的他直挺挺倒下。
「你也太狠了吧。」女子隨即蹲下身檢視一下瑟必樂的傷口情況,忍不住開口抱怨,「只要逼退就好,為什麼……」
「他差點害你死,大人。」對於女子,雄性蛇魔語氣上帶點恭敬,牠注視女子胸口上的傷,點出一件事實,「要不是他把當你當人類,你早就死了。」
「沒死就算了。」女子攤手,雙眸仔細盯著臉色慘白的瑟必樂,她雙眉緊皺,「不馬上處理,不行呢。」
「大人……」雄性蛇魔無奈,「沒必要為這些人類……」
「你閉嘴!」生氣的女子阻止牠繼續講下去,雙手俐落地為他進行止血,然而看著對方呼吸頻率漸漸緩慢,思考一會兒,為了救這人類,現下她也只能使用一個暫時性方法而已。
「啊!」女子這時想到什麼,她轉頭望著不遠處兩位旅者,「先把那兩位處理吧。」
「知道了。」雄性蛇魔聽令,牠尾巴一甩,將那兩位旅者打昏後,女子手指沾上自己胸口上的傷,用自己的血跡在地上畫出一個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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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內,惡凕正悠閒的品嚐著下午茶、一旁的琦音則是盡責站在他身邊護衛。
就在這時,一雙略顯蒼白、體溫略低的手憑空出現在他的脖子上,輕輕的按著他脖子,讓他無奈地放下茶杯,「御醫小姐,你這玩笑有點恐怖。」
「哈哈,陛下嚇到了嘛?」蒼白雙手的主人發出鈴鐺般的笑聲,國王前方的空間扭曲,接著御醫那美艷身型現行,她收回手,妖異的紫色瞳孔盯著他,像是想從他神情讀出什麼,「小瑟瑟去哪?」
「任務,叫他幫忙拿東西。」惡凕繼續喝著茶回答。
「蛇魔蛋嘛?」御醫輕巧的詢問,讓惡凕停下自己動作,看著滿臉笑容的御醫。
「你沒回答,就當你承認囉。」御醫一手摸上自己頭髮把玩起來,自顧自地講著,「蛇魔是高階魔物,只要牠願意跟人類簽訂魔物契約,會是個強悍又忠誠的實力,但是契約簽訂沒這麼容易的。」
魔物契約,是魔物遇到認可的人類才願意簽訂的契約。人類可藉此得到保護,而魔物則獲得一個成長的機會,但具體內容向來只有雙方才知道,不管怎樣,光是那前提就可以讓很多想嘗試的人卻步或是失敗,越高階越是如此。
其中的蛇魔更是在歷史紀錄上,只有被稱為大魔導師-妲蓮娜成功得到認可而已。
妲蓮娜,百年前以最年輕之姿得到「大魔導師」資格的奇女子。聽聞她身負好幾種魔獸契約,更甚者有傳言說她跟龍族簽訂另一種契約。
惡凕就是在打這個主意,但他不可能會特意花時間和冒著生命危險去得到蛇魔認可,所以才會想從蛇魔蛋下手進而得到強大的實力。
「只是想要一個安定的棋子而已。」惡凕放下茶杯,輕輕的說著。
「小瑟瑟不安定呀……」御醫笑得很燦爛,「沒辦法呢,雖然無法確定……但他的命並非只是被限制在此地……」
惡凕直視著她,當年把瑟必樂帶回來時,御醫的神情明顯出現變化,但她沒說什麼,只表達自己會好好善待這孩子。
使得他不得不懷疑,御醫是知道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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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渲染了天空,星光點綴在黑布上,位於青炎山脈之間的山谷裡吹起涼爽宜人的風,可惜對於全身被綑綁的古卡堤和牧卡堤來說,他們無法好好享受這舒適的一刻。
位於他們不遠處的洞穴內,一名水藍短髮男子躺在地上,上半身衣物被脫掉放到旁邊,左手、腹部和雙腿都有用繃帶包紮,上面還滲出血液,他臉上毫無血色、雙眸緊閉,但從呼吸平穩的狀況來看,似乎只是昏迷,沒有大礙。
「唔……」瑟必樂發出細微的聲響,水藍色雙眸睜開後,他困惑看著自己所處環境一會,昏沉的腦袋才慢慢想起喪失意識前的事情。
他坐起身,訝異的看著自己身上的傷痕被人處理過,並細心上藥,而自己的長劍也只是放在旁邊,沒有拿走。
為什麼……瑟必樂記得很清楚,他跟蛇魔戰鬥的最終,那名理應倒下的女子現身並阻止他們。
可是為什麼要救他?
