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刀劍亂舞同人】現在我看見火燄 - 00.其名為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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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 其名為冬真（關於那位審神者的遊戲）

「君は俺のあるじなの、答えろ。」
冬真挑起一邊眉梢。「這個我倒是聽懂了，《Fate/stay night》裡的台詞嘛，所以這是要參加聖杯戰爭的意思囉？」說到這裡她查看自己的手背，沒有令咒。
「……並不是。還有《Fate/stay night》是？」
「十八禁遊戲，某種程度上來說算是H-Game。」
魂之助閉上眼睛不想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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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鈴清脆的返響從這個深幽的宅邸的某處傳來，盤腿坐在榻榻米上的冬真（とうま）側耳傾聽一會兒後打了個哈欠。

　　她百般無聊地瞅了眼騰空在刀架前的打粉棒來回輕輕拍著一把武士刀的刀身，白色的奉書紙接著擦除打粉和抹走舊有的丁子油。這個過程將不斷重複著，直到虛空中浮現的一列倒計時數字歸零，「手入」才結束。

　　冬真滑動手機螢幕查看剛才搜尋到的武士刀的保養方法，在擡頭比對眼前的畫面，心底嘀咕著果然非常麻煩，幸好不用親自做這些。

　　思及此冬真轉過視線，在她面前躺在被褥裡休息的青年熟睡著，胸口規律地緩緩起伏，原本滿是傷的身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癒合，臉色也不再慘白。

　　這傢夥真的不是人類啊。冬真歪頭想道。

　　當初依照魂之助（こんのすけ）的指示讓青年獨自踏上戰場的時候她就料到這個結果了。與其說是震驚，不如說只是嚇了一跳而已。畢竟對方渾身血地斬殺敵人的場景仿彿爆衣發動必殺技的過場CG，沒什麼太大實感，直到男子躺在手入室接受治療才有那麼一點「欸傷得好像挺嚴重的啊」的感慨，甚至連愧疚、難受或同情之類的感覺都沒有。

　　冬真摸著下巴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冷血了，但這本來就是「新手教程」的一環，所以差點給敵人殺死也是無可避免的結果不是麼，男子若要憎恨就去恨那個「時間政府」吧。

　　「哦呀，已經進入手入環節了嗎，那麼這個流程妳已經熟悉了吧。」從打開的紙門走進來的魂之助說道。

　　臉上有著赤紅與藍色奇異斑紋、形似狐貍的嬌小獸類搖著大尾巴湊近傷者仔細查看，牠那愛憐的眼神太過人性化而顯的極其不自然。

　　「很努力地戰鬥了啊山姥切國廣。妳也辛苦了，審神者冬真。」

　　「其實我什麼都沒做，只是在虛擬介面上點擊手入這個選項……不如說幸好是全自動的，我根本就不懂怎麼──」

　　冬真把「修理」這個詞嚥回肚裡，那樣說就好像男子只是一個物件而已。不過對方是付喪神、本體是一把武士刀──準確的說，是刃長二尺以上的打刀（うちがたな）──所以這樣說其實也不算錯吧。

　　真是麻煩啊，明明是武器卻變成人類的模樣，而且還用自身本體去戰鬥，簡直莫名其妙。

　　她煩躁地抓了抓頭髮，「總之你明白我的意思。」

　　「但是這一切都是因為妳的靈力才得以做到，不管是喚醒刀劍男士令其顯現形體、還是執行任務時所謂的『遊戲模式』──雖然妳完全是個大外行，大部分的靈力還都用在無所謂的事物上導致妳的刀劍男士感應不到彼此的連結、懷疑妳究竟是不是主人，不過能用『玩遊戲』這種最簡單的方式來完成任務便足以彌補這個小缺點。有些出身在古老家族的審神者還不見得能辦到呢
。」

　　冬真以曖昧的點頭當作回應這句不知是褒還是貶的話語，一邊在心底罵道既然知道我是外行那還讓我做什麼審神者（而且還跟我所知道的審神者①完全不一樣！），我根本是被拐騙進來的！

　　「先不說這些，做為新進的審神者妳可以重頭慢慢學，現在最重要的是妳的刀劍男士。如妳所見，身為九十九神的他們也是會疲憊受傷，更別提也會『死亡』，那樣的情況稱之為『碎刀』。」

