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P站同時更新:連結
上一回:連結
本回提要:
再觀小屋無人居,源頭溯源現黑影。
女人一呼喚眾回,乃以尋薪查原情。
房舍內依然沒有人。
柴薪少了許多,沒有補充的木頭,銕吾比對昨天與現在所見的存量,不足維持明日所需。他隔火爐數步距離,嗅到燒烤木頭的殘餘焦炭味,伸手確認火爐的餘溫,推論道:「大約是一個時辰前燒的。」
比起空無一人的房舍,依戚更在意水勢。她投石入河,其迅速被沖到下游;她又踩兩岸的地面,接近房舍邊堅實,對面側則被河流沖蝕得嚴重。
「有什麼想法嗎?」丹殊問。
「這裡有平地,好奇怪。」依戚很難解釋。
銕吾走到依戚的身旁,吐槽道:「有房子更奇怪吧。」
這間房舍後有山,前有水,山高聳而直峭,水激流而無緩,屋主無農耕畜牧,離村又遠,確實不適人居。
「這些木頭來自此地,屋主應該沒有離此太遠。」丹殊道。
「你們昨天沒看到人嗎?」依戚問。
「對啊。」銕吾回應。
「村長表示沒有外人,源頭處也無人影,房舍顯然有人居住……」丹殊喃喃著。
檮杌甩著尾巴,道出主張:「可能是使用飛行術或潛行術。」
檮杌潛入地內,從地面傳來些許的震動,幾乎看不出他在地下。沒幾秒的時間,他就從房舍前竄了出來。
「這樣說來,是仙人的機會很高。」依戚恍然大悟。
「……仙人喜歡住這種地方?」銕吾不懂這種危險地區有何清幽高雅可言。
「也可能是修習仙術的人類。」依戚明顯感受到銕吾懷疑的目光。
「這時候才給我扯人類……」銕吾犯嘀咕。
丹殊不理會兩人的爭執向前行,銕吾和依戚互看一眼後,跟上他的腳步。
分隔線
將到源頭處時,敏銳的丹殊察覺到山林間的動靜,飛速躍到前方。
「怎了?」銕吾盡量加快步伐,仍與丹殊隔了一段距離。
「讓開。」依戚被銕吾所擋,即使在下塊大石上超過銕吾,也難立刻追上丹殊。
丹殊躍到源頭的平地上,對著一道黑影大喝:「是誰!」
黑影倏地背脊發直,但沒驚訝太久,立即舉起巨石朝丹殊擲了過去。
丹殊閃過巨石,但銕吾看到天降巨石嚇得魂都要飛了,依戚正要施術時,檮杌出面擊破巨石,保護了銕吾。
「別逃!」依戚不顧水勢,踏在溪中的石間前行,施展風咒襲往黑影。
丹殊欲登山攻擊黑影,黑影見情勢危急,狼狽向山巔而退,發出「喀喀」的利物磨地聲,相當刺耳。
風咒沒有捲中黑影,丹殊也難垂直登山,眼見黑影有逃脫的可能,他下達指示:「妳用風咒送我上去。」
「好!」依戚回應。
依戚使用風咒,丹殊運用風的助力向上登,轉眼間與黑影的距離拉得頗近。
黑影沒想到丹殊竟突破限制,一心往上爬,還比丹殊快些。
丹殊呼喚誅魔劍,正要攻擊時,卻聽到尖銳的女聲。
「啊!」
女聲在山谷間迴盪更顯刺耳與急迫,丹殊以為出事,無法顧念黑影,不得不放棄追擊。
依戚尋找聲音來源,發現女聲就在銕吾的附近。
「……妳沒事吧?」銕吾覺得耳膜都要被震破了。
少女年約十七歲,膚白勝雪,容貌更是細緻秀麗,任誰看了都難以忘懷。她驚恐地說:「怪、怪獸……」
她說完這句話就昏倒了。
銕吾大吃一驚,趕緊攙扶少女,避免其遭水勢沖走。銕吾細觀少女的容貌後,疑惑地說:「我好像看過她。」