這時遠方傳來腳步聲和東西滑動的聲音,他轉向來源,與那雙明亮的翠綠雙眸對上。
「醒來了呀。」女子開口,此刻的她處理好自己的傷口,身上衣物也換上另一套。
「有必要救我嘛?」瑟必樂問她。
「有喔,我不希望我眼底有任何過度殺生行為。」女子如此回答。
「天真的傢伙。」瑟必樂冷冷反駁,他握住身旁的劍對準她,「你就不怕我再一次殺你嘛?」
「來呀。」女子面對他的話毫不畏懼,臉上更是綻放渴戰的笑意,「現下你跟我都重傷,這場勝負很難說吧。」
「……」瑟必樂盯著女子不懼怕的面容,同時也注意到她身後兩隻蛇魔正警戒著他。
「當然囉,殺了我你有沒有辦法活著離開,這就不知道了。」女子發現瑟必樂雙眼看著她後面,她一臉輕鬆的表示。
「看來這次我只能離開了。」評斷自身處境太劣,瑟必樂收起劍,起身把衣物穿好,「就當是感謝你救我份上,我現在就走。」
「感謝放過。」女子滿臉笑容的感謝,等到瑟必樂要走前,「如果可以的話,下次堂堂正正打吧。」
「……真有下次的話。」瑟必樂背對她這樣說著,接著就舉步離開。
來到外面就看見被綑綁的兩位旅者,主動為他們解綁並提出回去的建議。
「等等蛋……」古卡堤還想說什麼,就被瑟必樂拿劍對準他的脖子。
「雄性蛇魔都回來了,無法達成任務。」瑟必樂冷冰冰點明現今情況。
兩位面面相覷,最後在瑟必樂冰冷帶有殺意的注視下,還是選擇跟他乖乖回去。
回程途中,瑟必樂因為傷口問題,感覺到有些不適的他選擇先停住到樹下休息一晚,明早在啟程。
而古卡堤和牧卡堤沉默地看著,等到瑟必樂睡得很深沉、毫無警戒的時候,兩人對視許久,最終像是下定決心般,從隨身行李拿出匕首。
悄然的來到瑟必樂那邊,看他沒被驚擾的模樣,兩人點頭,一人準備把劍拿走,另一人則要把匕首插在瑟必樂身上時。
瑟必樂在對方碰上劍的那瞬間睜眸,他搶先一步握住劍柄,拔劍對準古卡堤,語氣像是結成一層寒霜一般,讓人顫抖,「造反了?」
「反正、反正……」古卡堤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即使被劍對準,仍舊舉起匕首要往瑟必樂身上刺,「我們也已經不想待在他那做事了--」
話才一說完,銀光閃爍,一具頭首分離的屍體掉在地上,發出沉重的聲響。
牧卡堤跌坐在地上,看著上一秒還活著的夥伴,下一秒竟成了冰冷的屍體,對死亡的恐懼感抓住自己的心靈,讓他開口求饒,「不……我沒有……」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瑟必樂緩步走向他,舉起劍,「決定的人是陛下。」
語畢,長劍劈下,讓牧卡提步上與自己夥伴相同的命運。
那時在書房裡,惡凕敲桌子的意思就是私下對瑟必樂下達另一個命令-任務結束,處理他們。
隨意把屍體丟在原地,瑟必樂走去森林內的河流,把身上繃帶拆掉並丟進下去讓它流走,還把血味和草藥洗掉後,他這才回去準備報告任務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