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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飛鳥】唐吉軻德症候群 病例11『醫生龜田』

作者:飛鳥│2015-09-04 17:23:38│巴幣:92│人氣:615



  她的笑容絕美,美的令人不安;不安會化為懼意,而恐懼終成暴力。

  啪哩!

  陶瓷在響聲中碎成了割裂片狀,近乎與茶杯落地同刻,我以單手掐著她的細頸,將之猛力按倒在長桌上。幽子護士即便感受到逐漸窒息的威脅,卻絲毫不改面色,她僅是眨眨黑眸凝望著我。這讓我更為急躁了:「怎麼回事?那些傳單是什麼?妳又是誰?」

  眼角餘光之中,印有我和翠葉的通緝單就擱在那,我總想不明白。

  我認得,那照片是我警員證上的,而翠葉多半是她的學生證吧。

  但那些傢伙是如何鎖定我們的姓名與背景的?這他媽的棘手了。

  「政、政宗……」翠葉她語帶勸慰,小力地搖了搖我的臂膀。

  激烈情緒無法被細語給安撫,我惡狠狠瞪向她,我知道我的神情一定不怎麼好看,才會使她怯怯然地瑟縮了下。一瞬間她似乎對我產生了懼意,但她隨即堅定地重新將視線移回我的瞳仁中。她輕搖搖頭,示意我不要衝動傷害幽子。

  至少,她認為這樣是不好的:「先、先聽聽看幽子小姐的回答?」她試著微笑。

  不用她說我也明白,現在的我是衝動了些,我很少會如此畏懼自己的情勢不利。

  「嘖。」眼望幽子的泰然,耳聞翠葉的勸告,我咋舌放緩了力道:「回答我。」

  質問迎來一陣沉默。幽子依然保持著上半身仰躺桌上的姿勢,她的眼珠子轉了轉,這才悠悠開口:「綠瞳人與反制者……是人類大腦為對抗病毒而進化的姿態。」她輕柔卻也冷淡地將我手移開,並且緩慢坐起身子:「同時也是世界的希望。」

  哈,世界的希望嗎?

  看著她雙腿交疊坐直腰背,我對她的話語嗤之以鼻。

  綠瞳人這個名諱我是聽過的,然而屬於我的反制者稱號卻是首次聽聞。

  不需要幽子解釋,我最能瞭解這兩種人的實際情況,畢竟這就是『我們』。

  「風車很聰明。」幽子簡短地將該小隊名直接譽為風車。她捏了一張傳單,同時也拾起一杯未打翻的茶,如先前所說,她很泰然。她竟就這麼小口小口啜飲起茶來:「通訊時代已然終結,他們選用古早的傳單,並以直升機大量灑落在各都市。」

  「直升機。」我笑了。

  「好酷。」翠葉則點點頭,使我翻了個白眼。

  太誇張了。據幽子所言,日本境內各大都市或許都有我們的通緝令。我無法想像風車小隊究竟有多麼針對我們,他們可是世界級部隊呀,竟懷有如此碩大的敵意?我猜啦,是因我擊殺了『防火牆』所致;更或許,是翠葉她這類人過於稀少也說不定。

  我接著問了幽子「為何上頭有我跟翠葉的相片?」她倒是搖頭表示不清楚。我唯一想到的可能就是——有人出賣我,且是我與翠葉相識後才見過的人。最有可能的便是榊或法蘭克,但我實在不認為他們會做出此等舉動。

  「就這樣了。」瓷杯輕觸桌子的喀響,將我拉回了現實。

  言畢的幽子不知何時已飲盡了熱茶,她輕吐燙紅的粉舌,低語:「該沖涼些。」

  「所以妳說傳單是妳撿到的?」我沒理會她的惡意賣萌,畢竟我仍對她的身分保有疑慮,誰知道她是不是風車小隊的一員呢?只是面對我的質疑,她幾乎是立即答覆:「不,這是他們找上門來發送的。」令我意外,她是如此坦承。

