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跟我們去吃飯嗎?」小圈圈中,那個看似領導者的人這麼對他說。
「嗯……太晚回去我媽會罵。」整理好書包的他回答著。
「對吼,你下午沒課。好吧,那掰掰!」
他揹起書包,向那些下午有課的同學們一個個揮手道別。轉過身,走入往山下的階梯,他從口袋內拿出耳機,聽著他所愛的邦喬飛。戴上耳機之時,不免聽到些來自後方的悄語:「新同學好乖。」
裝做沒聽見,他獨自走往向下的階梯。
會被媽媽罵……是嗎?
想想這理由也實在有夠牽強,幹麻把自己塑造成一個這麼乖僻的樣子?都已經大二了。
他是個轉學生,轉到已經形成眾多團體的這班級。會跟這一個圈圈有些微接觸,是因為當中那個講話較有份量的同學是第一個跟他說話的人。於是他便不知不覺的開始跟著這個團體一起上課、一起行動。在放學時也會跟著他們互相等待,一起走下山。
不愛說話的他,在這團體中也只總是扮演著聽別人說話、陪笑的角色。回家方向與團體不同,而他也只會在那個岔路點跟每個人說再見。那是他唯一會跟每個人都講到話的時候。
其實他覺得自己根本就格格不入。
我這樣算是你們的一份子嗎?他常常這樣問自己。
走下山坡,來到公車站,婉拒計程車司機熱情的招呼,站牌旁的他望著公車會駛來的方向,邦喬飛高亢的歌聲正在耳裡高聲唱著。好聽,真好聽。
為什麼不跟他們一起去吃飯呢?明明就沒有人在家。……為什麼呢?
敲著腦袋,有時候真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這樣的日子會持續多久?他不敢想,或許自己一個人還來的好點吧?
望見遠方的公車駛來,哦?今天好像比平常快呢。禮讓了其他招著手的老人家們,拿出包裡的悠遊卡,他踩上了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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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聲響起,那是教室內每個學生都最想聽見的放學鐘聲。待老師喊出下課,原本鴉雀無聲的教室頓時人聲鼎沸。不擅長說話的他整理好書包,一如往常的等著其他人準備好下山。
「欸,你們要不要去打球?」一名同學突然提議道。
「好啊,我要去!」
「我也要!」
贊同的聲音此起彼落,啊,今天就自己下山吧,坐在位置上的他不自覺想著。
「偉良,那你呢?」提議的同學問道。
「我…大概就回家吧。」他帶著歉意回答。
「走啦,一起去打球啊!」另一名同學起鬨著。
「對啊,走啊!」
鼓吹的聲音愈來愈大,在他心中卻是充著不安及恐懼。我可以嗎?我能跟他們一起去嗎?但是自己的口才卻又是如此的差,真的能夠打成一片嗎?
「我可以嗎?」不自覺脫口而出,他被自己嚇了一跳。
「你在說什麼?當然可以啊!」那個同學大笑著,並且伸出了手。
他呆望著,腦中不斷閃過的思緒非常復雜。驚訝、不安、驚喜、恐懼、開心卻又帶著一絲猶豫。
該怎麼做?我該怎麼做?
今天,就叛逆一次吧。
不知道哪來的聲音從腦中響起,他笑了。
並且伸出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