檮杌就在少女的正前方,他望著少女的容顏而說:「皮膚甚白,也很年輕。」
丹殊和依戚疾步回到銕吾的身旁,觀察少女的狀況。
「好白的皮膚……不對,為什麼她會在這裡?」依戚悄悄望了丹殊一眼。
「她是剛來的嗎?」丹殊一心追逐黑影,沒有注意到少女。
少女國色天香是真,但銕吾不能一直扶著她,為難地問:「她就這樣昏倒了,我們該怎麼辦?」
「你不是喜歡膚白?多相處一下啊。」依戚吐了槽。
經依戚一說,銕吾的鼻間嗅得少女甜美的香氣,連看著少女都會臉紅,大喊:「我才不是這種人!」
「她可能是村長所說的少婦。」檮杌道。
「那先送她回村吧。」銕吾將少女搬到檮杌的背上,連眼角餘光可能造成的冒犯都不敢放肆。
丹殊遠望山巔,冰塊依然倒掛於那裡,內心即使在意,也必須顧忌少女的安全。
分隔線
檮杌為保護少女而謹慎行走,當接近房舍時,少女緩緩睜開了眼睛。
「妳醒來了?」銕吾站在少女的身旁詢問。
檮杌聽到銕吾的說法後,停在房舍的平地上。
少女睜眼就看到一群陌生男女,遲疑地問:「……你們是?」
「妳剛才昏倒了,我們要送妳回村。」銕吾解釋。
少女看著銕吾,又轉向丹殊、依戚,默默點了頭。
「妳可以自己走嗎?」銕吾問。
少女指著房舍,「那裡是我的居所,沒想到撿柴的時候遇到了怪獸……」她移動身子,沒想到檮杌也動了一下,驚呼:「這是什麼?」
眼見少女又有昏倒的可能,銕吾急忙表示:「他是我的寵物,不會傷害妳的。」
檮杌白了銕吾一眼,低下身讓少女離開。
少女扶著檮杌的背走了下來,對於檮杌的恐怖姿態餘悸猶存,連忙退了數步,才向眾人表示:「謝謝你們……」
檮杌索性潛入地下,不造成少女的壓力。
丹殊比著房舍,嚴肅詢問:「妳是否與丈夫同住此處?」
「是……」少女有些膽怯。
「這裡不是有怪獸嗎?你們住在這裡不危險嗎?」銕吾擔心地問。
「……怪獸?不就是剛才……」少女即使知道銕吾和檮杌的關係仍相當害怕。
「不是那隻。聽說這裡有怪獸出沒,剛才我們也遇到了。」依戚說。
「我不知道……我跟良人住在這裡都沒看到過。」少女搖了頭。
丹殊觀望天色漸昏,問道:「請問妳的丈夫何時歸來?」
「半個時辰就會返家了。」少女微笑回應。
「既然如此,我們等他回來吧。」銕吾不放心地說。
依戚攤了手,無奈地說:「果然美女就是不一樣。」
「……請問是什麼意思?」少女不解地問。
未待依戚解釋,銕吾連忙道出:「沒、沒什麼,放妳一個人在這不太好啦。」
丹殊走到柴薪堆,其數量與早上觀時相同。
「對了……柴薪。」少女輕嘆一口氣。
「我們幫妳準備,妳待在家裡即可。」丹殊道。
銕吾和依戚都很驚訝丹殊所言,但他們制止出聲的衝動,欲知丹殊的想法。
「這樣太麻煩你們了……」少女覺得不妥當,但缺乏柴薪著實困擾,予以轉圜:「這樣好了,今晚請由我招待你們,我想向良人介紹你們。」
「但……」這下換銕吾覺得不妥當了。
「好,那我們去撿柴吧。」依戚接受少女的好意。
「依戚,妳也太……」銕吾還沒說完,丹殊即以眼神示意,改口說道:「好吧……謝謝妳。」
「請路上小心。」少女笑盈盈送眾人離開。
分隔線
銕吾跟著丹殊和依戚的腳步,走到源頭處。