　　冬真瞥了眼青年再挑眉看向魂之助。「那你讓我命令他上戰場的用意是什麼？」

　　「這是爲了讓刀劍男士意識到自身的極限，獲得人類的軀體後終究與作為一把刀時有所區別；同樣亦是讓身為指揮者的審神者明白冒進的後果，所以請斟酌妳的刀劍男士的能力、掌握好他們的身心狀況。付喪神既強大又脆弱，還請妳愛惜他們，這是審神者的責任之一。」說到這裡魂之助抖了下耳朵，睜大琥珀色的圓滾滾眸子。「不過就算『碎刀』了，妳也能回到該時代再次找到他們，重新培養、繼續完成任務。」

　　「這種說明只會讓人覺得更無所謂不是嗎。」

　　魂之助搖晃牠的尾巴，點頭同意。

　　「的確是會有這種想法的審神者，例如爲了節省資源不讓刀劍男士攜帶刀裝直接出陣，或是將受了重傷的刀劍男士當作廢棄品進行刀解或鍊結，更有的是出於惡意反覆折斷他們；反之也有因為投入過多情感而產生扭曲慾望的人，常見的情況有女性審神者愛上刀劍男士，或者男性審神者讓刀劍男士侍寢，他們偏離了初衷，最終使自己還有刀劍男士們暗墮。」

　　拿起手機的冬真心不在焉地點頭表示有在聽。這個圈子心理病態的人不少，性癖也很不得了，被武士刀肛或是肛武士刀，重口程度直逼兩男一馬。她開始登入人力銀行網頁，思考要投履歷到哪一家公司。

　　「以上情況會使政府判定該審神者不適任，必要時甚至會對本丸進行肅清。」

　　正在輸入密碼的冬真停下了動作，「……所謂的肅清是指那種肅清嗎？」

　　「正是妳所想的那樣。」魂之助嚴肅地答道。

　　「明白了。」冬真用同樣肅穆的語氣說：「我要辭職。」

　　「……審神者冬真，妳才剛上任不滿兩小時。」

　　「我應徵的是日商公司的廣告設計助理，結果踏進面試會議廳的下一秒人就在NHK大河劇場才會出現的和室裡，被一隻短腿大頭會說人話的狐貍要求從五把武士刀中選一把順眼的，在召喚出一個自卑系金髮美男子後強迫我當審神者保護日本歷史──我就直白地說了，我又不是日本人，日本歷史關我什麼事。我不幹了，那兩小時的薪水我也不要了，你們另請高明吧。」

　　這下魂之助終於露出符合一隻狐貍應該有的表情，那就是沒什麼表情。

　　「妳已經簽了同意書，時間政府也下了公文授與妳審神者資格，成為審神者後是不能隨意辭退的，幾乎每位審神者都是終身職。」

　　「我可沒看到這一條。」冬真扳著臉說。那一本堪稱字典的同意書她讀到二十多頁就讀不下去了，如果時間政府就是用這個招數來矇騙新人，那這手段可真是骯髒的成功。當然，她絕不會承認自己看到優渥的薪資待遇和令人眼睛發亮的福利後就不管不顧地簽下大名。

　　「就算妳這麼說我也沒辦法啊。」魂之助擺出為難的神情，但那實在太假了，毫無說服力。「當妳簽下真名的那一刻契約就發揮效力，只要妳一天不死妳就還是審神者。附帶一提，請別隨意洩露真名給其他人，這也包含其他審神者與妳的刀劍男士們，至於是否要遮住容貌……」

　　魂之助朝擱在一旁的黑色兔子面具頷首。

　　「真名和相貌被看到或知道了的話，就會被呼喚，從而可能被詛咒。付喪神畢竟是妖怪，即便擁有可喚醒沈睡器物中的思念及心靈之能力的審神者成為了刀劍男士的主人，倘若不被認可的話仍會遭到吞噬。亦有些審神者會因為自身靈力不足就施以惡咒搶奪他人靈力，尤其並非能力者家族出身、沒有後盾的新任審神者容易被當作目標慘遭毒手。當然，我們僅會提醒並不會強制，要怎麼做端看每位審神者的決定。」