  「因為我們,正在研究唐吉軻德。」

  神情倦然,她的眼簾低垂,看著有些惆悵。

  「我……不是你們的敵人,但,也不是友人。」

  她的表明不帶任何情感,卻因為如此而令人信服。

  幽子的話語停歇了,她歪著腦袋先看了看我,再瞧向速水:「姑娘看來比較懂事。」這句話超級傷人,至少我不想被翠葉比下去。幽子沒有理會我埋怨的神情,僅是自顧自地對翠葉繼續說:「傳單是很好的選擇,向正常人懸賞你們的同時,也向感染者昭告獵物。」

  感染者?獵物?啊!

  是啊!我這才意識到——會選用這麼玩味性的傳單,是因為唐吉軻德症候群啊!

  許多沉迷於RPG遊戲的患者,看到這種遊戲性質的通緝單,可是會亢奮莫名的!

  「咦咦!也、也就是說……」翠葉苦笑,捧起自己的懸賞單:「啊,賞金好少……」

  她似乎根本沒聽懂其中的危險性就是了。於是我幫她接話:「也就是說。」

  「現在全日本幾乎都是我們的『敵人』,對吧?」

  「是。」面無表情的幽子連安慰都不懂得,她單刀直入驗證了我的推論。還不等我嘆息,她突然像豎起耳朵的兔子般顫了顫,隨即躍下長桌:「醫生……回來了。」

  「啥?」我可什麼都沒聽到,倒是她煞有其事地扭開值勤室的門。

  白光映入,外頭依然是一片死白的空虛。我實在很討厭這份寧靜,就像連呼吸聲都被吞入其中一般。門外沒有看到任何疑似『醫生』的影子,倒是由遠而近的腳步聲劃破了寧靜,是沉重的足音,而彷彿與足音相呼應,連雨聲都聽的清晰了。

  步伐越發接近,翠葉也就挨的越近。她的認生個性實在令我無奈:「幹嘛?」

  「醫、醫生這種角色不是都會因研究失敗變成怪物的嗎……」咕嚕。她嚥了口唾沫。

  好吧,她就連腦袋都令我無奈。我雙脣微張瞪著她認真的神情,接著毫不留情的揉了揉她的頭,把她原本就凌亂的秀髮給揉的更邋遢了。我很確定醫生不會是什麼研究失敗的怪物,但來者是否為善……也得小心應對。

  握緊長棍,我咧齒迎接那門外的腳步聲。

  「辛苦了,醫生。」幽子微微欠身,語氣尊敬。

  幽子給我的印象是冷酷的,然而此刻的態度卻很恭敬。我想就連她都會尊敬的對象,想必是大有來頭才是。所以當我看著那身影逐漸從門邊顯現時,心理的戒備也就越發森嚴。

  等待、再等待;警戒、再警戒。

  終於——『醫生』現行了,他名不虛傳,正有醫生該有的容貌。

  但,也就只是『醫生』的程度罷了,他看來絕非什麼大人物。

  「啊!竟然!?」尖銳的男性驚呼聲伴隨目線與我交集。

  「竟然!?幽子小姐!我們有客人嗎?真是太棒了!太棒了!」急躁而慌亂的語氣。那男人手忙腳亂的跌入值勤室,他蹲伏於地上慌張的拾起原本抱於懷中的資料。這才『咻』的立定起身,迅速的將頭首貼向我和翠葉,使我們自然的後退了一步。

  「稀客!稀客!」

  梳開劉海,黑褐色的長髮披散,瘦高而弱不禁風的身材與我相比貧乏。他嘗試微笑招呼我們,然而其笑容卻帶有神經質的煩躁感:「你們好!你們好!」掌伸便大力的握了握我手,而我身體立即起了排斥反應,將之猛力推開。