依戚使用火咒後,眾人看清楚岩壁上的爪痕,其深淺不一,尺寸一致,確實出自同一隻怪獸。
銕吾抬起頭,看到最高處的連續爪痕,已超過四到五個丹殊之高度,驚呼:「牠爬了這麼高啊……」
「爬在幾近垂直的岩壁上,就算是檮杌也不容易吧?」依戚徵詢未現身的檮杌意見。
「可以,但會累。」檮杌簡潔回答。
「一瞥像是熊,腳印也像。」丹殊道出觀察的結論。
「熊?」銕吾好奇看了幾眼,疑惑地說:「沒看過這麼大隻的。」
「以天界來說還好,腳力屬中上。」依戚不顯在意。
「所以……怪獸就是熊?」銕吾呆愣地問。
丹殊走到兩種材質的岩壁前,對依戚說:「這兩種土壤性質不同,銕吾說這是黏土,妳覺得呢?」
「……我又不懂土壤。」依戚抱怨歸抱怨,仍撫摸岩壁,持續摸了數下,臉色越顯凝重。
「怎了?」銕吾不解地問。
「這種堅硬的黏土……該不會是息壤吧?」依戚喃喃著。
「息壤?那是啥?」銕吾連聽都沒聽過。
「息壤?!」檮杌倏地現身,以爪觸壁,也與依戚同樣神情凝重。
「……又怎了?」銕吾實在不懂。
「息壤是管制品,除非任務需要,不然不可能有的。」依戚嚴肅地說。
「沒有天然的嗎?」銕吾疑惑地問。
「我不知道有沒有天然的,但只有這片岩壁是,那肯定不對。」依戚也不相信同一地區只有這裡出產息壤。
「……為啥要用這個啊?」銕吾順著岩壁上看,岩壁的最高處讓他驚呼:「是冰塊那邊!」
以息壤砌成的岩壁正好撐住冰塊,使冰塊不致從原岩壁滑落而墜入溪中。
「使用者的目的是要保護村莊。」丹殊平穩地說。
「……那熊在這邊爬會不會很危險啊?」銕吾很擔心熊會推下冰塊。
依戚確認息壤岩壁的範圍,喃喃著:「剛好不讓冰塊掉下來……嗯……」
「妳在說啥悄悄話?」銕吾摸著頭,不太瞭解現在的情形。
「聽大人說過息壤很珍貴,一點點的息壤就能造出山丘,只有專家能掌握使用量。」依戚說明。
「妳的意思是使用者善於利用息壤?」丹殊換句話說,使語意更加清晰。
「對。」依戚點了頭。
檮杌皺起眉,道出所知:「吾也聽過息壤。」
「被依戚先說很不高興?」銕吾懷疑檮杌是吃味了。
「不……是那種說話方式感覺很像誰。」檮杌難得露出為難的神情。
依戚尷尬一笑,連忙說著:「呃……總之,我們要解決冰塊問題。」
銕吾摸著頭,苦惱地問:「在熊推出去前,我們要將冰塊推進去?」
「冰塊實在大啊。」依戚就算咒術出色,也沒把握將有如山的冰塊安穩移入安全地帶。
「……切成兩段呢?」丹殊問。
依戚評估情形,點頭贊同:「我想可以。但,我們應該要過去了。」
「我們還沒找柴薪喔。」銕吾提醒。
「隨便拿幾根,我用火咒就好了。」依戚早已想好應對方針。
銕吾舉起雙手,興奮地說:「會咒術真的很方便耶!依戚、依戚,教我火咒就好了。」
依戚白了銕吾一眼,嘆道:「你沒有仙氣,先涵養出仙氣再說吧。」
「仙氣要怎麼涵養?」銕吾興致勃勃地請教。
「要修練與自然合一……一時間好難回答。」依戚突然理解誨人不易。
銕吾撿起柴薪,將其捆成一束,隨手就取了兩、三束,說道:「教我最簡單的就好了啦。」
依戚向前走,於腦中思索著:「嗯……」
誅魔劍發出微微的光芒與丹殊溝通,丹殊點了頭,以微笑接受他的想法。
下一回:連結