　　冬真只想把眼前毛茸茸的小畜生掐死。現在才警告不覺得太晚了麼！而且這話怎麼聽都像是在威脅啊混蛋。

　　「要是我堅持辭職呢？」

　　「如此一來政府將會採取相應的保密措施。我們會確保妳徹底遺忘這段記憶，以免將未來的情狀洩露出去。」魂之助搖搖頭：「不過我並不建議妳這麼做，還記得我提過的『檢非違使』嗎？」

　　「記得是有別於時間政府以及時間溯行軍的第三勢力，其目標為排除包括刀劍男士在內的『歷史的異物』……」

　　「正是。不過檢非違使並不只是攻擊刀劍男士及時間溯行軍，最近甚至開始襲擊各個本丸，很明顯是順著刀劍男士的氣息衝著審神者來的。」

　　冬真面無表情地盯著魂之助。

　　「即使消除妳的記憶讓妳返回現世，檢非違使仍會追尋妳的靈力找到妳，失去刀劍男士的保護妳根本無法逃過追擊。我想放棄審神者資格是極為不明智的選擇。」

　　就算沒有放棄資格也有可能會被神經病一樣的職場同事和武士刀妖怪弄死不是麼。冬真冷冷地想道，順便在心底把時間政府、魂之助、審神者、還有刀劍男士統統罵了個遍。

　　「聽起來我沒有其他選擇的樣子。」

　　狐貍彎起眼睛看起來像是笑了。「不需要感到太絕望，我相信妳能適應得很好。我可是很看好妳唷審神者冬真，假以時日妳能成為了不起的人物的。」

　　「恭維的話還是免了吧，薪水跟福利給多少我就做多少事，多餘的事我可不幹畢竟我還是很愛惜生命的。」

　　「嘛，這樣我就放心了。那麼接下來……」

　　冬真打斷魂之助的話。「在『教學』繼續進行下去前，我有很多問題想問。既然成為審神者，我可不想一無所知地當個靈力供應器。」

　　「如果我能回答的話我會詳盡解釋的。」

　　果然是狡猾的狐貍。冬真暗自咂舌，沈吟了一會兒才開口。

　　「從一開始我就很在意一件事……你說在西元2205年政府為了阻止歷史修正主義者改變過去，將審神者送至各時代對抗歷史修正主義者，倘若那些審神者包含『現在』招募的我們的話，未來的政府會不知道『過去』哪些審神者暗墮？誰的本丸遭到檢非違使襲擊？哪些刀劍男士受到不正當對待？畢竟那些過去發生的事可以防範避免不是麼？如果這不是時間政府的過失，那就表示『過去』並沒有在『未來』發生，如此一來，我們正在經歷的『現在』又是誰的歷史呢？」

　　「唔。」魂之助擺動尾巴，饒有興致地道：「很有意思的想法，那麼妳的猜測是什麼？」

　　「第一個是了無新意的平行世界說。審神者能夠穿梭時空不斷取得同一把刀，而且按照魂之助你的說明，同一把刀可以同時復數存在；然而這些刀的記憶卻不是共通的，每個都是獨立的個體，這就說明有無數相似又不同的世界存在。不過這麼一來又有矛盾的地方了，倘若每次回逤時空的世界都不相同的話，時間溯行軍想要改變的過去究竟是否還存在呢？倘若無法返回『原點』，那麼就算成功逆轉了歷史也毫無意義不是麼？又或者，他們真正的目的並不在此……？」

　　魂之助眨了眨帶著笑意的眼睛並不答話，冬真只好繼續說下去。

　　「第二種猜測，『過去』的事件時間政府必須確保其發生，不僅僅是爲了守護歷史──這種鬼話我一點兒也不相信就是了──也是爲了保證既得利益不會受到破壞。我並不認為時間溯行軍有那個資本與時間政府對抗，檢非違使恐怕也算不上什麼真正威脅……說起來爲什麼不集結所有審神者和召喚出的刀劍男士們進行軍事化管理，而是分派到各個時空裂縫的本丸獨立作戰？而且敵方也擁有穿越時空的能力很難不令人做其他聯想……總而言之，要是改變歷史能夠得到好處的話誰會去阻止呢？恐怕那不僅僅只影響到日本，必然是有絕對不能改變的理由吧。」