  「唔哇哇哇!」誰知道他竟然就這麼被我推的踉蹌,向後仰倒入幽子懷中。

  「抱、抱歉!幽子小姐!」他尷尬的笑著,鼻樑上的眼鏡滑落,看來狼狽。

  在幽子無起伏說著「沒事」的同時,我注意到了。沒了鏡片的遮掩、沒了防備,那雙瞇瞇眼縫中的鮮紅一覽無遺。我意外的皺緊眉頭,眼望幽子想做確認,而她僅是面無表情地朝我點點腦袋。她確定了我的疑惑——這醫生,自己就是唐吉軻德症候群的患者啊。

  「哈哈……」『醫生』自嘲的搔搔腦袋,他的笑容在此刻看來有些瘋狂。

  「抱歉,是我過於急躁了!」他微笑以手按在襯衫凌亂的胸口:「敝姓龜田。」

  與醫療中心同名,他似乎就是院長,但與其身份不相襯的是那癲狂的態度。

  他的紅眸中閃爍著不安定感,使我確認了他不是同類:

  「兩位辛苦了!外頭殭屍這麼多!能來到這可真是命大呢!」

  在他喊出不知所謂的話語同時,我彷彿看到了幽子眼中的哀傷。  



本話參考並修改羅賓的投稿:
一個自認是科學家的患者,自認自己正在發明解藥,到處綁架人來做人體實驗。

龜田院長曾經是最接近解答的國際研究員,很可惜,他失敗了。

引用網址:https://home.gamer.com.tw/TrackBack.php?sn=2952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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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13 篇留言

黑龍.拉雅克
田龜源五郎

09-04 17:25

飛鳥
臭GAY男09-06 13:15
儚き花に祈るのは
搶沙發

09-04 17:26

飛鳥
09-06 13:15
天樞D奧古斯特布麗
贓比!!!!!!!


接下來他要說人類頭殼有真菌了嗎?0W0?

09-04 17:31

飛鳥
這場殭屍末日是雨傘公司搞出來的09-06 13:15
亞熱帶人
這就有趣了,在極度偏差的實證經驗下做出的研究成果到底會長怎麼樣,非常期待。

09-04 18:04

飛鳥
實驗大☆失☆敗09-06 13:16
Fenger
賞金 好少 你是在在意什麼賞金啦啊啊啊啊

09-04 18:17

飛鳥
是我我也會很在意ㄚㄚㄚㄚㄚ09-06 13:16
亞蘇
在這個「世界」,賞金應該也不能拿來買東西吧?大概只能像挖金牙似的騙騙患者並且說那是世界樹的果實XD

09-04 18:48

飛鳥
其實就跟文中說的一樣,那是給患者看的,其實根本沒什麼賞金09-06 13:16
好吃雪花肉
忘記給GP惹

09-04 19:20

飛鳥
GPㄋ09-06 13:16
就是愛貓
醫生在玩殭屍生存遊戲啊…護士應該過得很辛苦,就跟翠葉一樣XD

09-04 20:41

飛鳥
護士很無奈09-06 13:17
亞熱帶人
另外有點也覺得很有趣,究竟是那些人會被看作殭屍,那些人不會呢?純就目前看來,似乎是沒被感染就不會有事,那麼政宗為什麼又沒有被視為殭屍呢?(畢竟外表上看起來他跟一般患者也沒有差別)

09-04 20:55

飛鳥
我、我我我我沒想過
好吧,亞龍你難倒我了09-06 13:17
虛無
偏差的理解啊......願他在夢境中能有個偉大的成就

09-04 23:40

飛鳥
研發出能殺死香港腳細菌的神藥09-06 13:17
嘉兒黛亞・呂娜萊斯
倒底為什麼失敗 這點很讓人好奇阿

09-05 01:13

飛鳥
可能是不小心打翻咖啡把文件毀了09-06 13:17
Yuki_帶把de三花喵
政宗的自尊心受到打擊了wwww

09-05 10:22

飛鳥
我討厭輸!09-06 13:18
鬼戌影
也許……影子先生之後會以反派的身份出場也不一定?可能還沒死透然後被風車抓走?蠻在意政宗懷疑被熟人出賣的推測……

09-07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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