　　「還有呢？」魂之助以鼓勵的語氣問。

　　冬真兩手一攤。「最糟糕的狀況，綜合以上兩點的一場不計成本與後果的實驗、一個玩很大的要命遊戲？時間政府、審神者、刀劍男士、守護歷史都只是幌子的陰謀論。我不喜歡這個，光是想像頭就痛。」

　　魂之助咧嘴笑了，一隻狐貍做出這樣的表情實在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不得不說人類的想像力總是精采得驚人，我認識的一個人常說『真實的事通常比小說要更荒謬』，而妳的猜測十分接近荒誕的事實。」

　　如果一件事情有變糟的可能，那它一定會變的更糟糕。深諳這個道理的冬真比出暫停手勢，她並不想知道真相如何。

　　「哦呀？知曉結局的話說不定對妳有所幫助喔？」

　　面對魂之助的誘哄，冬真完全不為所動。

　　「知道了又如何，只是增加煩惱罷了。而且我是來工作的又不是來當英雄，我也沒任何能力去阻止或改變──那都是好幾百年後的事了吧，到那時候我早就死到不能再死了，所以會變得怎樣與我完全無關。」

　　魂之助表示理解地點點頭。「只要沒看見就當作沒發生是人類共有的逃避心態，真是可惜啊審神者冬真，我本還期待這次妳會做出不同的選擇。」

　　「……不要跟我說其他世界的我有的根本就沒參加這次的『面試』。」

　　「事實上的確如此。」魂之助瞇起眼睛。「然而儘管有些許分歧，但是『審神者冬真』每次的選擇在『歷史』的走向中總是驚人地一致。於我自身而言，我希望這裡的妳能夠做出不同的抉擇、改變既定的結局。」

　　「說好的守護歷史呢？想要改變過去就會暗墮的設定呢？」

　　對此魂之助以平靜到近乎冷漠的語調說道：「歷史是由具有影響力的決定性人物及事件構成，其餘人事物不過是數據與紀錄罷了。雖說身為審神者，但是『冬真』這個人在整個歷史當中無足輕重，唯一特別之處只有極高的統一性，在擁有諸多可能性的無數世界裡這種『絕對不變』反倒成了異端，因此我十分好奇這種絕對性是否有所變化的那一天。至於暗墮的問題……妳有十分後悔到不惜付出一切去改變的遺憾之事嗎？或者說，妳有那個覺悟接受那樣的代價麼？」

　　冬真認真思考了一會兒，最後兩手一攤。

　　「完全沒有。比起爲了理想付出性命，我寧願抱著悔恨茍活下去。」

　　「……這句話通常應該反過來說吧。」

　　「要是連命都沒了還談什麼尊嚴理想，我的理想還是不用工作宅一輩子整天玩遊戲呢。再說了，要是真的有什麼遺憾，那也是當初我自己做的選擇不是嗎？」

　　「我明白了。那麼妳還有什麼問題想問的嗎？」

　　「唔……魂之助你究竟是誰？仿生機器？外星人？妖怪？式神？召喚獸？」

　　狐貍歪了歪腦袋，彎彎的眼睛流露出狡黠的笑意。

　　「我不過是爲政府工作的一個小小職員罷了。」

　　嘿，這種話誰會信？

　　「好了，繼續接下來的『教程』吧。這個木牌是手傳禮，是能夠瞬間完成鍛刀和手入、無須耗費時間的便利道具。往後進行遠征任務時政府會評估任務結果將其作為獎勵發放，對於靈力不足或新進的審神者來說是不可多得的機會。這個就算是送給妳的。」

　　冬真接過木牌後擡眼看了看時間，還剩餘一個小時又十二分鐘。既然是如此珍貴的道具，那麼節省使用、等待時間終了是理所當然的選擇吧，但這樣就不能完成「教學任務」了。於是她點擊虛擬介面上的使用選項。

　　倒計時歸零的當下青年便睜開了眼，他和冬真的視線交匯幾秒後猛然彈起來，對方邊慌亂地說些什麼邊轉頭尋找因為療傷而脫下的衣物。

　　「他在緊張什麼？」冬真不解地詢問魂之助。

　　「原本山姥切國廣接受手入治療時讓妳別跟著進來，因為相當在意自己是仿刀的身分，所以不希望自己的主人老是盯著自己看吧。當然，在女性面前赤身裸體對他來說刺激太大了。」

　　「我都不在意他在意個什麼勁？不管是仿刀還是贗品，他都是我選的第一把刀，我選的當然是最好的。」說到這裡冬真比了比刀架上的武士刀。「再說了那才是他真正的本體吧，被看光了又有什麼好害羞的？」

　　「雖說如此，不過召喚之初他們便持有過往的記憶以及覺醒的心靈，與審神者相處後也會越來越像個人類吧。把刀劍男士們當作真正的男性來看待會比較好唷。」

　　「明明只是武器，像人類什麼的也太多餘了，要是有必須將他們刀解的情況會很麻煩。」冬真的抱怨魂之助不做任何回應，她舉起手機對準青年，喀嚓聲和閃光讓山姥切國廣楞住了。「看來似乎相當缺乏現代知識啊……噢真的有拍出來呢，我還以為只能拍出本體或是像幽靈那樣什麼也拍不出來。對了，身材不錯啊。」末了還吹了個口哨。

　　雖然完全聽不懂自己新任的主人在說什麼但也明白自己是被調戲的山姥切國廣不禁紅了耳朵，神情有些不知所措。

　　冬真見狀舉手做出投降狀，「好吧，我到外面等，你慢慢來。」

　　和魂之助一起踏出手入室後她嘆氣抓著頭髮。

　　「他真正的年齡是我的好幾倍吧，有過往的記憶卻表現得這麼青澀，難道是因為還沒將身分調整好麼？真是麻煩。」

　　「這對妳來說很困擾？」

　　「與其說是困擾，不如說是煩躁。」冬真邊將手機塞進褲袋裡邊說道：「付喪神爲什麼要變成人類的模樣模仿人類呢？妖怪有著近似於人的心什麼的，光是想像就很不舒爽。有點理解爲什麼那些審神者會百般折辱刀劍男士了……」

　　「好歹我也算是政府官員，對接下來妳要說的話可不會視而不見唷？」

　　冬真擺擺手。「放心啦，我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我可不敢與時間政府為敵，也不想招來付喪神的仇恨。」

　　魂之助頗為懷疑地盯著她瞧，似乎不太相信的樣子。

　　「好吧，我的確非常好奇刀劍男士覺醒心靈以後究竟能夠有多像人類。然而對他們的身體施暴、給予精神上的虐待，這種方式太過簡單粗暴了，而且也不夠尊重他們──對了，如果審神者死亡或再也不適任的話，這些刀劍男士最後會如何？」

　　「失去審神者提供的靈力，刀劍男士將無法顯形、最終回歸原本的型態繼續沈睡；身為武器的付喪神無所謂是誰持有他們，如果有適合的審神者接手，重新締結契約再度召喚便是。然而多數情況下，這些刀劍男士會由政府進行回收作業一概銷毀處理。」

　　「這種過河拆橋的做法比我要做的事混蛋多了。」

　　「……妳想怎麼做？」

　　和室的紙門打開了，穿戴整齊的山姥切國廣向她們走來。

　　「我會盡我所能對他們好，然後再狠狠傷透他們的心。」

　　青年佇立在喚醒他、給予自由的軀體的主人面前，金色瀏海下的碧綠色眼睛專註地看著冬真，等待她的命令。

　　冬真露出了笑容。

　　「繼續進行『遊戲』吧，國廣君。」


　　──我很期待結局的時候你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我倒希望你永遠對我報復。這是我的真意。我今天之所以這樣把你找來，特地向你直抒胸臆，其實我也只能認為是受你報復的一個內容。為此，我等於是犯下了帶有社會性質的罪。但我既然生而為這樣的人，犯罪對我來說，是很自然的。我即使對社會犯了罪，能夠在你面前表示懺悔，實在是心滿意足了。我覺得人生的快樂無過於此。

──夏目漱石《後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